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里仔细清点,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有一百六十多块钱,可数来数去只剩下一百四十多块。
藏在衣柜衣服底下的二十多块钱不翼而飞。
这二十多块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不少人一个月的工资,换作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去报警了。
但傻柱心里有数,这钱多半是被棒梗几兄妹拿走的,他自然不会去报警。
“这几个小鬼,倒也不算坏,就晓得拿我的东西,雨水的物件他们碰都不碰。”
傻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觉得棒梗几个孩子本质并不坏。
若是李成业看到这场景,怕是要骂傻柱糊涂。
何雨水又没什么钱放在这儿,她的东西都是些十七八岁姑娘的日常用品,棒梗他们偷去有什么用?
不过傻柱顾不上那么多,攥着钱就匆匆往外走。
那辆凤凰牌自行车,他势在必得。
“傻柱,才一百六?连我这一半都不到,没钱就趁早滚远点。”
见傻柱只掏出一百六十块钱,李成业像是松了口气,立刻出言讥讽。
“再说了,一大爷不也要跟你赌吗?我和一大爷凑一凑,还拿不下你这辆车?”
“一大爷,怎么样?咱俩一块儿把这车赢过来,让李成业好好哭一场,也算给他个教训,省得他整天吹牛。”
傻柱转头对易中海说道。
“我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参与这种事不太合适。
不过傻柱,我可以借你两百块,你也不用特地跑出去取钱了。”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对傻柱说。
傻柱要去相亲,易中海心里并不希望他成功,自然也不愿看到他赢得这辆自行车。
但刚才已经拒绝过一次热得快的事,若再拒绝傻柱,难免会让对方心生芥蒂。
他还指望傻柱将来给他养老呢。
再说,易中海也认为傻柱这场赌局十拿九稳,借出去这两百块钱和没借差不多,转眼就能收回来,不过是做个担保罢了。
至于相亲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以后再找机会搅黄也不迟。
“谢谢一大爷!”
果然,傻柱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激。
不愧是一大爷,是真心对他好。
如果一大爷真的和他一起赌,那这自行车就得和他对半分。
然而,一大爷开口说的是借给傻柱两百块钱,虽然风险都压在了傻柱一个人身上。
不过,在傻柱看来,这分明是稳赢的事,根本谈不上什么风险——简直就是易中海主动把自行车送给他。
“哎,傻柱,这好事可不能你一个人全占了。”
一旁的二大爷刘海中有点不乐意,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多占点便宜怎么行?
他也想要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呢。
“二大爷,先到先得,您刚才不吭声,现在可晚了。”
傻柱见刘海中也想掺和,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幸好他出手快,这便宜才落他头上,不然就被刘海中抢了先。
“李成业,我也跟你赌,你敢不敢接?”
刘海中不服气,转头问李成业。
这种占便宜的机会可不多。
“你想赌什么?这车我已经和傻柱赌上了!”
李成业此时脸色似乎没那么自信了,甚至显得有些畏缩。
这态度让周围人更确信:他心虚了。
“你身上还剩多少钱?我们就赌这个!”
刘海中追问。
“我……还剩一百五十多块。”
李成业犹犹豫豫地报了个数。
“行,我出一百五十块,跟你赌这一把!”
这可不是小数目,差不多顶刘海中小两个月的工资。
他一口就答应了。
“嘿,二大爷,这便宜哪能让您一人全占啊。”
“就是就是,我们也想赌一把!”
“算我一个,小李啊,不是许哥不信你,实在是这事不太可能。
你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年轻嘛,钱还能慢慢挣。”
三大爷阎埠贵一家、许大茂,连秦淮茹也凑了过来。
最后二大爷赌了一百块,其他人平分剩下的五十。
双方立了字据,准备等结果一出,就把李成业的钱和车都分了。
易中海还以一大爷的身份做了担保。
其实热得快到底是谁发明的,易中海也不清楚。
听杨厂长的意思,是李副厂长在领导会议上拿出来的新东西。
要不是李副厂长自己弄的,就是他手底下哪个工程师搞出来的。
李成业跟李副厂长一直没什么来往,凭他那点学历和本事,哪可能搞得出这个?
