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去时,陈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
天空是熟悉的蓝色,阳光温暖,空气清新。远处有鸟鸣传来,带着生机。
刑天跟在他身后跨出光门,独眼瞪大:“我们……回来了?”
陈默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是他们熟悉的世界,黑风山脉在远方隐约可见。星门将他们送回了起点附近。
背后的光门缓缓消散,最后化作几点星光消失不见。
刑天深吸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这空气……真他娘的好闻!”
陈默低头看向手心。那块暗金碎片静静躺着,已经失去所有光泽,变成普通的金属块。
“她不见了。”刑天声音低沉。
陈默将碎片收好:“她救了我们。”
两人清点装备。除了陈默的脉冲步枪和刑天的战斧,他们只剩下几个压缩食物包和一个水壶。
“先回营地看看。”陈默说。
营地早已废弃。那场与逆渊骸骨的战斗留下满地狼藉,防御工事大半倒塌,但主体结构还算完整。
刑天在废墟中翻找,挖出几个埋藏的物资箱。“还好,吃的还在。”
陈默检查通讯设备。所有仪器都已损坏,无法联系其他幸存者。
“接下来怎么办?”刑天坐在地上,处理腿上的伤。经过连番恶战,伤口又裂开了。
陈默望向黑风山脉方向。那里依然被紫黑色雾气笼罩,但似乎平静了许多。
“重建。”他说,“然后找到其他人。”
重建工作很慢。两个伤员,工具简陋,进展有限。三天后,他们才勉强修复了营地的防御栅栏。
第七天清晨,刑天在巡逻时发现了异常。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指向树林方向。
陈默抓起脉冲步枪。树林中确实有动静,但不像感染者或凶兽。
几个身影小心翼翼地从树林中走出。他们衣衫褴褛,面带疲惫,但眼神警惕。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手里握着自制长矛。
“站住!”刑天喝道,举起战斧。
那些人立即停下。高个子男人开口:“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到这里有烟火。”
陈默走出掩体:“你们是谁?”
“黑风山脉的幸存者。”男人说,“星门崩溃后,我们一直在附近流浪。”
刑天眯起独眼:“怎么证明?”
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属牌。那是星舰乘员的身份标识。
陈默示意他们可以靠近。总共五个人,三男两女,状态都很差。
“还有其他人吗?”陈默问。
男人摇头:“不知道。我们五个是偶然遇见的。”
他们分享了食物和水。这些幸存者已经饿了很久,吃相狼狈。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高个子男人问。他叫马克,曾经是星舰工程师。
陈默看向修复中的营地:“先在这里落脚。我们需要人手。”
马克和他的同伴留了下来。有了更多人帮忙,重建速度快了很多。
两周后,营地已经初具规模。他们修复了更多设施,甚至开辟了一片菜地。
这天傍晚,陈默独自坐在营地高处,擦拭着脉冲步枪。刑天拖着腿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
“还在想她?”刑天问。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远方。
刑天坐下:“我梦到她了。在梦里,她站在一片星光里,对我挥手。”
“那只是梦。”
“也许不是。”刑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物件,“今早我在菜地边发现的。”
那是一个用草茎编成的小星星,手工粗糙,但很结实。在营地里,没有人会编这种东西。
陈默接过草星,仔细端详。
“也许她没完全消失。”刑天说,“就像那块碎片。”
当晚,陈默在整理物资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们从古城带回来的压缩食物,按理说早就该吃完了。但他清点时,发现数量丝毫未减。
他叫来马克询问。马克也很困惑:“我也注意到了。每次以为快吃完时,箱子里总会多出几包。”
他们检查了食物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第二天,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菜地里的作物一夜之间长高了一截。原本刚发芽的菜苗,现在已经可以收获。
“这不对劲。”马克蹲在菜地边,“生长速度太快了。”
刑天突然指向远处:“看那边。”
营地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开出了一片野花。那些花的颜色很特别,花瓣上带着星点般的光晕。
陈默走到花丛边。在花丛中央,他找到了一小块暗金色的晶体。只有指甲盖大小,但确确实实是暗金材质。
他拾起晶体。在接触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阿兰站在花海中,对他微笑。
“她还活着。”陈默轻声说。
刑天走过来:“什么?”
陈默将晶体展示给他看:“她在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马克好奇地凑近:“这是什么东西?”
“希望。”陈默握紧晶体。
当晚,陈默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回星舰一趟。”
刑天皱眉:“为什么?”
“那里还有未解之谜。”陈默说,“而且,也许能找到让她恢复的方法。”
“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必须去。”陈默看向手中的晶体,“我不能让她一直这样。”
刑天沉默片刻,抓起战斧:“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营地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远处,黑风山脉静静矗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新一轮的征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