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打造甲胄
“你来试试。”
王铁匠猛地回过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
“仙、仙师……俺、俺手笨，怕糟蹋了东西……”
“无妨，依吾所言而行即可，就算你打坏了，贫道修回便是。”
“记住落锤时腕要沉，力透三分即收，不可用死力。”
林言指了指，铁砧上另一件待修的镐头。
林言的话让王铁匠有了些底气，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握紧了锤柄。
王铁匠回想方才林言的动作，试图模仿着那奇异的韵律。
铛！
声音略显沉闷，不如林言敲击时那般清脆通透。
“角度偏斜半指，力道过猛，收两分。”
林言的声音立刻响起，精准指出问题。
“是，是！”
王铁匠连忙调整。
铛！又一锤落下，这次声音明显好了不少。
王铁匠额角见汗，却不敢有半点分神，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锤起锤落之间，努力捕捉着那份玄妙感觉。
渐渐地，他手下竟也模仿出了几分韵律，虽然生涩，却已远非往日胡乱敲打可比。
修复效率也随之大增。
周围的村民看得啧啧称奇。
周老三对刘木匠说：
“瞧王铁匠这架势，有模有样的！”
刘木匠感叹：
“到底是仙师，随便点拨几句，就够王铁匠受用一辈子了！”
孙老汉也点头：
“经仙师这么一教，王铁匠以后也能成了仙师的半个徒弟，以后都得恭敬点了！”
王铁匠听着周围的议论，手下更稳，学得越发用心。
虽然最后修复的效果不如林言，但也勉强够用。
林言见王铁匠已掌握了几分皮毛，便不再多言，任由他自己摸索。
林言再次握住了那柄小锤，开始修复。
这一次，他的动作陡然加快。
不再像刚才演示时，那般刻意放缓速度、让村民看清每一个步骤。
只见他手臂飞舞，小锤起落如疾风骤雨。
铛铛铛铛——！
密集而清脆的敲击声连成一片，几乎听不出间隔，仿佛雨打芭蕉，又快又急。
锤影缭乱间，那通红的铁料在他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延展、塑形，卷刃被抚平，崩口被填补。
整个锤炼过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看得人眼花缭乱。
根本看不清林言的动作，只能看到他手臂挥动间，锤影连成一片，破损的农具便迅速旧貌换新颜。
锤炼完毕，淬火、刻纹、涂油……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这等效率，更是让村民们惊叹不已。
赵小栓张大了嘴：
“仙师这手法……真是神仙速度！”
李石头揉揉眼睛：
“俺眼睛跟不上了，全是残影。”
孙老汉感慨：
“仙师刚才那是为了，教王铁匠特意放慢了速度，现在才是仙师真正的本事！”
钱老六碰碰孙老五：
“瞧见没，仙师这手艺，定然还没有用出来万分之一，这凡俗之物让仙师提不起兴趣。”
孙老五连连点头：
“仙师就是仙师。”
惊叹声中，林言手下不停，快速处理着剩余的农具。
修复好的农具被随手放在一旁，很快便堆起一小摞，几个烧铁的学徒都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王铁匠连忙加入一起烧铁。
时间飞速流逝，太阳已经走过树梢，最后一件农具终于修复完成。
林言放下手中的小锤，看向王铁匠。
“日后器具若有损坏，锤炼之法可依此而行，虽不及今日之功，也能远胜寻常。”
王铁匠激动得满脸通红，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多谢仙师赐法，小民……小民一定好生琢磨，绝不辜负仙师点拨！”
李强也是连连作揖。
仙师不仅出手解决了眼前难题，竟还将这仙法传授了下来。
“起来吧！不必多礼，你有所领悟也是你的缘法。”
林言村民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授锤炼之法，并非一时兴起。
那山林中的诡异侵蚀，如同悬顶之剑，不知何时便会彻底落下。
待到那时，自己必定会悄无声息地独自离去，绝不会出言示警。
大规模村民迁徙，动静太大，极易引来不可测的变故，甚至可能将那未知的危险源头直接引向自身。
传授这提升凡铁耐用性的技法，便算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予这些质朴村民的一份微不足道的补偿。
至少在他们必然面临的，失去“仙师”庇护之后的艰难岁月里，手中的工具能更坚韧几分，活下去的指望，或许也能多上一丝。
很快那丝波动便隐没不见，林言目光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李村长，王铁匠。”
听到林言的呼唤，正沉浸在技艺提升中的王铁匠，和一旁满脸感激的村长李强立刻望了过来。
王铁匠连忙放下手中的锤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李强快步上前，恭敬地问道：
“不知仙师有何吩咐？”
“贫道方才炼器之时，偶有所悟。”
“需借用铁匠铺与些许铁石皮料，闭关一两日，试炼一番，或能有所得。”
林言指了指，地上那些铁矿、材料。
两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瞬间涌上激动之色。
王铁匠激动得搓着粗糙的双手，眼睛发亮。
李强更是连连点头，脸上堆满笑容。
仙师要亲自开炉炼器！
这定是要炼制真正的仙家宝物！
不等李强回话，旁边的村民们早已听得真切，顿时骚动起来。
孙老五第一个跳出来，大声喊道：
“仙师需要用料？”
“俺家后山还埋着块老铁疙瘩，俺这就去挖来！”
钱老六也挤到前面：
“俺那有张老牛皮，厚实得很！”
周老三连忙举手：
“还有俺，俺前些日子在溪边捡了几块黑石头，硬得很，仙师看看用得上不？”
众人七嘴八舌，热情高涨，仿佛能被仙师用上自家材料，是天大的荣幸。
王铁匠更是激动，猛地一拍大腿：
“铺子里这些废料哪配让仙师练手。”
“仙师稍等，小民家里还藏着一块祖传的金石，虽不大，但品质绝非这些凡铁可比，俺这就取来！”
王铁匠说着，竟不等林言回应，扭头就朝家跑去，脚步飞快。
李强也反应过来，连忙对众人喊道：
“都听见了？！”
“家伙什都修好了，别在这儿傻站着碍事！”
众人闻言，立刻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