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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裂纹溢出的清泉浇灌焦土,枯萎的灵稻苗竟一夜疯长。

饥民们围着疯长的稻株跪地哭求:“魔尊!给条活路吧!”

白泽沉默引泉,谷穗却诡异地只长不熟。

绝望中,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将珍藏的萤火虫罐埋入稻根。

当夜,万千星尘从谷粒中迸发,凝成战陨将士的虚影。

将士们对跪地的饥民摇头:“这穗子…得站着收。”

焚天魔尊白泽踏过的地方,大地理应燃烧。

可眼前这片被战火反复犁过、又被魔气深度浸染的土地,却连燃烧的资格都已失去。它像一块巨大无朋、彻底死透的焦痂,沉默地匍匐在灰蒙蒙的天穹之下。目光所及,是望不到边际的、令人窒息的灰黑。龟裂的缝隙如同大地的伤疤,狰狞地蔓延,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子绝望的死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硫磺气息,混杂着一种更深沉的、属于腐败和彻底消亡的冰冷。风在这里失去了方向,卷起的只有细碎的、如同骨灰般的黑色尘埃,打着旋,呜咽着,诉说着无声的荒凉。

这里是曾经的“青禾原”,三界最富饶的粮仓之一。如今,它被冠以新的、浸透血泪的名字——绝收之地。

白泽的墨发在带着腐朽气息的风中微动,玄袍的下摆拂过脚下冰冷坚硬的焦土,没有沾染一丝尘埃。他身后,那具曾经承载着姬瑶光残魂、如今布满蛛网般裂纹的万载玄冰棺,正被几根坚韧的、闪烁着温润青碧光泽的藤蔓,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托举着。藤蔓缠绕着棺身,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又像是棺椁延伸出的、渴求大地的根须。冰棺本身已不复当初的晶莹剔透,那些纵横交错的裂痕深处,不再是纯粹的冰寒,反而隐隐透出一种奇异的、充满生机的淡青色光晕,如同冰层下封冻了亿万年的春天,正艰难地试图破茧而出。

白泽的脚步停在了一片相对平坦的焦土中央。他深邃的目光扫过这片死寂的荒原,掠过远处地平线上影影绰绰、如同鬼魅般徘徊的饥民身影,最终落回身后那具布满裂痕的冰棺上。没有言语,他只是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简洁、却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轨迹。

嗡!

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嗡鸣,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似源自冰棺核心。冰棺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骤然间青光大盛!不再是内敛的光晕,而是如同被唤醒的生命之泉,猛地从每一道缝隙中喷涌而出!

那不是狂暴的激流,而是一股股清澈得令人心颤、散发着温润凉意和浓郁生命气息的泉水!它们如同拥有灵性的青碧色玉带,从冰棺的裂痕中汩汩流淌而出,没有四处漫溢,而是精准地、温顺地,顺着缠绕棺身的青藤蜿蜒而下。

青藤贪婪地吮吸着这突如其来的甘霖,藤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青翠欲滴,甚至隐隐透出玉质的光泽。藤蔓的尖端如同最敏锐的探针,轻柔地探入脚下焦黑、坚硬、死气沉沉的土地。奇迹发生了——那原本如同顽石般拒绝生命的焦土,在接触到青藤尖端和流淌的清泉的瞬间,竟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如同久旱的沙漠遇到了天降甘霖!一股淡淡的、带着泥土被唤醒的清新气息,极其微弱,却无比坚定地,开始驱散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焦糊与硫磺味。

白泽指尖微动,一缕凝练如实质的意念顺着青藤传递。那几根饱饮清泉的青藤,如同接到了最高指令的灵蛇,猛地绷直,然后向着不同的方向,深深扎入焦土之中!

嗤——!

藤尖破开坚硬土层的声响清晰可闻。紧接着,更加磅礴的清泉,顺着青藤内部中空的脉络,如同大地的血脉被重新打通,源源不断地注入这片早已被宣判死刑的土地深处!

“活了!地…地活了!”

一声嘶哑、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呼喊,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猛地从远处饥民聚集的阴影中炸响!

