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仪的话像一道惊雷般,在许宁和谢清辞的脑中炸开。
她这意思是,在两年前,她就知道了害死她孩儿的真凶吗?可她那时,为何不言明呢?反倒是眼睁睁看着六皇子和她的母妃被无情地打入冷宫?
思及此,谢清辞眼中有杀意闪过,若真如此,这秦贵仪可以去死了。
亏他方才还在心里同情她。
眼见着秦贵仪的意识渐渐清明,许宁也不打算让谢清辞喂她吃治疗丹,再催动治愈术,在她的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后,作了罢。
而后者,也彻底醒了过来。
彻底醒过来的秦贵仪看到屋里有人先是一愣,而后撑着手边倒下的凳子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坐在了床边。
谢清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秦贵仪,我们能救你,也能要你的命,你现在说清楚,当年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我和母妃被打入冷宫。”
醒过来的秦贵仪脑子有些乱,听到谢清辞的话后,怔愣良久才道:“你和你的母妃出来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说到这里,秦贵仪自嘲一笑,“那个贱人居然没有赶尽杀绝,真是稀奇!”
谢清辞有些无语,幽幽道:“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你觉得快吗?”
这话明显让秦贵仪再次怔在当场,她喃喃开口:“两年了?都过去两年了?那我......”秦贵仪抬起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掌,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都过去两年之久了啊?”
说完这席话的秦贵仪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
见秦贵仪突然又不说话了,谢清辞忽地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怒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当年一事,你可是早就知情了?”
秦贵仪被掐中脖颈,呼吸不畅,听到谢清辞的话,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若就这样死了,就无法为她死去的孩儿报仇。
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我......我并不知情。是.....你同你的母妃被关进去的第三日,婉妃突然闯进我的宫殿,告诉我,所有的真相。”
“当我得知毒杀我孩儿的人是她,并非是你母妃时,我当时气怒之下,抄起旁边的花瓶砸向她,但没有成功,反倒被她命人,击中头部。自那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随着她道出真相,谢清辞渐渐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
“所以,你并非得了癔症,而是受了伤才变得疯疯癫癫?”许宁出声问道。
秦贵仪点头,满脸都是对婉妃的恨意和杀意。“不错,正是那个贱人害得我两年时间不如一个正常人。”
这个结果让许宁和谢清辞十分的意外。
不止是他们,外界所有人都认为,包括北夏帝都认为她是因为丧子才变得这般痴痴傻傻,却没想到是婉妃让人给打疯的。
秦贵仪的目光一会儿落在许宁身上,一会儿又落在谢清辞的身上。惊疑开口:“你们......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只为将我救醒?”
两人的神情,和说话逻辑,让秦贵仪很是吃惊。
心道:才过去两年时间,这个世界就变得这般疯狂了吗?
两个孩子都能如成人一般出入皇宫不说,其中一个还懂医术?谢清辞方才的神情更是凌厉得不似一个正常孩童。
在秦贵仪吃惊的目光下,谢清辞缓缓道出来的目的,“我们来是想知道一件事。一件事关于你兄长的事。”
“我兄长?”秦贵仪更吃惊了。
两个孩童想知道她兄长的事?这.....怎么想怎么觉得疯狂。
“先等等,我脑子有些乱。”是这两人没长高,还是她还处在疯癫状态?
秦贵仪边思考,边抬眸打量谢清辞,皎洁的月光从大开的房门投进屋来,让她看清了谢清辞的面容。
是的,稍大的孩子是六皇子谢清辞,那么这个稍小的孩童又是何人?
“你是何人?”秦贵仪惊问出口。
许宁沉着脸没有回答他。倒是旁边的谢清辞说了,“你无需知道她是何人,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我们想知道的问题,作为交换,我们可以替你杀了婉妃以及整个书家。”
这话让秦贵仪心动得不行,那婉妃颇有手段,且还育有五皇子,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仪就能动得了的。
不过,她很怀疑谢清辞的能力,他才七岁,就能替她杀了婉妃以及整个书家吗?
“你似乎做不到。”
她话音刚落,只听见谢清辞低低地笑出声来。“这样可以吗?”与此同时,秦贵仪看到一个火球出现在谢清辞的掌心。
那火球一出现,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让秦贵仪吃惊的是,谢清辞完全未曾感觉到烫意。
他......他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这一幕吓坏了秦贵仪,但她心中已经相信谢清辞能对付整个书家。
“你们想知道什么?”她颤声问道,更不敢去看谢清辞的眼睛。
谢清辞没有去在乎她的神情,从空间拿出画像,将之抖开。“可认识这画像上的人?”
秦贵仪仔细辨别了画像上的人物,努力回想许久,也没想起来是何人。“不认识。”
这个答案让许宁心下一沉,忙活一晚上,什么线索也没查到,很是挫败。
谢清辞没有放弃,再道:“这张画像是从你秦家找到,如今你兄长不知道什么原因,带着家人逃了。这两年你秦家出了许多事,皆是婉妃的手笔。”
“什么?那个贱人害我和我的孩儿不够,竟还暗中对付我的家人?”
对上秦贵仪的震怒,谢清辞继续胡编乱造,“是的,是婉妃害得你秦家官降三级,如今,你兄长也不明原因的逃出了皇城,连律令都不顾。”
“擅离职守可是大罪,要入狱的,而他仍是带着家人逃了。可见,是遇到了比丢官入狱还要大的大事。想要帮助他,就得先了解清楚,他逃走的原因。”
“我们呢,从秦家找到了这幅画像,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特来请你解惑。”谢清辞这套连哄带骗的计谋用得相当精妙。
秦贵仪也信了,她将目光再次落在画像上,仔细看了看,最后还是摇头:“不认识,我从未见过此人。”
随后又听她道:“我兄长与嫂嫂向来不睦,这次逃难,能带上她实在难得。想来,这两年,二人关系更近了。”
听闻此话的许宁略作沉思。
就在谢清辞觉得问不出什么重要信息之时,秦贵仪突然又道:“我的兄长在外养了一个外室,也不知此人的画像,可是那外室的画像?”
“外室?”谢清辞疑惑。
皇帝的女人会是秦玉堂的外室?
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