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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派来的工作组,在一个阴沉的早晨进驻了四合院。

组长姓郑,四十多岁,脸方口阔,说话像打雷。两个组员都是年轻人,一个姓张,一个姓李,板着脸,不苟言笑。

他们住进了后院那间空着的厢房——就是之前苏秀兰和赵晓梅住过的那间。

入驻当天,郑组长就召集全院开会。

“同志们!”他站在中院槐树下,声音洪亮,“街道派我们来,是为了帮助大家搞好运动,清理阶级队伍,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希望大家积极配合,不要有抵触情绪!”

下面鸦雀无声。

“首先,宣布几项规定!”郑组长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所有人员必须如实申报家庭成分、社会关系、历史问题,不得隐瞒!第二,所有集体活动必须报备,不得私自组织!第三,所有账目必须公开,接受审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听说你们院里有个互助小组?谁负责?”

阎埠贵战战兢兢地站出来:“郑……郑组长,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

“阎埠贵。”

“什么成分?”

“小业主……啊不,现在是小学教员,工人阶级。”

郑组长打量他:“好,从今天起,互助小组暂时由工作组指导。所有决策,必须经过工作组批准。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

“还有,”郑组长看向林飞,“林飞同志,有人反映你包庇成分不好的人。为了避嫌,你先暂停一切工作,接受审查。”

林飞平静地点头:“我服从组织决定。”

许大茂站在人群后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赢了。

林飞下台了,娄晓娥被打压了,苏秀兰调走了,赵晓梅回学校了。

现在这个院子,谁还能挡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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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入驻后的第一件事,是重新登记成分。

每家每户都要填表,详细到祖上三代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亲戚,有没有海外关系。

表格发下来,院里的人都慌了。

“这……这怎么填啊?”

“我爷爷是佃农,我爸爸是长工,我自己是工人,这没问题。可我姑父……好像在台湾……”

“我舅舅是地主,虽然早就死了,但这算不算社会关系?”

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郑组长在院里设了个“登记处”,亲自坐镇。谁填表有疑问,当场问,当场答。

第一个去登记的是易中海。

“易中海,八级钳工,成分:工人。父亲:易大柱,贫农。母亲:王氏,贫农。配偶:张氏,工人。子女:无。社会关系:弟弟易中河,1949年去台湾,情况不明。”

郑组长看到“台湾”两个字,眉头一皱:“这个弟弟,有联系吗?”

“没有,三十多年没联系了。”易中海赶紧说,“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也要写清楚。”郑组长在表格上做了记号,“这种情况,要重点审查。”

易中海脸色一白,佝偻着背走了。

第二个是刘海中。

“刘海中,七级钳工,成分:工人。父亲:刘老根,贫农。母亲:赵氏,贫农。配偶:王氏,工人。子女:三个儿子,都是工人。社会关系:清白。”

郑组长点点头:“嗯,根正苗红,好。”

刘海中松了口气,挺直腰板走了。

第三个是秦淮茹。

“秦淮茹,二级钳工,成分:工人。父亲:秦大山,贫农。母亲:李氏,贫农。配偶:贾东旭(已故),工人。子女:贾梗、贾当、贾槐花。社会关系:公公贾张氏,贫农;婆婆贾张氏,贫农。无其他社会关系。”

“贾东旭怎么死的?”郑组长问。

“工伤。”秦淮茹低声说,“在轧钢厂,机器事故。”

郑组长看了看她,语气缓和了些:“孤儿寡母,不容易。好好工作,把孩子养大。”

“谢谢领导。”

秦淮茹退下时,许大茂上来了。

“许大茂,电影放映员,成分:贫农。父亲:许老栓,贫农。母亲:刘氏,丫鬟出身。配偶:无。子女:无。社会关系:清白。”

他递上表格,腰板挺得笔直。

郑组长看了看,点点头:“出身苦,根子正。好。”

许大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接下来是娄晓娥。

她填表时,手在抖。

“娄晓娥,无业,成分:资本家家属。父亲:娄振华,资本家,正在接受审查。母亲:王氏,资本家家属。配偶:无。子女:无。社会关系:父亲的朋友多是资本家、旧官僚……”

表格还没填完,郑组长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娄晓娥同志,”他严肃地说,“你的情况很复杂。从今天起,你每天来工作组报到,写思想汇报。另外,没有工作组的批准,不得离开院子。”

娄晓娥咬着嘴唇,点头:“知道了。”

最后是林飞。

“林飞,宣传科干事,成分:城市贫民。父亲:林大山,工人。母亲:赵氏,工人。配偶:无。子女:无。社会关系:姑父在香港,1948年去的,无联系。”

“香港?”郑组长皱眉,“做什么的?”

