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的第七天,沈清晏和赵珩来到了秦州的丝路驿站。此时的驿站早已重建完毕,比之前更加坚固宽敞,驿站的门口挂着“丝路通衢”的匾额,是赵珩亲笔题写的。驿站内,中原的商队正在装卸棉布,羌民的驼队在补充水源,西域的商人在与秦州的掌柜讨价还价,大食的商队则在整理香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驿站的墙上,挂着一幅新的丝路舆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记着商队的路线,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着新增的贸易点。舆图旁边,贴着最新的商税新规和护商军的护送时间表,不少商人正围着观看,不时点头称赞。
驿站外的广场上,一群孩童在追逐嬉戏,他们中有中原的孩子,也有羌民和西域的孩子,手里拿着彼此交换的小礼物——中原的糖人、羌民的木雕、西域的弹珠。远处的月牙河谷,杏花正在盛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驿站的屋顶上,格外美丽。
“这驿站的规模,比之前大了一倍。”沈清晏看着忙碌的商队,笑着说,“秦伯言果然把商盟管理得很好。”赵珩递给她一杯热茶:“他本就是丝路的老商人,懂商户的需求。”他指向不远处的一队护商军,“李威也把护商军训练得不错,现在商队出行,都主动要求护商军护送。”
这时,秦伯言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贸易协议:“经略使,大将军,这是我们与大食商团签订的长期合作协议,他们提供香料和宝石,我们提供棉布和丝绸,双方各取所需。”他兴奋地说,“照这个趋势,今年的商税能比去年翻两倍!”
沈清晏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签下自己的名字:“很好。对了,羌民的学堂建得怎么样了?”秦伯言点头:“已经建好了,就在驿站旁边,第一批学生有五十人,汉羌西域的孩子都有,宋廷派来的先生下周就到。”
两人来到羌民学堂,只见崭新的校舍前,木巴正带着羌民搭建操场。看到沈清晏和赵珩,木巴立刻迎上来,献上哈达:“都护大人,大将军,你们看,这学堂多气派!我们羌民的孩子,以后也能读书识字,还能学中原的手艺了!”
沈清晏走进校舍,看到里面摆放着崭新的桌椅,墙上贴着识字挂图。一名羌民妇女抱着孩子走来,笑着说:“经略使,谢谢您,我的孩子以后再也不用像我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了。”沈清晏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丝路的未来,在孩子们身上。”
离开学堂后,赵珩牵着沈清晏的手,来到月牙河谷。杏花正在盛开,粉色的花海一望无际。“你看,这里的杏花,比去年更艳了。”赵珩轻声说,“还记得去年我们说,等丝路安稳了,就来这里看杏花。”沈清晏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现在不仅看到了杏花,还看到了丝路的繁花。”
这时,一名快马信使赶来,递上一封汴京的书信。赵珩打开一看,笑着说:“陛下的回信,他说看到我们的奏报,很欣慰,还说要派使者来西域,正式册封丝路联盟的首领。”沈清晏接过书信,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充满了对丝路的期许。
“我们该回龟兹了,”沈清晏说,“商盟的会议下周就要召开,还要讨论新增贸易点的事。”赵珩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回走:“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去巡视大食边境的商队,看看那里的情况。”他顿了顿,“然后我们再回秦州,看看苏大娘,她还等着抱我们的孩子呢。”
回程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支庞大的商队,为首的商人看到沈清晏和赵珩,立刻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都护大人,大将军,我们是从汴京来的商队,听说西域的生意好做,特意赶来的!”沈清晏微笑着说:“欢迎你们,丝路的大门,永远为诚信的商人敞开。”
商队继续前行,驼铃声在戈壁上回荡,与远处的鸟鸣交织在一起。沈清晏和赵珩并肩走在戈壁上,看着夕阳下的丝路古道,道路两旁的胡杨林郁郁葱葱,商队的身影在古道上延伸,像一条流动的河流。
“赵珩,”沈清晏突然开口,“你说,多年以后,人们会不会记得我们?”赵珩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他们可能不会记得我们的名字,但他们会记得,有一段时期,丝路没有战乱,没有仇恨,只有和平与繁荣。这就够了。”
沈清晏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夕阳下,两人的身影与丝路融为一体,远处的驼铃声越来越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守护与繁华的故事,这个故事,将在丝路的土地上,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