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腊月初,新家峁下了一场薄雪。苏婉儿一早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对着灶台熬粥时,一股米香飘来,她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出屋外干呕。
李健正在院子里劈柴,闻声赶紧过来:“怎么了?受凉了?”
苏婉儿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就是闻着味儿难受……”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干呕。
李健扶她回屋,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婉儿,你……你上个月月事是不是没来?”
苏婉儿一愣,掰着手指头算:“上个月……好像是没来。前阵子学堂忙,我都没注意。”
“多久没来了?”
“得有一个月了吧……”苏婉儿说着,自己也反应过来,脸突然红了,“你是说……”
李健咧嘴笑了:“走,找秀兰看看!”
秀兰如今是新家峁的“首席医师”,她给苏婉儿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笑眯眯地说:“恭喜李盟主,恭喜苏先生,这是喜脉。”
苏婉儿坐在炕沿上,一时竟有些懵。李健握着她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真的?”苏婉儿轻声问。
“真的!”秀兰笑,“脉象滑利如珠,错不了。明年十月前后,咱们新家峁就该添新丁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就传遍了新家峁。王婶第一个拎着鸡蛋上门:“婉儿啊,可得好好养着!学堂那边先别去了,累着可不好。”
苏婉儿却摇头:“学堂不能不去。我带的蒙学丙班,孩子们刚上正轨。”
李健也劝:“要不这样,你先教半天,下午休息。”
“再说吧。”苏婉儿摸摸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浮现温柔的笑,“这小家伙,来得真是时候。”
腊月二十三,小年。新家峁飘着细雪,空气里弥漫着灶糖的甜香。苏婉儿怀孕接近两个月,状态好了些,但胃口仍不太好。她正在厨房试着蒸年糕——听说孕妇吃糯米好,李健特意托人从县城买来的。
李健从仓库回来,一进门就闻到焦味,赶紧冲进厨房:“怎么了?”
苏婉儿手忙脚乱地把蒸笼从灶上端下来,苦着脸:“火候没掌握好,底下糊了……”
李健看她鼻尖沾着灰,忍不住笑了,接过蒸笼:“我来吧,你去歇着。”
“你连灶火都生不好。”苏婉儿说着,却突然捂嘴,“又来了……”
李健赶紧扶她到院里。苏婉儿干呕了几声,喘着气说:“这孩子,可真会折腾人。”
正说着,王石头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盟主在吗?仓库的账对不上了!”
李健叹了口气:“我去看看,你千万别再动灶火了。”
“知道啦。”苏婉儿摆摆手。等他走了,却摸着肚子小声说:“宝宝乖,娘得学着当娘,你爹也得学着当爹呢。”
仓库里,王石头和几个账房先生正对着满桌的账册发愁。
“不对啊,”一个账房拨着算盘,“粮仓的账怎么都对不上。入库二十五万八千斤,出库二十一万八千斤,结余该是三万五千斤。可实际盘点只剩三万两千斤,差了八千斤!”
“是不是称不准?”另一个账房说。
“称过了,准的。”王石头挠头,“那就是有人偷了?或者记账记错了?”
查了半天,没结果。八千斤粮,够一百人吃一个月。
李健翻看账册,眉头紧皱。账是流水账,密密麻麻,没有分类,时间一长,根本对不清。
“这记账法太落后了。”他对王石头说,“得改。”
“怎么改?”王石头愁,“咱们就会这种。”
“我教你们一种简单的,叫‘四柱清册’。”李健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先把眼前的账查清。去叫李定国和苏婉儿带几个学生来帮忙。”
李定国和苏婉儿很快带着赵小满、林小花等十几个学生来了。苏婉儿虽然怀孕,但精神还好,她看了一眼账本就笑了:“这记法,跟我娘家以前的账似的,一团乱麻。”
她指挥学生们分工,自己坐在一旁看。查着查着,她忽然插话:“等等,十月十六那天,是不是有批玉米送去工坊做饲料?”
王石头一愣:“好像是……可账上没写用途。”
“那就对了。”苏婉儿说,“我那天正好去工坊送布料,看见他们在卸玉米。但这批玉米品质不好,当时还挑了拣,大概损耗了一两成。”
李健眼睛一亮:“快查工坊的账!”
果然,工坊账上记着:“十月十六,收玉米一千五百斤,其中霉变约二百斤弃用。”
缺口找到了!