“听说是做生意的,具体情况不知道。”

郑组长在表格上重重做了记号:“海外关系,要重点审查。林飞同志,在审查期间,你不得参与任何工作,不得与院里有问题的人来往。听明白了吗?”

“明白。”

登记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工作组把表格收上去,开始分类:根正苗红的,成分可疑的,问题严重的。

根正苗红的有:刘海中、傻柱、秦淮茹、孙寡妇、老韩头……

成分可疑的有:易中海(台湾关系)、林飞(香港关系)、阎埠贵(小业主出身)……

问题严重的有:娄晓娥(资本家家属)、苏秀兰(父亲是反革命分子)。

分类结果一出来,院里的格局就变了。

根正苗红的人,腰板挺直了,说话声大了。

成分可疑的人,低头走路,小心翼翼。

问题严重的人,几乎被孤立了。

娄晓娥现在走在院子里,没人敢跟她打招呼。连秦淮茹见到她,也只能偷偷点点头,不敢多说话。

林飞也被孤立了。

虽然大家心里知道他是个好人,但现在是运动期间,谁也不敢跟“被审查”的人走得太近。

只有棒梗,还像以前一样叫他“林叔”。

“棒梗,”林飞私下嘱咐他,“以后在公开场合,别跟我走太近。对你不好。”

“我不怕!”棒梗梗着脖子,“林叔你是好人,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怕。”林飞摸摸他的头,“但你要为你妈想想。你妈是工人,成分好,不能因为我受影响。”

棒梗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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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入驻后的第二件事,是审查互助小组的账目。

阎埠贵把所有的账本、票据、工分记录,都搬到了工作组办公室。

郑组长带着两个组员,一张一张地核对。

“这笔支出,买棉花的,二十五块。有发票吗?”

“有有有。”阎埠贵赶紧找出发票。

“这笔收入,卖菜的,八块三毛。卖给谁的?”

“卖给街道食堂的。有收据。”

“工分记录……嗯,看起来挺详细。”郑组长翻看着,“不过,这个许大茂,怎么工分这么少?”

“他……他不积极参加劳动。”阎埠贵小心地说。

“那这个林飞,工分怎么这么多?”

“林干事……林飞同志以前是副组长,负责很多工作,所以工分多。”

郑组长哼了一声:“副组长?现在是审查对象了。这些工分,要重新评估。”

“是是是……”

审查持续了三天。

最后的结果是:账目基本清楚,没有大问题。但有几个“疑点”:

第一,林飞的工分过高,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第二,娄晓娥也领过工分(教孩子认字),但她成分不好,不应该领。

第三,应急基金的使用,有些支出“不合理”,比如给聋老太买药的那次,费用太高。

郑组长把这些问题整理成报告,准备上报街道。

阎埠贵急得团团转,私下找林飞商量。

“林干事,这可怎么办?他们说你的工分有问题,要追回。娄晓娥的工分也要追回。还有应急基金的支出,要重新审查……”

林飞很平静:“让他们查。我林飞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工分是我劳动所得,有记录。娄晓娥教孩子认字,也是劳动,也应该有工分。至于应急基金的支出,每一笔都有票据,都经过集体讨论。他们查不出问题。”

“可是……”阎埠贵还是不放心。

“阎老师,”林飞看着他,“你现在是组长,要稳住。记住,不管他们怎么施压,账目不能改,原则不能丢。只要你守住账目,他们就翻不了天。”

“我……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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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入驻后的第三件事,是组织“揭发批判会”。

郑组长说了:“清理阶级队伍,要靠群众。大家要敢于揭发,敢于斗争。”

第一次批判会,在中院举行。

全院人都来了,围坐一圈。工作组坐中间,郑组长主持。

“今天,我们开一个揭发批判会。”郑组长开场,“目的是帮助有问题的同志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大家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大胆揭发,真诚帮助。”

下面一片沉默。

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

郑组长点名了:“许大茂同志,你是贫农出身,根子正。你先说。”

许大茂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各位领导,各位邻居,我许大茂,以前犯过错误,受过处分。通过这次运动,我深刻认识到,阶级斗争是残酷的,是不能讲情面的。所以今天,我要揭发!”

