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顾砚珩所说的那般,没过几日林瑾舟就接受了顾砚珩觊觎自己表妹沈昭月这件事,沈昭月知道林瑾舟态度缓和后,这才找了个机会将他和顾砚珩的事与他摊牌,林瑾舟看着坐在自己跟前一脸愧疚的表妹彻底懵圈了。
“所以昭月你一直都知道砚珩对你有意?”
“也不是,你们去澄北的时候暗三出现在我身边,我心里就有些猜测,直到后来乞巧节那日才确定的。”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顾砚珩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愫。
“他连暗卫都给你了?”
“你没和表哥说这个吗?”沈昭月看着林瑾舟对于暗三在自己身边那震惊的神色,转头问坐在自己右侧的顾砚珩。
“我忘了。”他本来在击鞠场那次就准备和他说的,结果因为顾安之的事情困扰就忘了。
“你俩别在我跟前眉来眼去 ,打情骂俏了,说吧,你俩还有没有瞒着我别的事,你们俩又是什么时候私相授受的?”
“九月二十!”顾砚珩没有一刻犹豫,对于林瑾舟问题的答案直接脱口而出。
“你还记得挺清楚啊,九月二十,意思是说你们击鞠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林瑾舟一时间找不到词去形容他们两人的这个行为。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自然是要记清楚的。”
“说吧,你们今天告诉我是想我怎么做。”
林瑾舟在见到沈昭月的时候就知道俩人今日的目的不纯了,这些日子对顾砚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中的怒气早已消散得差不多了,甚至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自己在昭月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这样重要的事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要去一趟江南,没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瑾舟你帮我在世子王爷王妃跟前多刷刷存在感,至于公主那里,昭月说她自己来。”
“去江南?因为顾安之?”
“你要去江南?怎么没和我说?”顾砚珩要离开这个消息,沈昭月也是第一次听到。
“嗯。本来准备今天和你说的,恰好你今日约了瑾舟,就一起说了。”
其实不止是因为顾安之,陛下和太子前日私下召见自己,让自己去查一查江家,上一次陛下直接任命了工部尚书,打乱了沈敬泽想要让江家入京的计划,如今江家还在江南盘踞,若是不解决它,那想将皇后他们拉下来就没那么容易。只是陛下和太子叮嘱此为密令。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但你放心,你及笄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的及笄礼,我绝对不会错过的。”
沈昭月并不是在意这个,她是担心,或许是确定心意后,会不自觉的为对方多考虑一些,她总觉得顾砚珩这次去江南并不会太顺利,他明年就及冠了,在这个当口离京,难保冯氏和顾衍修不会抓住这次机会对他动手,或许这里面还有威远侯。
“什么时候走?”
“我前日已经将告假帖递交,准假的审批今日就已经下来,我今夜就要走。”
“这么赶?”林瑾舟还打算如果顾砚珩明日走,他准备送送他呢,今晚他还要回兵部,怕是没时间。
“早去早回嘛。”
“今晚我兵部有事,送不了你,在这儿以茶代酒,祝你一路平安,早日归来,答应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多谢。”
“都是兄弟,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很放心,最重要的是昭月喜欢。”
林瑾舟拍拍顾砚珩的肩膀,是嘱托,也是承诺。
这段时间他也想过,昭月注定有一天会嫁人,与其是别人,那还不如是砚珩,至少砚珩知根知底,他了解他,而且和娶自家姐姐的那个小人相比,砚珩简直就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好男儿。
“昭月,你是要和我一起走,还是——?”
他们三人一起来的,若是就自己一个人先行独自离开,难保别人不会揣测沈昭月和顾砚珩。沈昭月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跟着站起身,
“表哥你等我一下,我和他说几句话。”
“那我在门外等你。”林瑾舟自觉先离开,留给两人说话的时间。
“郡主要与我说什么?”即使两人已经互通心意,但顾砚珩私下还是喜欢叫沈昭月郡主,以前叫是男女有别,现在是因为这两个字每一次辗转与唇齿之间说出口的那一刻,总有一些别样的情调。
“一定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在京城等你。”
沈昭月想了很多很多话,最后还是万语难尽涩于口,祈君顺遂无虞,盼早日重逢。
沈昭月的未尽之意,顾砚珩懂,她心中的千万语,顾砚珩也明白。最后他能给她的也只是一个庄重的承诺。
“我会的,这是我幼时母亲送给我的玉佩,我将它留给你,等我回来。”
顾砚珩从胸口拿出自己悉心保管的玉佩,拉起沈昭月的手将玉佩放到她手里。沈昭月将手里质地温润,棱角光滑的玉佩攥紧。
“郡主,世子妃和公主来了。”
春华来禀报的时候,沈昭月正望着窗边的腊梅发呆,这是前几日进宫,安王妃让人去梅园摘的,每个院子都送了几枝,沈昭月看到冬序手里的梅枝还愣了一会儿,后来腊梅就被插在了沈昭月常待的窗户前的花瓶里,沈昭月时常看着梅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郡主?郡主?”
春华见沈昭月迟迟没有反应,手在她跟前晃了晃,郡主又在看着这几株梅花出神,但郡主到底是在看花,还是在透过花去看什么人,春华就不知道了。
“啊,什么?春华,怎么了?”沈昭月从神游中回来,就见春华站在自己跟前,春华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嫂嫂和姐姐来了?快,快让她们进来。”沈昭月起身去迎,离开时带起的一阵风将梅枝上那朵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梅花彻底吹落。
“嫂嫂,姐姐,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只管进来,不必让人来传话,这外头天寒霜冻的,嫂嫂你又有身孕,有什么事让下人给我传个话,我过去找你就好。”
沈昭月和沈婉棠扶着崔妙进了屋子,又让人再点一盆炭,摸着崔妙的手确定是暖和的才放心。
“我也是这样和嫂嫂说的,可嫂嫂非是不听,一定要亲自来找你。”
“哎哟,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娇气,自从我查出身孕后,你哥哥生怕我出什么事,把我拘在院子里,我去哪儿都跟着,我人都要闷坏了,趁着你哥哥去东宫,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