如同被无形的号角唤醒,那些原本如同枯槁雕塑般蜷缩在焦土边缘、眼神空洞麻木的饥民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他们挣扎着,相互搀扶着,甚至手脚并用地从藏身的沟壑、残破的掩体后爬了出来!凹陷的眼眶里,那早已熄灭的名为“希望”的火焰,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硬生生地重新点燃,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水!是水!神水啊!”

“魔尊!是魔尊引来的神水!”

“地…地在动!地在喝水!”

人群像决堤的洪水,带着哭喊、嘶吼和不顾一切的狂热,朝着那几根深深扎入大地、正源源不断注入清泉的青藤涌来!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脸上刻满了饥饿和苦难的痕迹,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肆意流淌。他们奔跑着,跌倒着,又爬起来,目标只有一个——那流淌着生命之泉的青藤源头!

“魔尊!活菩萨!给条活路吧!”

“求求您!赏一口水!就一口!”

“孩子…我的孩子快渴死了!魔尊开恩啊!”

哭喊声、哀求声、膝盖重重砸在焦硬土地上的“咚咚”声,瞬间淹没了这片刚刚透出一丝生机的荒原。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到青藤附近,却又在距离白泽十丈之外,被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阻挡,再也无法寸进。他们只能隔着这无形的屏障,疯狂地磕着头,伸出枯枝般的手臂,徒劳地抓向那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清泉和青藤。无数双眼睛,饱含着最卑微、最炽热的祈求,死死地聚焦在白泽那墨发玄袍、沉默如山的身影上。

白泽依旧负手而立,对身前这山呼海啸般的哭求和跪拜恍若未闻。他的目光,穿透了汹涌的人潮,落在那些被清泉浸润的土地上。

变化,正在发生。

几处被青藤直接注入清泉的核心区域,那死寂的焦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显露出一种深沉的、湿润的褐色。龟裂的缝隙贪婪地吮吸着水分,缓缓弥合。更令人惊异的是,一些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嫩绿色小点,如同星火燎原,顽强地从那刚刚复苏的褐色土壤中钻了出来!

那是…稻苗?

不,那甚至不能称之为苗。它们太细小,太脆弱,叶片是近乎透明的嫩黄,在带着腐朽气息的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散。然而,它们确实存在!在这片被魔气诅咒、被战火彻底焚毁的绝收之地,在这片刚刚被冰棺清泉唤醒的土壤上,萌发出了生命的嫩芽!

饥民们也看到了。

“苗!是苗!稻苗活了!”

“老天开眼!魔尊显灵啊!”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狂喜的浪潮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更加响亮的哭喊和磕头声震耳欲聋。许多人激动得浑身颤抖,相互拥抱,泣不成声,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黄的稻浪在眼前翻滚。

白泽的目光却依旧沉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精纯的、带着勃勃生机的青碧色灵光。灵光如同有生命的丝线,轻柔地拂过离他最近的一株嫩芽。

嫩芽微微一颤,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滋养,那嫩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颜色迅速转为健康的翠绿,并且开始向上拔高!一尺…两尺…三尺!不过几个呼吸间,一株株原本孱弱的嫩芽,竟疯长成了近一人高的、茎秆粗壮、叶片肥厚油亮的灵稻植株!

这神乎其技的一幕,彻底点燃了饥民们最后的疯狂!

“长!长起来了!”

“神稻!这是神稻啊!”

“魔尊!活命的神仙!我们给您立长生牌位!”

然而,白泽指尖的灵光并未停止。它继续萦绕着那些疯长的稻株,引导着,催促着。稻株在灵光的滋养下,越发茁壮,顶端开始抽出细长的穗子。穗子迅速膨大,变得沉甸甸的,饱满的谷粒在青翠的稻壳包裹下,已然成形。

饥民们屏住了呼吸,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饱满的稻穗,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吞咽声。丰收,似乎就在下一秒!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沉甸甸的稻穗,饱满的谷粒,却始终保持着青翠的颜色。没有一丝一毫要转黄、成熟的迹象。它们就那么静静地垂着,在风中微微摇晃,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在了“即将成熟”的临界点上。

白泽指尖的青碧灵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一遍遍拂过稻穗,试图催动那最后一步的蜕变。然而,那饱满的青翠谷粒,如同最顽固的礁石,任凭灵光如何冲刷、滋养,内部的生命进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纹丝不动。没有香气,没有成熟谷物特有的那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金黄光泽。

只有一片死寂的、凝固的翠绿。

白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那抹凝重之色,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他缓缓收回了指尖的灵光。

“怎…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熟?”

