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港城总带着点海风的咸意，傍晚五点的阳光把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路晒得暖融融的，踩上去还能感受到白日残留的温度。梧桐叶被风卷着贴在“小巷食堂”的木门上，叶脉清晰可见，又被路过的晨跑街坊一脚轻轻踢开，带得门框上的铜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像被风揉碎的轻快小调，飘在满是烟火气的巷子里。
古月站在后厨的老榆木案板前，案板边缘还留着常年切菜的浅淡刀痕，泛着温润的木光。他身上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边角还沾着点清晨试炒料时残留的红油，像不小心溅上的胭脂，是他为了确保今天的水煮牛肉够味，特意提前练手留下的痕迹。他正微微俯身，双手捧着一块刚从市场运来的牛里脊肉——肉色是鲜亮的樱桃红，像刚成熟的果实，脂肪像条细细的银线，均匀地嵌在红肉里，是牛里脊外脊最嫩的部分，还带着刚从冷柜取出的微凉。他用指尖轻轻按了按肉面，陷下去的痕迹一秒就弹了回来，没有一点拖沓，这是判断牛肉新鲜与否的老法子，还是他小时候跟川蜀老家的厨子学的，那时老厨子总说“好肉要像小姑娘的脸蛋，弹得很”。
“本来想着今天做番茄炖牛肉，清淡又养胃，”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还残留着牛肉的淡淡腥味，混着案板的木香，“结果沐橙早上晨跑回来，满头大汗地冲进门，说‘秋凉了该吃口辣暖身’，翻橱柜翻出那包川蜀带的子弹头辣椒和汉源花椒，非要让我做水煮牛肉。”他把牛肉轻轻放在案板上，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片刀——刀身是不锈钢的，映着他专注的侧脸，刀刃锋利得能轻松切开纸片，刀把上缠着防滑的蓝布条，是他自己缠的，用了两年多，已经有些磨损，“这牛里脊得切3毫米的薄片，薄到透光能看见纹理，还不能碎，不然煮的时候一煮就散；腌制的时候要加淀粉和食用油，锁水又嫩肉，沐橙上次拍川剧题材的剧，还跟我抱怨‘剧组的水煮牛肉辣得没魂，汤能泡饭才叫正宗’，今天得让她如愿。”
“‘川辣厨神’，你这牛肉选得够地道啊！”苏沐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刚从菜市场回来的轻快，还混着点海风的咸气。她穿件橘红色的连帽卫衣，是柔软的抓绒材质，贴在身上暖乎乎的，胸前印着个卡通辣椒图案，辣椒的嘴角还叼着片牛肉，憨态可掬；外搭一件浅白色的短款牛仔外套，袖口别着枚银质的小锅挂件——那是去年古月帮川蜀老家的餐馆改良菜谱，对方送的“辣菜认证”纪念品，锅身上还刻着个小小的“辣”字，晃起来叮当作响；头发用黑色发绳扎成高马尾，发梢别着个红色的辣椒造型发夹，是早上买菜时特意跟摊主讨的，塑料材质却被阳光照得像红宝石；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川产的嫩豆芽，根须已经修剪得干干净净，泡在清水里，像一根根翠绿的小银条，她的指尖沾着点清水，泛着红，显然是凌晨买菜时被冷风冻的。
苏沐橙凑到案板前，弯腰低头闻了闻牛里脊，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这肉闻着就新鲜，没有一点腥气！我这豆芽是凌晨五点去菜市场抢的，摊主说这是今天刚从川蜀运过来的，比本地豆芽嫩多了，掐一下都能出水。”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密封袋里的豆芽，豆芽晃了晃，“上次在剧组吃的水煮牛肉，肉片柴得跟嚼木头似的，辣椒还是用干辣椒面凑数的，一点香味都没有。你这次炒料可得注意，先炸花椒出麻味，再放辣椒出辣味，别搞反了；肉片煮到浮起来就捞，不然老了咬不动；汤要红亮不浑，辣得够劲却不烧胃，知道不？”
古月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牛仔外套领口的褶皱，指尖不经意碰到她腕上的红绳——那是去年去川蜀时，在当地庙里求的祈福绳，红绳上还串着颗小小的桃木珠，被她戴得光滑发亮。“放心，”他接过密封袋，把豆芽倒进清水盆里，水流“哗啦啦”的，豆芽在水里轻轻晃动，“肉片腌制的时候我会加半勺食用油，形成保护膜，煮的时候不会散；炒料时豆瓣酱要炒出红油再放火锅底料，最后淋一勺热油激香，保证麻辣鲜香，让你辣到出汗，晨跑的汗没白流。”
