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港城渔港,咸腥的海风裹着潮汐的记忆扑面而来。鼻腔里先是浓烈的海草发酵气息,带着一丝微苦的涩味,紧接着是细碎的海盐颗粒,像大海在轻轻呼吸,在舌尖留下淡淡的咸。海浪规律地拍打着码头的木桩,发出的声响,溅起的水花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水珠坠落在木质甲板上,瞬间晕开深色的水痕,又被风渐渐吹干,留下一圈圈浅白的印记。王岛穿着一件花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有些发黑的背心,布料边缘被海水浸得发皱,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海藻。他站在码头边,手里转着一根钓竿,竿梢的红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只红色的小精灵在跳舞。他的脚边放着一个装满鱼饵的塑料袋,袋子里的虾还在微微抽搐,青色的虾钳不时张合,渗出的腥水正沿着塑料袋的褶皱缓缓流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
远处的渔船上,李大海和张翠莲夫妻正笨拙地往下搬渔具。李大海穿着一条迷彩裤,裤腿卷到了膝盖,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上面还有几道被礁石划破的伤痕,新伤叠着旧疤,暗红色的疤痕在黑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他弯着腰,双手抱着一个沉重的鱼竿包,包带深深勒进掌心,留下两道红痕,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浸湿了一大片布料。张翠莲的草帽歪在头上,帽檐上挂着一条小小的鱼干,不知道是哪次钓鱼时不小心挂上的,鱼干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散发着淡淡的咸鱼味。她手里拎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着一个空钓箱,钓箱的表面有些磨损,边角也磕掉了一块漆,露出底下斑驳的金属,箱盖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钓鱼贴纸。
王哥久等了!李大海的嗓门洪亮,像洪钟一样在码头上回荡,惊得停在桅杆上的几只海鸥扑棱棱飞起。他脚下一个踉跄,网兜里的空钓箱撞在台阶上,发出一声响,这声音仿佛成了他们的标志,无论去哪钓鱼,这空钓箱总是这么。张翠莲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嗔怪道:慢点,别急着逞能。她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却满是关切,顺手把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滚烫的皮肤。
游艇缓缓驶离港口,螺旋桨搅碎平静的海面,白色的浪花在船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迅速融入碧蓝的海水,留下长长的泡沫带。王岛特意选了自己常爆护的钓点,这里水深鱼多,水下暗礁丛生,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坐在船舷边,往钓饵里掺了些虾粉,指尖沾着腥气,像刚摸过小鱼的猫爪。这地方藏着大鲈鱼,我上周刚钓过二十斤的,他得意地说,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保证让你们今天打破的魔咒。说罢,他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与大鱼的合影,照片里鱼尾扫起的水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李大海蹲在船尾调漂,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带着常年钓鱼留下的老茧,指甲缝里还嵌着上次出海时的泥沙。浮漂刚入水就被浪花打翻,他皱了皱眉头,重新调整铅坠位置,可试了几次还是不行,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嘴里嘟囔着:这破风浪,存心跟我作对。张翠莲坐在旁边,往鱼钩上挂虾肉,她的动作有些生疏,总是把钩尖露在外面,虾肉在鱼钩上晃晃悠悠,看起来随时都会掉下去。突然一阵海风袭来,她慌忙按住差点被吹走的草帽,结果鱼钩勾住了帽檐的流苏,她越是挣扎,勾得越紧,最后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日头慢慢升到头顶,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挂在天上,晒得人皮肤发烫,空气仿佛都在扭曲。王岛的渔护里已经有五条海鲈在翻腾,它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镀了一层金子,偶尔跃出水面,又重重落下,溅起大片水花。海鲈的尾巴时不时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王岛的裤腿,他却毫不在意,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时不时哼起不成调的小曲。而李大海和张翠莲夫妻二人的钓线始终笔直,像两根紧绷的弦,没有一丝动静。张翠莲忍不住摘下草帽扇了扇风,帽檐下的脸颊因为炎热而泛起红晕:邪门了,连小鱼都不碰钩,这鱼是不是认识我们啊?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李大海突然猛地一提竿,钓线却轻飘飘地荡回来,钩尖还挂着半只被啃食的虾肉,他气得把鱼竿往船板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
傍晚的小巷食堂亮起了暖黄的灯,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街道上,像一块温暖的黄地毯,把青石板路都染成了金色。王岛推开门时,一股浓郁的渔腥味混着海风涌了进来,与餐馆里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李大海的迷彩服上沾着船底的机油,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像一蓬杂草,几缕头发粘在汗湿的额头上。张翠莲抱着那个空钓箱,箱壁上贴着的永不空军贴纸已经卷边,像一片干枯的树叶。她轻轻摩挲着贴纸边缘,突然噗嗤笑出声:看来这贴纸该换新的了,这二字跟我们真是不搭。
