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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战的硝烟虽已散去,但留下的伤痕与改变,却深深刻在了每个人心里。墨玉肩上的伤早已愈合,可火焰山那一日,师姐那沾满血腥也毫不在意、冷漠离去不曾回头的背影,以及“玄煞”之名带来的疏离与敬畏,却如同梦魇,时时在他心头盘旋。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见到她。不,不是见不到,而是她似乎在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他产生交集的场合。宗门议事,她总是来去匆匆,立于最不起眼的角落,之后不知为何就干脆不来了;公开讲道,她从不单独留下解答,身边总是跟着其他人;甚至在山道偶遇,远远瞥见他,她也会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转向另一条岔路,或加快脚步,瞬间消失在山岚雾气之中。

起初,墨玉以为是错觉,或是她确实事务繁忙。但次数多了,观察得细了,那感觉便清晰得如同针扎,她在躲他。为什么?因为火焰山上他那不合时宜的、可能显得“冒犯”的凝视?因为他是紫霄峰弟子,而非她青城山一脉?还是因为…“玄煞”之名,让她不愿与任何可能“软弱”或“麻烦”的人事物产生牵扯?

这个认知让墨玉的心如同被浸在冰水里,又像被架在火上烤。他不甘心!他不信那个在竹林初遇时,会因他一声“师叔”而露出极淡笑意、温声纠正“是师姐”的人;那个在试炼场中,会在他被符阵“送”出时,清冷提醒“对阵之道,首重机变”的人…会真的如此冰冷绝情,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一股混杂着委屈、不甘、少年意气的冲动,在他胸中疯狂滋长。他必须问清楚!必须把那些辗转反侧、日夜折磨他的心思,摊开在她面前!哪怕被拒绝,被斥责,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她视作需要躲避的瘟疫!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日,墨玉打听到侓欲清会在今日黄昏从中域归来,听说这次还是侓师姐专门为了巩固封印去的火焰山。他提前许久便等在了通往寒潭的必经之路上,一处僻静的竹林拐角。

夕阳西下,余晖将竹影拉得老长。当那抹熟悉的、青色的身影,踏着细碎的竹叶,不疾不徐地出现在小径尽头时,墨玉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极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藏身的巨石后一步踏出,直挺挺地拦在了路中央。

侓欲清脚步顿住,抬眸。看到是他,那双清冷的眸中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又似乎只是单纯地停下脚步。

距离不过三丈。晚风穿过竹林,带着凉意,也带来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如冷泉混合了药香的气息。墨玉甚至能看清她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淡淡阴影,和她微微抿起的、颜色浅淡的唇。

就是现在!

墨玉胸膛剧烈起伏,积攒了多日的话涌到嘴边,却因为紧张、激动、还有一丝被她“躲避”而激起的莫名恼火,出口时竟完全变了调子。他绷着脸,眉头不自觉地拧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凶狠”,声音也因为紧绷而显得生硬、冲撞:“侓师姐!明日辰时,后山断崖,我等你!不见不散!”

他说得又快又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不容拒绝的决绝意味。说完,他根本不敢看她的反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踉跄着冲进了旁边的竹林深处,眨眼就没了踪影。只留下那句“不见不散”的回音,在寂静的竹林小径上,显得有些突兀和…挑衅。

侓欲清站在原地,看着墨玉消失的方向,清冷的眉宇间,罕见地浮起一丝极淡的困惑。

她自然察觉到了墨玉总是盯着她,以及今日这不同寻常的、近乎“堵路”的行为。但以她对这些“儿女情长”近乎空白匮乏的理解,结合墨玉方才那“凶狠”的表情、生硬的语气、以及“后山断崖”、“不见不散”这种听起来就像是解决私人恩怨、约战对决的典型地点和说辞…

她得出了一个非常符合她逻辑的结论:这位紫霄峰的师弟,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对她产生了不满,甚至是敌意,所以特意来下“战书”,约她明日去后山断崖“了结”。

侓欲清眉头微蹙,薄唇也紧抿成一条线。她并不畏惧战斗,甚至不介意与人切磋。但两位长老、甚至同为峰主,因不和便打斗,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更重要的是,她其实极其厌烦这种无谓的、可能破坏同门表面和睦的私斗。在她看来,有这时间,不如多绘几道符,多推演一阵法。

“麻烦。” 她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她不想应战,但也觉得置之不理或许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略一思忖,她想到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她转身,没有回竹屋,而是径直去了归虚台,找到了正在校场上挥汗如雨、锤炼肉身的落曌。

“三师姐,” 侓欲清言简意赅,“明日辰时,后山断崖,震平长老约我‘切磋’。我与他恐有误会,怕是一去就要开打,没有机会解释。劳烦您代我走一趟,与他说清楚吗?”