苏沐橙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帮古月擦了擦案板上的碎屑，动作轻柔，怕刮花了老案板。她又从橱柜里拿出那包子弹头辣椒——辣椒是深红色的，像一颗颗小小的子弹，闻着就带着股冲劲，放在手里能感受到干燥的质感；旁边还放着包汉源花椒，颗粒饱满，泛着深褐色的光泽，是川蜀最有名的花椒品种，捏几颗放在手心，轻轻搓一搓，麻香就窜了出来。“这花椒和辣椒可是好东西，”她拿起一颗花椒放在鼻尖闻了闻，眯起眼睛，“上次我带了点去剧组，化妆师还跟我要了点，说煮水泡脚能驱寒，冬天拍戏脚不冷。”
古月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黑板是黑色的，边缘有些掉漆，却被他擦得干干净净。他拿起那支用了快一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已经被他握得圆润，是常年写菜单磨出来的，粉笔头还留着点上次写“酸梅鸭”时的浅黄痕迹。他一笔一划地写着“今日特供：番茄炖牛肉（备选）、凉拌黄瓜、紫菜蛋汤”，字迹浑厚有力，带着点川式餐馆特有的方正，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写完主菜单，又在右侧添了行小字“可定制川式水煮牛肉（现做，需等30分钟）”，然后拿起白色粉笔，画了口冒着热气的不锈钢盆，盆里飘着几片牛肉和几根豆芽，旁边还画了几颗辣椒和花椒，寥寥几笔，却透着股鲜活的川味，像刚从川蜀老街的餐馆里搬来的一样，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老板，你这水煮牛肉是正宗川味不？”刚画完，就有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停下脚步，他是川籍游客，来港城旅游，手里还拎着个装满特产的塑料袋，袋口露出半盒港饼，“我在港城待了半年，就想这口辣，上次吃的那家餐馆，把水煮牛肉做成了番茄牛肉，一点辣味都没有，吃得我憋屈！”
“大哥您放心，肯定是正宗川味，用的都是川蜀带的调料，花椒辣椒都是汉源和子弹头的，保证让您吃着家乡味。”古月笑着应道，眼角弯起，带着股随和的劲儿。男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晚上带家人来尝，还特意问了营业时间，然后拎着塑料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回到餐馆时，熟客们已经陆续到了，都按着常坐的位置落了座，像提前约好的一样，透着股熟悉的亲切感。林悦、苏瑶、赵雪三人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桌上铺着苏瑶带来的浅粉色餐垫，餐垫上印着水煮牛肉的图案，是刺绣的，针脚细密，肉的纹理都绣得清清楚楚，是特意给今天要来的潜水爱好者准备的，怕对方第一次来坐不惯硬板凳。
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化学元素周期表，边角还绣着个小小的红辣椒，是她自己用丙烯画的，颜色有点不均，却透着股可爱；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清晰看到她眼里的兴奋，像藏着两颗小星星；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上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她晃腿的动作轻轻摆动，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声；手里攥着个银色的肉质检测仪，仪器小巧，屏幕亮着淡蓝色的光，显示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还套着透明的防尘套，她时不时举起来对着后厨的方向，胳膊都举酸了，显然是等不及要帮古月检测牛肉的品质。