老板,给整道酸菜鱼,王岛把渔获往案板上一放,海鲈的尾巴还在不停地拍打着,溅起细小的水珠,在阳光折射下宛如散落的水晶碎屑,得用这刚钓的鱼,给这俩空军大王冲冲晦气。他的语气里带着玩笑,眼角笑出的细纹里却盛满热情,腰间还别着沾满海藻的鱼竿,昭示着这场海上鏖战的成果。
古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蓝白条纹的围裙上还沾着昨夜调制酱料留下的褐色痕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发梢垂落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里透着亲切,连眼角的鱼尾纹都仿佛在传递善意:好嘞,他应道,接过王岛递来的海鲈,鱼鳃还在微微张合,证明这鱼新鲜得很,甚至能闻到鱼身上裹挟的咸腥海风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海藻味。
古月先用毛巾按住鱼头,毛巾的纤维吸走了鱼身上的水分,指尖还能感受到鱼皮在掌心轻微的颤动,像微弱的心跳。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刀背轻轻敲在鱼脑上,的一声,鱼身瞬间僵直,不再动弹。刮鳞时,铁片贴着鱼鳞滑动,发出的声响,银亮的鳞片像撒了把碎银子一样飞落在瓷盆里,盆底很快就铺了一层,像一片银色的沙滩,又似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他每刮动一下,都会特意调整角度,确保鳞片剥离得干净利落,偶尔有几片调皮的鳞片粘在围裙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像在跳一支轻快的舞。
从腹部剖开鱼身,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弥漫开来,并不刺鼻,反而带着海洋的清新。掏出的鱼内脏泛着暗红,鱼油凝结成琥珀色的小块,像一块块珍贵的宝石,在案板上闪着温润的光泽。古月的动作熟练而精准,左手稳稳按住鱼身,右手握刀将鱼肉片成薄片,每一刀都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厚度刚好能透光。鱼片在清水中漂去血水,渐渐变得雪白,像展开的宣纸,细腻而光滑。他时不时用手轻轻搅动一下水面,让血水充分沉淀,确保鱼片的洁白,水流在他掌心打着旋,又轻柔地抚过每一片鱼肉,像在安抚它们。
接着,古月从墙角的陶坛里捞出酸菜。陶坛上盖着一块红布,布上绣着简单的花纹,针脚已经有些松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还沾着些褐色的酱料痕迹。刚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酸香就立刻呛得人想打喷嚏,连在门口聊天的苏沐橙都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鼻尖的小雀斑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酸菜梗切成长段,菜叶撕成碎片,黄绿色的菜帮上还带着发酵后的白霜,像撒了一层薄薄的盐,凑近还能看见细密的气泡附着在酸菜表面,诉说着发酵的秘密,那是时间赋予的独特味道。
他往炒锅里倒了些菜籽油,油热后泛起淡淡的青烟,姜片下锅,发出的声响,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姜片在油中渐渐蜷缩,边缘泛起金黄,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酸菜下锅时,一声,油花四溅,古月用铲子快速翻炒,动作麻利得像在跳舞,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首厨房交响曲。随着翻炒,酸味愈发浓烈,混着蒜粒的焦香漫出厨房,引得餐馆里的客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厨房的方向张望,甚至有小孩踮着脚,扒在厨房门口好奇地张望,小鼻子不停抽动着。
砂锅里的清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像在欢快地唱歌,气泡不断从锅底升腾,在水面炸裂成细小的水花,溅起又落下。古月放入焯过水的鱼骨,汤面很快浮起奶白的浮沫,他用勺子轻轻撇去,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蛋,每撇去一勺浮沫,都小心翼翼地不让汤汁洒出,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液体。然后舀入两勺自制豆瓣酱,红油在汤里慢慢晕开,像一幅抽象画,色彩斑斓,豆瓣酱的香气瞬间与鱼汤交融,让整个厨房都氤氲着诱人的气息,带着一丝辛辣的暖意。撒上干辣椒和花椒,用长勺搅动,麻辣的香气混着酸菜的酸鲜,像一只无形的手,勾着人的食欲,路过的服务员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脚步都放慢了几分。
苏沐橙穿着一条薄荷绿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宛如风中摇曳的花朵。她在门口探着头,鼻尖微微抽动,像只寻找美食的小松鼠:阿月,你这酸菜鱼也太香了吧,隔着三条街都闻到了,快好了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饱满的葡萄,充满了期待,睫毛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扇动,投下淡淡的阴影。
古月将鱼片裹上淀粉,指尖捏着鱼片边缘轻轻抖落多余的粉末,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淀粉在他指尖飘散,如薄雾般轻盈。待砂锅里的汤再次沸腾,翻滚的水花像欢快的精灵,他沿着锅边将鱼片一片片滑入,鱼片在汤中翻滚,像一群白色的小鱼在游动,很快由透明变成乳白,肉质渐渐变得紧实。他用漏勺轻推,防止鱼片粘连,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眼神专注地盯着砂锅里的每一处变化,生怕辜负了这新鲜的食材。
