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顺势装头疼,斥责着达理和知书:“好了别吵了!”
她无奈的看着厉初昕,“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什么秘密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又叫你没有怀疑我?”
“我有什么值得被怀疑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没有得到回复,厉栀懵懂又无助的望着厉铮:“爹,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们误会的事情吗?”
“所以…所以你们把我叫过来,是认为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厉铮摸摸她的头,身体最先摇晃了起来,他否定道:“没有,爹不过是一晚没有睡着,恰巧又在锦宁宫,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而已。”
厉栀布满泪花的眼睛中满是精明。
她看着自己父亲,确认他没有一丝对自己的怀疑后,才放下了心中芥蒂。
见父亲脸色铁青,厉初昕在此刻抱歉道:“我想的是,达理今日一早可能告诉了你事实,以为你不想惹火上身,所以才这么问的。”
达理小步走上前,害怕的俯首道:“小姐可莫要污蔑奴婢!厉家家规,除了夫人的命令以外,老爷的命令大于一切,就算小姐逼迫奴婢奴婢也是万万不敢说的!”
听着达理的回复,厉栀在厉铮眼里看到了些许放心与赞赏。
好达理。
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她。
厉栀在心中默默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厉铮头有点疼,他起身:“好了,就这样吧,目前得先找出那个刺客才行。”
厉初昕无力的抓紧桌沿:“父亲您相信我,此事这么巧合,背后一定有人操控,那刺客不过是提线木偶罢了!”
“您想想,昨晚那个刺客被六皇子发现明明可以直接跑,为什么要带走知书?还要盖着她的脸?那明显就是为了混淆你们的视线,引诱你们去西暖阁找我的呀!”
“他明显就是在故意陷害我!”
她声音刚停,厉栀的手漫不经心的敲了一下桌子,厉初昕顺势看过去。
“够了!”厉铮额头青筋暴起,“你看向栀儿,莫不是当真在怀疑她?”
“先不说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就算她想,也得知道你们二人会在西暖阁做...”
厉铮及时止住,身子没有站稳,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厉初昕也站起了身,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我刚刚..我刚刚没有说是她啊!”
“那你刚刚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我...”想起厉栀方才发出的动静,厉初昕又知道自己上套了。
这个女人...惯喜欢用这些阴招!
偏偏父亲还信了!
果然,在她和厉栀之中,父亲总是会选择后者。
气氛变得僵硬,厉初昕咬着唇内的肉,知道自己再多解释什么都是错的。
厉栀心疼的扶住父亲的手臂,又看向厉初昕,很着急想帮忙,又一脸懵懂,有些怂怂的缩着脖子:“父亲别生气,真凶没有找到之前,谁都有嫌疑的。”
她为难的说:“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难道姐姐怀疑...那个刺客是我?”
“噗嗤。”
达理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也正因厉栀这番话,使僵硬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厉铮嗔怒:“死丫头惯会胡说八道。”
厉初昕见此事就要被这么抹过,强硬的道:“刺客不过是个卖命的,他背后一定...”
“够了。”
厉铮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他闭了闭眼,喝了口厉栀递上来的茶水,
“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
临走前,厉铮双眼还是有些发红:“昨夜我当你得回答是气话,或者一时糊涂,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等你今日忙完,回厉府一趟。”
“栀儿,我们先走。”
见着父亲牵起厉栀手的背影,厉初昕心慌的伸出了手:“爹...”
她的呼喊如石沉大海,像每一次在梦中一样,不一会儿就消匿在空气中,无人能听见,又无人回应。
薛除浊与她擦身而过时,丝毫目光都未停留在她的身上。
立时,整个大堂内只剩下了厉初昕与在门口踌躇的知书。
知书被达理唤了一声后,又踏着碎步离开了她。
眼见着人一个个走,厉初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眼角淌过一抹温热,厉初昕抬手,面无表情的擦去。
她表情由无助变的更加坚韧。
厉初昕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这些不该有的情绪。
她敢肯定的是,昨夜一定是厉栀做了什么!因为她每次撒谎时就喜欢装可怜!
可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与薛景祁在西暖阁的事呢?而且她都被下药了,怎么还能将事态进行下去?
还有...那吴怜仪怎么又会出现在宫里!
厉栀是从什么时候布下这个局的?怎么一切会那么巧合?
过了一会儿,厉初昕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冷静的询问系统:“我们的对话是绝对保密的吗?”
系统道:【当然呀宿主,我只在您的脑中出现哦。】
“确定不会出错?”
系统肯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怎么可能会出错呢?您才是唯一的气运之子,我只属于您一个人,旁人怎么能听见我说话呢?】
厉初昕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她猛地抬眼,眼中恢复了光芒,表情恐惧又饱含震惊。
她肯定的摇头:“不可能!”
“我与薛景祁的事只与你说过,如果不是听到我们说话,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和薛景祁会在一起!”
这句话说出来厉初昕耳畔嗡嗡作响,她一时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有些愣怔,它忽然想起自己在绑定厉初昕时,脑中浮现的警告。
那个警告说,换宿主绑定会产生副作用。
可是那个副作用不是说只会出现异体效应吗?
想到这里,系统放大了些声音:
【不可能!或许是厉栀对薛景祁死心不改,派人跟踪他,结果发现他在西暖阁,所以想着借此事毁掉你的名声。】
【还有,要是她听得见你的心声的话,为什么要在昨夜喝下你给的酒?那个时候我们讨论了这酒的功效!傻子才会喝下被下毒的酒!】
“不!”
厉初昕身子开始颤抖,她嘴角扬起又放下,头渐渐歪着,似乎在努力思考:“给她喝酒之前,我也说了,如果她不喝的话,我就不会继续进行今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