“房东老板，你那牛里脊的蛋白质含量怎么样啊？”林悦看到古月进来，立刻挥着检测仪喊，声音里满是期待，还带着点小激动，“我查了资料，做水煮牛肉的牛里脊，蛋白质含量在22%左右最好，脂肪含量低于5%，低脂高蛋白，吃着不胖！我这检测仪误差不超过0.1%，等会儿你把肉片切好，我帮你测测，保证精准！”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手里正整理着刚从包里拿出来的纸巾，纸巾盒是浅粉色的，上面印着小雏菊图案，她叠纸巾的动作轻柔，像在摆弄什么宝贝。闻言她笑着点头，眼里带着点无奈又宠溺的神情：“林悦这‘科学吃货’的属性又上线了！不过说真的，古月做的川味菜肯定地道，上次他做的麻婆豆腐，我一个不能吃辣的人都吃了半碗，辣得直吸溜嘴，却停不下来，这次的水煮牛肉，肯定更绝。”她穿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印着浅绿色的豆芽图案，是机绣的，叶子上还绣了点银线，反光好看，风从窗外吹进来，裙摆轻轻晃动，像片绿色的云。
赵雪坐在最里面，手里攥着本棕色封皮的速写本，封面有磨损的痕迹，是她用了三年的旧本，里面夹着半片干枯的桂花花瓣，是去年秋天捡的。她的笔尖已经勾勒出一个不锈钢盆的轮廓，线条流畅，旁边还画了几颗辣椒和花椒，细节满满；她穿件浅灰色的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不大，却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边画边抬头望向后厨，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时不时低头修改两下，想把水煮牛肉的鲜活感画出来。
角落的桌位上，杨思哲、龚建和秦宇也坐定了。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面料挺括，里面搭着件浅灰色的保暖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显得随性又不失精致；手里翻着一本码头安全手册，纸张有些厚重，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潜水设备运输的区域，标注得清清楚楚，偶尔停下来跟龚建聊两句码头的事，声音低沉，带着股沉稳的劲儿。
龚建穿件藏蓝色的加绒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工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手表是黑色的，表盘不大，是唐婉清送他的生日礼物；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杯，杯子上印着“平安”两个字，里面盛着温黄酒，刚好125ml，符合餐馆“其他酒类一杯”的规矩；他用手捧着杯子，掌心的温度把杯子捂得暖暖的，偶尔喝一口，让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连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秋天一冷，就想喝点温黄酒，再配口辣菜，浑身都舒坦。等会儿水煮牛肉好了，我得多喝两口，配着肉吃才香。”
秦宇坐在杨思哲身边，穿件白色的速干短袖，面料轻薄，外面套着件深蓝色的运动外套，没拉拉链，露出里面的短袖；下身是条深灰色的运动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的袜子是白色的，上面印着个小篮球图案；手里捧着一本《潜水入门指南》，是上次夏澜借他的，书页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桌上还放着个迷你潜水员模型，模型穿着蓝色的潜水服，戴着氧气面罩，是他昨天在玩具店买的，爱不释手；他偶尔拿起模型摆弄两下，手指轻轻转动模型的氧气罐，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一件珍宝：“夏澜姐说，潜水的时候要控制中性浮力，不然会撞到珊瑚礁，跟煮牛肉要控制火候一样，都得小心，不然就‘翻车’了。”
靠窗的另一张桌位上，王岛和宋玲正忙着摆放刚带来的东西。王岛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面料透气，里面套着件浅黑色的薄秋衣，领口露出一点，秋衣的边有点卷；裤脚依旧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刚从江边钓鱼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去皮的莴笋，已经切成了均匀的长条，绿油油的，没有一点黄叶，莴笋条上还带着点水珠，新鲜得很：“古月，我给你带了点莴笋，做水煮牛肉当配菜最好，吸满辣汤，脆嫩解腻，比豆芽还好吃，我早上特意挑的嫩莴笋，芯都甜。”
