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总带着点温柔的凉意，港城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路被夕阳浸成蜜蜡般的暖金色，光线顺着梧桐叶的缝隙往下漏，在路面织出细碎的光斑。梧桐叶带着浅黄的边儿，打着旋儿落在“小巷食堂”的木门边，被晚风卷着蹭过门框上挂着的黄铜铃——铃身磨得发亮，刻着细小的缠枝纹，晃动时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像谁用指尖轻轻弹着玻璃珠，软乎乎地飘进巷子里。
古月系着那条洗得泛软的深蓝色围裙，围裙下摆还沾着点早上切冬瓜时的水渍，晕出浅灰色的小圈。他正站在老榆木案板前，双手捧着一只散养老鸭，鸭身比普通鸭子沉些，羽毛早已处理干净，只在鸭颈处还留着几根细软的绒毛，他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掉。这鸭子是凌晨四点从城郊农户手里收的，农户骑着三轮车来，车斗里垫着稻草，鸭子卧在上面时还扑腾着翅膀。此刻鸭皮呈淡淡的米黄色，带着自然的油脂光泽，指尖轻轻按在鸭胸上，陷下去的痕迹像海绵似的瞬间回弹，能清晰感受到肉质的紧实——这是判断老鸭新鲜与否的关键，是古月小时候看外婆处理鸭子时学来的本事，几十年没忘。
“本来想做冬瓜老鸭汤，刚翻橱柜最下层，发现坛子里还剩半颗川蜀老家带的酸萝卜。”古月低头用指尖蹭了蹭鸭腹上的细毛，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指腹划过鸭皮时能感受到细微的纹理，“泡了整整三个月，坛口封的黄泥都裂了细纹，上次开坛时就闻着酸香透了，这次肯定够劲。”他转身从橱柜最下层拖出一个深褐色的陶坛，坛身带着粗陶的颗粒感，上面还留着外婆当年用红漆写的“冬腌”二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坛口裹着两层粗纱布，用麻绳系得紧实，解开时一股浓郁的酸香瞬间漫开，混着坛底老盐水的咸鲜，像带着川蜀的烟火气，引得后厨外传来苏沐橙的轻呼。
苏沐橙踩着轻快的步子从二楼下来，楼梯踩得“咚咚”响，她身上穿件鹅黄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印着浅褐色的酸萝卜图案，每片萝卜都带着点不规则的边缘，像刚从坛里捞出来的模样；外搭一件浅白色的短款开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细巧的银链，链坠是只小小的鸭子——去年古月去川蜀出差时在古镇买的，银匠手工捶打的，鸭子的翅膀还能轻轻晃动，他当时说“跟老鸭汤最配”。她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泡得发白的干笋，笋尖透着点浅黄，袋口还滴着水，顺着手指尖落在地板上，晕出小小的湿痕：“‘酸汤老饕’，我这干笋泡了整整三小时！早上六点就拿出来泡了，换了四次水，选的是楠竹最嫩的笋尖，上次在剧组附近喝的老鸭汤，干笋嚼着像木头渣子，酸萝卜还咸得齁嗓子，喝两口就想喝水。”她凑到古月身边，仰着头看他，眼底满是期待，“你这次可得把‘酸鲜平衡’拿捏住，要那种‘酸不刺喉、鲜不腻口’的劲儿，喝着润喉，喝完还想再来一碗才够味！”
古月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开衫领口的褶皱，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耳垂，苏沐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底漾起笑意，像揉进了星光。“放心，酸萝卜得泡十分钟，中间换两次清水去咸，不然汤会发苦，还会盖过鸭肉的鲜；老鸭焯水时要加姜片和花雕酒，特别是鸭尾的臊腺，必须去干净，不然汤里会飘腥沫。”他说着拿起案板上的剪刀，剪刀刃口闪着寒光，是前几天刚磨过的，刀刃上还能看到细微的反光，“干笋等炖到最后一小时再放，放早了会炖烂，没嚼头，最后放能保持脆嫩，还能吸满汤的鲜酸。”
苏沐橙凑到陶坛边，小心翼翼地掀起纱布，指尖捏着纱布的边缘，生怕碰倒坛子。她探头往里看——坛里的酸萝卜泡得通体浅黄，带着点透明的质感，阳光从厨房的小窗照进来，能看到萝卜内部的纹理，边缘还沾着少许鲜红的辣椒碎，是泡萝卜时一起放的小米辣。“这萝卜看着就好吃！”她伸手想捞，被古月轻轻拍了下手背，掌心带着点温度，“还没洗呢，老盐水里的杂质得冲干净，不然吃着有沙粒感。”苏沐橙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把干笋放在水槽边的瓷盘里，转身拿起抹布帮古月擦起案板上的水渍，抹布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鸭子图案，是她特意买的。
