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安保人员手忙脚乱地将彻底瘫软的李富海控制住,现场一片混乱。
酒店经理脸色惨白,不停地向周欣竹道歉,声音都在发抖。
周欣竹没理会那些嘈杂,她的注意力全在徐鸣的手臂上。深色的礼服裂口处,血色蔓延得愈发明显。
“车钥匙。”她朝徐鸣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徐鸣想说什么,但触到她不容置喙的眼神,还是沉默地从西装内袋拿出钥匙,递给她。
“小姐,我可以……”。
“闭嘴。”周欣竹打断他,接过钥匙,径直走向他们的车,解锁,拉开后座车门,“上车。”
她亲自开车。
徐鸣不敢再多言,依言坐进副驾驶座,动作间左臂不可避免地牵动,让他眉头又是一紧,但他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周欣竹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吼,黑色轿车利箭般驶出停车场,将身后的混乱与喧嚣彻底甩开。
她开得很快,但很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道路。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和徐鸣压抑着的、比平时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目光始终落在周欣竹的侧脸上。她专注开车时的表情很冷,下颌线绷紧,显示着她此刻极度的不悦。
他知道,这不悦并非全因李富海的袭击,更多是因为他受伤了。
这种认知让徐鸣心底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车子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周家老宅,而是直接开往周欣竹位于顶层的专属套房。
电梯直达顶层。
门一打开,周欣竹就率先走了出去,声音冷硬地丢下一句:“跟我来。”
徐鸣沉默地跟上。
套房内灯火通明,温暖而安静,与刚才停车场的冰冷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周欣竹踢掉高跟鞋,赤脚走到客厅的储物柜前,拿出一个家用医疗箱,然后指向沙发:“坐下,把外套和衬衫脱了。”
她的命令简洁直接。
徐鸣依言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先用没受伤的右手,动作有些笨拙地解开西装扣子,褪下左边衣袖时,撕裂的布料摩擦到伤口,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欣竹拿着医疗箱走过来,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艰难的动作,没有帮忙,只是眼神沉静地看着。
终于,西装外套被脱下扔在一旁。接着是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古铜色的、布满结实肌肉的胸膛和腹部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左臂的伤口也完全显露出来,一道不算太深但颇长的划伤,皮肉外翻,血糊糊的,看着有些骇人。
徐鸣微微喘了口气,因为疼痛,也因为这近乎赤裸地暴露在她审视目光下的窘迫。他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坐得更直一些。
周欣竹拧开碘伏瓶盖,用镊子夹起棉球,蘸饱了深色的液体。
“手伸过来。”她命令。
徐鸣将受伤的左臂伸到她面前。手臂肌肉因为疼痛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周欣竹俯下身,一手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固定,另一手拿着夹着碘伏棉球的镊子,精准而迅速地清理伤口周围的污迹和血迹。
冰凉的刺激性液体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徐鸣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里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极低沉的、压抑的喘息:“呃……”。
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痛楚。
周欣竹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瞥了他一眼。他紧咬着牙关,古铜色的脸颊肌肉紧绷,脖颈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显然在极力忍耐。
她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但力道似乎放轻了一些。
棉球擦过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徐鸣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胸膛剧烈起伏着,饱满的胸肌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低沉的、从喉咙深处滚出的囗端息声难以抑制地断续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和暧昧。
他闭上眼,试图集中精神抵抗疼痛,但所有感官却仿佛都被无限放大。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能感觉到她微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手臂皮肤带来的战栗,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
这比纯粹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招架。
周欣竹清理完伤口,又拿出止血药粉,仔细地洒在伤口上。然后是用纱布包扎,她的动作算不上特别熟练,但很仔细,一圈圈白色的纱布缠绕上他结实的小臂,最后打上一个妥帖的结。
整个过程,徐鸣都紧咬着牙关,只有那压抑不住的、性感的低沉喘息,泄露着他的痛苦和煎熬。
终于,包扎完毕。
周欣竹直起身,将用过的棉球等垃圾收拾好,语气平淡:“这几天手臂不要沾水,明天让医生再来看看。”
“是……谢谢小姐。”徐鸣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喘息后的余韵。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臂,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周欣竹没应声,只是站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
汗水沿着他块垒分明的月复肌缓缓滑落,没入裤月要。
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随着尚未平复的呼吸微微起伏,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却又因那圈白色纱布和方才的脆弱喘息,带上了一种破碎的魅力。
她的眼神暗了暗。
忽然,她伸出手,没有碰他的伤口,而是用手指轻轻抹过他锁骨处的一滴汗珠。
指尖微凉,触感清晰。
徐鸣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他倏地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未散的痛楚、隐忍,以及一丝猝不及防的渴望。
周欣竹迎着他的目光,指尖那滴汗珠被她捻开。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某种深沉的、占有欲极强的暗流。
“记住这个教训,”她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受伤。”
这句话霸道得不近情理,却像最烈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徐鸣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情绪。
他看着她,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沙哑的嗓音带着无比的驯服和承诺:
“……是。主人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