宋玲跟在王岛身边，穿件碎花的棉麻围裙，围裙上的花纹是小菊花，颜色淡雅；围裙口袋里装着几块用纸巾包好的热花生，是她早上刚煮的，还冒着热气，香气飘在周围；她把花生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给众人准备的热豆浆，豆浆是甜口的，是她特意多放了点糖：“天凉了，喝点热豆浆暖暖身子，等会儿吃辣的也不会觉得太刺激，这豆浆我过滤了两次，没有渣，口感好。”
门口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响得更清脆，陈宇轩摇着檀香折扇走了进来。他手里的折扇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川辣”两个浅金色的小字，针脚细腻，摸起来软软的；扇面上画着一幅水墨水煮牛肉图，不锈钢盆里飘着几片牛肉和几根豆芽，旁边卧着几颗辣椒和花椒，墨色浓淡相宜，像刚从宣纸上拓下来的，还带着点墨香；他穿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面料光滑，外面搭着件黑色的薄款马甲，马甲的扣子是银色的，闪着光；下身是条黑色的休闲裤，裤线笔直，即使是初秋也保持着精致的模样，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自带一股沉稳的气场。
“陈叔！”楚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活泼的劲儿，她刚从对面的舞蹈室练完早功，头发还有点湿；穿件浅粉色的舞蹈练功服，面料柔软，裙摆上还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像撒了层细雪；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沾着点汗水，贴在脸颊两侧，像两缕小小的绒毛；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上印着芭蕾舞鞋的图案，是淡粉色的，包带有点磨损，是她用了很久的；看到陈宇轩，她立刻加快脚步跑过来，练功服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只飞舞的蝴蝶，还带着点舞蹈室的滑石粉香气。
陈宇轩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动作轻柔，怕她跑太快摔倒；他把折扇收起来放进扇套里，动作优雅：“凝凝，刚练完早功？看你这满头的汗，快喝口水歇会儿，别累着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热豆浆，眼神里满是疼爱，“宋玲刚煮的，还热乎着呢，喝了暖暖身子。”
楚凝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豆浆，小口喝着，热气氤氲在她脸上，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后厨，像在盼着什么：“陈叔，我刚练完功就闻到你这的香味了，肯定是老板在炒料！那麻香味儿飘得老远，我在舞蹈室都闻到了！我练新舞的旋转动作，跟煮牛肉一样，火候对了才流畅，转得又稳又好看，火候错了就会摔跤，咱们算‘同行’呢，都得讲‘火候’！”
“可不是嘛，”陈宇轩拿起折扇，轻轻扇了两下，檀香的淡香飘了出来，混着餐馆的烟火气，格外好闻，“我年轻时在川蜀待过几年，每天下班都去巷口的小餐馆吃水煮牛肉，配一碗白米饭，浑身都舒坦。那时候的厨子做水煮牛肉，切肉要‘顶刀切’，逆着肉纹切，切断筋膜才嫩，嚼着不塞牙；炒料要小火慢炒，别炒糊豆瓣酱，不然汤发苦，辣得窜喉，吃着不舒服。”他顿了顿，看向后厨的方向，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暖意，像在说什么珍贵的往事，“古月，你切肉的时候别太厚，3毫米刚好，煮时不会外熟里生，咬着嫩；炒料的时候，花椒和辣椒要分开炸，先炸花椒出麻味，再炸辣椒出辣味，这样麻辣才醇厚，不冲。”