最后,一把蒜末撒在鱼片上,古月提起烧至冒烟的热油,手腕轻轻倾斜,油柱如金线般坠落,一声,激得蒜香冲天而起,在餐馆里久久不散,连窗外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红色的干辣椒在热油中舒展,像一朵朵绽放的红花,花椒粒炸开麻香,与酸菜的酸、鱼肉的鲜融在一起,在砂锅里交织成琥珀色的漩涡,看起来诱人极了,热气腾腾中还能看见细小的油花在表面跳跃,像无数颗小星星。
古月往砂锅里撒了把香菜,翠绿的叶片漂在红油上,像浮着片荷叶,为这道酸菜鱼增添了一抹生机,色彩对比鲜明,让人食欲大增。他端起砂锅时,隔热手套上沾了点汤汁,在米白色布料上洇出浅黄的印记,像一朵小小的花。小心烫,他把砂锅放在转盘中央,锅底与桌面碰撞发出闷响,趁热吃,鱼片才嫩。说话间,一缕热气氤氲在他眼前,模糊了他温和的眉眼,却让这份烟火气愈发浓郁,温暖而亲切。
李大海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鱼片,热气裹挟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轻轻吹了吹,让温度降到恰好入口的程度,才将鱼片送进嘴里。瞬间,鱼肉的鲜嫩在舌尖化开,那恰到好处的柔软,仿佛在舌尖跳起了轻盈的舞蹈,带着海洋的鲜甜。酸菜的酸、辣椒的辣,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椒的麻,如同欢快的音符,在口腔里交织成一场无与伦比的味觉盛宴,刺激着每一个味蕾。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全身心沉浸在这美味之中,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由衷地赞叹道:太好吃了,老板的手艺真是绝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棒的酸菜鱼!
张翠莲也被这诱人的香气吸引,夹起一口酸菜。酸菜入口,那独特的酸爽瞬间打开了味蕾,仿佛一阵清爽的春风拂过舌尖,开胃又过瘾,带着发酵后的醇厚。她忍不住又多夹了几口,搭配着松软的米饭,吃得津津有味,米饭的香甜中和了酸菜的酸,恰到好处。这酸菜也太地道了,比我在家腌的好吃多了,她赞叹道,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怪不得王哥非要带我们来这。早知道有这么好吃的酸菜鱼,我早就该来了!
李大海端起冰镇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麦芽的清香。细腻的泡沫沾在胡茬上,像挂了层白霜。他放下酒杯,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说:上次去高密度鱼塘,老板放了五百斤鲫鱼,我们俩信心满满地去,结果钓了一天,就钓上只拖鞋,还是只破了洞的,不知道是谁丢的,哈哈哈。他的语气里满是自嘲,仿佛在讲述一个荒诞又有趣的故事,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在餐馆里回荡。
张翠莲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鱼片,也跟着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了细纹:鱼塘老板脸都绿了,说我们是行走的鱼口屏蔽器,以后再也不请我们去了。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般灿烂,不过现在想想,那次经历也挺有意思的,虽然没钓到鱼,但收获了一肚子的欢乐,还成了鱼塘的呢。
林悦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因为加班晚了,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袖口卷到了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她正往嘴里塞鱼片,听到李大海和张翠莲的话,笑得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脸都涨红了。白大褂上溅了点红油,像不小心滴上的鲜艳颜料,格外显眼。你们是不是带了什么驱鱼神器啊?她好奇地问,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个好奇宝宝,从分子层面分析,可能你们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气味,让鱼不敢靠近。说不定是某种鱼类不喜欢的化学物质,在你们身上形成了独特的气场,干扰了鱼的嗅觉系统。她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样子十分可爱,仿佛真的在进行一场严肃的科学研究。
王岛夹起一块酸菜,咬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在吃什么美味的零食,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我今天特意跟他们用一样的饵,就隔半米远,我的竿弯成c形,他们的漂纹丝不动,他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空军的魔咒真是太邪门了。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被鱼给集体拉黑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小鱼苗都不待见他们。
赵雪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速写本,本子上已经画了好几幅餐馆的速写。她突发奇想,蘸着汤汁在纸上画速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笔下的李大海举着空钓竿,头顶盘旋着一群小鱼,小鱼们还对着他做鬼脸,仿佛在嘲笑他的,画面生动有趣,充满了童趣。这题材能画组漫画,就叫《空军队长的奇幻漂流》,肯定受欢迎,她笑着说,眼睛里闪烁着创作的灵感,像星星在发光,我已经想好剧情了,主角在一次次的经历中,发生了各种奇妙的故事,比如和美人鱼聊天,帮海龟找回家的路。
