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太子连夜审问了周绍,得知在他之前也有人拿着一幅画像去问他有关孟姓女子的事。
太子略一猜测,猜到六皇子谢清辞的身上。也总算明白他口中的绿色鬼是何物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太子来到芳华宫,询问刚从许家回来的谢清辞。
谢清辞微微一笑:“是啊,太子哥哥真聪明,之所以没有告知于你,是因为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我们从秦贵仪的口中得知秦玉堂带着他的外室私奔了。秦玉堂还杀了他的发妻和儿媳还有他的傻孙子。”
不管是当年的事,还是秦玉堂杀人事件,都必须将此人抓住。
此事,慕容临渊已经在早朝上与太子言明了此事,他只是没有想到秦玉堂还有一个外室。
“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外室是否就是画像上的女子。”
听到谢清辞这样说,太子满脸震惊,“你的意思是孟清欢没死?”
谢清辞耸了耸肩道:“我也只是猜测,目前得将人抓到才能得知前因后果。”
“秦玉堂能杀了发妻和儿媳,只带走外室的举动,足以说明这个外室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
太子很认同谢清辞的话,同时心里也在想,那个女人是否就是假死的孟清欢呢?
太子从芳华宫出来,直奔周皇后的凤仪宫。
周皇后见他来,心下很激动,但面上却是半分未曾表露。只听太子道:“母后,宣武将军将一切都交待了,你还想隐瞒到何时?”
周皇后知道太子是在诈她,因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兄长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本宫不知皇儿在说什么?至于宣武将军派人行刺你一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周皇后的神色很平静。
不过再听到太子下一句话后,面色陡然一变,他说:“母后当真觉得那孟姓女子死了吗?”
对上周皇后震惊的面容,太子勾唇一笑,道:“这么些年,被一个民间女子玩得团团转,母后不觉得很耻辱吗?”
“母后当好好想想,如何找到该女子,问清楚被欺骗的事。”
言罢,太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周皇后的面容瞧,后者当真是藏得极深,也很聪明,很快反应过来太子是在套她的话。
只见她无所谓的笑笑,“皇儿,母后并未见过那位孟姓女子,倒是你父皇,应该是被欺骗得最深的那一个。若是你父皇得知此事,怕是会被气得当场......”
周皇后的话点到为止,就看太子会否这样做了。
太子不是傻的,自然听出来,周皇后想借他之手,活活将北夏帝气死。
不急,他得将所有的事查出来,让北夏帝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如此轻易的让他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两人正说着话,缪刚匆匆来报,“殿下,陛下吐血了。”
太子先是眉目一挑,随后,神情一下子变得悲痛起来,“怎么会?昨儿不还好好的吗?走,立刻去请崇真大师过来。”
缪刚不作他想,匆匆忙忙去请慕清大师。
太子趁着缪刚离开,火速来到养心殿。凑近北夏帝的耳边,小声道:“父皇,秦玉堂杀了他的家人后,携外室逃出了皇城。你猜儿臣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什么?”
“呵呵,你当然不会知道,儿臣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孟清欢的画像。”
“孟清欢啊,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子。还是父皇你的心爱之人,父皇你猜,那个女人的心爱之人会否就是秦玉堂呢?自己的心爱之人被臣子惦记的滋味不好受吧?”
见北夏帝嘴角溢出血丝,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太子冷笑出声:“崇真大师在赶来的路上了,父皇可千万别死,不然,又如何得知孟清欢到底是生是死呢?”
“怎么也得留一口气,见她最后一面吧?毕竟是你思了二十多年的女子。”
顿了顿,太子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他道:“还有三日,就是许将军迎娶瑶枝表妹的日子。”
“你躺在这里,大概率是见不到二人风光大婚的盛况了。你也无法再出手阻拦二人在一起。你不要以为儿臣不知道,先前皇祖母欲加害瑶枝表妹,也有你的手笔。”
“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不然如何弄清楚,你的身世呢?”说完,太子的唇边缓缓牵起一抹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反倒裹着几分森冷的嗜血意味。
慕清大师赶来了,慌里慌张地给北夏帝喂了一颗“新炼制”的治疗丹。
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北夏帝服下后,他苍白的面色竟是染了几分血色。
太子一喜,当着北夏帝的面夸赞慕清大师,“崇真大师果真不同凡响,仅一粒丹药便让父皇的面色有了血色,想来,不久之后便会有所好转。”
“哪里哪里,太子殿下谬赞了。陛下的脉象已经平稳,想来体内被毒素所浸蚀的地方正在慢慢愈合。不日便会好转。”
闻听此言的缪刚大喜,对慕清大师连连道谢。完全听不出来,二人在一唱一合。
这会儿,北夏帝猛然想起来,他还有增寿丹。若是服下增寿丹,那他岂不是还能活好几年。
之前一直没忍着吃,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如今是时候服下了。
只是可惜他口不能言。
等太子和慕清大师走后,北夏帝一直用眨眼睛来示意缪刚,后者上前,恭敬问道:“陛下可是有话要说?”
北夏帝用眨眼睛来示意,结果缪刚完全看不懂,皱眉问他:“可是有关太子的事?”
北夏帝仍是眨眼,缪纲继续猜:“可是有关朝堂之事?”想到朝堂之事,他倒是听说,有人私下奏请太子登基。
思及此,缪刚将此事告知与北夏帝,气得后者险些又吐出一口血来。缪刚便问他,“陛下,你可有中意人选的圣旨?”
北夏帝眨眼,表示有,就是谢清辞。结果缪刚看不懂,只喃喃着:“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可如何是好?如此,只能等身体恢复了。陛下放心,属下一刻都不会离开陛下。”
北夏帝这次翻了个白眼,他想说,他就算没有离开,他也能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谢砚之说得对,他现在得撑着,撑着见到他的清欢。
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胆敢觊觎他女人的人,无论是谁,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