古月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带着点瓮声瓮气：“知道了陈叔，您放心！”他手里正忙着切牛肉，动作熟练。他把牛里脊平铺在案板上，牛里脊很规整，躺在案板上像一块粉色的玉；他用刀背轻轻拍松肉质，“咚咚”的轻响在安静的后厨里格外清晰，这样能破坏里面的筋膜，切出来的肉片更嫩；然后左手按紧肉，手指微微弯曲，避免被刀碰到，右手持刀，刀刃与肉呈45度角，开始切片——每一片都切得均匀，厚度刚好3毫米，薄到透光能看见肉的纹理，像一片片粉色的纱，大小约5厘米x3厘米，没有一片碎的，摆放在案板上，像一排整齐的小瓦片。“切牛肉要‘顶刀切’，逆着肉纹切，这样才能切断筋膜，煮的时候不会老，咬着嫩，”他边说边把切好的肉片放进白瓷盆里，动作轻柔，生怕碰碎肉片，“沐橙要是知道我切得这么仔细，肯定又要夸我‘强迫症’。”
切完牛肉，古月开始腌制。他往盆里加了一勺生抽——是瓶装的，标签都快掉了，是他常买的那个牌子，倒的时候呈细线状，均匀裹在肉片上；加了两勺料酒，料酒是黄酒做的，带着点粮食的香气，能去膻；加了半勺盐，盐是细盐，撒在肉上像薄雪；然后用手轻轻抓匀，手指穿过肉片，能感受到肉质的滑嫩，给肉片码底味；接着加了一勺玉米淀粉，淀粉是白色的粉末，撒在肉上，像给肉片盖了层薄被，继续抓匀，让淀粉在肉片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锁住水分；最后加了半勺食用油，食用油是菜籽油，带着点独特的香气，再次抓匀，防止肉片煮的时候粘连。“腌制加食用油是关键，”他边抓边说，手指上沾满了浆，“食用油能在肉片表面形成保护膜，煮的时候不会散，还能增加滑嫩感，咬着爆汁，跟吃嫩豆腐似的。”他把盆放在一旁，静置15分钟，期间每隔5分钟就抓拌一次，确保每片肉都裹满浆，没有遗漏。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古月开始炒料，这是水煮牛肉的灵魂步骤。他把锅放在火上，锅是不锈钢的，亮得能映出人影；倒入约30毫升菜籽油——川式水煮牛肉讲究多油，靠油传辣，油少了辣味不够，香味也出不来；油烧至七成热时，表面冒起轻烟，烟很淡，带着点菜籽油的香气，扔颗花椒进去能瞬间炸香，“滋啦”一声，他放入30克汉源花椒，花椒颗粒饱满，在油里翻滚，很快就变成深棕色，麻香四溢，飘出后厨，传到前厅，引得众人纷纷吸鼻子，连正在画画的赵雪都停下了笔，忍不住往后厨望。
“好香啊！是花椒的味道！”林悦忍不住喊了一声，手里的检测仪都忘了举，鼻子还在不停嗅着，像只小馋猫。
古月把炸香的花椒捞出来，放在一旁备用，花椒捞出来时还滴着油，香气更浓了；然后放入40克子弹头辣椒——辣椒已经剪成了段，去了籽，避免太辣，剪辣椒的时候他还戴了手套，怕辣到手；他继续用小火炸了30秒，辣椒在油里慢慢变红，从深红到鲜红，边缘微微发焦，却不糊，辣香爆发出来，混着麻香，变得更加浓郁，满屋子都是麻辣香，让人垂涎欲滴。“辣椒要去籽，不然太辣，烧胃，吃着不舒服；炸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会糊，发苦，毁了一锅料，”他把炸香的辣椒也捞出来，留油在锅里，油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像流动的玛瑙。
接下来，古月放入一勺郫县豆瓣酱——豆瓣酱已经提前剁细，这样更容易炒出红油，剁豆瓣酱的时候他还加了点姜末，能去酱的腥味；他用小火炒了两分钟，酱体慢慢融化，在油里翻滚，油面泛出深红色的红油，越来越浓，像岩浆一样，香味也变得更加醇厚，带着点酱的咸香；然后加了一小块牛油火锅底料，约50克，切碎后放进锅里，火锅底料是川蜀产的，麻辣味足，炒至融化，与豆瓣酱混合在一起，油面变得更加浓稠；最后加入三片姜片、两勺蒜末、两段葱段，姜片是嫩姜，蒜是独头蒜，葱是大葱，炒出香味，葱姜蒜的香味与麻辣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炒好料后，古月加了足量的热水，约800毫升，热水是刚烧开的，倒入锅里时“哗啦”一声，水汽瞬间冒起，带着香味；大火烧开后转中火，放入王岛带来的莴笋条——莴笋条已经提前焯水至半熟，焯水时还加了点盐，这样更入味，煮的时候不会太硬；然后放入苏沐橙带来的豆芽，豆芽已经沥干了水分，放进锅里后很快就变软；煮了三分钟，直到莴笋变软、豆芽断生，用漏勺捞出来铺在不锈钢盆底，作为打底，吸满辣汤，莴笋条和豆芽铺在盆底，像一层绿色的垫子，好看又入味。“配菜先煮，能吸满辣汤，铺在盆底，肉片煮好铺上面，吃时先吃菜再吃肉，层层入味，菜比肉还香，”他边说边往汤里加了一勺生抽、半勺白糖，白糖是绵白糖，能快速融化，搅拌均匀，“白糖能中和辣味，让味更柔和，不刺激，吃着舒服，不会辣得烧心。”
