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萨克拉门托回来的飞机上，静得能听见引擎的嗡鸣。没人说话，连最活泼的鲍比·杰克逊都耷拉着脑袋。上一场输球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那不是技不如人，是自个儿把胜利弄丢了。杰里·斯隆教练全程闭着眼，但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下飞机时，林凡在舷梯旁等着。没说话，只是挨个拍了拍队员的肩膀。轮到科比时，他多停了一秒：“记住那种感觉。”
更衣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斯隆没急着分析录像，他把所有人聚到一块儿，就说了几句：“他们多活了一场。现在，该送他们去度假了。”话不长，砸在地上梆梆响。
接下来的两天训练，球馆里只剩下篮球砸地的声音、鞋底摩擦的尖响，还有偶尔几声短促的呼喊。没人嘻嘻哈哈，连喝水都是抓紧时间。埃弗里·约翰逊的嗓门比平时更哑了，不停地喊着防守站位。大本在篮下练卡位，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把地板洇湿了一片又一片。
再回到斯台普斯，感觉全不一样了。球迷的欢呼还是那么响，但队员们的眼神里多了点东西——像是被砂纸磨过，又利又冷。热身时，科比的中投一个接一个，唰唰的空心入网，几乎没沾过篮筐。
跳球前，队员们围成一圈。手叠在一起，约翰逊嘶吼着：“为了什么？”
“为了结束这一切！”吼声震得耳膜发颤。
开场第一个回合就定了调子。国王队还想打他们那套流畅的传导，球刚传到韦伯手里，大本和协防的奥特就像两扇铁门轰地关上。韦伯勉强出手，球磕在篮筐边上，被科比一跃而起摘了下来。
快船不着急打快攻，约翰逊稳稳控球过半场，手指比划着战术。几次传递，球到了底角鲍文手里。他顿了一下，国王队的防守轮转慢了半拍——就这一下，鲍文起手，三分命中。
和上一场完全不同了。快船的防守密不透风，像是给国王队罩上了渔网，越收越紧。威廉姆斯又想玩点花的，背后传球刚出手，就被预判准确的约翰逊断个正着。快船立刻推反击，科比中路切入，接球后面对补防，轻巧地分给跟进的鲍比·杰克逊，轻松上篮。
第一节打完，分差已经拉到15分。国王队教练喊暂停时，队员们走回替补席的脚步都是沉的。你能从他们脸上看到那种无力感——明明拼尽全力，却发现对手的城墙比想象中还要高。
斯隆教练在场边踱步，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别松劲！远远没到放松的时候！”
第二节，国王队试图反扑。韦伯加强了个人进攻，连着在两个回合单打得手。但快船丝毫不乱，约翰逊立刻改变策略，示意对韦伯进行更坚决的夹击。下一次韦伯拿球，大本和劳伊·奥特同时上前，韦伯被迫分球，底角的佩贾在科比的贴身防守下勉强出手——三不沾。
回过头来，科比在腰位要球，背身靠着防守人，运了两下，突然翻身跳投。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应声入网。进球后的科比没有任何表情，快速回防，手指已经指向下一个防守目标。
半场结束时，分差来到了22分。更衣室里没有人庆祝，大家安静地喝着功能饮料，听着教练强调几个需要注意的细节。林凡推门进来，只说了一句：“下半场，打出我们的篮球。”
下半场开始后，国王队明显急躁了。威廉姆斯的传球开始失去准头，几次想找空切队友都传到了界外。韦伯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在一次进攻被大本硬生生盖掉后，他罕见地向裁判抱怨，吃到了一个技术犯规。
而快船，像精密的机器一样继续运转。第三节中段，一次进攻几乎耗光了24秒，球经过五次传递，最后由埋伏在底角的萨姆·珀金斯命中空位三分。这个球仿佛抽走了国王队最后一口气。
第四节彻底成了垃圾时间。斯隆教练陆续换下主力，当科比走下球场时，斯台普斯中心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抬头看了看记分牌，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和替补席上的每个队友击掌。
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112比89。快船赢了23分，用最干脆的方式结束了这轮系列赛。
没有狂欢，队员们只是相互拥抱，拍了拍彼此的背。走到对手面前握手时，韦伯的眼神复杂，他紧紧握了握科比的手：“祝你们走得更远。”
科比点点头：“谢谢，你们打得很棒。”
更衣室里终于有了笑声，但并不放肆。香槟没有开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一轮系列赛的结束。林凡和斯隆站在门口，看着队员们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