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五从暗道出来已是晨光熹微,他不曾停歇,直奔太子在江州城外的宅院叩响宅门。清风看着管家将信送出去后就一直在等消息,昨晚管家好不容易将人劝去睡了一会儿,今日天还没亮就在门口守着。
“叩叩——叩!”敲门声从门外传来,清风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敲门声再次传来,还是熟悉的暗号,清风瞬间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向宅门跑去。
大门打开,映入暗五眼帘的是清风那张熟悉的笑脸,对方在见到是自己的时候神色更加激动了。
“暗五!怎么是你!你没事?你怎么出来的,暗二他们呢?你有没有遇到他们。”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这里不是个谈事的地方。”
暗五拉着清风进了院子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子和你们进了江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主子是否安然无恙?”
“你问我这么多到底要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你先说主子到底怎么样了?”清风这里一直没有顾砚珩的消息,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顾砚珩。
“主子和暗一被江家人送到上河村了。”
“上河村!怎么会是上河村!那里可是——可是——”
那两个字清风实在是难以启齿,在听到顾砚珩和暗一被送去了上河村他心里更是恐慌害怕。
“不行,我要去上河村,我要去将主子救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主子被玷污失了清白。”
清风起身就往门外冲去,暗五赶忙伸手抓住他。
“你一个人去能干什么,去送人头吗?上河村那么多人,你去了不仅救不了主子还会把自己折进去。”
“那主子怎么办,上河村是个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但凡是有点姿色的男子进去了,最后的结果都落不得好。”
清风红了眼眶,嗓音喑哑脸色苍白,眼角沁出一滴泪。 暗五见他这模样也忍不住眼眶湿润,天知道他在江府看着主子被抓走,又知道他们之中有人出卖主子,最后一个人逃出江府却发现出不了城门在客栈兀自思量,他已经几近崩溃,却还要强撑着想办法传递消息,救人的那种孤独和无力感。
此刻的房间内,两名男子抱头痛哭,过了许久两人的情绪才逐渐平缓下来,清风也冷静下来,理智再次回笼。
“对了,暗五,你是怎么出来的,江州城已经被封锁了,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暗二他们也进城了,你可见到他们了。”
“见到了,我这次能出来还多亏了他们帮我引开江府的人。”
“什么意思,你们又去了江府?如今城中戒严,你们怎可如此莽撞行事,那暗二他们可有什么事?”
“放心,他们没事,不过清风,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话十分重要,这件事事关主子的安危,我要你起誓,绝对忠诚于主子,未曾有二心,未曾叛变。”
“好端端的突然起这样的誓干嘛?我对主子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怎么可能会背叛。”
“你先起誓。”暗五一脸郑重的看着清风,清风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看着暗五坚持的眼神,清风站起身。
“我清风在此对天发誓,此生绝对忠诚于主子顾砚珩,不曾有二心,不曾叛变,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主子之事,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无全尸,一辈子发不了财,喝水被呛死,走路被摔死,吃饭被噎死,出门被打,娶媳妇儿被绿,儿子不是自己的,还有······。”
“行了,行了,够了,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行吗?”
暗五听着清风后面说的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凄惨,把一辈子发不了财都说出来了,他认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毒誓了。
“这就够了?我还没说完呢?”清风脑子里还想了许多别的毒誓呢。
“真的够了!”暗五觉得自己一开始让清风发誓完全多余了,就清风这样,根本就不会有脑子想到背叛主子。
“那行吧,那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这么郑重,还让我起誓。”清风的话语里还带着些意犹未尽。
暗五从怀里拿出谢宁交给自己的暗道地形图递给清风。
“你先看看这个。”
清风见暗五递过来的东西,伸手接过。
“这是什么?”
清风展开地形图,看到侧面的一行字,瞳孔放大。
“这——这——这是,这是江州城暗道的地形图?你怎么会有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江夫人给的。”
“江夫人?哪个江夫人?不能是江家的那个江吧?”不能吧。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江家人给的东西你也敢要,你也能相信,还这么郑重。”清风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暗五赶忙把清风扔在地上的地形图捡起来,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细心检查确保地形图没什么损坏。
“你别这么激动,先听我说,这江夫人和江家其他人不一样,我们这次夜探江府能顺利脱身,甚至我能出城都是多亏了江夫人的帮助。”
“你是说是江夫人帮你出城的?怎么会呢?她不是江家人吗?她为什么会帮着我们?”
“或许你知道江夫人的名字后你就会明白了。”
“是谁?”
“谢宁。”
“谢宁?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她是怀远将军的嫡女,她有个弟弟叫谢明。”
“谢明?不是之前澄北水患晋王从工部找出来的替罪羊吗?”
“嗯,谢明被江家和晋王推出来当替罪羊,原本江家是瞒着谢宁谢明获罪的真相的,可谢宁好像知道了,但她没第一时间选择和江家闹掰,而是隐忍不发,我瞧她每次提起江家父子,眼底浓烈的恨意是演不出来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我听暗六说管家已经派人回去求援了,我们现在知道主子他们在哪儿,先去上河村看看主子和暗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段时间江州城戒严,那些人估计也没心思去上河村消遣,主子和暗一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行。”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之间出了泄密的人,有人将主子的行踪泄露给了江家。”
“什么!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