她说得平静,仿佛在交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宗门事务,只不过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有些无奈的笑还是能看出心情不怎么好。

落曌正扛着一块巨大的玄铁石练习深蹲,闻言停下动作,抹了把汗,铜铃般的眼睛一瞪:“震平长老?墨玉?哦,有点印象,就那个上次大比还有之前会议总是瞪你的小子吧?怎么,还不服气,敢直接下战书了?行!包在我身上!保证跟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落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却怎么看都带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凶悍。在她简单直接的认知里,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敢挑衅师妹”的小子,最好的“说清楚”方式,就是用拳头。她最擅长以德服人!

侓欲清并未深究落曌的“说清楚”具体是何含义,她只知道三师姐处理这类“麻烦”向来利落。她微微颔首:“有劳师姐。” 便转身离去,继续去办自己的事了。在她看来,此事已了。

翌日,辰时,后山断崖。

墨玉一夜未眠,心潮澎湃,既期待又忐忑,早早便等在了断崖边。他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要说的话,设想着各种可能的回应,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那抹青色的身影,而是带脸上着笑的落曌

墨玉一愣:“德渡长老?您怎么…”

落曌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开门见山:“小子,就是你约我师妹‘切磋’?”

墨玉脑子“嗡”的一声,隐约觉得不对,连忙解释:“不、不是切磋!我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侓师姐说…”

“少废话!” 落曌不耐烦地一摆手,打断他,“我师妹没空陪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让我来告诉你,离她远点!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找不自在!”

话音未落,落曌砂锅大的拳头已然带着恶风,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根本没有给墨玉任何解释或反应的机会!

“等、等等!德渡长老!误会!啊!!!”

断崖上,顿时响起一连串拳拳到肉的闷响、骨骼的呻吟、以及墨玉猝不及防的痛呼和试图辩解却被暴力打断的破碎语句。

落曌的“说清楚”方式简单粗暴到极致,将墨玉结结实实、毫无花哨地胖揍了一顿!专挑不致命但极痛的地方下手,既教训了人,又不会留下难以愈合的暗伤。一边打,还一边瓮声瓮气地“警告”:

“这拳是告诉你,我师妹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这脚是提醒你,凭你也配和我师妹打!”

“这肘是让你记住,再敢用那种眼神看她,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离她远点,听到没?!”

墨玉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鼻青脸肿,浑身剧痛,心里更是又急又气又冤屈,偏偏在落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这才彻底明白,自己那笨拙的“邀约”,被彻底误解成了“约架”和“挑衅”!而了侓师姐,竟然直接让这位以暴躁护短闻名的德渡长老来“处理”他!

最后,落曌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在地、狼狈不堪的墨玉拎到断崖边,指着下面云雾缭绕的深渊,恶狠狠地道:“看清楚了?再敢有下次,老娘直接把你从这儿扔下去!滚!”

说完,像丢垃圾一样,将墨玉扔在地上,冷哼一声,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自觉完美完成了师妹的嘱托。

断崖上,只剩下墨玉一人,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浑身剧痛,心里更是冰凉一片。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嘴角破裂处流下的血带着铁锈味,眼中充满了绝望、自嘲,还有一丝被彻底误解、无处申辩的悲愤。

他表白了?不,他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他约到人了?不,他约来了一顿毒打和一句“离她远点”。

真是…荒谬至极,又可笑至极。

紫霄峰,墨玉的住处。

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草气味。墨玉半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左边眼眶乌青发紫,嘴角破裂处涂着褐色的药膏,颧骨上一道清晰的擦痕。他上身赤裸,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露出的肩颈和手臂上,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淤青和肿胀。每一次呼吸,胸口都传来闷痛,提醒着他不久前在后山断崖遭遇的那场无妄之灾。

巽风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手里捧着一只温热的药钵,正用细软的棉布,蘸着里面气味辛辣、色泽暗红的药酒,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墨玉手臂一处较深的淤伤上。他是墨玉最亲近的师弟,年纪稍小一些,性子温和,得知师兄莫名其妙被打得重伤回来,又惊又怒,立刻便赶了过来照料。