“魔尊…魔尊大人?稻子…稻子怎么不黄啊?”

“是不是…是不是水不够?还是…还是魔气又上来了?”

狂喜凝固在饥民们的脸上,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面具,裂开,剥落,露出底下更加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绝望。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诡异的停滞狠狠浇了一盆冰水,嗤嗤作响,冒出绝望的青烟。哭喊和哀求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上了濒临崩溃的嘶哑和绝望。

“魔尊!求求您!让它熟吧!让它熟啊!”

“孩子…孩子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就…”

“老天爷啊!给条活路吧!哪怕…哪怕就熟一穗!就一穗啊!”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同样瘦小、气息奄奄的婴孩。她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一株近在咫尺、穗子饱满却青翠欲滴的稻株,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她猛地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旁边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妇人,然后如同疯魔了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无形的屏障撞去!

“砰!”

她的身体被柔和的力量弹回,重重摔在焦硬的地上,枯槁的手掌和膝盖瞬间擦破,渗出暗红的血。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又一次、更凶猛地撞上去!

“砰!”

再次被弹回。

“让我过去!让我过去啊!”老妇人披头散发,状若癫狂,枯瘦的手指疯狂地抠挖着面前无形的屏障,指甲翻裂,鲜血淋漓,在透明的“墙壁”上留下道道刺目的血痕,“我的孙儿!他只要一粒!一粒米!就能活!魔尊!开恩啊!让我摘一穗!就一穗!我拿命换!拿我的命换!”

她的哭嚎撕心裂肺,如同垂死母兽的哀鸣,狠狠刺穿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周围的饥民们被这绝望的疯狂所感染,压抑的悲泣和呜咽声连成一片,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浓雾,沉甸甸地笼罩下来,几乎要将那刚刚萌发的生机彻底压垮。

白泽沉默地站在疯长的青翠稻浪边缘,墨发玄袍,仿佛成了这片绝望图景中一个孤绝的剪影。他深邃的目光扫过那些饱满却顽固地拒绝成熟的稻穗,扫过屏障外老妇人疯狂撞壁留下的斑驳血痕,扫过一张张被绝望扭曲的面孔。那目光深处,如同冰封的寒潭,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又仿佛蕴含着足以焚尽九天的风暴。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几乎被淹没在大人绝望阴影里的身影,动了。

那是一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年纪,比周围那些骨瘦如柴的饥民更加瘦小,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宽大破旧、几乎拖到地上的麻布衣服里,空荡荡的,像一根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芦苇。他有着一双异常大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吓人,里面没有孩童应有的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映照着这片绝望的天地。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东西——一个用粗糙的陶土烧制而成、只有巴掌大小、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罐子。

罐子很旧,边缘甚至有些破损,被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死死地护着,仿佛那是比生命更重要的珍宝。

小男孩没有哭,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疯狂地磕头哀求。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屏障内那片疯长的、青翠欲滴却无法带来希望的稻浪,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紧紧抱着的陶罐。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的东西,挣扎着闪烁了一下。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小小的身子在拥挤绝望的人群缝隙中一点点往前挤。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老妇人的疯狂和白泽的沉默所攫取。

终于,他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就在那个还在徒劳地、用头撞击着无形屏障的老妇人身后不远处。他停下了脚步,仰起小脸,空洞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青翠的稻浪,然后,缓缓地、极其小心地,蹲下了身子。

他用一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手,开始在地上挖。焦硬的土地如同铁板,他的指甲很快被磨破,渗出细小的血珠,混着黑色的泥土,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固执地、一下一下地抠挖着。挖得很慢,很艰难。

终于,一个小小的、浅浅的土坑被他挖了出来。

他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怀里那个视若珍宝的陶土罐子捧到眼前。他伸出另一只同样脏兮兮、带着血痕的小手,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揭开了罐口那层用破布和泥巴勉强封住的盖子。

盖子揭开的一瞬间——

嗡!

