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语气调笑的看着在场的众人,视线扫过她们脸上的表情,皇后这话就是朝着贵妃去的,一听就知道,但一个皇帝宠妃,一个重掌凤印,儿子还受重视的皇后,两边谁都得罪不起,干脆不说话看热闹。
久未有人说话,皇后脸色也有些难看,最后还是贵妃出声,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静姝自幼就爱粘着臣妾,一时不舍也是正常的,况且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雍容大度,公私分明,温柔和善之人,怎么会因为臣妾曾受陛下之命暂理六宫而蓄意为难臣妾,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苏绾笑着看向皇后,眼里全是真挚的信任,仿佛在她心里,皇后真是这样的人,皇后听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屈得不行,将话题转到别处。
“安王妃,这安王世子的婚事也在准备了吧。”
底下的人见皇后转了话题松了口气,要是这两人真干起来,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会受牵连。
“多谢娘娘挂记,已经在准备了。”
林若璇不欲多说,皇后问什么她答什么,反正这些年两人见面都是维持这样面和心不和,只要礼法上过得去就行,皇后也习惯了,说了两句客套话,让林若璇有什么需要和她说。
“哎,若璇啊,这渝景的婚事结束后,这嘉宁的婚事也得提上日子吧,本宫听说你们还打算等你们小女儿及笄再让她嫁人?这种想法可不行啊,等再过两年嘉宁就十八了,你们疼爱女儿,你们愿意等,你们就不考虑人家靖宁侯府的意愿了,要我说啊,等渝景成亲后,挑个来年的好日子,把嘉宁的婚期定下吧。”
说话的是临元长公主,先帝的三女,太后还是皇后时,临元长公主的母妃阴差阳错喝了那杯原是给皇后准备的毒酒,替皇后挡了一劫,虽然那杯酒皇后本就不打算喝。
新帝登基,太后念在她母亲无论如何都是因自己而死,因此对她多有优待,对于她的许多越矩的行为皇帝和太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助长了她的自信,认为自己对谁的家事都能指指点点一番。
但林若璇可不会顺她意,本来参加宴会就烦,偏偏还有人在自己跟前对自己女儿的事指指点点,
“公主我家婉棠的婚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陛下和太后都准许婉棠等昭月及笄再议婚事,靖宁侯府的人当时可是在场的,难不成他们对陛下和太后阳奉阴违,面上答应了,私下里却对此事不满?”
江盈听见这话感觉天塌了啊,虽然自己确实心里对于陛下和太后的决定不满,但这是能拿到面上说的吗?
“王妃这可不兴讲啊,就算借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陛下和太后的决定有意见啊,公主与郡主姐妹情深,多年不见,想要培养感情,再相处几年,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都理解。”
江盈几句话撇清了自家的关系,却将临元长公主架在那里,脸色难看,但林若璇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我听说凝庆郡主今年都十八了吧,算起来比我家婉棠还大了三岁,不知她在夫家过得可还舒坦?让您如此操心我家婉棠,瞧我说什么呢?忘了凝庆郡主年至十八还未婚配,正好,今日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京城各家未婚的公子都来了,到时候可得好好替凝庆挑选,到时候凝庆的婚事定下了记得让她来与我这个舅母说,虽说长公主您与我家王爷不是同出一母,但就凭着您如此关心我家婉棠的婚事,我也该礼尚往来关心关心凝庆,就是不知是否愿意要这个礼呢?”
凝庆郡主年满十五时有不少人奔着她的身份上门提亲,原本亲事都定下了,结果不知怎么过段时间男方执意退婚,宁愿不要提亲的聘礼也要退,一开始大家都是可怜凝庆郡主,觉得她遇人不淑,结果后面定的几门亲事都是原本谈好,后面男方又后悔了。
大家都开始猜测可能是凝庆郡主的问题,有猜测就有关注,不少人注意到凝庆郡主常女扮男装出入青楼,甚至在青楼留宿,有人偷偷跟进去,居然在房间外听见两名女子耳鬓厮磨,令人脸红的声音。
至此就传出凝庆郡主是磨镜,凝庆郡主觉得都传出来了,更是不避讳了,堂而皇之的召女子入府留宿,临云长公主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将女儿掰回来,最后只能替她遮掩,不过这些消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有点权势的人家自然不会愿意娶这样一个女子进门的,而其他的长公主又瞧不上。
随着凝庆郡主的年纪越来越大,长公主也放低了要求,勋贵人家的庶子也可以。
今日长公主来也是为了给凝庆郡主相看,可林若璇偏偏将自己女儿的事说穿,坏了自己的算盘,临云长公主噌的站起身,怒瞪着安王妃,这一刻简直想冲上去撕烂林若璇的嘴,
“林若璇你住嘴,你居然敢如此不敬尊长,看来我得好好问问镇国公到底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安王又是如何规训妻子的,让你做出这种顶撞长辈,造谣小辈的事情。”
林若璇才不怕她,
“哼,是不是造谣长公主您还不清楚吗?本来若是今日你不提我家婉棠,不来横插一脚我们安王府的家事,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和和气气的,但你偏偏要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怪我坏了你的如意算盘,长公主既然提到我的父母我的夫君对于我的教导与规训,那不如我们去皇上和太后跟前争论争论,太后娘娘也照顾了公主几年,父皇虽已离世,但还有皇上,长兄如父,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母后和陛下,长公主你敢去吗?”
长公主被林若璇掷地有声的回怼吓得后退一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太后和皇上那里的分量,
如果她和安王妃真的闹到皇上和太后跟前,他们一定不会站自己这面,最后受罚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