“嘶--” 药酒渗入伤处,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墨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师兄,忍一忍,这药活血化瘀效果最好,就是刚开始有点刺激。” 巽风手上动作放得更轻,声音里满是心疼和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德渡长老…她、她怎么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不是说…你是去…”

巽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他是知晓师兄去后山是为了玄煞长老,但具体情形,墨玉回来后就一直闭口不言,只说是“误会”。

墨玉闭着眼,睫毛因为疼痛而微微颤动。听到巽风的问话,他沉默了很久。胸中那股憋闷、委屈、荒唐、又无处发泄的情绪,如同煮沸的岩浆,在密闭的容器里翻滚。

“我…”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自我怀疑,“我只是…想找侓师姐,说几句话。”

他睁开眼,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帐顶,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很重要的…几句话。”

巽风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眼中带着鼓励和理解:“嗯,然后呢?玄煞长老她…没去?”

“她没去。” 墨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麻木,“她让德渡长老来了。”

“啊?” 巽风愣住了,蘸着药酒的棉布悬在半空,“为、为什么?玄煞长老她…知道你是去找她说话的,对吧?”

“她知道。” 墨玉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牵扯到伤口,又痛得他一阵抽气,他缓了缓,才用更低、更困惑的声音继续说,像是在问巽风,又像是在问自己,“可她好像…以为我是去找她约架,是去挑衅她的。”

巽风:“???”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约架?挑衅?师兄你怎么可能…你、你那天的样子,看起来很像要打架吗?”

墨玉回想起自己当时紧张到绷紧的脸,生硬急促的语气,还有那句脱口而出、事后回想简直蠢透了的“不见不散”…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我当时…太紧张了。” 他喃喃道,“我怕她像以前一样,看见我就走开。所以…可能表情有点凶,话说得有点冲…” 他越说声音越小,底气越不足,“但我明明说了‘我等你’…我怎么可能是去约架?我…我连剑都没带!”

巽风看着师兄这副懊恼又迷茫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他放下药钵,拿过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坐到床沿边,语气温和地分析道:“师兄,会不会是…玄煞长老她,不太懂这些?”

“什么?” 墨玉不解。

“我是说,” 巽风斟酌着用词,“玄煞长老她,性子一直都很清冷,听闻这么多年好像除了修炼和宗门事务,对其他事情…嗯,不是很在意,也不太会揣摩别人的心思。尤其是,‘玄煞’之名传开后,大家对她都是敬畏居多,估计也没什么人敢用那种…呃,不那么‘恭敬’的方式去接近她。”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想啊,你拦着她,板着脸,语气又冲,说的地点还是‘后山断崖’这种通常用来解决争端的地方,再加上‘不见不散’…她会不会…根本没往‘说话’那方面想,直接就以为你是像那些不服气的弟子一样,是去挑战她的?”

墨玉怔住了,师弟这番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郁结多日的迷雾。是啊,他怎么忘了?侓师姐她…或许根本就不具备理解这种“委婉”甚至“笨拙”邀约的“常识”?在她非黑即白、直来直去的认知里,那样的场景,那样的语气,除了“挑衅”和“约战”,还能是什么?

“所以…她不是讨厌我,也不是故意躲着我到那种程度…” 墨玉低声自语,眼中渐渐亮起一丝微弱的光,随即又被更深的懊恼和哭笑不得取代,“她只是…根本就没理解我的意思?她以为我是讨厌她的?她以为我真的要跟她打架,所以才让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德渡长老来了?”

想到这里,墨玉简直想给自己一拳。这叫什么事?一场精心策划、鼓足勇气的告白,因为表达方式过于“硬核”,被当事人彻底误解为“下战书”,进而招来一顿来自护短狂魔的毒打和“离她远点”的死亡警告…

荒谬!太荒谬了!可偏偏…结合侓师姐那清冷到近乎“不通人情”的性子,以及德渡长老那简单粗暴的行事风格,这一切又显得那么…合理?

巽风看着师兄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那…师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要…再找机会跟玄煞长老说清楚吗?”

再找机会?墨玉一想到落曌那砂锅大的拳头和临走前那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的警告,就觉得浑身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先…先把伤养好吧。” 他声音疲惫,“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德渡长老肯定盯上我了。短时间内…怕是没机会了。”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令人崩溃的“误会”,也需要重新思考,面对这样一个可能完全“不开窍”、甚至会把柔情蜜意当成打架信号的对象,他到底该怎么办?