一点极其微弱、却纯净得如同初生星辰的碧绿色光芒,从罐口逸散出来!紧接着,两点、三点…十几点同样微弱的碧绿光点,如同被困了许久的精灵,颤巍巍地从罐口飘飞而出,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细碎而梦幻的光痕。

是萤火虫!

十几只极其瘦弱、光芒黯淡的萤火虫!它们似乎被禁锢了太久,翅膀都显得有些无力,飞得歪歪扭扭,光芒也忽明忽灭,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但在这片被绝望和死寂笼罩的焦土上,这一点点微弱、摇曳的碧绿光芒,却如同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星火,带着一种脆弱却无比执拗的生命力!

小男孩空洞的眼睛,在萤火虫微弱光芒的映照下,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波动。他伸出小手,极其轻柔地、近乎虔诚地,将那些飞出来的萤火虫,一只一只地,小心翼翼地拢住,然后,轻轻放进了他刚刚挖好的那个小小的土坑里。

他做得很慢,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最后一只萤火虫被他放入坑中,他拿起那个空了的陶土罐子,看了看,然后,也轻轻地、放进了土坑里,盖在了那些微弱的萤火虫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用那双沾满泥土和血痕的小手,开始将挖出来的焦土,一捧一捧地,重新填回那个小小的土坑。他填得很认真,很仔细,将土坑填平,还用手掌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仿佛在安抚着沉睡的伙伴。

然后,他抬起沾满泥土的小脸,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静静地、带着一种孩童才有的、近乎执拗的期盼,望向了离他最近的一株疯长的青翠稻株的根部。

屏障内,白泽的目光,不知何时已落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他那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无形的意念,如同最轻柔的风,拂过那片刚刚被填平的、埋着萤火虫和空罐子的小小土堆。

奇迹,在无人察觉的土壤深处悄然酝酿。

时间在绝望的煎熬中缓慢流逝。暮色四合,将焦黑的荒原和青翠的稻浪都染上了一层沉重的暗红。饥民们的哭喊和哀求声,在长久的徒劳后,渐渐变成了麻木的沉默和压抑的啜泣。那个撞壁的老妇人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抱着怀中气息愈发微弱的婴孩,发出如同风箱般嗬嗬的、绝望的呜咽。

白泽依旧沉默地伫立着,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他指尖的青碧灵光早已敛去,似乎也放弃了催熟那顽固的稻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彻底吞噬最后一丝希望时——

嗡…嗡…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颤感,毫无征兆地,从大地深处传来!如同无数颗沉睡的心脏,在同一个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唤醒,开始了缓慢而有力的搏动!

这震颤感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距离小男孩埋下陶罐最近的那几株青翠稻株,顶端那饱满却凝固的稻穗,猛地亮了起来!

不是成熟的金黄,而是一种…璀璨的、如同星河倾泻般的银白光芒!

一点、两点…无数点细碎如尘、却明亮得惊人的银白色光点,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星辰,骤然从每一颗青翠的谷粒内部迸发出来!光芒穿透了薄薄的稻壳,将整株稻穗映照得如同玉雕冰琢,剔透而神圣!

这光芒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蔓延开去!

一株!十株!百株!千株!

整片被冰棺清泉浇灌、疯长却拒绝成熟的青翠稻浪,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无数银白色的星尘光点,从每一颗谷粒中喷薄而出!亿万点星光汇聚在一起,将这片绝望的焦土,映照得如同璀璨的星河坠落人间!

“天…天啊!”

“光!稻子在发光!”

“神迹!是神迹啊!”

麻木的饥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越认知的璀璨光芒彻底震撼,纷纷抬起头,惊骇地望向那片光芒万丈的稻浪。

更令人心神俱裂的一幕出现了!

那亿万点喷薄而出的银白星尘,并未消散在空气中。它们如同被无形的意志所牵引,在每一株稻穗的上方,缓缓地、凝聚着!

光点交织、勾勒、填充…一个个半透明、散发着柔和银白光芒的人形虚影,在稻浪之上,在璀璨的星光中,逐渐显化出来!