最后一步是煮肉，这是决定口感的关键。古月转大火，汤再次烧开，冒着泡泡；他将腌制好的牛肉片逐片放入汤中，动作轻柔，生怕肉片粘连，每片肉都分开下锅，像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落在汤里；用筷子轻轻拨开，避免粘连，筷子是竹制的，用了很久，表面已经光滑；肉片刚放进汤里，表面就变成了白色，很快就浮了起来，这时候刚好煮了1-2分钟，肉质最嫩，再煮就老了。“煮肉时间不能长！浮起即捞，不然肉片会老，咬着塞牙，像嚼橡皮；关火后捞肉，避免余热煮老，”他立刻关火，用漏勺把肉片捞出来，漏勺是细网的，不会漏下肉片，轻轻铺在配菜上，肉片铺在上面，像一层粉色的盖毯；然后淋上锅中的辣汤，红亮的辣汤没过肉片，像一层透明的红纱，包裹着肉片和配菜，看着就有食欲。
古月撒上一勺蒜末、一把葱花、一勺白芝麻，蒜末是刚剁的，带着点辛辣香，葱花是嫩葱，翠绿翠绿的，白芝麻是熟的，撒在上面像碎银子；再放入之前炸香的花椒和辣椒，花椒和辣椒还带着油香；最后浇了一勺七成热的菜籽油——“滋啦”一声，热油激得花椒辣椒发出轻响，香味瞬间炸开，麻辣香混着肉香漫满了整个餐馆，连门口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里面望，想知道是什么这么香。
“水煮牛肉好啦！”古月端着不锈钢盆走出后厨，盆很沉，他用两只手端着，手臂肌肉都微微绷紧；刚放在中间的桌子上，众人就围了过来，像一群好奇的孩子，目光都落在盆里的水煮牛肉上。不锈钢盆里，红亮的辣汤里浮着嫩白的肉片，肉片边缘还带着点粉色，翠绿的莴笋和豆芽铺在盆底，撒着葱花、白芝麻和炸香的花椒辣椒，好看极了，像一幅鲜活的川味画卷，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尝一口。
就在这时，门口的铜铃又响了，这次响得很轻，一个穿浅蓝色速干衣的女生走了进来。女生的速干衣衣摆印着“潜水爱好者”的字样，字体是蓝色的，背后还印着一个小小的潜水员图案，潜水员戴着氧气面罩，手里拿着相机；背着一个黑色的潜水装备包，包上有磨损的痕迹，是常年背着的缘故，包带还缝过一次，包上挂着个珊瑚造型的挂件，是树脂做的，摸起来光滑，颜色是粉色的，像一朵小小的花；手里拎着一本潜水日志本，封面是蓝色的，贴满了各种潜水贴纸，有海龟、有鱼群、还有珊瑚礁，贴纸都有些卷边了，是她贴了很久的；额角还沾着点海水的痕迹，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速干衣上，很快就被吸干，头发也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疲惫，却眼神明亮，显然是刚从潜水训练场过来。
“老板！听说您家水煮牛肉是川味！”女生的声音带着点刚运动后的沙哑，却很有活力，像带着股韧劲；她走到桌前，轻轻放下装备包，包放在地上时还发出“咚”的轻响，里面的潜水设备显然不轻；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海水，动作轻柔，怕擦花了脸上的防晒；“我叫夏澜，是川蜀人，来港城考pAdI潜水证，刚从训练场练完中性浮力过来，练了一下午，胳膊都酸了，抬都抬不起来，就想找口辣的解乏。我在老家每周都吃水煮牛肉，无辣不欢，尤其爱吃牛肉，觉得牛肉最补体力。”
林悦立刻举着肉质检测仪凑了过来，脚步轻快，像怕晚了一步；她小心翼翼地将探头对准盘中的肉片，生怕碰到辣汤，仪器屏幕上很快跳出“蛋白质含量22.1%，脂肪含量4.8%”的字样，她兴奋地喊，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夏澜姐！你看！这牛里脊的蛋白质含量刚好达标，比我查的还高一点！脂肪含量还低于5%，潜水要控体重，吃这肉没负担，还能补体力！我学过高分子材料，你潜水服的材质是尼龙+氨纶，防水性超棒，弹性也好，适合做潜水服，能贴合身体，减少阻力！”
夏澜笑着翻出潜水日志本，手指轻轻翻开，里面的纸都有些磨损了，记录着她每次训练的内容，还有教练的评语；她打开给林悦看，眼神里带着点自豪：“你太专业了！这是我的潜水日志，记录了我每次训练的内容，上次练中性浮力，我控制不好，差点撞到训练池的边，还好教练及时拉了我一把，不然我都要哭了。每次练完，我就想来您这吃口辣，吃完浑身都有劲，感觉下次训练就能做好了，您家的水煮牛肉就是我的‘加油站’！”
古月笑着递过一双筷子，筷子是竹制的，还带着点温度，是他刚用热水烫过的：“夏澜，你快尝尝，这水煮牛肉按川味老方子做的，辣到你出汗，保证练潜水更有力气，明天就能控制好中性浮力。”