所以易中海没拦着傻柱——这次非得让李成业彻底栽个跟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四合院这么嚣张。
距离打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傻柱他们几个急得直挠头,都催着李成业赶紧认输,好把自行车和钱交出来。
李成业当然不可能答应。
他从李副厂长那里得知,热得快试制非常顺利,应该很快就能推出市场。
相应的奖励,也马上会发下来。
李成业最近手头正紧。
前身虽然攒了些钱,但工资不高,工作时间也不长,能存下四百块已经是极限了。
买了这辆自行车后,他手里的钱所剩无几。
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从院里这群人身上捞一笔。
马上就要和娄晓娥相亲了,如果一切顺利,两人会领证结婚,到时候各方面都得花钱。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院子里的这群“财神爷”
。
红星轧钢厂二楼的小食堂里。
中午吃饭时间,杨厂长、李副厂长以及厂里的一些领导,陆续走进小食堂的包间。
“傻柱,今天多炒几个拿手菜,这顿饭很重要,上面也有领导来。”
杨厂长把傻柱叫到跟前,神色认真地嘱咐。
“厂长,我的手艺您还不放心吗?”
傻柱一听就乐了,拍着胸脯向杨厂长保证。
做招待餐是傻柱最喜欢的事。
每次做招待餐,不仅能在领导面前露脸,更重要的是能顺手捞些油水。
那些鱼、肉和各种好菜,他随便留一点,就够凑出一顿比年夜饭还丰盛的大餐了。
毕竟他是掌勺的,招待餐全由他一个人负责,损耗多少全凭他一句话。
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总不会去数盘子里少了几块肉。
想到晚上回家,秦姐打开饭盒看到里面有鱼有肉时那高兴的样子,傻柱就忍不住咧嘴笑。
“你的手艺,我当然放心。”
杨厂长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笑着说道。
傻柱可是杨厂长手里的一张王牌。
这一带,傻柱的厨艺算是拔尖的,尤其川菜做得一绝。
四九城里不少大领导是从天府那边过来的,对家乡菜特别怀念。
杨厂长每次想讨好领导,就让傻柱去做小灶,靠这一手打通关系。
可以说,傻柱名义上是红星轧钢厂的掌勺师傅,实际上却相当于杨厂长的私人厨师。
在厂里食堂,傻柱基本什么活儿都不用亲自干,大锅菜全交给徒弟们去忙活,他从不插手。
他只负责做招待餐,或是去领导家里当私厨。
厂里招待不是天天都有,所以一个月下来,傻柱大多时候都很清闲,可说是全轧钢厂最轻松的工作了。
“好好干,再过几年我把厂里的后勤采购都交给你管。”
后勤采购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这个年代也不例外。
轧钢厂几万职工,每天消耗的粮油米面肉数量惊人,傻柱随便从中捞一点,都非同小可。
要是真能掌管厂里后勤采购,他也算是个厂领导了。
“谢谢厂长,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这里,傻柱已是喜形于色,连忙点头保证。
杨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上了二楼包厢。
“胖子、马华,你俩手边的事先放放,过来给我打下手,我要给领导做菜了。”
杨厂长一走,傻柱兴奋地搓搓手,叫来正忙着的胖子和马华帮忙。
这一幕让食堂里其他炒菜师傅看得眼红。
整个食堂里不少人算是傻柱的徒弟,但徒弟之间也有亲疏远近。
马华和胖子一向最会巴结傻柱,所以有好事傻柱也总先想着他们。
比如现在,别人还得辛辛苦苦切菜做大锅饭、打饭,马华和胖子却只要跟着准备招待餐,不仅能偷吃,说不定晚上还能带点肉菜回家。
其实一份招待餐用不着两个人帮,傻柱一个人也能搞定,无非慢一点。
但他还是叫上了马华和胖子,无非是想在领导面前表现得尽善尽美。
“师傅,您这手艺真是顶呱呱,上面来的领导,哪个不是点名要吃您做的菜啊。”
芹菜牛肉出锅,胖子往嘴里塞了片牛肉,边嚼边拍马屁。
“那还用你说?快装盘送上去!”
傻柱忙得满头大汗,见胖子偷吃也没生气,乐呵呵地回道。
刚被杨厂长画了张大饼,他心里正美滋滋的。
“好嘞!”
胖子利索地接过锅,把菜装进盘子里摆好,这是一大锅芹菜牛肉。
这盘只装了一半不到,剩下的另装了一个盆里。
这是担心领导们吃得不够尽兴,待会儿若还想添菜,可以直接盛上去。
若是领导们的菜已经足够,那剩下的这些,自然就归他们几个人分了。
红烧鲤鱼、醋溜白菜、溜肉段、红烧肉、宫保鸡丁……一道道菜肴如流水般被端上桌。
最后一道,是傻柱最拿手的水煮肉片。
撒上一把花椒和干辣椒,热油一浇,滋啦作响,再点缀些葱花与香菜,水煮肉片便大功告成。
香气四溢,引得马华和胖子不住地咽口水。
“师傅,让我来!”
胖子见菜已做好,主动伸手想要端上去。
“不必,这最后一道菜,我亲自来。”
傻柱拒绝了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