苏婉儿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碰巧知道。”
李定国笑:“苏先生,你这记性,不当账房可惜了。”
就这样,八千斤的缺口查出了七千五百斤的合理去向。还剩五百斤,实在查不出。
王石头松了口气:“五百斤,可能是日常鼠耗,总算不是大问题。”
李健却摇头:“不行,账必须百分百清楚。今天能差五百,明天就能差五千。”
他当即开始教新记账法。苏婉儿听得格外认真,还让林小花帮她记笔记。
“这四柱清册好。”苏婉儿边听边点头,“以后咱们家也该这么记账。李健,你老说钱花哪儿了,以后账本说话。”
大家都笑了。
新记账法迅速推广。李定国在学堂开“记账培训班”,学生来了三十多个,还有十几个成人——多是管家理事的妇女。
苏婉儿也来听课,坐在最前排。她举手问:“李先生,这记账法用在织造坊行吗?我们那儿线料、布匹进出也乱。”
“当然行。”李定国说,“我给你们量身定做一套。”
苏婉儿怀孕后容易疲倦,但记账课她一节不落。有次课上到一半,她突然脸色发白,李健赶紧扶她回去休息。
路上,苏婉儿低声说:“李健,我算了算日子,这孩子大概明年九月出生。”
李健一愣:“你还会算这个?”
“跟秀兰学的。”苏婉儿笑,“她还教我怎么养胎,怎么记账——说孕妇的花销也要记,以后给孩子看。”
李健心里一暖。他知道,苏婉儿这么认真学记账,不仅是为了管家,更是想为这个家、为即将到来的孩子,打下更稳固的基础。
新记账法运行一个月,效果显着。
粮仓的账再没出过大错。赵小满还发明了“颜色标签法”:不同品质的粮食用不同颜色的标签,一目了然。
织造坊在苏婉儿指导下建立了完整的物料账。她虽然减少了去工坊的时间,但每周都让林小花把账本带回家看。
最让人惊喜的是,苏婉儿把联盟的“孕妇福利账”管了起来——这是李健新设的:每个孕妇额外补助粮食、布料。
苏婉儿记账一丝不苟,还设计了“孕妇手册”,记录每个孕妇的情况。秀兰看了直夸:“这比我都清楚!”
一天,苏婉儿对账时发现有个孕妇领了双份补助。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亲自去问,原来是那家婆婆和媳妇都怀孕,但登记时只记了一人。
“该补就得补。”苏婉儿说,“但账要清楚。来,我教你怎么登记。”
她耐心教那家婆媳记账,还送了本《农家记账本》。婆媳感激不尽。
这事传开,大家对苏婉儿又敬又爱。以前觉得盟主夫人就是个教书先生,现在发现,她不仅教得好,还会理账,还能挺着肚子为大家办事。
“苏先生这是‘孕中不忘公事’啊。”王石头感慨。
苏婉儿听了只是笑:“我就是想给孩子积点德。再说,记账这事,做着做着还挺有意思。”
她确实找到了乐趣。每晚,李健在灯下看联盟账册,苏婉儿就在旁边记家账。两口子对着账本,算着收支,规划着未来。
“等孩子出生,得留笔钱请稳婆。”苏婉儿写着。
“还得做小衣裳、小被褥。”李健补充。
“名字想好了吗?”
“还没。要不从账本里找?‘盈’字怎么样?家有余盈。”
苏婉儿噗嗤笑了:“哪有从账本找名字的!”
说着说着,她忽然皱眉,手抚上肚子。
“怎么了?”李健紧张。
“踢我呢。”苏婉儿把他的手拉过来,“你摸摸。”
李健的手轻轻按在苏婉儿肚子上,果然感觉到一下轻微的动静。那一瞬间,这个见惯风浪的男人,眼眶竟有些发热。
“这小子,劲还不小。”他哑声说。
“说不定是闺女。”苏婉儿柔声说,“闺女更好,像你,聪明又能干。”
夫妻俩相视而笑。账本摊在桌上,烛光摇曳。窗外,雪静静地下。
记账法的推广,让苏婉儿这样的女性找到了新的价值。她们不仅管家,还参与公共事务管理。
李大娘被选为“邻里互助账房”,负责记录谁家借了谁家东西。她说:“以前人情往来糊涂账,现在清楚了,大家反而更和睦。”
秀兰管起了“医疗物资账”,每味药、每卷纱布都记录。她说:“人命关天,账更要清楚。”
就连最保守的吴先生,也在学堂推行“文具账”。他说:“俭以养德,账以明德。”
崇祯四年底,新家峁进行第一次全面审计。苏婉儿怀孕,仍坚持参与妇女福利部分的审计。
审计那几天,她早出晚归。李健劝她休息,她说:“这事是我起的头,得有始有终。”
审计报告出来那天,议事堂坐满了人。当念到“孕妇福利账,百分百准确,无错漏”时,大家自发鼓起掌来。
苏婉儿坐在下面,脸红红的,手轻轻抚着肚子,心里说:宝宝,听见了吗?娘没给你丢人。
会后,几个孕妇围住苏婉儿,七嘴八舌:
“苏先生,多亏你,我们这补助领得明白。”
“那记账本真好用,我家那口子现在花钱都问我了。”
“您啥时候生?我们都等着给小公子或小姐送百家衣呢。”
苏婉儿一一应着,心里暖暖的。她忽然觉得,怀孕这几个月,虽然辛苦,但特别充实——她不仅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还参与建设着一个新世界。
除夕夜,新家峁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李健和苏婉儿在家吃年夜饭,菜很简单:一道炖鸡,一道炒青菜,一道年糕——这次是李健蒸的,居然没糊。
苏婉儿胃口好了些,吃了大半碗饭。李健看着她明显隆起的小腹,忽然说:“婉儿,过了年你就别去学堂了吧?”
