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几个小家伙每日逼着蓝猫玩游戏。许家的男人们则是一得空就在演武场习武。
也不知许宁从哪里得来一本《明月斩妖刀》,一本《九星霸拳》让他们跟着上面的招式研习比划。
三日练下来,不仅提升了拳脚威力,更是强化了筋骨韧性,精力愈发充沛,战斗力更是节节攀升。
他们知道,这都是服用了那灵丹的结果。
《九星霸拳》拳路变幻莫测,柔中带刚,久练之下,如猛虎出山一般刚猛强劲。就连之前不会武的许明轩,也能一拳砸碎院中石桌。
他们没有灵力辅佐,靠的都是自身的力量。
如此,也胜他人一筹。
这三日时间,许家女眷们也将许明允和楚瑶枝的婚期定了下来,便就是来年,二月二龙抬头那日。同时也准备好了聘礼和婚书等等事宜。
“母亲,上门下聘也得挑个好日子,依儿媳之见,便就是后日吧。”云娇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许绾算了算日子,眼前一亮:“这日子不错,后日便就是九月十九,寓意合家欢。”
吴氏很高兴,连连道好,“好好好,就依念儿娘的意思。秋月,你去知会许管家一声,让他备些好礼,明儿我就往相府走一趟。”
忧虑了六年,终于能娶上大少夫人了,许家上下都洋溢着喜庆。
在此之前,不少人暗地里笑话许明允,无不说他这辈子命运多舛,断言他此生难缔良缘。即便有幸得娶,那也不过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怎料,一场风云际会,他不仅尚了县主,还荣膺第五皇城军都统之职,手握五千虎贲精锐。
这是谁也无法想到的。
很快,时间来到第二日,吴氏带上好礼,往相府递帖。
相夫人亲自迎出来,“吴夫人,快,快里面请。可是日子挑好了?”
丞相夫人姓李,单名一个媛字。对吴氏十分的热情,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府里带。
相府的下人,忙上前从秋月手中接过礼盒。
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两位夫人,往正堂走。
落坐后,吴氏便道:“不瞒相夫人,便是挑好了日子,才敢上门来打扰。”
相夫人眉眼带笑,话音里带了几分亲昵:“吴夫人客气了,我既是媒人,又何来打扰一说。快些说说,是哪日?”
吴氏从袖中取出用红绸包着的婚帖,并将之打开给相夫人过目,“乃是来年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吴氏语气里难掩喜意。
相夫人掩嘴笑,“那可真是黄道吉日。”她接过喜帖,看了看,好奇问道:“那下聘的日子可挑好了?”
“好了,好了,便是明日。”吴氏喝了一口茶,忙说。
“明日便是九月十九,民间有“合家欢”之说,这日子再吉利不过。”相夫人十分认可,脸上也带着喜色。
随后夸赞道:“明允这孩子虽说年长县主些许年岁,但胜在有大将之风。能娶到南安县主,让我等好生羡慕。”
吴氏眼角都笑出了细密的纹路。“若不是县主垂青,咱许家哪有这等子福分?”
“只是这婚事还得麻烦相夫人多费费心。”
“哪里话?这是我身为媒人该做的。”
两位夫人在正堂内相谈甚欢。
甚至聊及到许明轩纳妾一事。
吴氏却笑说:“我这二子啊,习了他爹,是个专情的,不曾想过纳妾。”
“诶,这话可不兴说,哪家府上没个三妻四妾啊,儿孙们承欢膝下,我们当长辈的才能享天伦之乐不是。”
听到这里,吴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恰在这时,相府二小姐姜听南和三小姐姜滢滢相携着,步进正堂。
“母亲,御史夫人。”二人进来后,一起朝吴氏见礼。
吴氏颔首回应,而后再次端起茶盏浅浅喝着。细看之下,能看到她端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紧。
似是料到了相夫人接下来的用意。
果不其然,相夫人拉着两个女儿介绍起来。“实不相瞒吴夫人,我这两个女儿各有各的好,这个二女儿弹得一手好琴,闲暇时解解闷也是好的。这个三女儿做得一手好女红。”
“若是能攀上妹妹家的二公子,那也是她的福气。”
吴氏面色略有些尴尬,她本在心里觉得相夫人通情达理,是个明事理的人。却不想,也是个精明世故之人。
也难怪,她十分乐意应下这托媒之请。实则怕是早就想好了,以此为突破口,试图将府中两个庶女抬进许家。
可她已经明确表示,许家儿郎专情,不会纳妾。而她仍是如此。这叫她骑虎难下不是。
见吴氏想开口拒绝,相夫人假意笑笑,又道:“说起来,许二公子在翰林院当职也有一段时日了,正是上进的时候。我家老爷啊,总夸他年少有为,但就是缺少时机。”
“若是两家能缔结良缘,往后朝堂上多个人说话不是?”
她这话就有点威逼利诱了,吴氏心里多少有些生气。但面上却是微笑道:“小儿愚钝,总说韩林院之职便是他梦中所求,此生无大追求。再者说,他与念儿娘有着打小的情谊。”
“那孩子就是个倔的,怕是要负了姑娘。”
这话让相夫人以及两位小姐都有些下不来台,特别是姜滢滢,她之前有幸见过许明轩一面,仅一眼,便被他卓绝的风姿吸引。
今日,为了在吴夫人面前露脸,她甚至央着自家娘给大夫人送去了全部的体己钱。
如今遭到吴氏回拒,她难过不已。
“这样啊,那令郎当真是个专情的。”相夫人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以掩饰面上的尴尬。
两个女儿更是如坐针毡。
吴氏也看出了几人的不适,便起身告辞。
“两位小姐皆才华出众,是小儿高攀不起。明日下聘一事还得麻烦相夫人。瞧着这日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相夫人还请留步!”
相夫人也起身,与吴氏说着客套话,“我方才所言,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吴夫人莫要记在心上。两家不能结秦晋之好,也不耽误我们两家时常走动不是。”
“滢儿,快去将那安州葡萄拿过来,给御史夫人尝尝鲜。”
“是,母亲。”姜滢滢立马小跑离开。
不多时,拿着一个礼盒过来,恭敬地递到吴氏手中。末了,欲言又止。吴氏却不给她机会。
“那便多谢相夫人,留步!”吴氏让秋月接过葡萄,就转身走了。全程不看姜滢滢一眼。
后者,眼中泛着泪花,难过不已。她的庶女身份,已经注定了她此生只能为妾。
可是,她纵然是庶女,那也是相府的庶女,他许家凭什么看不上她?
“哭什么哭?还不滚下去?”李氏喝斥姜滢滢。
“是,母亲。”姜滢滢只得难过地往回走。
姜丞相负着手从旁屋走出,一张老脸黑得瘆人。“哼,那许明轩当真是想在翰林院当一辈子编修不成?”
李氏也没料到吴氏会拒绝。
她想着,谁家府上不是妻妾成群呢?
就算专情,纳一两个小妾也无伤大雅,毕竟谁都希望儿孙满堂。
现在倒好,事儿没办成,还得罪了许家。
姜丞相却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许家这是觉着自己攀上了镇国公府,神气了,不将我姜家放在眼里。哼,倒要看看他能神气到几时。”
“老爷少说两句吧,人家若当真瞧不上姜家,也不会来托媒了。”
姜丞相想怒斥李氏,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