古月拎着老鸭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温水顺着鸭身往下流，他用手轻轻揉搓鸭皮，把残留的细毛和杂质冲净。然后翻过鸭子，左手按住鸭尾，拇指抵住鸭尾尖的位置，右手拿着剪刀，在鸭尾尖处轻轻剪了一刀——那里藏着一颗黄豆大小的臊腺，呈淡黄色，像颗小小的米粒，是老鸭腥味的根源。他用指尖捏住臊腺的一端，慢慢往外拽，动作轻柔却坚定，指腹能感受到臊腺的韧性，确保整颗臊腺完整取出，没有一点残留。“外婆说，这臊腺要是去不净，炖再多香料也盖不住腥味，就像做鱼没去腥线一样，白费功夫。”他把臊腺扔进垃圾桶，又用剪刀沿着鸭腹的中线剪开，动作利落，没有弄破内脏。取出里面的内脏时，他特意放慢了动作——鸭肝、鸭胗、鸭心都透着新鲜的鲜红色，鸭肝饱满，没有一点斑点，鸭胗表面的筋膜完整，鸭心还带着点温热，没有一点异味。他小心地把这些内脏放在一旁的白瓷盘里，打算稍后用清水冲洗干净，切成薄片，撒上椒盐当配菜。
处理完内脏，古月把老鸭放在案板上，用刀沿着鸭骨的纹理切成四块，每块都差不多五百克重，鸭腿两块，鸭胸两块，切口平整，没有碎肉，骨头上也没有残留的肉沫。他把鸭肉放进一个不锈钢盆里，加冷水没过肉面，水面刚好比鸭肉高两厘米，然后端到水槽边浸泡——这是去血水的关键步骤，中途要换一次水。他看着细小的血珠慢慢从鸭肉里渗出来，浮在水面上，像淡淡的红雾，半小时后，他把盆里的水倒掉，重新加冷水，继续浸泡二十分钟，确保血水充分渗出，这样后续焯水时才不会有太多血沫。“冷水泡能让鸭肉里的血水慢慢渗出来，要是用热水，表面的蛋白质会瞬间凝固，血水就锁在肉里了，炖出来的汤会浑，还带着腥味。”古月边说边用指尖轻轻搅动盆里的水，看着水面的血珠慢慢扩散，然后沉淀在盆底。
此时餐馆里的熟客已经陆续到了，林悦、苏瑶、赵雪三人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这张桌子能看到巷口的梧桐和对面的杂货店，是她们每次来都要选的位置。桌上还放着苏瑶带来的定制纸巾盒——盒面印着一个三阶魔方的图案，六个面分别是红、黄、蓝、白、绿、橙六种颜色，是她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给今天来团建的魔方俱乐部准备的。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个卡通魔方，魔方的每个面都画着笑脸，帽子戴在头上，露出截白皙的脖颈，卫衣的抽绳末端挂着两个小小的绒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看到她眼里的兴奋，镜腿上还挂着一根浅紫色的绳子，防止眼镜滑落；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上的化学元素挂饰——氢原子和氧原子的小吊坠，是金属做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两个跳动的小精灵；手里攥着个银色的鸭肉鲜度检测仪，仪器不大，巴掌大小，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她时不时举起来对着后厨的方向，屏幕上的指针轻轻跳动，显然是等不及要帮古月检测鸭肉的新鲜度。
“房东老板！你那老鸭鲜度怎么样啊？”林悦看到古月从后厨探出头，立刻挥着检测仪喊，声音里满是期待，还带着点专业的认真，“我查了资料，新鲜老鸭的蛋白质含量比嫩鸭高15%，dhA含量也更丰富，炖出来的汤更鲜，还能补脑子！我这检测仪是实验室用的，误差不超过0.1%，等会儿你把鸭肉端出来，我帮你测测，保证数据准确！”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手里正叠着刚从包里拿出来的湿巾，湿巾是淡粉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花朵图案，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纸巾盒旁边。闻言笑着点头，眼角弯成了月牙：“林悦这‘科学吃货’的属性又上线了！不过说真的，古月做的老鸭汤从来没让人失望过，上次喝冬瓜老鸭汤，汤鲜得我连喝三碗，最后连冬瓜都没剩下，连我妈都说比她做的好喝。”她穿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印着浅绿色的竹叶纹，竹叶的边缘是用细线绣的，风从窗外吹进来，裙摆轻轻晃动，像片飘落的叶子，露出她脚上的白色帆布鞋，鞋面上画着小小的鸭子图案。