夏澜接过筷子，指尖碰到筷子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夹了一片牛肉，牛肉很嫩，筷子都能感受到它的柔软；吹了吹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牛肉在嘴里化开，带着麻辣香，还有点鲜；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灯泡，嘴角露出了笑容，连声道：“太正宗了！跟我老家的味道一模一样！肉片嫩到弹牙，咬着还爆汁，辣得够劲却不烧胃，刚刚好，汤泡饭能吃三碗！我在港城待了两周，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正宗的川味水煮牛肉，之前吃的都差远了！”
苏沐橙也夹了一片牛肉，牛肉刚放进嘴里，辣劲就上来了，她辣得吸了口气，却停不下筷子，还想再吃一口：“太绝了！辣到出汗，浑身都暖了，晨跑的寒气都散了！夏澜，你要是考上潜水证，咱们再点一份庆祝，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饮料，奶茶咖啡随便选！”
杨思哲舀了一勺汤，汤很红亮，舀在勺子里像流动的红玛瑙；他尝了尝，辣劲适中，还带着点麻香，点头赞同，眼神里满是认可：“这汤够味！麻辣平衡，不烧胃，潜水练体力，吃这口辣刚好补能量，能快速恢复体力。下次我带码头的潜水设备维护员来尝尝，他们也爱吃辣，天天修设备，也累得很。”
夏澜正吃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本子不大，封面印着pAdI的标志，她激动地挥着，手都有些抖：“我考上了！刚才教练给我发消息，说我的中性浮力和水下导航都合格了，pAdI开放水域潜水员证下来了！我终于考上了！”她把小本子递给众人看，封面上的标志闪闪发亮，里面夹着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潜水服，戴着氧气面罩，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成了缝，“这两周多亏你们听我聊潜水的烦恼，我练不好的时候就跟你们吐槽，你们还帮我出主意，说跟练舞蹈一样，找平衡感，我试了试，真的有用，不然我都坚持不下来；还有您家的水煮牛肉，每次吃了都觉得有劲儿，谢谢大家！”
众人瞬间欢呼起来，声音不大，却满是真诚的喜悦。秦宇从桌上拿起那个迷你潜水员模型，手指捏着模型的底座，小心地递过去，怕碰坏了：“夏澜姐，恭喜你！这模型送你，下次潜水看到珊瑚礁，记得拍照片给我们看，我们也想看看大海里的珊瑚礁长什么样！”
龚建倒了杯黄酒，酒液呈琥珀色，缓缓倒入杯中，没有洒出来，他递给夏澜，眼神里满是祝福：“庆祝你考证成功！按餐馆规矩，啤酒不超3L，我这杯黄酒125ml，不多不少，咱们干一杯，祝你以后潜水顺利，看到更多美丽的珊瑚礁！”
古月又端来一盘炸花生，盘子是白瓷的，花生上撒了点盐，冒着热气，香气扑鼻：“今天高兴，加个菜！夏澜，你潜水时看到珊瑚礁了吗？肯定很美吧，跟电视上一样吗？”
夏澜接过黄酒，跟龚建碰了碰杯，“叮”的一声轻响，她喝了一口，黄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很舒服；然后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存满了潜水训练的照片和视频；她展示她训练时拍的视频——视频里，她穿着潜水服，在水下穿梭，动作还有些生涩，周围是彩色的珊瑚礁，像盛开的花朵，有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颜色鲜艳，还有小丑鱼在珊瑚礁间游动，像调皮的孩子，阳光透过海水洒在珊瑚上，像撒了碎钻，闪闪发光，美极了；“你们看！这是训练时拍的，第一次看到珊瑚礁，我都看呆了，没想到大海里还有这么美的东西！”夏澜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眼睛里闪着光，像藏着星星，“潜水时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跟大海贴得特别近，周围的鱼群游过，珊瑚礁在身边，感觉像在童话世界里，太浪漫了，我都不想上来了！”
赵雪快速在速写本上画着，笔尖在纸上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很快就勾勒出珊瑚礁和潜水员的轮廓，还画了几条小鱼，她笑着说：“我把这画面画下来，配着水煮牛肉，以后看到画就想起今天的辣香和你的潜水故事，多有纪念意义！”