巽风同情地点点头,重新拿起药钵:“师兄你先好好休息。这事儿…唉,也算是无妄之灾了。不过,至少弄清楚了,师姐她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嗯,想法比较特别。”

特别?墨玉在心底叹了口气。何止是特别。

他看着师弟小心为他上药的侧脸,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钝痛,心中五味杂陈。一场本该浪漫或至少是郑重的倾诉,演变成如此啼笑皆非的闹剧和惨痛的教训。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片刻。墨玉忽然睁开眼,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帐顶,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迷茫,低声问:“巽风,你说…我表现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啊?” 巽风一愣,抬起头,对上师兄那双因为伤痛和心绪而显得有些晦暗的眼睛,“师兄是指…对玄煞长老?”

“嗯。” 墨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牵扯到嘴角的伤,又是一阵刺痛,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继续用那种近乎梦呓般的语调说着,“火焰山那次,我看着她…我知道我眼神可能不太对,但我控制不住。试炼场被她打出去,我心里没有不甘,只有…只有想变得更强的念头,想下次能接她一招。我总是不自觉地找她的身影,听人提起‘青城山’、‘侓欲清’这几个字,心跳都会快一拍…我、我甚至…”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苦涩:“我甚至给自己取的道号…震平。”

“震平?” 巽风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可是他不理解这两个字和玄煞长老有什么关系。

墨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震”对“玄”,一者阳刚主动,一者幽深莫测;“平”对“煞”,一者宁和化解,一者肃杀终结。声调上,“震平”是先仄后平,沉郁而后舒展;“玄煞”是先平后仄,高渺而后斩截。正好相对,难道不明显吗?”

巽风:????如果有人能通过这个猜出来,那那个人可真自恋…

他像是在对巽风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剖白:“我知道这想法很可笑,很自不量力。我以为,‘震平’这个道号,至少能让我自己记得,我为什么要拼命修炼,为什么一次次徒劳地望向她的方向…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一场连开场白都没能说出口、就被当成打架处理掉的闹剧。我表现得再明显,在她眼里,大概也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是个碍眼的、需要被‘清理’的石头。”

巽风虽然觉得离谱,但听着师兄这番从未对人言及的、深沉而苦涩的倾吐,心中也跟着难受。他一直知道师兄对玄煞长老有着不同寻常的在意,却没想到这份心思竟已如此深刻,甚至融入了道号的选择,成为一种无声的告白。

“师兄…” 巽风放下药钵,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想起对方那清冷绝尘、仿佛不沾七情六欲的模样,又看看眼前为情所困、伤痕累累的师兄,只觉得造化弄人。

“你的心思…或许并不是不明显。” 巽风斟酌着词句,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实话,缓缓道,“只是,玄煞长老她…她的世界,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她的注意力,可能都在符阵、修行、宗门大事,还有那些…我们看不见的沉重责任上。寻常人表达心意的方式,对她而言,可能就像另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你递过去的是一颗心,她接收到的,可能只是一段无法解析的、带着‘攻击性’的杂音。”

“所以,不是你的心意不够真,不够明显。” 巽风看着墨玉的眼睛,认真道,“而是你们…频道不同。你需要用一种她能‘听懂’的方式。比如,在符阵之道上与她交流,在宗门事务中展现出值得信赖的能力,或者…干脆直接到不能再直接,让她根本没有误解的余地。”

直接到不能再直接?墨玉想起自己那“后山断崖,不见不散”的“直接”,结果换来一顿胖揍,顿时觉得浑身伤口更疼了。他苦笑着摇摇头:“算了,巽风。至少现在,我知道了,她不是讨厌我,只是…‘不懂’。至于以后…”

他闭上眼,长长地、带着痛楚地呼出一口气。“罢了…先把这身伤养好吧。德渡长老的拳头,可真不是吃素的。”

巽风不再多言,默默地继续为师兄上药。室内重归寂静,只有药酒涂抹的声音,和墨玉压抑的呼吸声。

“震平”对“玄煞”,藏不住溢出的爱慕,在这音调相对、字义相悖的道号之中,悄然交织,又遥遥相对。

至少,他知道了,她不是讨厌他。这大概,是这场无妄之灾中,唯一一点聊以自慰的、冰凉的暖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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