赵雪坐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手里攥着本棕色封皮的速写本，封皮是皮质的，上面印着细小的纹理，她用铅笔轻轻勾勒出一个青花瓷汤煲的轮廓，汤煲的线条流畅，还没来得及画花纹，旁边已经画了几片酸萝卜和干笋，酸萝卜用虚线勾勒出透明感，干笋则画得更粗些，突出脆嫩的质感。她穿件浅灰色的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毛衣的领口是圆领的，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是淡水珠，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她偶尔抬头望向后厨，眼神里满是期待，还会轻轻咬着铅笔的末端，思考该怎么画才能更生动。
角落的桌位上，杨思哲、龚建和秦宇也坐定了。这张桌子比较安静，适合聊天，也是他们常坐的位置。杨思哲穿件黑色的休闲西装，面料是棉质的，比较柔软，里面搭着件浅灰色的保暖衬衫，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银色项链，项链上挂着个小小的船锚吊坠，是苏瑶送的；手里翻着一本码头货运调度表，表上用红笔标注着重点区域，比如“3号泊位注意卸货时间”“5号仓库补货”，偶尔停下来跟龚建聊两句码头的事，语气沉稳，带着点管理者的认真。龚建穿件藏蓝色的加绒休闲警服——不是执勤时的工装，是日常穿的款式，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黑色手表，手表的表带是皮质的，已经有些磨损；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杯，里面盛着温黄酒，刚好125ml，符合餐馆“其他酒类一杯”的规矩，酒是他托人从绍兴带的，带着点焦糖香；他用手捧着杯子，偶尔喝一口，让酒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眼角的细纹也舒展开来。
秦宇坐在杨思哲身边，穿件白色的加绒短袖，外面套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牛仔外套的袖口有些磨损，是他穿了两年的旧衣服，下身是条深色的牛仔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白色的袜子；手里捧着一本《三阶魔方速拼教程》，书页已经有些卷边，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重点步骤用红笔标了星号，比如“十字还原法”“角块归位技巧”，桌上还放着一个蓝色的三阶魔方，魔方的每个面都有些磨损，能看出经常把玩；他时不时拿起来转两下，指尖灵活地拨动着魔方的色块，眼神专注得像在解一道难题，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步骤：“先转右层，再转顶层……”秦宇抬头时刚好对上杨思哲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魔方放回桌上，耳朵微微泛红。
靠窗的另一张桌位上，王岛和宋玲正忙着摆放刚带来的东西。这张桌子能看到巷口的青石板路，也是他们常坐的位置，王岛喜欢看路过的行人和车辆，宋玲则喜欢看窗外的梧桐叶。王岛穿件浅灰色的短袖，里面套着件黑色的秋衣，秋衣的领口露出一点，能看到里面的花纹；裤脚依旧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刚从江边钓鱼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裤腿上还别着个小小的鱼篓，里面装着两条小鲫鱼，是他今天的收获；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新鲜的嫩葱段，绿油油的，没有一点黄叶，葱段的根部还带着点泥土，是他在自家菜园种的，早上刚摘的，还带着露水：“古月，我给你带了点葱段，等会儿炖完汤撒在上面，又香又好看，还能解腻，你做汤最讲究这些小细节了。”
宋玲跟在王岛身边，穿件碎花的加绒围裙，围裙上的花纹是小雏菊，颜色是浅粉色和白色，围裙的口袋里装着几块用纸巾包好的热花生，是她下午刚煮的，加了盐和八角，还带着温度；她把花生放在桌上，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袋，保温袋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鸭子图案，里面装着给苏沐橙留的红糖姜茶，茶是用老红糖熬的，加了桂圆和红枣，装在一个带盖子的陶瓷杯里：“沐橙今天穿得薄，初秋的风凉，喝点姜茶暖暖身子，不然喝了酸汤该着凉了，这姜茶我熬了半小时，喝着不辣，还带着点甜。”