“那怎么行?”苏婉儿放下筷子,“蒙学丙班的孩子怎么办?”
“让林小花先代课,她跟你学了这么久,能行。”
苏婉儿想了想,点点头:“也好。那我就在家整理教材,顺便……”她摸摸肚子,“准备当娘。”
吃完饭,两人坐在炕上守岁。苏婉儿拿出家账本,翻看着过去一年的记录:
“三月,买小鸡十只,花五十文。”
“六月,卖鸡蛋得一百文。”
“九月,李健做新衣,布料三百文。”
“十二月,孕妇补助领粮五十斤。”
一笔笔,琐碎而真实。
最后一项是她刚写的:“崇祯四年除夕夜,全家守岁。宝宝在肚中动三次,似在贺岁。愿来年平安顺遂,愿新家峁蒸蒸日上。”
李健看着,握住她的手:“等孩子出生,这账本就可以传给他了。”
“传什么?”苏婉儿笑,“传一屁股债?”
“传一份家业。”李健认真说,“不只是粮食布匹,更是这记账的习惯,这过日子的方法。”
苏婉儿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李健,我有时候想,要是没来新家峁,我现在在干啥?可能还在老家,等着嫁个不认识的人,整天围着灶台转。”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一斤米多少钱,知道怎么教书,怎么管账,怎么帮人,还怀着孩子……”苏婉儿声音有些哽咽,“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李健搂紧她:“这才刚开始。等孩子大了,新家峁更好了,咱们还要教孩子记账,教他做人。”
“嗯。”苏婉儿点头。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他们在雪地里放鞭炮。噼啪声里,夹杂着“新年好”的祝福。
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而苏婉儿肚子里的新生命,也将在新的一年降临。
账本合上,烛火摇曳。这个曾经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姑娘,如今不仅能教书写字,还能理账管家,即将成为母亲。
就像新家峁,从一片荒芜到井然有序,靠的不仅是力气,更是知识,是方法,是像记账这样朴素的智慧。
夜深了,雪停了。新家峁沉浸在除夕的宁静中。
苏婉儿靠在李健肩头,手轻轻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动静。她想,等孩子长大了,她要告诉他:
你爹和你娘,在这乱世里,用最笨的方法——一笔一画地记账,一字一句地教书,一点一滴地建设——为你,为所有人,挣出了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而这个未来,正从今晚的账本上,从她腹中的生命里,悄然开始。
崇祯四年即将要结束了,李健不禁回忆着历史上的今年发生的大事。
皇太极率部围攻大凌河城一战。
这一战,他成功摧毁了大凌河城,虽然战后,诈降的祖大寿反悔跑了,没能诳到锦州投降,可好歹还是达到了出兵时想要完成的目的。
大凌河城只是一个军堡,根据史书记载,当时堡垒中的明朝军队加上百姓,一共只有三万多人。
即使全歼了里面的军队,俘获了里面的百姓和军需、存粮,数量也远远少于后金几次入关时的收获。
这么点收获,为何会说是皇太极发起的进攻中,收益最大的一战?
