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宫人来报说三皇子来了,上次宫宴沈敬泽拒婚后,母子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任凭沈令仪如何劝,皇后和沈敬泽都不愿主动开口。
站在一旁的沈令仪听见了倒是很开心,笑着看向柳媛开口劝道:
“母后,您看哥哥都主动进宫来看您了,您就不要生哥哥的气了,我们总不能因为外人而淡了母子情分不是?您就见见哥哥吧,儿臣也许久没见到哥哥了。”
皇后本来就想见沈敬泽,如今女儿这么一说,自己也就顺势点头答应,但还是板着脸口是心非的说
“既然令仪想见,那就让他进来吧。”
沈令仪也不拆穿皇后的伪装,望向殿门外等着沈敬泽的身影出现,不多时沈敬泽就带着宫人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
皇后看见沈敬泽还是有些激动的,一段时日不见,儿子好像有些瘦了。
“起来吧,令仪这些日子经常念叨你,你若是不忙就进宫来看看她吧。”
沈敬泽点头答应,随后转身将身后宫人的托盘接过,端着凤印走到皇后跟前。
“母后,父皇派儿臣将凤印送还给母后。”
听见沈敬泽的话,皇后的手握紧凤椅,眼中有诧异有欣喜,沈令仪是最高兴的那个,笑着挽住皇后说:
“母后,女儿就说父皇是信任您的,您看,父皇让哥哥将凤印送回来了。”
皇后闻言眼中带着欣喜与惊讶的神色,故作一脸平静的让人将凤印收下,随后让殿内的宫人都出去。
“敬泽,你告诉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计较与沈敬泽之前的矛盾,皇帝突然将凤印送回,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敬泽将皇帝让太子离京,又让自己接管工部,又主动提及送还凤印的事一一说了出来,皇后也没想到短短的两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是皇上为什么突然让太子离京呢?
皇后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沈敬泽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母后,太子离京是父皇派他去处理澄北灾民一事,此事在水患发生之时,当地官员放任不管灾民就已经消耗掉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因此不得不派一个地位高,声誉好,又有能力的人前往澄北,朝中地位高有能力的不少,但要有声誉,还能经得起长途奔波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沈敬泽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说,
“但儿臣猜测其中更深层的原因是因为父皇开始忌惮太子了,自古帝王多疑,即使之前如何宠爱,但父皇才至壮年,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太子在民间的声誉,朝中的地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皇后也认可沈敬泽的猜想,毕竟这么多年,皇帝都一直防着自己不是吗?
“那为何会将凤印送还回来?”
当初自己只是因为算计了林梓舒那个女人亲妹妹的女儿,皇帝不仅逼迫自己主动交出凤印,甚至还将凤印交给了苏绾那个贱人,导致这些年自己在宫中有名无实,被人私下里议论嘲讽。
关于这个问题,沈敬泽在来的路上也思考了,
“母后,即使父皇在如何爱重先皇后,但她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感情也早就淡了,父皇说了,开春了,后宫事务繁杂,还是要交由你管理他才会放心。您看,父皇肯定是发现了你的好,想要弥补您。”
皇后对于这点还是存疑,她不相信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皇帝能突然对自己动心,但有些事不能说,说了会出大事,更会毁了敬泽一生。
沈令仪心中思绪万千,她总觉得事情根本不是哥哥说的那样,但是这么久了,哥哥和母后好不容易高兴一点,自己不想那么扫兴。
“母后,既然凤印收回来了,那过几日在宫里办个赏花宴吧,坤宁宫许久不热闹了。”
沈令仪挽着皇后的手央求着说,皇后也正想找个机会立威,当即点头同意下来,赏花宴的日子就定在了后日。
谢明的事终究还是没有瞒住谢宁,谢宁回京省亲碰巧遇上皇后下旨办赏花宴,这几年宫里一直都是苏贵妃主理六宫,皇后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场合以外很少露面,突然主动举办赏花宴自然会让不少人猜测。
江家如今算是皇后的母家了,谢宁嫁给江召成了江家妇,自然也看重江家的荣辱,派人去打听最后得知陛下让三皇子接管了工部,三皇子查出工部贪腐立了功,陛下将凤印送还,恢复了她统理六宫的权力。
一旁的谢夫人对于三皇子接管工部的事很诧异,
“三殿下接管了工部?你弟弟也在工部任职,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谢夫人的反应让谢宁觉得奇怪,想起自己回来这么久了,一直没见过谢明,往日谢明是最粘自己这个姐姐的,父亲常年驻守边疆,母亲怕父亲在边疆新成一个家,时不时就借着探望的名义去边疆待一段时间,谢明算是谢宁亲手带大的。
直到谢宁成亲后,谢夫人担心谢明无人照顾,最后才留在了京城,尽管如此,谢明还是最亲近谢宁,按理说他知道自己回了京城,即使再忙也会回来见一面,可这次自己来了五日了,一直没见着,谢宁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脑海里有一个可怕猜想,
“母亲,母亲,弟弟多久没回府了?”
谢宁的嗓音带着颤抖,她在害怕,她希望谢夫人说出的时间很短,最好是在半月以内。
谢夫人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
“明儿差不多有一个半月没回府了,他上次回府还兴高采烈的回来告诉我说他帮三皇子干成了一件大事,自己马上就要升职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会很忙,以往他也是半月才回来一次,因此这次他这么久没回来,自然是工部的事走不开了,听说工部尚书被撸职了,三皇子接管了工部,那下一任尚书肯定是你弟弟了,哼,之前那另一位工部侍郎的母亲仗着自己的出生一直都瞧不起我们家,那群眼皮子浅的全都去巴结她了,如今我儿子成了尚书了,永永远远都要压她儿子一头,我看她······”
谢宁见谢夫人丝毫没意识到谢明可能出事了,还在那幻想自己的儿子升官发财,自己身份水涨船高,谢宁只能用比较缓和的语气告诉谢夫人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