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允话音刚落,身后的玄甲军便如潮水般涌进山洞。
窑洞大得出奇,两旁堆满了已经铸好的兵器,有枪、剑、刀、戟、叉、戈、弓等等。
窑洞内的火光,映得玄铁铠甲泛着冷冽的光。
双方手中的兵刃一经碰撞,便撞出刺眼的火花。
汪家私兵,手中的兵刃五花八门,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玄甲军的对手。
玄甲军个个身手矫健,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互为犄角,攻防兼备,三两招便将汪家的私兵逼得频频后退。
很快便有了落败的趋势。
许明允挥剑朝着汪俊人攻去,凌厉的剑势直击汪俊人面门。后者被这凌厉的剑势逼得节节败退,竟是一招都接不下。
“许明允,你不能杀......”
“噗......”长剑贯穿了汪俊人的肩骨。
“啊.....”后者惨叫一声,右手紧紧握着许明允刺进他身体中的银剑。
“你方才说什么?”许明允饶有兴致地看着惨叫的汪俊人。“你说,本将军不能杀你?呵,自你们汪家设计陷害云子晏那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败局。”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围猎时,你们汪家伙同姜家故意射杀我侄女一事。”
“今日,便先取了你这奸臣的狗命,以平本将军心头之怒。”
话音落,许明允便猛地将银剑抽出,在汪俊人惊恐的目光下,一剑划过他的脖颈。
血溅当场!
“都别动,否则死!”许明允大喝一声,将窑洞内那些准备拿长枪的士兵吓唬住。
“本将军知道你们受汪家指使,在此窑中私铸兵器。如今大势已去,诸位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落在死不瞑目的汪俊人身上,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武器,个个跪地抱头。
见状,许明允笑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汪家。自围猎事后,他就没打算让汪家好过。此事多亏了战王提供的账册。
他想,战王应该早就拿到了汪家私铸兵器的账册记录,只是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郁多,留一部分人控制窑洞,其他人跟本将军回皇城。本将军要连夜进宫,将此事禀明圣上。”
“是,将军。”
许宁骑坐在蓝猫背上,见许明允等人将局面控制,便拍了拍蓝猫的青羽翅,“走吧,没事了。”从今晚这场仗可以看出,许明允在训兵这件事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短短三月时间,便将这五千普通士兵训练成了精锐中的精锐。由此可见,许明允还是有一手的。
赶回皇城时,天刚破晓,也正是上早朝之时,许明允拿着账册与许正年一道赶往皇宫。
大殿上,许明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汪家的账册呈上。并道:“启禀陛下,微臣状告汪、姜两家暗中勾结,结党营私。汪家在山马村后山私设铸兵窑坊,证据确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文武百官窃窃私语起来。
“天啦,这汪家简直胆大包天啊,竟然私铸兵器。”
“是啊,私铸兵器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他怎么敢的。”
汪尚书闻言,惊慌失措地强辩道:“许明允,你.....你分明是公报私仇,故意栽赃陷害。求陛下明鉴,臣对北夏忠心耿耿,许家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上次围猎,犬子无意伤许家小姐,许家便记恨于心。故意栽赃陷害。”
许明允冷斥:“汪尚书果真是睁眼说瞎话啊,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是你汪家账房亲手记下的私铸兵器数量和所用银钱,你竟还敢狡辩?”
账目已经递到了北夏帝手中,的确是出自汪家账目。
汪尚书额角青筋暴跳,嘶吼着:“伪造,都是伪装,分明是许家公报私仇,故意伪造此证据,我汪家不服。”
汪尚书心下骇然无比,他想不通这些秘辛证据,许家是如何拿到手的。这些年,他为北夏帝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求北夏帝能够网开一面。
“陛下,求陛下明鉴啊,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所谓的证据,完全可以临摹出来,微臣万万不敢做出这些事来。求陛下明察。”
汪尚书一说完,姜相就站出来,一口咬定是许明允故意栽赃陷害。“许御史,上次围猎,是孩子们没有掌握好拉弓的力道,险些伤了你许家后辈。”
“就因为区区一件小事,你就如此这般的栽赃于我两家结党营私,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许正年等的就是姜相跳出来替汪家打抱不平。
只见他不急不缓地问道:“哦,姜相爷是如何肯定那本账册是我们伪造的呢?”。
姜相爷颤抖着手,指着许正年的鼻子,底气不足地说:“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许家为报围猎之仇,故意栽赃陷害。谁不知道私铸兵器是死罪。”
“汪尚书堂堂正正,这些年为稳固北夏江山,为陛下出谋划策,一心为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分明就是你许家栽赃。”
“好,说得好。姜相爷说得好啊。”姜相爷一说完,许明允就大笑着接过话去。
“姜相爷如此笃定此事是我许家故意栽赃陷害,应该是不知道山马村后山的私窑吧?”
迎着姜相爷以及文武百官惊骇的目光,许明允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昨晚,微臣接到山马村村民的举报。说山上有人私铸兵器。微臣为怕打草惊蛇,连夜带人围了山马村。”
“姜相爷猜猜,微臣在那私窑里见到了何人?”
此言一出,上首的北夏帝面色微微一变,再看手中的账册,已然相信了许明允的话。
北夏帝缓缓站起身来,龙袍曳地的声响里藏着雷霆之怒。“许爱卿且说来,你见到了何人?”
汪尚书在听到“山马村”三个字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气,站立不稳。而姜相爷如遭雷击般,倒退数步。
由此可见,对于私铸兵器一事,姜相爷也是知情的。
一时间,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大气都不敢出。
“说!”北夏帝发出雷霆一喝,仿似整个大殿都抖了三抖。
许明允袍角微拂,躬身上前,如实道:“回陛下,微臣亲率玄甲军夜袭山马村私窑时,亲眼见汪家大公子汪俊人立于熔炉之侧,手持兵符调度私兵,其身旁案上还摊着兵器锻造图谱,图谱边角盖有汪家家纹印章。”
“尔敢!”北夏帝可以容忍汪家犯任何错,唯独不能容忍,他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