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勾勒出床上少年安静的睡颜。
郑棠的指尖还停留在他温热的颈侧，感受着那平稳的脉搏。确认他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后，她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层温和的假面被完全撕去，只剩下赤裸裸的、燃烧的欲望。她的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身体。
“老婆好漂亮。”她又低语了一次，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痴迷的狂热。
她的手指再次轻轻勾住他白色背心的下摆，缓缓向上卷起。少年的身体线条流畅，薄薄的肌肉覆盖在骨骼上，并不夸张，却充满了青春的力量感和一种易碎的精致。
皮肤是干净的奶白色，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郑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俯下身，靠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好想舔。”她对着他无知无觉的耳朵，吐出炽热而潮湿的气息。这不是询问，是告知。
她低下头，目标明确地凑近他那两片因为亲吻变得格外红润的唇瓣。
柔软的，温热的，带着一点之前残留的、她自己留下的薄荷气息，和他本身干净的味道。
这触感让她脊背窜过一阵战栗。
她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唔......，昏睡中的宋洵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鼻音，眉头轻轻蹙起，身体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反应却像火星落入了油桶。
郑棠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暗。
她吻过他线条优美的下颌，来到他突出的喉结。留下一个浅淡的、即将变得明显的红痕。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失控。
背心再次被推至他的胸口上方。她的唇舌掠过他精致的锁骨，然后一路向下，来到他胸\/前。
“乖老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在亲吻和舔舐的间隙。
昏睡的少年无法回答。他白皙的皮肤上，被她留下了一道道湿痕和渐渐浮现的绯红印记。
郑棠像是着了魔，完全沉浸在这种单方面的、带着侵占意味的亲昵之中。
她迷恋他皮肤的触感，更迷恋这种将他完全掌控、为所欲为的感
“全是我的......”。喘息着，抬起头，看着灯光下少年被她弄得一片狼藉的身体，眼神里是近乎疯狂的满足和占有欲。
宋洵是被阳光晃醒的。
眼皮沉重地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不是宿舍，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他愣了几秒钟，大脑一片混沌。
紧接着，身体的感觉先于意识苏醒。被子下的身体光溜溜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一阵战栗。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猛地涌入脑海。
那杯甜得异常的水，书房。无法动弹的无力感。郑棠那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带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睛。炙热的亲吻，还有耳边一遍遍响起的、沙哑的“老婆”……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又迅速涨红。他猛地想坐起来，然后重重跌回枕头上。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洵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郑棠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和慵懒。
她手里端着一杯水，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的人不是她。
宋洵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他看着郑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羞耻、慌乱、委屈，还有一丝被彻底占有后的奇异归属感，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眼圈瞬间就红了。
郑棠看着他这副惊慌失措、眼尾泛红的样子，眼神暗了暗。她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喝点水。”她的语气算不上多温柔，却满满不容置疑的照顾。
宋洵下意识地就着她的手，小口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他的紧张。
“我……你……”，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语无伦次，“我们……昨晚……”。
“嗯。”郑棠放下水杯，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唇角的水渍。她的指尖微凉，碰到他温热的皮肤，让他微微一颤。“做了。”
她承认得直接而坦荡，没有任何回避。
宋洵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低下头，不敢看她，手指紧紧揪着身上的被子，指节泛白。
身体的不适时刻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疼吗？”郑棠问，目光落在他脖颈和锁骨处那些暧昧的红痕上。那是她留下的印记。
宋洵咬着下唇，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砸在被子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不是因为疼才哭，更多的是因为那种失控的、被彻底颠覆世界的茫然和无措。
看到他哭，郑棠沉默了一下。她伸出手，不是擦拭他的眼泪，而是轻轻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掌控的力道。
“宋洵，”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看着我。”
宋洵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昨晚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的语气平静，是一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是我的人。从今以后，都是。”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宋洵混乱的思绪。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脸，那双黑沉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狼狈又可怜的样子。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只有宣布。
奇怪的是，这句强势到极点的话，反而让宋洵慌乱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一些。仿佛在惊涛骇浪中，终于抓住了一块坚硬的礁石，即使这块礁石本身可能划伤他。
他吸了吸鼻子，浓重的鼻音小声地、试探地叫了一声：
“……姐姐？”
郑棠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满意的神色。她松开捧着他脸的手，转而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
“嗯。”她应了一声，“以后私下，也可以叫‘老公’。”
宋洵的脸再次爆红。这个称呼带来的冲击力，比“老婆”更甚。他涨红着脸，低下头，却没有反驳。
郑棠站起身：“能起来吗？洗漱一下，我准备了早餐。”
她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留给他独自整理情绪和身体的空间。
天亮了。
一切都不同了。
而他，似乎并没有逃离的打算。
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恍惚间觉得，昨夜那个被迷晕、被占有的自己，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