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悍伏诛,血煞尊者化身被炼化,北境最大的顽疾被一举切除。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在绝对的实力和钦差大义的碾压下,剩余的张悍死党或被杀,或被擒,北境军权在短短数日内便被王文韬以雷霆手段重新整合。那些在关键时刻站队正确的将领得到了重用,被煞气侵蚀不深的士卒经过甄别和简单的净化后,重新编入行伍。王文韬亲自坐镇朔风城,以枢密院知院事、代天巡狩的身份,颁布了一系列稳定军心、安抚民生的命令。
首要之事,便是彻底清除“血煞”残留的污染。
王文韬动用了【龙霆先天罡煞】的力量,结合【法则解析】对煞气本质的深刻理解,以朔风城为中心,开始净化这片土地。他并未大张旗鼓,而是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身形悬浮于朔风城上空,周身紫金色光芒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笼罩全城。
“龙霆真气,涤荡妖氛,净!”
随着他低沉而威严的敕令,精纯至阳的龙霆真气如同温暖的阳光,又如同清冽的甘泉,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那些潜藏在建筑缝隙、地脉深处、甚至部分军民体内残存的微弱煞气,在这至阳至刚的力量面前,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蒸发。
被净化的军民,只觉得连日来心头的压抑、躁动莫名消散,心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舒畅,连带着对那位高高在上的钦差大人,也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敬畏。
同时,清星阁的人马在军队的配合下,彻底搜查了城西别院和那几处军营,将埋藏在地底深处的所有血色符文石残骸起出,集中由王文韬以雷霆彻底轰成齑粉,断绝了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
肃清了环境,接下来便是推行新政,尤其是军制改革。
王文韬以北境为试点,大刀阔斧地推行《新军整训令》。他并未完全否定北境军原有的勇武传统,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设立 “北境大都督府行辕” ,直接对枢密院负责,统辖北境所有军队的日常管理、训练、后勤。原张悍麾下那些有能力但并非其死忠的将领,经过考核后,被纳入新的指挥体系。
推行 “官兵分籍、粮饷直达” 制度,军饷由朝廷户部通过大都督府直接发放到士兵手中,彻底杜绝了将领喝兵血、拥兵自重的经济基础。
建立 “北境讲武堂” ,王文韬亲自题写匾额,并从清星阁和京城调来精通新式战法、忠君爱国的教官,选拔北境军中年轻有为、根骨清正的基层军官和士卒入学,系统地学习文化、兵法、新式阵列以及……初步的、能够宁心静气、抵抗外邪侵蚀的粗浅内功心法(由龙霆真气简化推演而来)。这不仅是培养军事人才,更是播撒忠诚与正气的种子。
对于普通百姓,王文韬则将他在内地推行的那一套卓有成效的新政,因地制宜地推行开来。《清丈田亩,摊丁入亩》触动了北境本土豪强的利益,但在王文韬的铁腕和刚刚建立的军事威望下,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胥吏考成令》和《里甲新编令》则开始重塑北境的基层治理结构,让政令得以畅通,民情得以上述。
一时间,北境风气为之一新。虽然改革的阵痛依然存在,旧的利益格局被打破必然引来暗中的怨怼,但在王文韬绝对的实力和威望镇压下,整个北境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向着秩序与强盛迈进的勃勃生机。
……
一个月后,朔风城,都督府行辕。
王文韬正在批阅公文,一名清星阁密探无声无息地出现,呈上一份密报。
“大人,京中急件。”
王文韬接过,迅速浏览,眉头微微蹙起。密报中提到,自他离开京城后,朝中保守派残余势力并未死心,以摄政王赵恒和太傅高拱为首,虽然不敢再明着反对新政,却转而采用更加隐蔽的手段。他们利用其在士林和门阀中的影响力,暗中散布流言,诋毁新政和王文韬本人,称其“穷兵黩武”、“擅杀边镇大将”、“有王莽之志”,试图在舆论上孤立他。
同时,密报还提及,各地新政推行虽整体顺利,但也遇到了不同程度的“软抵抗”,尤其是土地清丈和胥吏改革,触及利益太深,地方豪强与旧胥吏勾结,阳奉阴违,甚至制造事端,新政推进速度在某些地区明显放缓。
“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王文韬放下密报,眼神深邃。朝堂之上的斗争,从未真正停止,只是转入了地下。而地方上的阻力,也比他预想的更加顽固。
就在这时,他心神微微一动,【道境共鸣】的能力似乎被某种遥远的气息所触动。他闭上双眼,神念循着那冥冥中的感应蔓延开去。
在他的感知中,帝国的南方,似乎有一股沉郁而晦涩的能量在缓缓积聚,与“星魔”的力量有些相似,却又更加阴柔、更加隐蔽,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暗流。
“星主的后手?还是……新的威胁?”王文韬心中警兆微生。北境虽平,但这帝国乃至整个天下的暗流,却似乎更加汹涌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南方辽阔的天空。北境的新政根基已初步打下,只需按部就班即可。但京城和整个帝国的局面,需要他回去坐镇,应对那些暗中的冷箭,以及那可能来自南方的新威胁。
“传令下去,”王文韬沉声道,“三日后,启程回京。”
他需要回去,继续挥舞变法与力量的利剑,斩断一切敢于阻挡帝国前进步伐的荆棘。前方的路,依然漫长且充满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