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影山光的小脸上投下一道亮痕。不需要闹钟,某种刻在生物钟里的期待让她自动醒来。今天不是上学的日子,而是——去白鸟泽的日子!
她利索地爬起床,自己换上方便运动的衣服,还把头发扎成了她目前能驾驭的最利落的马尾(虽然还是有些碎发倔强地翘着)。吃过早饭,她熟门熟路地背上自己的小运动包,里面装着水壶、毛巾、替换的袜子和她的“小黑”。
“爷爷,我去火山爷爷那里了!”光在玄关一边穿鞋一边喊。
“嗯,路上小心。”影山爷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
这几乎成了光的周末固定行程。自从在幼儿园时期被鹫匠教练“盯上”后,去白鸟泽接受“火山特训”就成了她日常训练的一部分。白鸟泽排球部的大家,也从最初对这个频繁出现在他们严肃训练场的小豆丁感到惊奇,变成了现在的完全接纳,甚至带着点自家“编外萌物”的纵容。
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白鸟泽学园。熟稔地跟门卫爷爷打过招呼,她径直走向那座熟悉的、气氛总是格外凝练的体育馆。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沉重而规律的击球声,以及鹫匠锻治那标志性的、砂纸摩擦般的低吼:
“力量!贯穿过去!”
“太软了!没吃饭吗!”
“线路!你的线路是笔直通往观众席的吗?!”
光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像只准备闯入猛兽领地的小松鼠,推开了体育馆的门。
瞬间,所有目光——包括鹫匠教练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教练早上好!各位哥哥早上好!”光站直身体,声音清脆地打招呼,努力无视那让她小腿肚有点发软的低气压。
鹫匠教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落在她的小运动包上:“今天练什么?”
“报告火山爷爷!光想继续练习发力集中!还有……复习‘老乌鸦的羽毛’!”光大声回答,用的是她私下给鹫匠起的外号,但在本人面前,她还是乖巧地称呼“教练”。
“哼,‘羽毛’?”鹫匠教练似乎嗤笑了一下,但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场地角落那一筐训练用的小橡皮球和一块特制的、画着靶心的软垫,“老规矩,先打五百次。手腕固定,力量从脚底发出来,别用胳膊甩!”
“是!”光立刻跑到角落,放下包,拿出自己的小号训练球,开始对着靶心,一下一下,认真地练习起来。她的动作比起最初已经标准了许多,但依旧能看出在努力控制那些“多余的晃动”。
白鸟泽的队员们也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牛岛若利在进行他的重炮发球练习,偶尔会停下来,看着光那小小的、却异常专注的身影,几不可察地点点头。天童觉则会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玩具的猫一样,时不时溜达过来,用他独特的节奏和语气逗光:
“小不点~手腕的角度,再往这边偏一点点,一点点哦~像这样~”他会做出一个夸张的手腕动作。
“天童哥哥,你的动作好像跳舞的蛇哦。”光一边调整姿势,一边诚实地说出她的观感。
“诶~是吗?很帅对吧!”天童丝毫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大平狮音和川西太一这些性格相对温和的学长,会在休息时过来给光递水,或者在她累得小脸通红时,用温和的语气鼓励两句。白布贤二郎虽然表情冷淡,但有一次光不小心把球打飞到他脚边,他默默地把球捡起来,精准地抛回给她。
光感觉自己就像混进了一群强大而沉默的“白鸟”(或者用她私下觉得更贴切的“白牛”)群里的一只小乌鸦。他们风格迥异,但都强大得令人敬畏。而鹫匠教练,就是那座镇压着、同时也锤炼着这群猛兽的活火山。
训练中途,光坐在场边休息,看着牛岛若利又一次用他那不讲道理的左手将球轰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她下意识地举起“小黑”,偷偷录了一小段。
“在看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光吓得一哆嗦,差点把“小黑”扔出去。是牛岛若利,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牛……牛岛哥哥……”光结结巴巴,下意识想把手机藏起来。
牛岛若利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正定格着他扣球的瞬间。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说:“力量很重要。但控制力量,同样重要。”
光愣了一下,用力点头:“嗯!火山爷爷也这么说!光在努力!”
牛岛若利没再说什么,拿起水瓶喝水。
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记下:牛岛哥哥:像移动的城堡!力量超级大,但好像也在控制力量?(和鹫匠爷爷教的一样!)
一天的训练结束,光累得几乎要趴下,但眼睛却亮晶晶的。她向鹫匠教练和各位白鸟泽的哥哥们鞠躬道别。
鹫匠教练看着她,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下周别迟到。还有,‘羽毛’不是靠蛮力。”
“是!谢谢火山爷爷!”光大声回应,心里甜丝丝的。她知道,这已经是火山爷爷表达关心的方式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摸了摸运动包里有些发烫的“小黑”,里面又储存了许多宝贵的“白鸟泽数据”。
虽然训练很累,鹫匠爷爷很凶,白鸟泽的哥哥们气场很强……但是,她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