大凌河城中的收益当然不值得一提,但因此战的发生,引发蝴蝶翅膀的扇动,却有了让皇太极欣喜若狂的巨大收获。
皇太极出兵攻打大凌河城,明朝肯定要派兵救援,除了安排孙承宗督促吴襄等驻扎在锦州附近的辽东将领率部救援大凌河城外,还从遥远的山东登州调兵。
并且,从登州调派的军队,因海上出现飓风,无法走海路去辽东,只能绕过山东,从河北出关。
最终,就在这横跨两省的遥远行军路途上,出大事了。
当时的登莱巡抚孙元化,接到朝廷要他从自己的辖地派兵救援辽东时,派出了一支相对精锐的军队。
这支军队是由原皮岛毛文龙的部下统帅,都是跟后金厮杀多年的悍将,主官是孔有德、李九成、耿仲明、尚可喜等人。
他们在赶往大凌河城的路上,因给养不足,和地方上起了严重的冲突,引发了一次影响巨大的兵变。
崇祯四年十一月(根据史载,这个时候,他们要援救的大凌河城其实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攻破了),孔有德等人率部来到吴桥(今河北沧州市境内)这个地方。
当时,孔有德所部缺乏给养,但他们是辽东兵将,当地的百姓和大族都忌惮他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部队获取给养很困难。
于是,情急之下的孔有德部士兵,抢了当地豪族王象春(东林党人)的家仆家中的一只鸡。
这下,可相当于掀翻了马蜂窝,晚明时期,武将地位低下,更不要说普通的士兵了。
敢抢读书人,特别是名门望族家的财产?哪怕是名门望族的家仆的财产,后果都很严重。
抢鸡的士兵被王象春的家仆抓住,为惩罚这名士兵,搞了一出“穿箭游营”,大概是把箭穿过他的耳朵,然后带着他到孔有德的军营里示众。
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士兵们,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场杀了王象春的家仆,至此,矛盾不可调和。
当王象春的儿子为家仆出面,要求严惩肇事士兵时,孔有德被李九成(他把孙元化给的军费给花光了,无法采购军需)鼓动,一怒之下,发动了兵变,史称“吴桥兵变”。
兵变后,孔有德率部杀回登莱,陆续攻占莱州、登州等重要城池,和明朝对抗。
这次兵变,一直持续到崇祯六年二月,孔有德等在明朝军队的围攻下,弃守登州,逃亡海上,才告一段落。
发生在明朝境内的兵变,本来没皇太极什么事,即使知道了,也顶多默默地鼓掌叫好。
但孔有德等人,在无处可去后,集体决定,向后金投降。
当皇太极得知孔有德率部向后金投降时,他惊喜若狂,等到孔有德等来到盛京时,皇太极甚至出城十里迎接,《清史稿·孔有德列传》中记载:
七年六月,有德、仲明入谒,上率诸贝勒出德盛门十里至浑河岸,为设宴,亲举金卮酌酒饮之,赐蟒袍、貂裘、撒袋、鞍马,有德、仲明亦上金银及金玉诸器、采段、衣服。越二日,复召入宫赐宴,授有德都元师、仲明总兵官,赐敕印,即从所署置也。命率所部驻东京,号令、鼓吹、仪卫皆如旧,惟刑人、出兵当以闻。
孔有德等带到后金的兵将及家眷,不过才万把人,皇太极为何会如此高兴?为何要如此厚待、礼遇孔有德等?
原因是,孔有德等给后金带去了大量的红衣大炮,操纵大炮的炮手,及制造红衣大炮的匠人。
这才是让皇太极无比高兴的事情。
这些大炮、炮手、匠人,都是当初登莱巡抚孙元化在登州为明朝储备的,孙元化本人是着名的西洋火器专家,热衷于火炮制造。
他在登州主政时,请了好多葡萄牙火炮专家,帮助他打造红衣大炮,也顺便培养了一批明朝匠人、炮手,制作出来了不少红衣大炮。
结果,因“吴桥兵变”的爆发,孔有德率部杀回登莱,把这些好东西全部抢到了手,在被明军击败后,亡奔海上时,也没忘记把跟火炮相关的人才、物料给带走。
然后,孔有德把这些东西,全部给了皇太极当见面礼。
皇太极当然要高兴,收获一批能征善战,熟知明军虚实的降将、降兵不说,还得到了红衣大炮及制造技术,这一点尤为重要。
需知这一时段的后金军队,野战不惧明军,但攻坚能力始终是弱项,明朝摆在辽西走廊上的一座座城堡,是后金难以跨越的天堑,即使能跨过,损失能让皇太极心疼得哭出来,毕竟后金的总人口跟明朝不是一个量级的。
但有了红衣大炮后,一切就不同了,将来,后金军队在攻坚时,损失将大大减小,明朝的城池也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当初,后金创始人努尔哈赤就曾被红衣大炮击伤,袁崇焕曾击败后金的大捷,仰仗的也是红衣大炮。
现在,后金有了这个玩意,将来还能源源不绝制造出这个玩意,皇太极能不高兴?
这可比摧毁十座大凌河城还要有用。
而在这批投降后金的原明朝将领中,在清朝建立后,出现了三个异姓王,分别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他们未来也将为清朝夺取明朝天下,立下汗马功劳。
除此之外,意外的收获也有,因“吴桥兵变”的发动者是孙元化招揽的将领,孙元化因此获罪,在兵变还没有结束时,就于崇祯五年七月被明朝杀掉。
这位明朝当时少有的重视火器使用和制造的专家,就这么白白死去。
因皇太极出兵攻打大凌河城,明军从登莱出兵救援,从而诱发的“吴桥兵变”结束了。
明军赶跑了孔有德几个反骨仔,但是山东各地糜烂了数年时间,还杀掉了孙元化(明朝君臣肯定意识不到他的作用),损失不可谓不大。
只有后金皇太极赚大了,可以算是他一生征战中,收益最大的一次,虽然这次的战争红利过了两年才收到。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孙元化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