林悦凑过来看视频，眼睛里满是羡慕，都看呆了：“太好看了！珊瑚礁像彩色的云，比电视上还美！下次我也要学潜水，去看看大海里的珊瑚礁！我还可以带水质检测仪，帮你测海水的ph值，珊瑚礁喜欢弱碱性水质，这样能保护珊瑚礁不被破坏，让更多人能看到这么美的珊瑚礁！”
苏瑶也点头，眼神里满是向往：“我也想去！沐橙姐，下次咱们一起跟夏澜姐学潜水，拍剧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用到潜水的戏份，多实用！学会了潜水，再来吃水煮牛肉，双倍快乐，想想都觉得开心！”
夏澜笑着说：“好啊！下次我带你们去潜水训练场，教你们基础动作，保证你们能学会！潜水真的很有意思，当你潜入水下，看到五彩斑斓的珊瑚礁和鱼群，就会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只剩下快乐，什么工作压力、生活烦恼，都忘了，只有大海和美景。”
饭后，林悦和苏瑶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动作麻利。林悦擦桌子时，小心翼翼地避开夏澜的潜水日志本和装备包，生怕碰坏了，擦得很仔细，连桌子缝里的辣汤都擦干净了：“夏澜姐，下次你去潜水，我给你带水质检测仪，帮你测海水的ph值和温度，保护珊瑚礁，让更多人能看到大海的美丽，不能让这么美的珊瑚礁被破坏了！”
苏瑶帮古月清洗不锈钢盆，盆上还沾着点辣汤，她用洗洁精仔细洗着，边洗边说：“沐橙姐说下次要跟你学潜水基础动作，她拍剧的时候能用到，还能跟你一起吃水煮牛肉，下次咱们可以组织一次‘潜水+美食’活动，让大家都体验一下潜水的快乐和川味的热烈，肯定很有意思！”
夏澜打包了剩下的水煮牛肉和辣汤，辣汤用保温桶装着，能保持温度，她准备带回家煮面条：“这汤太香了，明天去潜水前喝一碗，肯定更有劲，潜水的时候都有劲儿游！下次我带潜水照片来，贴在餐馆的墙上，让大家都看看珊瑚礁的美，也让更多人喜欢上潜水，喜欢上大海，感受大海的浪漫！”
古月点头，眼神里满是笑意：“随时来！下次给你做‘藤椒水煮牛肉’，换种麻味，用藤椒代替花椒，更鲜更麻，味道更特别，配你的潜水故事刚好，保证让你吃够，吃了还想吃！”
夜晚九点，夏澜背着潜水装备包离开，装备包比来时显得轻了些，大概是心情轻松了；她挥手喊，声音带着点不舍：“谢谢大家的庆祝！我下次潜水一定拍更多珊瑚礁照片来，给大家看大海里的美景！”
众人站在门口挥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了；海风裹着咸意吹过来，带着水煮牛肉的余香，还有点海草的味道；远处传来海浪声，像一首温柔的歌，轻轻唱着。苏沐橙靠在古月肩上，身体微微放松，轻声说：“夏澜说的珊瑚礁太美好了，阳光洒在上面，像童话世界，我也想去潜水，感受跟大海的亲近，感受那种浪漫，体验一下在水下的感觉。”
陈宇轩摇着折扇，扇子轻轻扇着，带来点凉风，他笑着说：“潜水是跟大海的约会，跟吃水煮牛肉一样，都是‘沉浸式快乐’，一个辣到心暖，让人浑身舒畅，一个美到心醉，让人忘记烦恼，都是生活里的小美好，值得好好体验。”
古月搂住苏沐橙的肩，手臂轻轻用力，把她往身边带了带，让她更暖和；他望着远处的海面，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铺了层银霜，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钻，远处的灯塔闪着微弱的光，像大海的眼睛；他轻声说：“夏澜的视频里，珊瑚礁像彩色的云，她穿梭在里面，像跟大海跳一支舞，轻盈又浪漫。是啊，穿梭于珊瑚礁间，潜水是一场与大海的浪漫邂逅。大海的温柔藏在珊瑚的纹路里，每一道纹路都像大海的低语；藏在鱼群的游动里，每一次游动都像大海的舞蹈；只有靠近它、感受它，才能懂这份浪漫——就像我们吃水煮牛肉，只有尝过那口麻辣，才懂川味的热烈，只有沉浸其中，细细品味，才懂生活的美好，才懂平凡日子里的小确幸。”
晚风又吹过，门口的铜铃轻轻晃动，“叮铃”声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协奏曲，飘在满是烟火气的巷子里；“小巷食堂”的灯光暖黄，裹着水煮牛肉的麻辣香，像在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份“与热爱的邂逅”——无论是麻辣的水煮牛肉，还是浪漫的潜水，只要心怀热爱，就能遇见生活里的小美好，就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浪漫，找到那份简单又纯粹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