他们穿着残破的、沾染着早已干涸的暗红色泽的战甲,样式各异,来自不同的界域,不同的种族。有的手持断裂的长矛,有的拄着卷刃的战刀,有的空着双手,却依旧保持着生前搏杀的姿态。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被柔和的光芒笼罩,但每一个虚影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历经血火淬炼、百死无悔的惨烈气息,以及一种…奇异的、如同大地般沉静的安宁。

这些虚影,无声地悬浮在稻浪之上,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身下这片由他们鲜血浸透、如今正被星尘稻谷点亮的土地。

他们是…战陨于此的将士英灵!

“爹…爹?!”人群中,一个半大的少年猛地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死死盯着其中一个手持断矛、身形挺拔的虚影。

“阿牛哥!是阿牛哥!他的甲…他走时穿的甲!”一个妇人失声痛哭,指向另一个拄着卷刃战刀的虚影。

“王教头!是王教头!他还在!他还在守着我们!”

一声声带着血泪的呼唤在人群中炸响!无数人从震撼中惊醒,在那些银白的虚影中,辨认出了他们逝去的亲人、袍泽、恩师!

巨大的悲恸和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席卷了整个人群!他们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绝望,忘记了屏障的阻隔,本能地朝着那些虚影的方向,再一次重重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焦土上的声音连成一片闷雷。

“爹!孩儿不孝!没能带回您的骨殖啊!”

“阿牛哥!嫂子…嫂子她…”

“王教头!兄弟们…兄弟们都没给您丢脸!”

哭喊声、倾诉声、压抑了太久的悲痛和思念,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然而,就在这悲声震天之际——

那些悬浮在稻浪之上、由星尘凝聚而成的将士虚影,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愕然的动作。

他们缓缓地、整齐地…摇了摇头。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紧接着,一个低沉、沙哑、仿佛由无数声音汇聚而成、却又清晰无比地响彻在每一个跪地之人灵魂深处的声音,在璀璨的星光中回荡开来:

“跪…作甚…”

“这穗子…”

“得站着…收。”

站着…收?

这简短的、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五个字,如同无形的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跪地之人的心头!

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婴孩,浑浊的泪眼茫然地抬起。

那半大的少年,保持着跪姿,仰头望着父亲手持断矛的虚影,脸上的悲恸凝固。

所有匍匐在地的饥民,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

站着…收?

他们习惯了跪地祈求,习惯了卑微地等待救赎,习惯了在绝望中将头颅深深埋进尘埃。这深入骨髓的卑微姿态,早已成了他们在这片焦土上生存的本能。

站着?如何站?用什么站?他们早已被苦难压弯了脊梁,被饥饿抽空了筋骨,被绝望磨灭了心气。站着,仿佛是一个遥远得如同神话般的词汇。

就在这时,那个埋下萤火虫罐子的小男孩,动了。

他依旧蹲在人群的最前面,就在那无形的屏障边缘。他仰着小脸,那双曾经空洞的大眼睛,此刻被漫天璀璨的星尘和稻穗上凝聚的银白虚影映照得亮晶晶的。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那回荡在灵魂深处的声音,但他看到了那些虚影摇头的动作。

他慢慢地、有些吃力地,用那双沾满泥土和血痕的小手,撑住了焦硬的地面。然后,他一点一点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在璀璨的星光和巨大的银白虚影映衬下,显得那么渺小,那么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那是长期饥饿带来的虚弱。但他站起来了!脊背挺得并不直,却倔强地不肯再弯下去!

他仰着头,望着稻浪之上那个离他最近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将士虚影,小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孩童纯粹的、被星光点亮的懵懂和好奇。

小男孩摇摇晃晃站立的剪影,如同投入凝固湖面的第一颗石子。

屏障内,白泽深邃的眼眸中,那冰封的寒潭终于被彻底打破!一点灼亮的、足以焚尽一切阴霾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旭日,骤然在他眼底最深处点燃!他缓缓抬起了手,不再是引导灵光,而是对着那无形的屏障,五指张开,然后——猛地向下一压!

轰!

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星海般的意志,如同九天垂落的瀑布,轰然降临!

那隔绝在饥民与稻浪之间的无形屏障,在接触到这股意志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阻隔,消失了!

屏障外,那摇摇晃晃站着的小男孩,是距离稻浪最近的人。屏障消失的刹那,他小小的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前倾了一下,差点摔倒,但他很快稳住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

“站…站起来…” 那个低沉沙哑、由无数将士英灵汇聚的声音,再次在所有人心头响起,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和…鼓励!