门口的铜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陈宇轩，他走得慢悠悠的，手里摇着一把檀香折扇，扇套是深棕色的加绒款，摸起来软软的，扇套上绣着细小的云纹；扇面上画着一幅水墨酸萝卜老鸭汤图，青花瓷汤煲放在画面中央，汤煲里卧着半只老鸭，鸭身用浓墨勾勒，显得饱满，旁边摆着几片酸萝卜，用淡墨晕染，透着透明感，汤面上还画了几滴油花，用白色颜料点的，像真的一样——这扇面是他自己画的，前几天没事的时候在酒吧里画的，花了一下午时间。他穿件墨绿色的真丝衬衫，面料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外面搭着件黑色的薄款马甲，马甲的领口是翻领的，用银色的纽扣固定；下身是条黑色的休闲裤，裤线笔直，是他特意找裁缝做的，即使是初秋也保持着精致的模样，脚上穿的黑色皮鞋擦得发亮，没有一点灰尘。
“陈叔！”楚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活泼的调子，她刚从对面的舞蹈室练完舞，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沾着汗水，用手背擦了擦；穿件粉色的加绒舞蹈裙，裙摆上还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是练芭蕾舞时铺在地上的，裙子的领口是圆领的，用白色的蕾丝镶边；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沾着点汗水，贴在脸颊两侧，像两缕小小的绒毛；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是淡粉色的，上面印着芭蕾舞鞋的图案，包里面还装着她的舞蹈鞋，是白色的软底鞋，鞋尖有些磨损；看到陈宇轩，她立刻加快脚步跑过来，舞蹈裙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只粉色的蝴蝶。
陈宇轩笑着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把折扇收起来放进扇套里，动作轻柔，怕弄坏扇面：“凝凝，刚练完舞？看你这满头的汗，快喝口水歇会儿，我刚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矿泉水，给你留了一瓶。”他指了指桌上的花生，花生还冒着点热气，“宋玲刚煮的，热乎着呢，吃两颗垫垫肚子，等会儿古月的酸萝卜老鸭汤好了，保证让你喝得过瘾，你练舞耗体力，得多吃点。”
楚凝拿起一颗花生，用手指捏着花生壳，轻轻一捏就开了，把花生仁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后厨，像个期待糖果的孩子：“陈叔，我上次喝老板做的老鸭汤，还是去年冬天呢！那汤鲜得我连喝了两碗，鸭肉酥烂得一抿就化，连骨头缝里都有肉香，这次加了酸萝卜，肯定更开胃！我今天练了一下午的新动作，是个旋转的动作，练了几十遍才学会，耗了好多体力，正好喝碗酸汤补补，还能开胃，等会儿多吃点饭。”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陈宇轩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头发，带着点宠溺，“不过说起来，我年轻时在川蜀待过几年，那边的农家炖酸萝卜老鸭汤最是地道。用的是搪瓷碗盛，碗口还印着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字样，汤泡着米饭，能吃两大碗，吃完浑身都暖和。”他顿了顿，看向后厨的方向，声音里带着点回忆的暖意，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古月，你处理老鸭的时候，记得把鸭尾尖的臊腺剪干净，那是腥味的根源，一点都不能留；酸萝卜别切太薄，切个三厘米厚的片就行，炖久了会烂，厚片才有嚼头，酸香也足，还能吸满汤的鲜味。”
古月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声音透过厨房的门传出来，带着点模糊的暖意：“知道了陈叔，我都记着呢。”他手里正忙着给鸭肉焯水，把浸泡好的鸭肉从盆里捞出来，放进不锈钢锅里，锅是深底的，能装足够的水。他加冷水没过肉面，水面比鸭肉高三厘米，然后放入三片姜片——姜片是从冰箱里拿的，还带着点凉意，切成了薄片，三段葱段——葱段是王岛带来的，翠绿新鲜，还有两勺花雕酒——酒是古月珍藏的，度数不高，带着点果香，这是去膻的关键，花雕酒的醇厚香气能中和鸭肉的腥味，还能让肉质更嫩。
