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先在那哭嚎说什么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说我忘恩负义,没良心吗?”
“停停停,我错了,我就想逗逗你,结果谁知道你真不记得我了,那我情绪低迷之下说出那些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好了,说吧,你想见我是想干嘛,依你的性子,不可能花重金只为了见我一面那么简单吧!”
祁临想着赶紧将话题扯开,不然这样聊下去没完没了了。经祁临这么一说沈昭月也想起自己来天听阁的目的,这才是今日的正事。
“我有位姐姐她家中有位丫鬟犯了事出逃了,查到那位丫鬟所行之事借助了天听阁的名号,因此想着来看看,碰碰运气,万一那丫鬟就是天听阁的人呢!”
“丫鬟?天听阁,这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不说我这天听阁从创立到现在,除了弹琴的乐娘,从不招女子,包括跑堂和茶点师傅都是男子,况且乐娘都是每日一换,绝不可能说有女——子打着天听阁的旗号。”
祁临听到沈昭月说有人借着天听阁的名声在外行事,还很激动的反驳,直到说到最后想起了什么骤然停顿,后面的话声音也渐渐平缓下来。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沈昭月注意到祁临的神色有一瞬的变化,就在说到绝不可能有女子打着天听阁的名号时,祁临这反应,莫非真的有这么个女子能够借助天听阁的名号行事,且祁临与这名女子相熟,而且根据他的反应两人绝对不会是敌对的关系,想到这点,沈昭月的心里对祁临也升起了警惕之心。
祁临之前有句话说的对,人都是会变的,一个在森林里生活衣裳破烂的少年到如今天听阁的阁主,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沈昭月并不清楚,因此对于祁临她也不该如此掉以轻心,刚才是自己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居然还想着将事情原委告诉祁临,让祁临帮自己调查,还好自己想着是事关两位姐姐的私事,没有这么做。
“不是,只是想起了方才忘了和刘钱说明日不用请乐娘了,我要亲自抚琴一首。天听阁确实没有除了乐娘以外的女子,乐娘也没那个胆子借用天听阁的名声,不过或许是我阁哪位家里的女眷也说不定,我先帮你查一下,你可以将那名丫鬟的名字告诉我,我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那丫鬟名字叫银环。”
“银环,银环,行,我记住了,到时帮你问问,我还不知道你住在哪,到时候问出结果好派人去给你送信。”
“你叫人来安王府找冬序就行。”
“哦,安王——安王府!你是安王府的人!”
祁临“腾”地一下站起来,甚至打翻了桌边的茶具,他对于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甚至是有些难以置信。
沈昭月对于祁临如此剧烈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吗?我是安王府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毕竟像我们这种普通百姓听到安王府都是敬畏,没想到你居然是安王府的人,只是我记得你当初不是在北疆生活吗?怎么会一下子就成了安王府的人了。”
“我确实自小在北疆生活,去年才回的京城,但这和我是安王府的人并不冲突。”
“你就是安王那位刚回京的小女儿?”
祁临只觉得自己今日被沈昭月暴击了一遍又一遍,沈昭月所说出的每一个消息都在戳自己的肺管子,无论是银环还是安王府,自己都不喜欢,尤其是安王府,这可是自己这次义父让自己回京的目的啊。他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利用自己与沈昭月的这段关系。
沈昭月点点头,她感觉祁临的反应也太大了,不像是普通百姓知道自己是安王府的郡主的那种反应,在他的语气里并不见多少惊喜更多的是震惊还有犹疑,他在犹疑什么?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其他?
“好吧,没想到我还挺幸运的,居然救了安王府的郡主,这可是个大人情,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争取让我的天听阁干掉对面的明楼,成为京城第一楼!”
祁临又恢复了那副散漫不羁,桀骜不驯的样子,似乎对于沈昭月是安王府的郡主这个消息只是震惊了一下,至于心里是怎样的波涛骇浪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你加油吧,银环的事就拜托你了,明日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我还要回去准备明日的事,若是有消息了,你让人到安王府说一声就行。”
沈昭月起身,秋蝉立马将架子上的披风拿来给沈昭月系上,沈昭月看着桌上未动几口的点心,有些可惜,这天听阁的茶点确实不负盛名。
“冬序,你去拿个盒子将这些茶点装起来,咱们带回去吃。”
冬序领命出去,不一会儿就再次出现在厢房内,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小心翼翼的将糕点一块块装入矮盘中,放入食盒里。
等沈昭月离开天听阁后,祁临脸上的散漫和慵懒瞬间消失,随之是脸色阴沉的让人去将刘钱叫过来。刘钱进入厢房,敏锐的察觉到厢房里面的气氛不对,抬眼扫视了厢房一圈,不见沈昭月主仆三人,只有祁临似笑非笑的坐在刚刚沈昭月坐的位置上看着自己,手中把玩着匕首,眼中尽是阴森之色,难道是少主被贵人折了面子,要拿自己出气?不等刘钱的心思百转千回,祁临先开口质问,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天听阁经营得怎么样,名声可有损毁,或者是有人借着天听阁的名号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