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唤醒,如同冰封的河流开始奔涌!

瘫软在地的老妇人,低头看了看怀中气息愈发微弱、小脸青灰的婴孩。那孩子似乎也被这璀璨的星光和回荡在灵魂深处的声音所触动,极其微弱地、如同小猫般哼了一声。这声微弱的哼唧,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老妇人濒临崩溃的心上!

“啊——!” 一声如同受伤母狼般的嘶吼从她喉咙里迸发!那嘶吼中蕴含着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最原始的生命力量!她枯瘦的身体里仿佛瞬间被注入了千钧之力,抱着孩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从冰冷的地上弹了起来!她站起来了!佝偻的腰背因为用力而挺直了一瞬,枯槁的脸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为了怀中的骨血,她必须站着!

“爹!” 那半大的少年,仰头望着星尘凝聚的父亲虚影,看着那虚影手中断裂却依旧笔直指向前方的长矛,看着虚影那无声却坚定的摇头。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少年的眼眶,混合着泪水汹涌而出!他不再犹豫,不再沉溺于悲痛,双手猛地撑地,沾满泥土和泪水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大吼一声:“爹!我站起来了!” 他站起来了!身体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摇晃,但脊梁,挺得笔直!

“站起来!王教头看着呢!”

“兄弟们!起来!别给战死的弟兄们丢脸!”

“为了活命!站起来!”

一声声嘶哑的、带着血性的呼喊,如同点燃的烽火,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如同被狂风吹倒又顽强挺起的麦浪,黑压压跪倒的人群,开始剧烈地涌动!枯瘦的手臂撑住地面,颤抖的双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沾满泪水和泥土的面孔上,那深入骨髓的卑微和绝望,被一种名为“不屈”的光芒所取代!

他们相互搀扶着,拉扯着,鼓励着,咒骂着,用尽一切办法,挣扎着,摇晃着,一个接一个地,从冰冷绝望的焦土上——站了起来!

如同沉睡的巨人,缓缓抬起了头颅!

没有整齐的队列,没有挺拔的军姿。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站姿歪歪斜斜,许多人甚至需要紧紧抓住同伴的手臂才能稳住身形。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中还残留着恐惧,身体因为长期的饥饿和虚弱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但是,他们站起来了!

亿万点星尘凝聚的将士虚影,悬浮在璀璨的稻浪之上,静静地“注视”着下方这片挣扎着挺立起来的人潮。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但每一个虚影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静而欣慰的气息,却如同最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每一个挺直脊梁的身影上。

白泽站在疯长的、喷薄着星尘的稻浪之中,墨发在星光中飞扬。他看着眼前这片挣扎着、颤抖着、却最终倔强挺立起来的人潮,看着那一张张被星光照亮、写满了不屈与渴望的面孔。他那张万年冰封般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却比任何笑容都更具力量。

他缓缓抬起手,没有引动灵光,只是对着那片挺立的人潮,对着那片璀璨的、由战陨将士英灵守护的星尘稻浪,做了一个极其简单、却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的手势——

“收!”

一个字,如同开天的敕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喷薄着璀璨星尘、光芒万丈的稻浪,骤然发生了变化!

稻穗上,那些原本只是从谷粒内部透出光芒、青翠依旧的稻壳,如同被无形的火焰从内部点燃,瞬间由内而外地透射出温暖而神圣的金色光芒!青翠的色泽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饱满、沉甸、象征着成熟与丰饶的——纯粹的金黄!

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郁到极致的谷物醇香,混合着新翻泥土的清新和一种…仿佛来自遥远星空的清冽气息,如同爆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青禾原!这香气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厚重,带着生命的重量和丰收的喜悦,霸道地冲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所有焦糊、硫磺和绝望的气息!

稻谷,熟了!

就在白泽那一个“收”字落下的瞬间,彻底成熟了!

“熟了!熟了!稻子熟了!”

“金黄的!是金黄的!”

“香!好香啊!”

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饥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梦寐以求的金黄和醉人的醇香彻底淹没了!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垮了所有的理智!他们忘记了虚弱,忘记了颤抖,忘记了刚刚挺直的脊梁还需要适应,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活下去!