他顿了顿,看向娄晓娥。

“我要揭发娄晓娥同志!她父亲是资本家,正在被审查。可她本人,在院里搞小圈子,拉拢群众,传播资产阶级思想!她教孩子认字,用的是旧社会的课本,里面有反动内容!她还私下跟林飞来往密切,企图腐蚀干部!”

这话很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娄晓娥身上。

娄晓娥脸色煞白,嘴唇发抖,但没说话。

郑组长问:“娄晓娥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

娄晓娥站起来,声音很轻,但清晰:“我教孩子认字,用的是《新华字典》和报纸,没有旧课本。我跟林飞同志来往,是因为他是院里管事的,我有事找他汇报。我没有拉拢群众,没有传播反动思想。”

“撒谎!”许大茂提高声音,“我亲眼看见你用的课本,是线装的,繁体字!我还看见你给林飞送东西,企图贿赂他!”

“我没有……”

“你就有!”

两人争执起来。

郑组长敲敲桌子:“安静!许大茂同志,你说有证据,拿出来。”

许大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记录的,娄晓娥这几个月跟哪些人来往,说过什么话。还有,这是我从她屋里找到的课本——”

他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递给郑组长。

郑组长翻开看了看,眉头紧锁。那确实是线装本,繁体字,内容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旧书。

“娄晓娥同志,你怎么解释?”

娄晓娥看着那个本子,眼泪掉下来了:“那……那是我父亲留下的,是我小时候用的。我一直留着,没拿出来过……”

“没拿出来?那怎么在许大茂手里?”郑组长严厉地问。

“我……”娄晓娥说不出来了。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她出门时,门好像没锁。难道许大茂趁她不在,偷偷溜进去,偷走了这个本子?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许大茂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娄晓娥同志,”郑组长语重心长,“保存旧社会的书籍,本身就是错误。更别说你还拿出来用。这说明你思想上,还有旧社会的残余。你要深刻检讨!”

“我……我检讨。”娄晓娥低下头,泪水滴在地上。

“还有,”许大茂乘胜追击,“我要揭发林飞!他包庇娄晓娥,还跟她有不正当关系!我亲眼看见,晚上娄晓娥去林飞屋里,很久才出来!”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男女关系问题,在那个年代,是致命的。

林飞站起来,脸色平静:“许大茂同志,你说娄晓娥晚上去我屋里,是哪一天?几点钟?待了多久?”

“是……是上个月十五号,晚上九点多,待了半个多小时!”

“去干什么?”

“我……我哪知道!反正就是进去了!”

林飞看向郑组长:“郑组长,上个月十五号晚上,我在街道开会,十点才回来。有会议记录为证。而且那天晚上,阎埠贵老师在我屋里等我,讨论账目问题。阎老师可以作证。”

阎埠贵赶紧站起来:“对对对!那天晚上我在林干事屋里等他,从八点半等到十点。娄晓娥同志没来过。”

许大茂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飞有不在场证明,还有证人。

“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支支吾吾。

“记错了?”林飞盯着他,“许大茂同志,揭发检举是严肃的事,不能‘记错了’。你这样随意诬陷,是对运动的破坏,是对同志的伤害!”

许大茂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郑组长敲敲桌子:“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许大茂同志,以后揭发要有确凿证据,不能捕风捉影。娄晓娥同志,你要深刻检讨保存旧书籍的错误。散会!”

第一次批判会,就这样结束了。

许大茂没占到便宜,反而暴露了自己诬陷的意图。

但他不气馁。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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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工作组频繁找人谈话。

重点谈话对象有三个:林飞、娄晓娥、易中海。

林飞被问了三个小时。

“你跟娄晓娥到底是什么关系?”

