马车安全从镇子离开,前往崇城。
车内堆了不少东西,南宫黎缩在角落里头,高大的个头,瞧着有几分可怜。
池沐拿出买好的东西,开始捣鼓起来。
南宫黎盯视着女子的动作,她似乎总是有做不完的事。
小天和阿啬两人轮流赶车,到下一个关口,要十日的路程。
晚上赶车太过危险,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
临近傍晚,有适合休息的空地,她们就会停下来过夜。
第一次在外面过夜的南宫黎,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以及燃烧的火光,让他没有安全感。
就像被破城的那日。
黑夜与火光的结合,杀戮与混乱。
身边的人突然站起,南宫黎本能地拽她的裙摆,问:“你去哪?”
男子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池沐一侧的肩衣猛地收紧,道:“去拿毯子。”
夜里风凉,光有火不行,盖着才不会感染风寒。
小天积极道:“老大,我去拿。”
池沐坐了回去。
南宫黎依旧拽着她,不肯松手。
小天把毯子拿来,笑着说:“毯子就两个,我跟阿啬一个,今晚老大和公子将就一起盖吧。”
池沐把毯子丢给男子,“你盖吧,今晚我守夜。”
南宫黎看着有些脏脏的棕毯,有些嫌弃,他低头嗅了嗅,气味倒不难闻。
他勉强披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大小刚刚好。
小天和阿啬两人背靠背,一人拽一边,靠着树干睡。
火堆偶尔会炸出一团火星子,南宫黎偏了偏头,视线落在女子蹲坐的身影,映着光的眉眼,光华氤氲。
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池沐守着火,看火势变小,抱起柴火堆在一起。
目光掠过不远处蜷成一团的人,左右摇摇晃晃,没有落处。
池沐用脚勾了勾柴堆,刚坐下片刻,手臂一重,南宫黎靠上了她的肩。
池沐拾起柴棍折断丢进火堆里。
灼烧的火持续燃着,南宫黎热得溢出一层薄汗,他恍恍惚惚睁开了眼,转动的眸子定格在半拳不到的耳垂。
南宫黎背脊一僵,瞬间醒了过来,他没有立马坐起来,而是装作没睡醒的样子。
他记得他们隔了有一段的距离,总不能是他睡着了走过去的。
南宫黎轻轻扬了扬唇,枕着继续睡。
第二日,南宫黎半梦半醒中差点摔了,他抬头望去,天已经亮了。
火灭了,人也不见了。
南宫黎双腿微麻地站起身,巡视了一圈,发现女子站在辰光下,金光熠熠倾洒全身,清辉流连间,动作明显的舒展肩头。
池沐的手臂又僵又麻,调整好准备上马车休息。
转身便见男子直直地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池沐表情淡淡,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车。
南宫黎轻轻地笑了,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意味,他慢悠悠地走向马车。
车内的人靠在角落里,闭着眼,冷淡的神色随着安逸的面容,隐匿了起来。
南宫黎跨坐在里侧,给她披上毯子。
马车再次启程,两人的腿总会不经意间擦过,马车太小,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擦着擦着,南宫黎就习惯了,还能小睡一会。
“老大,前面有军队。”阿啬的声音急促而起。
池沐打开包裹,道:“距离。”
阿啬:“不到三百米。”
池沐掐起南宫黎的下巴,临时进行换容。
处在模糊中的南宫黎,闻到劣质的脂粉气,打了一个喷嚏。
“过来了,不到一百米。”阿啬提醒道。
来不及了,池沐在唇上涂上一层艳丽的胭脂,又把唇脂弄乱,临了在南宫黎唇上抹了一把。
南宫黎注视着点上朱唇,自成一副媚态的脸,任由其摆弄着。
池沐拽住南宫黎的领口,朝下拉,指尖穿过他的发缝,按到面前,长腿搭上他的腰。
南宫黎身体猛地下倾,狠狠压上了女子。
两人近到呼吸交错纠缠,唇间却隔着一厘的距离。
军队喊停了马车,要下车检查。
小天和阿啬动作迟缓地下了车,不耐烦的士兵掀起马车,便看到狭小的空间中,一对正在苟合的男女。
将军有令,不能放过一个有异常的人,士兵略显尴尬地放下帘子。
“下车检查。”
“还请稍等片刻。”
“快点。”
池沐收起腿,在他脸上点了两颗黑痣,掀开他的后领的小痣上临时贴一层薄皮,在肩头点上一颗黑痣。
大功告成后,才带着人下马车。
士兵在男女脸上浅浅扫过,胭脂粉太重,举起画像对照,瞧着有几分相像。
他着重看男子的后领处,肩上一颗痣很是明显,应该不是,又有些可疑。
“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池沐走近了些,想要偷偷说。
士兵警惕退后,道:“有事直说便是。”
池沐叹气道:“贱内身体有碍,迟迟生不出孩子,听说这里有神医,便来瞧瞧。”
南宫黎是这里唯一男子,说的是谁,最明显不过了。
他静默无声地站着,微微垂下眼睑,脸颊烫得像火烧。
南宫黎自小便身强体壮,长得极好,说他生不出孩子,简直就是污蔑。
士兵看了眼埋起脑袋的男子,燥红的脸一览无遗,大白天还这么努力,对他深感同情。
“你们先走吧。”
“多谢大人。”
池沐回过身,扶他上马。
南宫黎瞪了她一眼,耍起性子,一个人踏上了马车。
池沐上了车,暂时与他挤在了一起。
小天和阿啬赶车越过军队。
池沐掀起车窗一角,看他们前往的方向,正是她们来的方向。
好在她们连日赶路,若是再迟些,怕是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南宫黎冷不丁开口:“我身体好得很。”
池沐坐正望向他,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收拾起弄乱的包裹。
寡淡的态度,南宫黎不死心地凑到她耳边,“我从小精强力壮,经久不衰。”
池沐抬手勾住他脖子,微凉的指尖抚过他的后颈。
惊得南宫黎冷颤四起,酥麻感藏在抖栗中,带起浑身一激灵,从头皮到脚跟。
他戒备地捂住胸口,“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