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何婉清迎上来,递给他一杯凉茶:“今日授课累了吧?沈姐姐派人送来消息,说她已联络上江南的几位老医者,他们愿意将毕生行医经验整理成册,供医学班使用。”
陈廷翰接过凉茶,心中一暖:“沈小姐真是费心了。有这些老医者的经验加持,医学班定能培养出更多合格的医者。对了,平昌医馆那边可有新消息?”
“有啊,” 何婉清笑着说,“医馆的李大夫来信说,最近来了位民间医者张大哥,擅长治疗跌打损伤,还带来了不少自制的膏药,治好了不少百姓的旧疾。百姓们都夸医馆不拘一格,能容纳不同医者。”
陈廷翰欣慰点头:“这便是我想要的效果。医馆不是太医院的分支,而是百姓的医馆,只要医术可靠、心怀百姓,无论出身如何,都能在这里施展所长。”
几日后,陈廷翰收到一封来自云州的急信。信中说,云州偏远山区爆发一种特殊病症,患者浑身瘙痒、起红疹,且传染性极强,当地医者束手无策,请求他前往诊治。
陈廷翰心中一紧,云州山区交通不便,若是疫情扩散,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召集医者商议,决定亲自前往云州。何婉清得知后,虽担心他的安危,却也明白此事紧急,只能为他收拾行囊,叮嘱道:“山区条件艰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服药,若是遇到困难,及时传信回来。”
陈廷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在家也要保重身体,医馆和医学班的事,还要劳烦你和沈小姐、赵兄多费心。”
次日一早,陈廷翰带着两名助手和几名护卫,踏上前往云州的路途。云州山路崎岖,马车难以通行,他们只能骑马前行。一路翻山越岭,历经十几日,终于抵达云州山区的清水村 —— 此次病症的发源地。
清水村一片死寂,村口拉起了绳索,几名士兵守在那里,禁止村民出入。村中的房屋大多紧闭门窗,偶尔能听到村民的咳嗽声和呻吟声。云州知府早已在村口等候,见到陈廷翰,连忙上前:“陈院使,您可算来了!这病症已在三个村子蔓延,已有上百名村民染病,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波及整个云州!”
陈廷翰点头,跟着知府走进清水村。他来到一户染病的村民家中,只见屋内的男女老少都躺在床上,浑身布满红疹,不停地抓挠,皮肤已被抓得溃烂流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陈廷翰上前为患者诊治,发现患者脉象浮数,舌苔薄黄,询问后得知,患者起初只是皮肤瘙痒,后来逐渐起红疹,伴有发热、乏力等症状。他又查看了村子周边的环境,发现村后的小河水质浑浊,岸边堆积着不少腐烂的草木和动物尸体。
“这病症恐与水源有关,” 陈廷翰对知府说道,“立刻派人封锁这条小河,禁止村民饮用河水,同时挖掘新的水井,确保村民能用上干净的饮用水。另外,将染病村民集中到村外的空地上,搭建隔离棚,避免疫情进一步扩散。”
知府连忙点头,立刻安排人手行动。陈廷翰则带着助手,开始为染病村民治疗。他根据患者的症状,配制出清热解毒、止痒消肿的药方,让助手为患者煎药服用,同时用金银花、蒲公英等草药煮水,为患者清洗患处。
几日后,饮用干净井水的村民没有再出现新的病例,集中隔离的患者中,不少人的红疹开始消退,瘙痒症状也有所缓解。陈廷翰心中稍安,却也意识到,这种病症从未在医书中见过,若想彻底根治,还需找到病因。
这日,他在村中的老祠堂里发现了一本残破的前朝医书。医书中记载,前朝曾在云州山区爆发过类似病症,名为 “红疹疫”,是因山中某种毒草腐烂后污染水源所致,需用一种名为 “解毒草” 的草药才能根治。书中还附有解毒草的图样,只是图样模糊,难以辨认。
“若是能找到解毒草,就能彻底治愈患者,防止疫情复发。” 陈廷翰心中大喜,立刻召集村民,询问是否见过这种草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陈大夫,你说的这种草,我好像在村后的悬崖上见过,叶子呈锯齿状,开着白色的小花,只是那悬崖陡峭,很少有人敢上去。”
陈廷翰心中一喜,决定亲自前往悬崖寻找解毒草。护卫们担心他的安全,劝他不要冒险,陈廷翰却说道:“若是找不到解毒草,疫情随时可能复发,百姓们还会受苦。我身为医者,岂能因危险而退缩?”