“普通邻居关系。”

“为什么帮她说话?”

“因为她没做错什么。”

“你知道她父亲是资本家吗?”

“知道。但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

“你这是立场问题!”

“我认为,看一个人,要看她的行动,不是看出身。”

“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谈话不欢而散。

娄晓娥被问了更久。

“你为什么保存旧书籍?”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念想。”

“你对你父亲的问题怎么看?”

“我父亲……他犯了错误,应该接受改造。但我相信,他会改好的。”

“你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因为……因为他是我父亲。”

“你这是亲情大于阶级!”

娄晓娥被逼得说不出话,只能哭。

易中海被问得最多的是台湾关系。

“你弟弟在台湾做什么?”

“我不知道。”

“有没有联系?”

“没有。”

“想不想联系?”

“不想。他是国民党,我是共产党,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个回答,勉强过关。

谈话结束后,三个人都筋疲力尽。

但他们知道,这还没完。

工作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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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这段时间,成了院里的“隐形人”。

他白天上学,晚上“写作业”。但实际上,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许大茂。

林飞交给他的任务很明确:找到许大茂倒卖旧货、投机倒把的确凿证据。

棒梗很聪明。他没直接跟踪许大茂,而是从许大茂的侄子下手。

许大茂的侄子叫许小宝,十岁,跟棒梗一个学校。棒梗以前不跟他玩,现在主动接近他。

“小宝,你叔最近在干啥呢?”

“不知道。”许小宝警惕地说。

“我这儿有糖,给你一块。”棒梗掏出一块水果糖——那是秦淮茹省下来给他的。

许小宝眼睛亮了,接过糖,剥开塞进嘴里。

“你叔是不是经常晚上出去?”棒梗继续问。

“嗯……有时候出去。”

“去哪儿?”

“不知道。”许小宝含着糖,“但他每次回来,都带好东西。有一次带了一包桃酥,可香了!”

桃酥?那可是稀罕物。许大茂哪来的钱买桃酥?

棒梗心里有数了。

第二天,他跟踪许大茂。

许大茂晚上八点出门,棒梗远远跟着。许大茂七绕八绕,进了一个大杂院。

棒梗记下地址:西四胡同28号。

他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许大茂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

棒梗没敢跟太近,但看清了布包的形状——方方正正,像是盒子。

第三天,棒梗去了西四胡同28号,打听情况。

那里住着个姓王的退休工人,儿子在信托商店工作。

棒梗假装找人:“请问,有个叫许大茂的,是不是住这儿?”

“许大茂?”老王摇头,“不住这儿。不过他常来,找我儿子换东西。”

“换什么东西?”

“旧货呗。”老王说,“手表、怀表、钢笔、铜器……什么都换。我儿子在信托商店,能弄到这些东西。许大茂拿粮票、布票来换,然后倒手卖出去,赚差价。”

棒梗心里狂跳。

他找到证据了!

许大茂果然在投机倒把!而且勾结信托商店的职工!

他赶紧回去告诉林飞。

林飞听完,沉思片刻。

“棒梗,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什么证据?”

“交易现场的证据。”林飞说,“比如,他们交易的时候,有没有字据?有没有证人?如果能当场抓住,就好了。”

“那……那怎么办?”

林飞想了想:“这样,你继续接近许小宝,套他的话。同时,我让阎老师留意许大茂的账目,看他有没有异常支出。等证据齐了,我们再出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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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飞暗中搜集证据的时候,许大茂又出招了。

这次,他瞄准了屋顶农场。

那天,郑组长在院里巡视,许大茂凑上去。

“郑组长,我有个情况要反映。”

“说。”

“咱们院的屋顶农场,种的那些菜,都卖给谁了?”

“卖给街道食堂了。”

“价格呢?”

“市场价。”

“市场价?”许大茂冷笑,“郑组长,您可能不知道,现在黑市上,蔬菜价格比市场价高两倍!咱们院的菜,如果拿到黑市去卖,能多赚不少钱!”

郑组长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互助小组,可能有人中饱私囊!”许大茂压低声音,“您想,菜卖给食堂,价格低。如果有人偷偷拿一部分去黑市卖,差价不就进了个人腰包?”

