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的龟兹王宫,成了欢乐的海洋。王宫的大门上挂着用红绸和羌毯编织的彩门,上面缀满了沙枣花和玫瑰花瓣。庭院里搭起了巨大的帐篷,足够容纳各族宾客,帐篷的顶篷是用中原的云锦和西域的织金布拼接而成,阳光透过顶篷的花纹,洒下五彩的光斑。
通往礼堂的路上,铺着厚厚的羌毯,两侧站着身着民族服饰的孩童,手中捧着花篮,每当有宾客经过,就撒下花瓣。礼堂内,正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两张椅子,椅背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陛下赐的婚书和各族送来的贺礼——于阗的和田玉、大食的香料、羌民的鹰羽、中原的瓷器。
宾客们陆续到来,中原的官员穿着朝服,羌民的首领披着哈达,西域的城邦代表戴着宝石冠,大食的商团长老穿着白色的长袍。大家互相问候,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空气中混合着奶茶、香料和鲜花的香气,格外热闹。
沈清晏的婚房设在王宫的后院,此刻她正坐在镜前,阿米娜和晚晴在为她梳妆。晚晴给她戴上凤冠,上面的珍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姐,您今天真漂亮。”阿米娜则给她披上霞帔,调整着上面的凤凰纹样:“这霞帔上的金线,是我们西域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的,代表着我们的祝福。”
镜中的沈清晏,穿着大红的婚服,凤冠霞帔,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少了几分经略使的威严,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她抚摸着颈间的凤纹玉佩,那是赵珩早上派人送来的,玉佩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吉时到了!”外面传来司仪的高喊声。晚晴扶着沈清晏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赵珩穿着一身银红相间的喜服,牵着一匹装饰华丽的白马,站在庭院里。他看到沈清晏,眼中瞬间亮起,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清晏,我们走吧。”
按照汉羌结合的习俗,沈清晏踩着红毯上的花瓣,跨过高台上的火盆,象征着驱邪避祸、日子红火。然后,木巴首领走上前,将两条哈达分别系在沈清晏和赵珩的颈上,高声念道:“愿雄鹰守护你们的爱情,愿戈壁见证你们的忠诚!”
接下来是拜堂仪式,两人对着汴京的方向跪拜,感谢陛下的恩典;然后对着龟兹的百姓跪拜,感谢他们的支持;最后互相跪拜,许下“一生一世,同心同德”的誓言。司仪高声喊道:“礼成!”整个王宫立刻响起欢呼声,鼓乐齐鸣,驼铃声也跟着附和,格外热闹。
婚宴上,各族宾客纷纷向新人敬酒。鸠摩罗王子端着酒杯走来:“沈都护,赵大将军,祝你们永结同心,也祝丝路永远繁荣!”于阗的小王子捧着那块雕刻着“同心”二字的和田玉,递到他们面前:“这是我特意让工匠打磨的,希望你们像这块玉一样,永远在一起。”
大食的白发长老也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香料盒:“都护大人,大将军,之前是我们糊涂,现在我们明白了,丝路的和平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守护。这是我们大食最珍贵的香料,祝你们的生活像香料一样,芬芳美满。”沈清晏接过香料盒,微笑着说:“多谢长老,也欢迎大食商团与我们携手,共创丝路繁华。”
赵珩陪着沈清晏敬酒,走到秦伯言面前时,秦伯言眼眶微红:“经略使,老奴看着您从秦州的小吏,走到今天的丝路都护,真的很欣慰。”他递上一本账本,“这是商盟的利润清单,上月的利润比之前翻了一倍,这是给您和大将军的贺礼。”沈清晏接过账本,感动地说:“这是大家的功劳,不是我们两个人的。”
婚宴进行到一半,突然传来一阵驼铃声,一名亲卫匆匆跑来:“都护大人,大将军,疏勒的商队送来了一份特殊的贺礼!”只见几名疏勒商人牵着一头骆驼走进来,骆驼背上驮着一个巨大的锦盒,里面装着用棉布和香料编织的“丝路繁花”图,上面绣着从秦州到大食的丝路路线,还有各族百姓劳作的场景。
“这是我们所有疏勒商人一起做的,”商队首领说,“感谢您和大将军,让我们的商队能平安通行,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沈清晏看着这幅“丝路繁花”图,心中满是感动。赵珩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们守护的意义。”
夜晚,宾客们渐渐散去,沈清晏和赵珩回到婚房。赵珩给她摘下凤冠,揉了揉她发酸的脖子:“今天累坏了吧。”沈清晏摇摇头,靠在他的肩上:“一点都不累,今天真的很开心。”她看着窗外的月光,“你听,外面还有百姓在唱歌。”
窗外,龟兹的百姓们围着篝火,唱着丝路的歌谣,跳着欢快的舞蹈。赵珩抱着沈清晏,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清晏,我们的婚礼,不仅是我们两个人的盛典,更是丝路的盛典。”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我们一起让这片土地,永远这么热闹,永远这么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