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也想拉拢李成业?就凭他?”
傻柱一听,眼睛一瞪,不服气地说。
“他就是走运搞出这么个玩意儿,我就不信他还有别的本事。”
“再说了,赌博本来就是犯法的,我不给钱,他能拿我咋样?”
“赌博是犯法的,但这不光是李成业的事。
要是闹大了,咱们也脱不了关系,谁都没好处。”
“事情传开,咱们院子名声就坏了。
你这个食堂大师傅还当不当?闹不好,咱们工作都得丢。”
“人家是烈属,现在又受李副厂长看重,说不定能平安过去。
咱们可就不一定了!”
易中海听傻柱说完,重重地 ** 杯往桌上一顿,愤愤说道。
“难道就赔他三百七十块?一大爷,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啊!”
想到要赔这么多,傻柱心里疼得直抽抽。
问题是他拿不出这么多,还得向一大爷开口借钱。
自行车没捞着,反而背上债,傻柱越想越憋屈。
虽说一大爷肯定不急着催他还,可傻柱还是浑身不自在。
“先看看别人怎么处理。
要是大家都赔,咱们也赔;不然的话,咱也不赔!”
易中海同样不甘心白白掏出两百块,最后只能闷声说了一句。
两人相视叹了口气,满桌好菜吃在嘴里也没了滋味。
……
第二天一早,轧钢厂里就传开了一则大新闻。
023车间的二级钳工李成业,发明了一个叫“热得快”
的小电器,烧水又快又安全,用起来也方便。
厂里准备开个分厂,专门生产这个热得快,定价七块八毛钱一个。
作为内部福利,轧钢厂员工可以优先购买,不用票,每人限购一个。
李成业因为这项发明,得了一张自行车票、二十斤肉票、五百斤粮票,还有缝纫机票、手表票各一张,外加一支钢笔和两百块现金奖励。
他还被授予“轧钢厂劳动模范”
称号,提名年度先进工作者……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亲自和李成业合影,称赞他的发明给广大群众的冬天带来了温暖……
红星轧钢厂是几万人的大厂,不仅设有宣传科,还有自己的厂报。
这天的厂报上,一个版面介绍了新推出的“热得快”
,另一个版面则宣传报道了李成业的事迹。
一时间,全厂上下都知道了李成业这个名字。
车间里,刘海中刚走到自己的机床前。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手拿起一份报纸。
早上上班时,他就看见宣传栏前挤满了人。
刘海中本想凑过去看看,可人实在太多,他也懒得挤。
再说,真有什么大事,厂报上也肯定会登。
刘海中为了模仿领导的样子,特意订阅了几份报纸。
他端着茶杯,翻开报纸,学起厂里干部的模样,只是别人坐在办公桌后,他却站在机床边上。
看到“热得快”
的报道,刘海中咧嘴一笑,心想这肯定是厂里的内部福利,不用票就能买,决定自己也买一个。
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百块钱,他美滋滋地喝了口茶。
可翻到另一版时,刘海中猛地呛住,茶水喷湿了报纸。
他手抖得厉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整版都在介绍李成业,还登着杨厂长、李副厂长与李成业的合影。
“小李,热得快原来是你发明的?真了不起!”
车间里,刚被易中海收为徒弟的王子石凑过来讨好。
之前他为了讨好易中海,没少跟李成业作对。
如今见李成业成了厂里的红人,连厂长都认识,王子石慌了,赶紧换上一副笑脸。
对这种墙头草,李成业根本懒得理睬。
“王子石,回你的岗位去。”
生产组长走过来喝斥一句,转头对李成业笑道:“小李,你太厉害了!咱们车间也出了工程师,这奖励可真丰厚。”
“是啊,是不错。”
李成业对这位组长印象挺好,平时处得不错,车间里大多数人跟他关系也融洽。
“今晚我请客,车间里大家一起下馆子。”
李成业对组长说,旁边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不过,你不算。”
他补了一句。
王子石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铁青。
“车间将来可指望你了。”
“等以后出息了,别忘了咱们这帮兄弟啊。”
晚上八点多,四九城一家饭馆门外。
李成业和车间里几个关系近的工友挥手道别。
这顿饭花了李成业十几块钱,差不多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但他觉得很值。
且不说发明“热得快”
厂里给的奖励,他马上就能收到三百多块。
这十几块钱,还真不算什么。
再说这年头,工人说话是有分量的,代表更是如此。
现在李成业成了厂里的小名人,加上这一顿饭的拉拢,
往后在车间里,他的影响力绝不会小。
和工友分开后,李成业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回到四合院。
时间还不算晚,家家户户刚吃完晚饭、收拾停当,还没到睡的时候。
李成业没急着回屋,把车停在院中,环顾一圈,准备收账。
哐!哐!哐!