“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许大茂说,“但我怀疑,林飞和阎埠贵,可能干过这种事。不然,他们的工分为什么那么高?钱从哪里来?”

这话很阴险。

虽然没有证据,但足以引起怀疑。

郑组长果然重视起来。

他立刻下令:重新审查屋顶农场的所有账目,尤其是销售收入。

阎埠贵急得嘴角起泡,来找林飞。

“林干事,这可怎么办?许大茂诬陷我们中饱私囊!可那些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啊!”

林飞很冷静:“清者自清。让他查。不过阎老师,你要注意,许大茂可能会在账目上做手脚。”

“做手脚?”

“对。”林飞说,“他可能会偷偷改账,或者伪造票据,栽赃给我们。所以,你要把原始账本藏好,只给他们看副本。”

“我……我明白了。”

阎埠贵赶紧回去,把原始账本藏在了炕洞里。

果然,第二天,工作组要求看原始账本。

阎埠贵拿出副本:“原始账本……找不到了。可能是搬家时弄丢了。”

郑组长怀疑地看着他:“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

“我……我年纪大,记性不好……”阎埠贵擦汗。

“那这些副本,可信吗?”

“可信!绝对可信!我对着原始账本抄的,一字不差!”

郑组长没再追问,但显然不信。

审查持续了三天,没查出问题。

但工作组对阎埠贵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

许大茂这一招,虽然没直接打倒林飞和阎埠贵,但成功离间了他们和工作组的关系。

现在,工作组看院里的人,都带着怀疑的眼光。

尤其是林飞、阎埠贵、娄晓娥,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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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雪又下了。

天气寒冷,人心更冷。

娄晓娥病倒了。

高烧,咳嗽,浑身无力。

苏秀兰不在,院里没人敢给她看病。秦淮茹偷偷给她送了点退烧药,但不敢多待。

林飞知道后,心急如焚。

但他现在是“被审查”对象,不能跟娄晓娥接触。

怎么办?

他想到了棒梗。

“棒梗,你妈那里还有药吗?”

“有,但不多。”

“给娄阿姨送点去。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好。”

棒梗偷偷给娄晓娥送药,送水,送吃的。

娄晓娥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看到棒梗,眼泪直流。

“棒梗……谢谢你……”

“娄阿姨,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林叔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挺住。等风头过去了,就好了。”

“风头……什么时候过去啊……”娄晓娥喃喃地说。

棒梗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冬天,特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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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工作组宣布了第一阶段审查结果:

林飞:有海外关系,立场不坚定,暂停一切工作,继续审查。

娄晓娥:资本家家属,保存旧书籍,思想有问题,限制活动,加强监督。

易中海:有台湾关系,但态度端正,暂时过关。

阎埠贵:账目不清,管理混乱,撤销互助小组组长职务,由工作组直接管理。

许大茂:出身好,觉悟高,表现积极,任命为“群众监督员”,协助工作组工作。

这个结果,等于宣告了许大茂的胜利。

他现在是工作组的“红人”,是院里的“监督员”,有权监督所有人的言行。

而林飞、娄晓娥、阎埠贵,都被打倒了。

院里的人,敢怒不敢言。

只有棒梗,气得眼睛通红。

“林叔,许大茂这个王八蛋!我去揍他!”

“不能去。”林飞按住他,“现在去,正中他下怀。他会说你破坏运动,打击积极分子。”

“那……那就任由他嚣张?”

“当然不。”林飞眼神坚定,“棒梗,你记住,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许大茂这种人,嚣张不了多久。”

“为什么?”

“因为他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林飞说,“你继续调查,一定要找到确凿证据。等时机成熟,一举把他扳倒。”

“可是……工作组相信他啊!”

“工作组相信他,是因为没看到他的真面目。”林飞说,“等我们把证据摆出来,工作组自然会看清他是人是鬼。”

棒梗用力点头:“好!我一定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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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天来了。

但四合院的春天,还没来。

工作组依然在,许大茂依然嚣张,林飞他们依然被压制。

屋顶农场因为没人管理,开始荒废。菜地也因为没人打理,长满了杂草。

应急基金被工作组接管,支出严格审批,想用钱比登天还难。

院里的人心,又开始散了。

以前那种团结互助的气氛,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猜忌、防备、自保。

秦淮茹私下跟林飞说:“林干事,这样下去不行啊。大家都不敢说话了,不敢互相帮助了。再这样,咱们院就完了。”

林飞何尝不知道?

