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傅年求了婚。
那枚银戒就被陆济时好好地挂在自己脖子上。
据他说。
这是怕戴在手上要是哪天不小心弄丢了,都没地儿哭。
接下来就是筹备婚礼了。
两个人如今都算得上是北城的大人物。
那个年代的百姓没读过多少书。
也不在意什么男子与男子之间是否有悖伦常纲理。
只知道这二位,一个在生活物质上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另一个,让他们的精神世界得到了丰富。
总归都是北城的大好人。
如今两个人要结婚的消息传遍了北城。
大部分都是抱着恭喜的态度。
也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李清安派人分发的喜糖。
更是让北城的孩子们开心了好一阵。
至于剩下的,觉得有违天理的。
陆济时和傅年也不在乎。
只要他们身边的人支持他们就好。
人生在世,若是谁的想法都接受。
活着肯定很累。
刚好,陆济时和傅年都不是什么会给自己找负担的人。
要说对他们婚礼最上心的。
当属任杰了。
这两个人。
一个是和他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
另一个带着他赚了大钱。
更何况要是没有这夫夫俩那日那段话。
他还不知道怎么获得梅云舒的心呢。
也算是两位恩人。
再说了,他往后和梅云舒也定然是要成婚的。
正好把陆济时和傅年的当作第一次实验。
吸取经验教训。
让自己和梅云舒的婚礼更加精彩。
这不,任杰一早就捧了本画册,找到陆济时和傅年。
任杰:“来来来,二位瞧瞧,这是北城最好的衣服店近年来畅销的混服。”
傅年接过翻开看了看。
品种还挺多样的。
有传统中式的大红婚服。
也有被洋人们带着来到明国的黑白配搭。
不过看来看去,都是一男一女的样式。
陆济时也看到了,有些不高兴:“怎么?没有两个男人的?”
任杰:“我的好哥哥,你们这事,在这小小的北城,算得上是头一遭了。”
古往今来虽然不乏有着断袖之癖的。
但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告诉全城要成婚的。
傅年和陆济时算得上是第一对。
傅年翻了几页:“他们家,可接受图纸?”
任杰眼睛一亮:“这我怎么没想到,当然接受了。”
傅年:“那就好办了。”
傅年问陆济时:“不知阿时想要什么样的?”
求了婚,傅年对陆济时的称呼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换成了这暧昧中带着亲密的“阿时”。
这样的转变也让陆济时十分开心。
但,嘴上的便宜不得不占:“夫人看着办就好。”
傅年想了想。
说道:“那就按照传统的来吧。”
两人都是深爱着这片土地的人。
更是对这些传统文化无比珍惜。
最最重要的是。
传统婚礼当中的各式习俗、各项流程。
难免比这些后来才引入的要更加庄重。
多少也表明了两人对彼此的看重。
任杰点了点头:“但这婚服样式图——”
傅年:“怎么?小云舒还没和你说吗?”
任杰一听到心心念念的名字,腰杆都直了不少:“什么?”
傅年:“他喜欢服装设计,手也巧,聚芳班不少的戏服都是他亲手缝的。”
任杰:“不愧是梅老板。”
傅年:“所以,还得麻烦他帮我俩设计设计。”
这件事没有通过任杰去传达。
而是傅年带着陆济时上门正式拜访长辈的时候。
和梅云舒说的。
沈奎山和梅仁华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男徒媳”上门拜访的。
还是那位“活阎王”。
多少都有些紧张。
但是梅云舒一点也不紧张。
反而对傅年拜托他的事感到格外激动。
不论哪个年代。
婚礼都是十分重要的场合。
服装更是体现出对对方是否尊重的重要表现。
傅年信任梅云舒,把这么隆重的事情交给他。
梅云舒别提多高兴了。
婚服的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但婚礼可不仅仅只有婚服。
还有场景、地点、饭菜。
陆济时跑了一天。
到了夜晚终于闲了下来。
他懒洋洋地枕在傅年腿上。
有些贪婪地汲取着傅年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
陆济时:“你到底用的什么香水。”
傅年:“你还不知道我?我可从来不喷那些东西。”
陆济时又嗅了几口:“那你身上怎么那么香。”
陆济时:“可别跟我说什么香皂。”
陆济时:“我俩用一样的,我身上就没那香味。”
傅年顺着陆济时有些扎手的短发:“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说法。”
陆济时:“什么?”
傅年低下头,吻了一下陆济时:“说是注定相爱的人,就是能够闻到彼此身上有香味。”
陆济时勾住傅年的脖颈,不让他起身:“那你闻到我的了吗?”
傅年故意顺着力道向下,仔细嗅了嗅。
又好像思考了一段时间。
然后开口:“嗯,小狗味。”
陆济时恼羞成怒,狠狠咬了一口傅年的脖颈。
边咬边恶狠狠:“那你得嫁狗随狗了!”
傅年笑得开心:“骗你的,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味。”
傅年:“但是暖洋洋的,给我很多安全感。”
陆济时这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傅年那可怜的脖颈。
但还是留下了一个牙印。
傅年起身对着镜子查看:“看看,还不是小狗呢,这牙印,咬得真完美。”
陆济时:“别扯那些,你想在哪办?”
傅年:“婚服是我定的,宴席的场所还要我定?”
傅年:“虽然小狗很可爱,但是小狗不能偷懒。”
陆济时把傅年那只在自己脸上涅莱涅区的爪子拍开。
陆济时:“谁偷懒了。”
陆济时:“我定就我定。”
最后定在了陆宅。
陆宅空余面积很大。
能够容纳不少的宾客。
二来,任杰设计这套房子的布局和装饰的时候。
就是按照传统中式的来设计的。
和他们打算选择的婚礼类型和婚服样式都十分吻合。
傅年在第二世,跟着那位名声显赫的摄政王学了不少年的书法。
如今正在红色烫金纸上写着邀请函。
陆济时帮他把写好的一张张又仔细叠好。
这些邀请函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