他打开燃气灶，大火烧着，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水渐渐升温，从平静到泛起细小的气泡，再到剧烈翻滚。大约十分钟后，水面渐渐泛出灰褐色的血沫，像一层薄薄的棉絮，浮在水面上，还带着点细小的杂质。古月拿起一把细网漏勺，漏勺是铜制的，网眼很细，能滤掉细小的浮沫，勺柄上还缠着他特意缠的防滑布条，是浅灰色的棉线，防止烫手。他半弓着腰，眼睛盯着水面，动作轻柔地撇去血沫，连细小的浮沫都没放过，手腕轻轻转动，漏勺在水面上慢慢移动，像在画圈。“血沫不撇净，汤会浑浊，还带着腥味，得慢慢来，一点都不能留。”他边说边调整漏勺的角度，确保只撇浮沫不捞肉，直到水面变得清澈，只剩下鸭肉在锅里轻轻翻滚，汤里还带着点淡淡的花雕酒香。
撇净血沫后，古月又让鸭肉在锅里煮了五分钟，让肉质表面定型，这样后续炒的时候不容易散。然后才关火，用漏勺把鸭肉捞出来，放进早已备好的温水中冲洗——水温刚好四十摄氏度左右，是他用温度计测好的，用手背试温时只觉得温热，不烫也不凉，这样能避免鸭肉遇冷收缩变柴，保持肉质的嫩度。冲洗干净的鸭肉表面泛着淡淡的粉色，没有一点腥味，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花雕酒香，还带着点姜葱的清香。
古月把锅洗干净，用抹布擦干锅底的水，重新放在火上，倒入少许菜籽油——大约二十毫升，不多不少，刚好能把鸭肉的油脂逼出来，油是本地榨的菜籽油，带着点独特的香气。油烧至六成热时，表面泛着轻烟，用手放在上方能感受到温热，还带着点油香。他把鸭肉放进锅里，中火慢慢翻炒，鸭肉一进锅就发出“滋啦”的声响，像首小小的交响曲，油脂渐渐从肉里渗出来，在锅底形成一层薄薄的油膜，从透明变成浅黄。
古月用铲子轻轻翻动鸭肉，铲子是木质的，不会划伤锅底，还能更好地控制力度，确保每一面都能炒到，动作不急不缓，像在打磨一件艺术品。“炒鸭能激发鸭肉的香味，还能逼出多余的油脂，这样后续炖汤不会油腻，喝着清爽。”他边说边观察鸭肉的颜色，从粉红变成浅黄，再到金黄，油花也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鸭肉的油脂香。直到表面变成浅金黄色，油脂渗出得差不多了，他才放入两片姜片、两段葱段和一颗掰成两半的八角——八角是从川蜀带的，个头大，香味浓，掰成两半后香味更容易释放出来。
八角的香味一遇热就瞬间爆发出来，先是浓郁的辛香，然后和鸭肉油脂融合，形成一股复合的香气，飘出后厨，传到前厅。林悦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站起来朝后厨望，鼻子还轻轻动了动：“好香啊！房东老板，你这炒鸭的香味都快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比我上次在烤鸭店闻的香味还香！”
古月笑着应了一声，继续用铲子翻炒，直到葱段和姜片变成淡黄色，边缘微微卷起，香料的香味完全融入鸭肉里，才沿锅边加入足量的热水——水温八十摄氏度左右，是他提前用热水壶烧好的，这样能避免肉质突然收缩，保持嫩度，还能让汤更快熬成奶白色。“用热水能让汤的温度快速升高，促进鸭肉中的蛋白质溶解，汤才能熬得奶白，鲜度也够。”他边说边用铲子轻轻搅动锅里的汤，确保鸭肉都能浸在汤里，没有露出水面的部分。
大火很快就把汤烧开了，汤面翻滚着，泛起白色的泡沫，古月转小火，让火苗刚好舔舐着锅底，汤面微微冒泡，像在轻轻呼吸，不会太剧烈，也不会熄灭。他从水槽里拿出泡好的酸萝卜——已经换了两次清水去咸，用手捏了捏，能感受到萝卜的脆嫩，然后切成三厘米厚的片，挤干了水分，避免多余的水分影响汤的浓度，然后小心地放进锅里；又把泡好的干笋切成五厘米长的段，洗干净后也放了进去，干笋的颜色是浅黄的，透着点透明。
最后，古月盖上那只天杉木做的锅盖——这锅盖是外婆传下来的，木质紧实，带着天然的年轮纹理，摸起来光滑温润，保温性极好，盖在锅上能形成一个稳定的温度环境，让鸭肉和酸萝卜的香味更好地融合。他还在锅盖边缘围了一圈湿纱布，纱布是棉制的，泡过水后变得柔软，能防止蒸汽流失，这样锅里的温度能稳定在九十摄氏度左右，刚好适合慢炖，不会因为温度太高导致肉质变柴，也不会因为温度太低导致香味无法释放。“小火慢炖两小时，鸭肉才会酥烂不柴，酸萝卜的酸香才能渗进肉里，汤也能熬到奶白色，鲜度才够。”古月往灶台上的陶制计时器里倒了些细沙，沙粒是从海边捡的，干净细腻，坠落时发出“簌簌”的声响，与锅里汤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小调，在厨房里回荡。