但他现在自身难保,又能做什么?

“秦姐,再忍忍。”他说,“我相信,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

“为什么?”

“因为不得人心。”林飞看着院子里枯黄的菜地,“你看,屋顶农场荒了,菜地废了,大家的日子又难过了。工作组能压一时,压不了一世。等大家意识到,许大茂那一套行不通时,自然会反抗。”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林飞说,“我已经让棒梗找到了许大茂投机倒把的证据。等证据齐了,我就去找郑组长摊牌。”

“能行吗?”

“试试看吧。”林飞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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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棒梗终于找到了确凿证据。

他跟踪许大茂去了西四胡同28号,亲眼看见许大茂和信托商店的职工交易:许大茂拿出二十斤粮票,换了一个旧怀表。

棒梗还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老许,这怀表可是瑞士货,值钱。你转手卖出去,至少能赚十块。”

“我知道。不过最近风声紧,得小心点。”

“怕什么?工作组在你们院,你不是混得挺好吗?”

“嘿嘿,那倒是。郑组长信任我,我现在是监督员。”

“那你可得罩着我。”

“放心,有我在,没事。”

棒梗把这些都记下来,还画了路线图,标明了交易地点、时间、人物。

证据齐了。

林飞看完棒梗的记录,深吸一口气。

“棒梗,你做得很好。现在,我们该出手了。”

“怎么出手?”

“直接去找郑组长。”林飞说,“把这些证据交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可是……郑组长相信许大茂啊!”

“那是在他没看到这些证据之前。”林飞说,“只要他看到证据,就会知道许大茂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一……万一他包庇许大茂呢?”

“不会。”林飞摇头,“郑组长虽然严厉,但不是糊涂人。而且现在运动期间,投机倒把是重罪。他不敢包庇。”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等晚上。”林飞说,“晚上许大茂可能还要出去交易。我们当场抓他个现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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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许大茂果然又出门了。

林飞和棒梗远远跟着。

许大茂还是去了西四胡同28号。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

林飞看准时机,快步上前。

“许大茂!”

许大茂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林飞,脸色大变:“林……林飞?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林飞盯着他,“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找朋友……”

“什么朋友?”林飞看向他手里的布包,“包里是什么?”

“没……没什么……”许大茂想把布包藏起来。

林飞一把抢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铜香炉,还有几张粮票。

“许大茂,你涉嫌投机倒把,人赃俱获。”林飞冷冷地说,“跟我去见郑组长。”

许大茂慌了:“林飞!你……你凭什么抓我?我现在是监督员!”

“监督员?”林飞冷笑,“监督员就可以投机倒把?就可以倒卖国家统购统销物资?许大茂,你太嚣张了!”

“你……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见了郑组长再说。”

林飞拽着许大茂就往回走。

许大茂挣扎,但林飞力气大,他挣不脱。

回到四合院,林飞直接敲开了工作组办公室的门。

郑组长还没睡,正在看文件。

“郑组长,我抓到了许大茂投机倒把的证据。”林飞开门见山,“人赃俱获,请领导处理。”

郑组长看到许大茂,又看到林飞手里的布包,脸色变了。

“怎么回事?”

林飞把情况说了一遍,棒梗也作证,把他这一个月调查的结果都说了出来。

郑组长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有什么话说?”

许大茂腿一软,跪下了:“郑组长,我……我错了!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补贴家用……我没想干坏事啊!”

“赚点小钱?”郑组长怒道,“投机倒把,破坏国家经济秩序,这是小错吗?许大茂,你辜负了组织的信任!你这种人,不配当监督员!”

他当场宣布:“许大茂停职审查!所有问题,一查到底!”

许大茂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这次完了。

真的完了。

林飞看着许大茂,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

他知道,扳倒一个许大茂容易,但改变这个院子,改变这个时代,难。

但他不会放弃。

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对聋老太的责任。

对这个院子里,每一个在苦难中挣扎、在希望中守望的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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