次日一早,陈廷翰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村后的悬崖。悬崖陡峭如壁,只有几条狭窄的石缝可供攀爬。他腰间系着绳索,在护卫的保护下,缓缓向悬崖下方爬去。爬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在一处石缝中发现了几株与医书中描述一致的草药 —— 叶子呈锯齿状,开着白色的小花,正是解毒草。
陈廷翰小心翼翼地将解毒草采摘下来,放入怀中,正欲向上攀爬,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朝着悬崖下方坠去。“陈院使!” 护卫们惊呼一声,连忙拉紧绳索。陈廷翰被绳索吊在半空中,手臂被石缝划伤,鲜血直流,却紧紧护着怀中的解毒草,生怕草药受损。
护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陈廷翰拉上悬崖。陈廷翰顾不上包扎伤口,立刻将解毒草交给助手,说道:“快,用这些解毒草入药,为患者治疗!”
助手们连忙点头,将解毒草与其他药材一同煎制。患者服用后,病情很快得到控制,不到十日,所有染病村民都已痊愈,云州的疫情也彻底平定。
知府感激地说:“陈院使,此次多亏了你,不然云州百姓不知还要受多少苦。我已将你的功绩上报朝廷,陛下定会重重赏你。”
陈廷翰摆手:“我不求赏赐,只要百姓平安,便是我最大的心愿。”陈廷翰平定云州疫情的消息传回京城,百姓们纷纷欢呼庆祝,皇帝也龙颜大悦,下旨赏赐陈廷翰黄金二百两,绸缎百匹,还将他的画像挂在太医院的 “名医堂” 中,供后人瞻仰。
何婉清得知消息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拿着皇帝的赏赐诏书,笑着对沈倩和郑心怡说:“廷翰终于平安回来了,还立了大功,真是太好了!”
沈倩也笑着说:“陈院使医术高超,心怀百姓,有此功绩也是意料之中。如今医学班进展顺利,各地医馆也运营良好,再过几年,天下百姓定能人人享受到优质的医疗服务。”
郑心怡点头:“是啊!我父亲还说,等陈院使回来,要在国公府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呢!对了,何姐姐,我还为陈院使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我亲手弹的琵琶曲,等他回来,一定要弹给他听。”
三人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大人回来了!”
何婉清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跑到门口。只见陈廷翰身着青色官服,牵着马站在府门外,虽面带疲惫,却神采奕奕。何婉清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廷翰,你终于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进府休息。”
陈廷翰笑着点头,随何婉清走进府中。沈倩和郑心怡也上前问候,陈廷翰一一回应,又将云州抗疫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此次能平定疫情,多亏了那本前朝医书和解毒草。” 陈廷翰说道,“我已让人将解毒草的图样绘制出来,分发到各州府,让医者们认识这种草药,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另外
那本前朝医书中还记载了不少罕见病症的诊治方法,我打算将其整理成册,供医学班使用。”
沈倩点头:“此事交给我来办吧。我认识不少擅长绘图的文人,可让他们将医书中的内容重新绘制整理,确保清晰易懂。”
郑心怡也说道:“我可以让父亲派人去各地寻找类似的前朝医书,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有用的医学知识。”
陈廷翰感激道:“多谢二位费心。有你们的帮忙,这些事定能顺利完成。”
几日后,郑国公府设宴为陈廷翰接风洗尘。宴席上,郑国公对陈廷翰赞不绝口:“陈院使屡次为朝廷立下大功,不仅平定瘟疫、挫败倭医,还为百姓建起医馆,培养医者,真是我朝的栋梁之才!”
陈廷翰谦逊道:“国公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若是没有陛下的支持,没有百姓的信任,没有身边各位的帮忙,我也难以成事。”
宴席间,郑心怡还为众人弹奏了一曲琵琶,琴声悠扬动听,赢得了众人的阵阵掌声。陈廷翰看着身边的亲友,心中满是温暖,满是感慨正是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他才能在行医救人的道路上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