期间每隔三十分钟，古月都会打开锅盖，用勺子舀起汤，轻轻浇在鸭肉上，确保每块鸭肉都能吸收到汤汁，不会出现表面淡、里面浓的情况。第一次开盖时，汤已经泛起了淡淡的奶白色，像稀释的牛奶，酸香混着肉香飘得更远，前厅的众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楚凝还小声跟陈宇轩说：“陈叔，好香啊，我都快等不及了。”第二次开盖时，汤的奶白色更浓了，像融化的奶酪，酸萝卜的颜色也更深了些，边缘开始变得软嫩，用筷子轻轻戳一下，能感受到萝卜的弹性；第三次开盖时，鸭肉已经能用筷子轻松戳透，筷子尖刚碰到鸭腿肉，就轻松穿了过去，没有一点阻力，古月知道，再过半小时，这锅酸萝卜老鸭汤就能好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铜铃“叮铃”响了三声，比平时更热闹些，三个拎着魔方收纳箱的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快，带着年轻人的活力。为首的是张磊，他穿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衣摆上印着“魔方爱好者”的字样，字体是白色的，带着点卡通感；收纳箱是透明的塑料材质，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魔方，有红、黄、蓝、白、绿、橙六种颜色，还有几个异形魔方，比如金字塔形的、圆柱形的，收纳箱上贴满了各色魔方贴纸，有的是三阶魔方图案，有的是四阶的；他身后跟着李萌，穿件浅白色的衬衫，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白色手表，手表的表盘是方形的，上面印着魔方的图案；她手里抱着一个半米见方的拼图——用五百个迷你魔方拼成的“港城夜景”，魔方的大小是两厘米见方，颜色搭配得很协调，能清晰看到码头的船（用蓝色和白色魔方拼成）、老街的树（用绿色和棕色拼成），甚至连“小巷食堂”的木门都能辨认出来（用棕色魔方拼成，门上方还拼了个小小的铜铃图案，用黄色魔方）；最后是小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穿件蓝白相间的校服，校服上有学校的校徽，是蓝色的圆形，中间印着学校的名字；背包是黑色的，上面挂着个三阶魔方挂件，挂件会随着他的动作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小珠子碰撞的声音。
“老板！我们来啦！”张磊放下收纳箱，声音里满是活力，带着点年轻人的爽朗，“上周跟您预定的酸萝卜老鸭汤，今天我们俱乐部团建，特意带了刚拼好的‘港城夜景’过来，给大家看看，这可是我们三个人花了三天时间拼的，最难的就是‘小巷食堂’这部分！”
李萌把拼图放在中间的空桌上，桌子足够大，刚好能放下拼图，她小心翼翼地调整拼图的位置，确保图案摆正，然后才直起身，脸上带着点自豪的笑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秦宇最先凑过去，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手指轻轻碰了碰魔方的表面，魔方的材质是塑料的，带着点磨砂感，他惊讶地说：“这码头的船拼得也太像了！我上次跟杨大哥去码头，还见过这艘船，连船身上的编号都拼出来了，用的是白色的小魔方，太厉害了！”
小凯跑到秦宇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橙色的三阶魔方，魔方的每个面都有些磨损，能看出经常把玩，他献宝似的递过去，眼睛里满是期待：“哥！你会拼‘六面同色’不？我昨天刚学会，还不太熟练，拼了三次才成功，第一次拼错了角块，第二次转错了层，第三次才拼好，你教教我怎么能拼得更快呗，我想下次俱乐部比赛拿第一！”
秦宇接过魔方，指尖灵活地拨动着色块，魔方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很快就转出了一个面的同色，橙色的面完整地呈现出来，他笑着说：“你看，先确定一个中心块，比如这个橙色中心块，然后找对应的边块，把边块归位后再处理角块，边块归位时要注意颜色对应，别弄混了，这样能省不少时间，比你之前的步骤快很多。”小凯凑过去看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拿出手机录像，生怕错过关键步骤，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先找中心块，再找边块……”
林悦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鸭肉鲜度检测仪，她举着检测仪对着后厨的方向，屏幕上的指针已经稳定下来，她笑着说：“小凯，你们拼魔方跟检测鸭肉鲜度一个道理，都要‘精准’！差一步就拼不好，差一点鲜度就不好吃，一点都不能马虎。房东老板的老鸭鲜度肯定达标，等会儿汤好了，保证你们喝了还想喝，喝了汤更有劲儿拼魔方，脑子也转得更快！”
张磊笑着点头，眼睛里满是赞同，他伸手拍了拍小凯的肩膀，说：“林悦姐说得太对了！我们拼魔方最讲究耐心，错一步就得拆了重拼，跟熬汤一样，火候错了就不好喝，这两者太配了！我们拼这个‘港城夜景’，中间拆了两次，第一次拼错了树的位置，第二次拼错了码头的方向，最后才拼好，跟老板熬汤一样，得有耐心。”他转头看向后厨，刚好看到古月正开盖浇汤，蒸汽从锅里冒出来，带着浓郁的香味，忍不住问：“老板，汤快好了吧？这香味都快把我们的馋虫勾出来了，我肚子都开始叫了！”