他走到贾家门前,用力敲门。
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像是想装作不在。
李成业却很有耐心,继续敲着,力气越来越大,
最后简直成了砸门,两扇门板颤个不停,仿佛快散架。
“谁啊?”
终于,传来一道无奈又发颤的声音。
李成业一听就认出是秦淮茹。
“秦姐,是我呀,李成业!”
他语气轻快,倒像是来串门的老友,不像是来讨债的。
“小李,我们都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秦淮茹在里头说道。
“秦姐,就说几句话,讲完我马上走,不耽误您休息。”
李成业手上没停,门板被晃得嘎吱作响。
秦淮茹知道躲不过,只好开门让他进来。
“秦姐,您看您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哪像睡了啊,干嘛骗我说睡了?”
看着秦淮茹收拾得利利索索的样子,李成业故意拉下脸,哼了一声说:
“小李,你找我有事?”
秦淮茹也装糊涂,心里打定主意不给钱。
十块钱——她一个月辛辛苦苦才挣二十多块,哪舍得就这么赔给李成业。
“是这么回事,前两天咱们打的赌,现在结果出来了,那十块钱该给我了吧。”
李成业扬了扬手里的轧钢厂报纸。
“秦姐,你今天不是上班了吗?厂里消息总该看见了吧?”
“我还以为你知道消息后,会主动把钱送来呢。”
“等来等去没等着,只好自己上门来取了。”
说着,李成业直接走进屋,转了一圈,找个椅子坐下。
“你说那个赌啊,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
秦淮茹神情自若,仿佛那天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我一个女人家,还拖着三个孩子,哪有钱打什么赌啊?小李你可别当真。”
“我也不想当真,可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昨天秦姐你还找我要钱呢,我不当真都不行。”
李成业笑了笑,把那张字据拿了出来。
这下秦淮茹脸色变了。
“唉,小李,是秦姐贪心,想占点便宜。
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日子多难。”
“一时糊涂,就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要生气,姐给你赔不是。”
“那钱我是真拿不出,现在孩子学费都还没着落呢。”
说着,秦淮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哪掏得出十块钱啊……你就当可怜我们一家,算了吧。”
“实在不行,往后几个月我帮你洗衣做饭,就当打工还债了。”
“妈妈!”
“妈妈!”
秦淮茹这眼泪说来就来,李成业心里也不由佩服。
更让他服气的是,她话音刚落,棒梗、槐花和小当也一齐哭了起来。
一声声“妈妈”
喊得凄惨,这场面,谁看了不心软?
倒显得李成业像个欺负人的恶霸。
换做别人,或许真就不好意思再要了。
可惜,李成业不是一般人。
“秦姐,你这晚饭吃得这么丰盛,再说日子艰难,说不过去吧?”
“咱们这院里,就算过年,也没几家能吃上你这样一桌菜啊。”
李成业一把掀开桌罩,底下明晃晃摆着几碟剩菜。
有鱼有肉,正是前些天傻柱给秦淮茹捎的饭盒。
这么好的菜,秦淮茹哪里舍得一顿吃完,总要分成几顿慢慢享用。
剩下这些还没来得及收拾,偏被李成业逮个正着。
光这桌菜就得值六七块钱吧?院里谁家敢这么阔气。
你说拿不出十块钱,糊弄谁呢?
这哪是买的,是傻柱心疼我们孤儿寡母,从食堂捎回来的。
秦淮茹霎时变了脸色。
坏了,怎么忘了收拾这些菜。
这年头任谁看见这桌菜,再说家里困难也没人信。
原想着李成业真要钱也得明天来,那时剩菜早吃完了,就没特意收起来。
哪料到这人半夜登门,杀了个措手不及。
您想想,我这工资哪吃得起这些?您太抬举我了。
傻柱连这么金贵的菜都舍得给你带,十块八块肯定没少帮衬。
再说,你不是刚发工资么?
任凭秦淮茹怎么分说,李成业始终不松口。
站在一旁的贾张氏见媳妇说不动人,扯着嗓子就骂开了。
早听说你搞那个热得快,厂里奖了一堆好东西,光现钱就二百块。
我们家过得这么紧巴,你要真有良心,就该分一半给我们。
贾张氏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