苏瑶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背带裤,裤腿上绣着可爱的小熊图案,背带的金属扣亮晶晶的。她正帮古月收拾鱼鳃,浅蓝色的指甲缝里沾了点血丝,像染上了胭脂,多了几分娇俏。杨思哲说下次要跟他们组队,看看谁才是空军之王她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到时候肯定很有意思。说不定他们组队后,整个鱼塘的鱼都会集体搬家,那场面想想就好笑。”她往碗里盛汤时,红油溅在背带裤上,金粉亮片混着油星闪烁,像撒了把星星,十分耀眼。
苏沐橙用公筷给张翠莲夹了一片鱼片,薄荷绿的连衣裙袖口沾着点汤汁,像不小心染上的绿宝石。“你们这体质适合去水库巡逻,保证没人敢偷鱼,”她开玩笑说,眼睛里满是笑意,“有你们在,鱼都跑光了,小偷自然也不敢来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水库的‘吉祥物’,专门负责把鱼吓跑,保护渔业资源。”
李大海拍着桌子笑,桌子被他拍得“咚咚”响:“我们俩现在出场费比网红还高呢,”他得意地说,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有些鱼塘请我们去镇场,说能防过度捕捞,效果比警示牌还好。现在我们也算是‘名人’了,走到哪都有人知道我们的‘空军’事迹。”大家听了,都笑得前仰后合,餐馆里的气氛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古月端来一碟泡萝卜,晶莹的萝卜条浸在糖醋汁里,像一块块透明的琥珀。“钓鱼跟做菜一样,急不得,”他擦了擦手,语气平和地说,“你们下次试试用鲜虾肉打窝,别用商品饵,说不定会有惊喜。这就像做菜选食材,合适的饵料才能吸引到鱼。”他的眼神真诚,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长者在传授秘诀,让人忍不住想要尝试。
李大海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存着他们与空钓箱的合影,照片里两人笑得十分开心。他点开备忘录,认真地记着古月说的话,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生怕漏掉一个字。“谢谢老板,下次我们一定试试,”他感激地说,眼里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下次钓鱼时收获满满的场景。
张翠莲把酸菜鱼的汤浇在米饭上,汤汁包裹着每一粒米饭,看起来油亮诱人。她吃得鼻尖冒汗,用纸巾擦了擦,满足地说:“下次来还找老板,这鱼比我们钓过的所有鱼都香,就算一直‘空军’,能吃到这酸菜鱼也值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快乐食堂’,每次来都能治愈我的心情。”
王岛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船票,拍在桌子上:“下周再出海,我就不信邪,非得让你们钓上条鱼,哪怕是条小鱼苗也行。这次我们换个地方,换种方法,说不定就能打破‘空军’的魔咒。”他的语气坚定,像在立下军令状,眼神里透着不服输的劲儿。
李大海夫妇背着空钓箱告辞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像一个个站岗的士兵,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张翠莲的草帽上别了朵赵雪画的小鱼胸针,胸针上的小鱼栩栩如生,仿佛在游动。“空不空军不重要,”她回头挥挥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出来玩图个乐子,反正有人请吃酸菜鱼,这就够了。生活不就是这样,享受过程比结果更重要。”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空钓箱在石板路上磕出“哒哒”声,像是在为他们伴奏,陪伴着他们走向远方。
古月在厨房里清洗砂锅,内壁的红油在水中化开,像一团流动的晚霞,美丽而绚烂。苏沐橙靠在门框上,月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钻。“他们俩真有意思,钓不到鱼还这么开心,”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气得不行了。他们这种乐观的心态,真让人羡慕,也让人看到了生活中不一样的乐趣。”
赵雪收起画板,把画笔放进笔袋里,动作轻柔。“换作是我,可能早就气哭了,”她笑着说,“不过看他们这样,觉得‘空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反而觉得这种经历很有趣,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
王岛坐在桌边,往钓竿上缠线,鱼线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其实想想,钓不钓到鱼有什么关系?”他感慨地说,“吹着海风喝着酒,和朋友聊聊天,不也挺好的吗?钓鱼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收获,更在于享受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古月望着窗外的星空,星星像一颗颗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他想起李大海说“千金难买我开心”时的笑容,那笑容真诚而灿烂,像阳光一样温暖。他轻声重复道:“千金难买我开心,逍遥自在任我行。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随心而动哦!”这句话在寂静的餐馆里回荡,仿佛是对生活最好的诠释,也道出了大家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快乐的追求。
夜色渐深,“小巷食堂”的灯光依旧温暖,像一个温馨的港湾,等待着每一个疲惫的人来此停靠。窗外的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大海的祝福,也带着对生活的热爱,缓缓流淌在这宁静的夜晚。仿佛在诉说着,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都值得用心去感受,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