“快了，再等半小时就能喝了。”古月笑着应道，声音里带着点暖意，手里正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汤。此时汤已经呈浓郁的奶白色，像刚挤出的牛奶，浓稠得能挂在勺子上，酸萝卜沉在锅底，边缘已经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的纹理，干笋也吸满了汤汁，变得饱满，颜色也更深了些。他用勺子舀起少许汤，凑到嘴边尝了尝味道，汤的鲜度刚好，酸香也够，就是稍微有点淡，毕竟酸萝卜本身有咸味，他从调料盒里取了半勺盐，慢慢撒进锅里，盐粒落在汤里，很快就溶解了；又加了少许白胡椒粉，白胡椒粉是现磨的，颗粒细小，能更好地融入汤里，轻轻搅动，确保调料溶解均匀，不会有咸味不均的情况。
最后，古月撒上王岛带来的嫩葱段，翠绿的葱花落在奶白色的汤面上，像一朵朵小小的绿花，瞬间让整锅汤变得鲜活起来，颜色也更丰富了。他用大瓷勺将鸭肉、酸萝卜、干笋盛入那只外婆传下来的青花瓷汤煲里——汤煲上有暗纹荷花，花瓣的纹理是用细线刻的，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汤煲的把手是弧形的，方便端拿；然后舀入奶白色的汤，汤面飘着少许油花，是鸭肉本身的油脂，不腻不糊，刚好提香，不会让人觉得油腻。
鸭肝、鸭胗、鸭心早已处理干净，古月把它们用清水冲洗了三遍，去掉表面的筋膜和血水，然后切成薄片，放在热油里快速翻炒了两下，油是刚才炒鸭剩下的，带着点肉香，翻炒到肉片变色，撒上椒盐——椒盐是他自己磨的，盐和花椒的比例是2:1，还加了点辣椒粉，提香不辣口，盛在小碟里，作为配菜放在汤煲旁边，肉片泛着油光，闻着就香。整道酸萝卜老鸭汤，奶白的汤、浅黄的萝卜、翠绿的葱花、酥烂的鸭肉，色、香、形俱佳，酸香混着肉香瞬间漫满了整个餐馆，连门口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朝里面望了望。
“汤好啦！”古月端着汤煲走出后厨，汤煲有点沉，他用双手端着，手臂微微用力，刚放在中间的桌子上，众人就围了过来，像围着宝藏似的，眼睛里都满是期待。苏沐橙第一个拿起汤勺，汤勺是银色的，勺柄上印着小小的鸭子图案，她盛了一碗汤，小心地吹了吹凉，汤的热气拂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暖意，她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嘴角上扬得很厉害：“太绝了！这酸得太润喉了，鲜得够劲，一点都不腻！比我在剧组喝的速食老鸭汤好喝一百倍！你看这鸭肉，轻轻一抿就脱骨，纤维里全是酸汤的味道，连骨头缝里都有香味，配米饭肯定香，我等会儿要吃两碗饭！”
小凯也盛了一碗，他先夹了一块酸萝卜放进嘴里，牙齿轻轻咬下去，脆嫩的口感带着淡淡的酸香，还有点汤的鲜味，他忍不住说：“这萝卜太好吃了！酸得刚刚好，一点都不咸，咬着还脆嫩，比我妈腌的萝卜好吃多了！我们拼魔方拼到饿的时候，要是有这汤，肯定能多拼一个图案，脑子都转得更快了！”他说着又喝了一口汤，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满足。
张磊喝着汤，指了指桌上的“港城夜景”拼图，汤勺还在碗里，他笑着说：“这汤的酸鲜像我们拼魔方的心情——拆错步骤时‘急得慌’，拼好图案时‘爽得很’，太贴切了！你看这汤熬了两小时，我们拼这拼图也用了三天，都得有耐心才行，急不来，一急就出岔子。”
李萌拿起拼图的一角，指着码头旁边的“小巷食堂”图案说：“这部分最难拼，用了六十多个棕色和黄色的魔方，棕色的做木门，黄色的做灯光，我拼了整整一下午，错了两次，拆了重拼，熬到半夜才拼好。跟老板熬汤一样，得慢慢来，不能急，急了就出不来好东西，汤熬急了会腥，拼图拼急了会错。”
杨思哲凑过来看了看拼图，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巷食堂”的木门，点头赞同：“你们这魔方逻辑，跟我码头调度一样，得算准步骤，错一步就乱套，比如卸货时间错了，整个码头的调度都会受影响。下次你们拼‘小巷食堂’的全景图，我来帮你们参考比例，码头的船我熟，保证跟真的一样，不会出错。”
龚建喝了口黄酒，又喝了口酸汤，满足地叹了口气，杯子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年轻时爱下象棋，跟你们爱拼魔方一样，都是爱好。有个爱好挺好，能让人静下心，还能交这么多朋友，比天天在家看电视有意思多了，下棋能锻炼脑子，拼魔方也能，这汤喝着也能补脑子，一举两得。”
