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炼器成真
稳坐屋内的林言,识海中清晰地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吾略通炼器之法,可为器具修复本源’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发放奖励……】
【技能】:基础炼器入门。
【效果】:掌握凡铁锤炼之极致技艺,及最基础的练气期法器锻造法门。
【秘法:金石续脉法】
【效果:抽取金石之精,修补器物内部脉络,灵韵本源。】
磅礴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林言脑海。
无数关于金石辨识、火候掌控、锻打技巧、灵力注入时机、符文勾勒,以及那门名为金石续脉法的修补奥义,烙印在灵魂之中。
如何最大限度地激发凡铁潜能,如何以金石之精华对器物的本源进行修补,全都了如指掌。
林言望向东北方向。
已经确定异常的源头是在山里,但侵蚀蔓延的速度尚在可控之内,还未到威胁到村落,危险到必须立刻仓促逃离的程度。
林言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点,脑海中已飞速掠过几个方案。
村民那些损坏的农具,明日正好用来练手,顺便将信任彻底夯实。
之后,便该轮到为自己筹谋了。
无需花哨,只求实用。
一副贴身的软甲,需能抵挡利器的突袭,辅以阵法隔绝那掠夺精气、生机的异常力量。
若能再寻些材料,打造一把能灌注灵力、增幅雷法威能的短刃,自是更好。
真到了必须离去之时,这周身之物,皆当化为护持性命、斩开前路的依仗。
此事,宜早不宜迟。
待明日事了,便即刻着手。
天刚蒙蒙亮,铁匠铺前的空地上,早就聚满了人。
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来了人,手里拿着、肩上扛着、背上背着各式各样损坏的农具。
孙老五拿着断成两截的锄头,满脸期待地站在最前面。
钱老六小心地捧着卷了刃的镐头,不时探头张望。
周老三和赵小栓也挤在人群中,手里都拿着需要修理的农具。
李强来回踱步,目光不时瞟向通往村西头的那条小径,期盼着那袭青灰色的身影出现。
当林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小径的尽头,不紧不慢地走来时,所有的躁动和低语瞬间平息。
一道道目光热切地投向他。
林言的目光,掠过众人拿来的那些饱经风霜的农具,最后落在一旁李强早已备好的材料上。
一桶清亮的桐油,一小罐研磨好的青金石粉,还有一小碟鲜艳的朱砂。
“仙师,都按您的吩咐备好了。”
李强连忙上前,语气恭敬。
林言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径直走向那堆破损农具。
他随手拿起孙老五那柄断了的锄头,手指在断口处轻轻拂过。
昨夜涌入脑海的炼器知识自行流转,金石续脉法的奥义清晰浮现。
此法效果神异,但对灵力消耗极大。
我现在练气三层的微薄修为,若以此法施为,恐怕修补不了三五件,便会灵力耗尽。
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灵力耗尽无异于自断臂膀。
林言放下锄头,将目光转向人群中的王铁匠。
“起火,先将这锄头烧红。”
王铁匠虽不明白仙师具体要做什么,但对指令毫不含糊,立刻招呼徒弟拉动风箱,炉火很快熊熊燃烧起来。
锄头的铁质部分被送入火中,很快烧得通红,钳到铁砧上。
林言挽起袖口,露出略显白皙却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并未使用王铁匠递过来的大锤,而是取过一柄更适合精准发力的小锤。
“王铁匠,看好了,贫道只演示这一次。”
被点名的王铁匠,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言的手。
在全体村民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林言手腕沉稳地抬起,落下。
铛!
一声清脆却异常沉凝的敲击声响起,迥异于王铁匠平日打铁时,发出的嘈杂声响。
林言的动作并不快,每一锤落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小锤时而轻点,时而重叩,在那通红的铁块上游走。
那原本卷刃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延展、重塑;
断裂处自然融合,铁料仿佛活了过来,在他锤下变得异常驯服。
火星偶尔溅起,映亮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周围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懂什么高深的技巧,只觉得仙师这打铁的动作,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玄妙。
仿佛林言敲打的不是一块凡铁,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周老三忍不住惊叹:
“这手法,这……这真是打铁?”
刘木匠呛声道:
“废话!仙师出手,能是寻常打铁吗?这定是仙家炼器法门!”
孙老汉拄着拐棍,眯着眼感叹:
“俺听着这声儿都不一样,心里头怪舒坦的……好听!”
“这辈子能见到这般手艺,值了。”
王铁匠更是看得眼睛发直,作为行家,他更能看出些许门道。
仙师每一锤的力量、落点、时机,都妙到极致,远非他几十年打铁经验能比。
不过片刻功夫,林言停手。
将那锄头投入水中淬火。
嗤——
白汽蒸腾。
待再次取出时,那锄刃已然恢复如新,甚至隐隐泛着一层润泽,看上去远比之前坚韧。
林言又取过一根新制的木柄,将其与修复好的锄头装好。
他取过铁匠铺桌上一柄锋利的小刀,灵力包裹住刀身,手腕沉稳地落下,刀尖精准地切入铁箍表面。
林言的动作流畅而稳定,刀尖在铁箍上游走,勾勒出简洁而古朴的纹路。
每一笔划下,都有一丝微弱的灵力顺着刀尖,精准地注入刻痕深处。
在村民看来,仙师只是用刀在在锄头上刻了些看不懂的花纹,像是在做标记。
钱老六小声对孙老五说:
“瞧见没,仙师这是在画符呢!”
孙老五连连点头:
“肯定是加持仙法!”
做完这一步,林言才取过一旁备着的桐油,仔细的涂抹在农具上,完成最后的防锈处理。
做完这一切,他将修复好的锄头递给孙老五。
孙老五双手接过,激动地摩挲着光滑牢固的榫卯处,又在地上锄了几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好用,太好用了!比俺刚买来时还趁手,多谢仙师!”
林言将目光转向一旁,看得如痴如醉的王铁匠。
——————
器物,是跨越时间的见证,亦是凿刻于世界表面的因果烙印。
当第一件器物被锻造而出,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便深深烙入了琥珀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