“抢啊!”

“快!快割!”

“孩子!有吃的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他们不再需要任何指令,不再有任何犹豫!如同开闸泄洪的猛兽,带着哭喊、嘶吼和不顾一切的疯狂,朝着那片金光璀璨、香气四溢的稻浪猛扑过去!

没有镰刀?用手!

指甲抠!牙齿咬!

他们扑倒在田埂上,扑倒在稻丛里,用枯瘦如柴、指甲翻裂的手,死死抓住那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拽!用牙齿疯狂地撕咬着坚韧的稻秆!谷粒被粗暴地捋下,混着泥土和汗水,被他们死死攥在手里,塞进嘴里,塞进怀里,塞进一切能装东西的破布袋、烂衣服里!

场面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疯狂!为了争夺一株稻穗,有人互相推搡,有人甚至撕打起来。哭喊声、叫骂声、稻秆被折断的噼啪声、谷粒被踩碎的噗嗤声…交织成一片原始而惨烈的丰收交响曲。

“我的!这是我的!”

“滚开!这是我先看到的!”

“孩子!快吃!快吃啊!”

那个刚刚站起来的枯瘦老妇人,抱着气息奄奄的婴孩,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从两个争抢的汉子中间挤了过去,扑倒在一株格外饱满的稻穗前。她枯枝般的手死死抓住稻穗,用牙齿疯狂地撕咬着稻秆,浑浊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和谷壳的碎屑肆意流淌。终于,一小把金黄的谷粒被她扯了下来!她看也不看,颤抖着、急切地将几粒还带着稻壳的谷粒塞进怀中婴孩微微张开的、青灰色的小嘴里…

“吃…快吃…孙儿…吃啊…” 她嘶哑地、一遍遍地重复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孩子的嘴唇。

屏障内,白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由他亲手催生、却又瞬间陷入疯狂争抢的“丰收”景象。璀璨的星尘依旧在稻浪上空飘洒,将士的虚影依旧沉默地悬浮守护。他脸上那极其细微的牵动早已消失,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人性的贪婪、求生欲的狂暴,以及…那在疯狂之下,依旧顽强闪烁着的、属于母亲的最原始的爱。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极其精纯的意念再次凝聚。这一次,目标并非稻谷,而是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由星尘凝聚的将士虚影。

意念拂过。

那些沉默的虚影,如同接到了最终的指令,开始缓缓地、无声地消散。他们化作亿万点更加细碎的银白星尘,如同温柔的春雨,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融入下方那片被争抢、被践踏的金色稻浪,融入那片刚刚复苏、又被无数双脚踩踏的褐色土地,也融入那些疯狂抢收、状若癫狂的饥民的身体。

星尘融入的刹那,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悄然弥漫。

混乱依旧,争抢依旧。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悲悯和守护的宁静气息,如同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这片沸腾的焦土。那疯狂撕咬稻秆的老妇人,动作似乎顿了一下,低头看向怀中。怀里的婴孩,在咽下那几粒带着稻壳的谷粒后,青灰色的小脸上,竟然极其微弱地泛起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虽然依旧气息微弱,但那丝红晕,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点亮了最绝望的深渊。

老妇人浑浊的眼中,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一丝…茫然。

白泽收回了手,不再看那混乱的丰收景象。他转过身,目光落回身后那具布满裂痕的冰棺上。青藤依旧缠绕,清泉依旧从裂痕中汩汩流淌,滋润着这片刚刚被星尘和生命唤醒的土地。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棺上一道最深的裂痕。触手冰凉,裂痕深处,那青碧色的光晕温润依旧。

“活命粮…”

他低声重复着饥民们哭喊的话语,声音很轻,消散在风中,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那深邃的眼眸中,映照着脚下被践踏的泥土,映照着远处疯狂抢收的人群,映照着冰棺裂痕中流淌的清泉,最终,归于一片沉寂如渊的墨色。

他微微抬首,望向灰蒙蒙天际尽头,那轮被尘埃遮蔽、只透出惨淡轮廓的残阳。玄袍在带着谷香和血腥的风中,猎猎作响。

星尘稻浪在身后起伏,如同金色的海洋,倒映着天穹,也倒映着这片土地上,永不屈服的、挣扎求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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