宋玲给每个人都递了颗花生，花生还带着点温度，她笑着说：“你们慢慢聊，汤还多着呢，不够再盛，这汤煲大，装得多。这汤解秋燥，秋天天气干，喝了对身体好，你们拼魔方费脑子，多喝点补补，花生也多吃点，能填肚子。”
众人边喝边聊，笑声不断，餐馆里充满了温暖的氛围。林悦拿着检测仪给鸭肉测了鲜度，她把检测仪的探头放在鸭肉上，屏幕上很快显示“98%鲜度”，她兴奋地举起来给大家看，手臂都举得高高的：“我就说房东老板的鸭肉鲜度达标吧！你们看，98%，顶级新鲜！这汤能这么鲜，跟鸭肉新鲜有很大关系，要是鸭肉不新鲜，再怎么熬也不好喝！”
赵雪则拿着速写本，把汤煲、拼图和众人欢笑的样子都画了下来，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很快就勾勒出一幅热闹的画面：苏沐橙捧着汤碗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小凯和秦宇围着魔方讨论，小凯还拿着手机录像；张磊和李萌指着拼图说话，脸上带着自豪；王岛和宋玲坐在窗边，手里拿着花生，笑着看大家；陈宇轩和楚凝坐在角落，楚凝正喝着汤，陈宇轩摇着折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像一幅温暖的生活画卷。
饭后，林悦和苏瑶主动帮忙收拾碗筷，林悦负责擦桌子，她用的抹布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化学公式，比如“h?o”“co?”，她擦得很仔细，连桌子缝里的汤渍都擦干净了，擦到拼图旁边时，动作更轻了，生怕碰散了魔方：“下次你们来，我给你们带魔方材质检测仪，帮你们选更耐用的魔方，拼起来更顺手，还不容易掉色块，我实验室里有专业的仪器，能检测材质的硬度和耐磨性。”
苏瑶负责洗汤煲和碗碟，她用的是软布，怕刮花汤煲上的暗纹荷花，洗碗时还放了点洗洁精，是柠檬味的，泡沫不多，容易冲洗：“沐橙姐说下次要跟你们学拼魔方，她拍剧间隙没事做，拼魔方既能打发时间，还能练手速，一举两得，她还说要跟小凯比赛，看谁拼得快。”
张磊打包了剩下的汤，用的饭盒是保温的，印着魔方图案，他小心翼翼地把汤倒进饭盒里，生怕洒出来：“这汤带回家煮面条，明天拼魔方饿了吃，肯定香！下次我们拼好‘小巷食堂’的全景图，一定来蹭汤，到时候还要跟老板请教熬汤的秘诀，我也想给我爸妈做一次，让他们尝尝。”
古月笑着点头，手里还拿着抹布擦后厨的灶台：“随时来！下次给你们做酸萝卜鸭杂汤，用今天剩下的鸭肝、鸭胗、鸭心做，换种吃法，换种新鲜感，跟你们的新拼图刚好配一对，保证也好吃。”
夜晚九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巷子里的路灯亮了，暖黄的灯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金子。魔方俱乐部的成员拎着收纳箱、抱着“港城夜景”拼图离开了，小凯走之前还回头喊，声音带着点不舍：“老板！下次我们拼好‘小巷食堂’，还来喝酸萝卜老鸭汤！秦宇哥，下次教我拼四阶魔方啊！”
众人站在门口挥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小小的黑点。苏沐橙靠在古月身边，晚风裹着残留的酸香拂过，带着点凉意，却让人觉得温暖，她把头轻轻靠在古月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你看他们聊魔方时眼睛都亮，说起拼图案的事，再累也觉得开心，好像浑身都有活力。”她顿了顿，又说：“有个爱好真好，能让人充满活力，比天天刷手机有意思多了，我下次也要学拼魔方，还要跟你比赛。”
古月搂住她的肩膀，手臂轻轻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眼底也满是温柔，轻声说：“是啊，爱好是活力的源泉，一项爱好，一个激情，一份热忱，一次精彩。就像他们拼魔方，为了一个图案熬半夜也不觉得累，为了一个步骤反复琢磨也不觉得烦；就像我们做酸萝卜老鸭汤，为了一口鲜熬两小时也觉得值，为了调准味道反复试也觉得开心。”
他抬头望向“小巷食堂”的木招牌，招牌上的字是用红漆写的，在灯光下泛着暖黄的光泽，上面还沾着点梧桐叶的碎屑。巷口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飘在青石板路上，被晚风卷着蹭过他们的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还残留着酸萝卜老鸭汤的淡香，像在诉说着这场关于美食与爱好的温暖聚会，也像在祝福着每一个因爱好而充满活力的人——愿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份热爱，让平淡的日子发光，让心有归处，让平凡的每一天都藏着不期而遇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