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浔揉揉受伤的肩膀,毫不在意的说,
“没事,一点小伤,引人离开的时候,闯进了县衙的书房,被人拍了一掌。”
说到这,孟浔也想起自己在书房察觉到的不对,刚才只顾着疼,差点忘了,
“我发现一个县衙里有一个不对的地方,按理说县衙的书房只是县令堆放公文案件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县衙内,可今夜我将那些人引开误入书房时,发现书房院子外居然藏有四名暗卫,而且我偷听到那个护卫头儿和那个护卫谈话,他们似乎受命在守着什么书房里的什么东西,而且那几人功夫都不错,与暗一他们不相上下,若不是我察觉情况不对,轻功好,溜得快,你明年就得给我上坟了。”
顾砚珩对于孟浔说自己明年就要给他上坟这个事很不赞同,
“别瞎说,看来这平原县的秘密在这县衙的书房内,这事先写信给太子他们,太子身边也跟了暗卫,他们的功夫可比我们好,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去做,现在我们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回去,让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
顾砚珩说完,拎着孟浔的后衣领就往客栈走,
“顾砚珩,你给我松手,松手,我自己会走,我只是肩膀受伤了,我不是腿废了,你再不松手,我今晚没死在县衙,都得死在你手上。”
顾砚珩闻言松开孟浔的衣领,眼里还带着不确定,
“你真能自己走?”
“废话,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几人回到客栈外,顾砚珩和孟浔站在他们房间的窗户下,顾砚珩正准备再翻上去,孟浔有些扭捏的扯了扯顾砚珩的衣袖,尴尬的说,
“那个,砚珩啊,就是这次你带我呗,这个要用手臂力量我是真干不了。”
顾砚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揽住他的腰,孟浔瞬间脊背僵硬,用手指推了推顾砚珩的胸膛,
“那个,砚珩啊,我们这个姿势是不是离得太近,太暧昧了。”
顾砚珩看着他一副别扭的样子,挑眉笑道,
“难不成你想我拎着你的衣领或者你的脚带你上去?”
孟浔想起刚才被顾砚珩拎着衣领,差点没给他勒死,又想象一下顾砚珩拎着自己的脚,自己倒挂在空中,孟浔摇摇头,将脑子里的画面甩掉,画面太美,不敢看。
“算了,就这样吧,暧昧就暧昧吧,总比没命和颜面尽失强。”
孟浔说完还自觉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抱住顾砚珩的腰,心里还咂舌,哟呵,这腰还挺细。
两人回了房间,顾砚珩给孟浔查看了伤势,还好孟浔习武,当时躲避及时,卸了部分力道,伤势不算太重,用点活血化瘀的药过几天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启程离开平原县南下,绕道去了宁安县。
顾砚珩和孟浔离开的第五日太子和林瑾舟一行人到了平原县,到城门口时,县令已经在门口等候,沈临下了马车,县令看见沈临带人迎上去,
“下官在此恭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临看着这迎接自己的阵仗,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跟前的县令。
“起来吧,张县令消息倒是灵通,本王并未派人通知何日能到,没想到一路上快马加鞭也能在这平原的城门口看到张县令在此迎接。”
“太子殿下明鉴,下官自得知殿下来到澄北,离开晨闵县后每日都在此等候,只为能在第一时间接到太子殿下尊驾。”
张县令埋着头,二月的天,却汗水涔涔,
“那看来是本王想多了,张县令如此有心,本王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走吧,接下来县令就让本王好好看看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沈临这话听起来真的就像是出行游玩一般,但张县令心里不敢放松警惕,太子比他们预测的时间更早到了平原县,书房里的东西今日才整理完整,今夜就要送出去,在东西送出之前,决不能出差错,今夜也要盯紧太子的动静。
县令带着太子一行人到了他自己的宅子安置,沈临和林瑾舟进了宅子边走边看,院子里有些花草树木,一看就很普通的花瓶摆件,墙上挂的字画看起来似乎是自己或者他人画的,反正不是什么名家作品。
“县令倒是位清廉的好官。”
林瑾舟看着宅子的布景像是在和太子感叹,张县令闻言心里一喜,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将宅子里的东西全都换了。
“林公子谬赞了,下官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算不上什么好官。”
“哎,县令不必谦虚,如今澄北一案虽陛下按下不发,但县令身在澄北,也知晓赈灾银贪污一事,平原县还是重灾区,县令能在未曾获得赈灾款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迅速的将平原县重建成这般模样,可见县令的能力,我一路走来瞧着这宅中无论是花草,字画亦或是摆件皆非大家所作,想来县令为了重建平原县将这些东西都典当了吧。”
林瑾舟这一番夸赞非但没让张县令开心,反而更加紧张,林瑾舟装作没看出来,继续笑着说,
“县令不必如此紧张,殿下不会因为这些花草字画身外之物普通而怪罪于你,反而会因赞赏你的,你放心等殿下回了京城必定如实上报,让圣上嘉奖你,您说对吧,太子殿下。”
沈临并没有因为林瑾舟代替自己下决定而不满,反而笑着点头,任谁看太子都是为宽宥待人的主儿。
“下官多谢太子殿下赏识。殿下,到了。”
张县令领着眉眼含笑,温和有礼的太子进了院子,林瑾舟让人去屋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等听到院门关上,沈临立马换了脸色,冷声开口对着后面的人下令:
“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