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北夏的战鼓突然响起的那一刻,北蛮军心就已经稳不住了。
当他们走进谢清辞的心魔阵、绞杀阵中时,军心彻底涣散。
剩下的人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只一个时辰,北蛮军便损失惨重。剩下的人被谢清辞诡异的阵法镇住,无力也无胆再战。
他们丢盔弃甲,抱头投降。
许明允活擒了苍擎王,此刻,苍擎王已然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模样,剩下的唯有狼狈与怨毒。
他身边的几名大将,死的死,降的降,没有一个能打的。
当然,在没有谢清辞的帮助下,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好手。奈何,遇到了会阵法的谢清辞。他的阵法已经击溃了所有北蛮人的战斗意志。
有他在,许宁根本就无需现身。
当苍擎王被押回阳门关,看到他们敬畏的少司大人,正站在一小女孩身边时,瞳孔猛然一缩。
第一反应是他背叛了北蛮。
是了,就是他出卖了他们,给他递了假消息。如若不然,他们不可能上当。
“少......”
“跪下!”正当苍擎王想怒斥出口时,被许明允一脚踹着跪倒在地。
苍擎王猛地挣扎,怒吼:“北夏的狗东西,有本事我们在战场上比拭,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许明允冷哼一声道:“呵呵,比拭?你们北蛮在数年前就将细作安插在我军中。也依然没有打胜仗?此番,你若是撤军了,还好说。结果呢?竟然利用细作搞偷袭。”
“在战场上,你不是我们的对手,偷袭,也依然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闵平上前一步,狠踹苍擎王一脚,怒斥:“苍擎王,事到如今,还敢嘴硬?你麾下的十万大军,如今要么战死,要么投降,要么疯癫,你以为你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苍擎王死死盯着哑奴看,正欲怒斥他背叛北蛮时,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我没有暴露,不可胡说!”
苍擎王瞳孔骤然一缩,慌忙垂下头去。
这是祭司大人的传音秘术,只有在距离十步之内才能听到。
此刻,他要做什么?
他又为何不给他们传信?
太多的疑惑在脑中挥之不去。
转而他又听到:“我之所以潜伏在这两位位锦鲤仙身边,是因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没有料到,你们会突然夜袭阳门关。”
什么?两位锦鲤仙?不等他想明白,哑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这段时间一直不与你们联系,就是不想暴露自己。今日的失败,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待我将这盘大棋下下去之时,便就是一统三国之期。”
他想得很好,想要拿下许宁和谢清辞,就要知根知底,所以,他决定一直跟随在许宁的身边。待将来,取得十足的信任之后,便可一网打尽。
也正因如此,他才这般费尽心思地往她身边靠。
顿了顿,哑奴又传音道:“你与他们谈条件,比如割让城池暂时保下你与数万将士的性命。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词,叫‘忍辱负重’。”
许宁与谢清辞对视一眼,嘴角微抽。只因二人将哑奴对苍擎王的传音听得一清二楚。
至于为何能听到,许宁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割让城池这个主意是真的很不错。除此之外,还得让北蛮成为他们北夏的附属国,每年都向北夏纳贡。
许宁偏头朝哑奴看过去,微微一笑:“你说完了吗?我觉得你所说的割让城池的主意很不错呢。”
哑奴:.......
苍擎王:......
谢清辞走上前,一脚将哑奴踹倒在地,“你个狗东西,不是哑巴,居然装哑巴。”
谢星野等人没有听见哑奴的传音,对谢清辞突如其来的一脚,不明所以。
纷纷朝他看过来。
哑奴看向许宁,满脸惊愕:“你......你居然能听到我的传音?”
许宁朝他眨眨眼,“是呀,很意外吗?我可是‘锦鲤仙’转世。”
哑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锦鲤仙’转世,就可以无所不能了吗?竟是连祭司大人的秘术都知道?
这时,众人反应过来,惊觉哑奴也是北蛮细作。
许明允愤怒无比地看向哑奴,“我早该想到的,你的朋友去了凉城,而你却执意要留在军营中,我还以为你想投军报国,没想到你竟是敌军细作。”
“本将军杀了你。”许明允怒极,发狠地举起手中的剑,欲朝哑奴刺下。
苍擎王连忙出声阻止。“不,不.....不能杀他,只要你们不杀他,什么样的条件,我北蛮都答应。”
苍擎王这话无疑是暴露了哑奴的重要身份。闵平惊呼:“难道他是你北蛮国的皇子?”如果不是如此重要的身份,苍擎王不可能这般在意。
“不,他不是皇子,而是北蛮的少司大人。很厉害的一个人呢。”许宁这话,再次震惊了哑奴。
他不可置信地再次将目光落在许宁面上,惊讶开口:“你.....你如何得知?”
谢清辞也很惊讶许宁是如何得知的,若她一早就知道他是北蛮细作的话,不可能不将此事告诉他。
“宁儿,你一早就知道了?”许明允很震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细作基本上都是许宁发现。
她一次一次刷新他对她的认知,让他彻彻底底相信她就是锦鲤仙转世。
已经厉害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掌尽天下事。
所有人都朝许宁看来,等着她的回答。
许宁笑意浅浅,眼底一片清明,她说:“也就是今早吧,我无意间发现他脖颈有一颗黑痣,也就是这颗黑痣让我瞬间想到那个黑色的圆点。”
“它似乎就是在告诉孔乐,少司大人来了,他的脖颈处有一颗黑痣。大小与纸条上的大小一般无二。我想,孔乐的死应该与哑奴有关。”
“这也能联想到一块儿去?”谢清辞震惊,随后一笑:“宁儿,论聪明还得是你。”试问,他是不可能将这两个极小的事联系在一处的。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昨日在孔乐军帐外撞见的一幕,补充道:“宁儿,经你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昨日,我们在玩游戏时,我碰巧遇到哑奴与孔乐撞在一起。当时我以为,两人只是碰巧遇到,也许就是在此时,哑奴对孔乐暗下杀手。”
“当时,有可能孔乐发现了哑奴的身份,至于他为何要杀他,这就要问哑奴自己了。”
说到这里,谢清辞眸色一沉,露出不符他年纪的狠来,定定地瞧着哑奴,问他:“如实交待你潜入北夏的计划?否则,我不介意送你提前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