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妈也知道你很久没尝肉味了,妈也想给你买啊!”
见棒梗闹个不停,秦淮茹又拿出她的惯用手段,一边抬手抹着眼角,一边低声诉苦。
可你爸走得早,妈在厂里干活,一个月就挣那二十多块钱,养你们三个孩子已经够难了,哪还有余钱买肉吃?
“棒梗听话,你两个妹妹在家也只能喝棒子粥,这肉是别人家的,咱们不能要。”
说着,秦淮茹还真的挤出几滴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说起来,秦淮茹相貌不差,不然当初也不会嫁进城里。
身材更是丰腴,整体呈梨形。
也难怪院里的男人对她多有心思,尤其是傻柱,被她牢牢攥在手心,心甘情愿当个供养者。
就连向来装清高的一大爷易中海,和她也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通常到了这步,听她这么一诉苦,不少人就会主动把自家的肉递给棒梗。
特别是像李成业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难抵挡她的手段。
可惜这次秦淮茹算盘打错了,李成业只顾埋头大口吃面,压根不接她的茬。
想占他便宜?门都没有。
“小李,正吃早饭呢?”
见李成业始终不开口,秦淮茹只好主动搭话。
“嗯,秦姐,你们也吃着呢。”
李成业应了一声,继续吸溜面条。
他又夹起一片猪头肉塞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
听见这声音,秦淮茹和棒梗仿佛自己也尝到了肉香。
“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棒梗闹得更凶了,今天吃不到肉,他就不去上学。
“小李,你看……孩子太久没沾荤腥,见你吃肉就馋得慌。”
秦淮茹低下头,再抬眼时眼圈已经泛红。
李成业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佩服。
这才是真会演,昨天许大茂那点演技跟她比,简直像个小丑。
难怪她能牢牢拴住傻柱,让他心甘情愿替她养孩子,自己却连个后都没给留,傻柱还毫无怨言。
相比之下,许大茂在院里只有被傻柱欺负的份——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你…你能不能…”
秦淮茹支支吾吾,脸上泛红,像是难以启齿。
“秦姐,我懂你的意思!”
李成业点点头,端着碗起身,几步走到秦淮茹和棒梗跟前。
见状,秦淮茹心中一喜,暗想李成业果然还是中招了。
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头,说不定他也能变成下一个傻柱。
就在秦淮茹伸手要去接碗,棒梗也张着嘴等肉吃的时候——
李成业却端起碗,哗啦哗啦几下,把剩下的肉和面条全都扒进自己嘴里,嚼了嚼就咽了下去。
接着咕咚咕咚,连面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他蹲下来,把碗底亮给棒梗和秦淮茹看,碗里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
“棒梗,你看,叔叔吃完啦,你别馋了,快吃饭吧。”
李成业站起来,对秦淮茹露出明亮的笑容。
“秦姐,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你快喂棒梗吧,别耽误他上学。”
秦淮茹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没料到李成业会来这一出。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顺着他的话接道:
“哦…好,谢谢小李,麻烦你了。”
一旁的棒梗见肉真的没了,看看李成业,又看看还没回神的秦淮茹,
嘴一扁,哇地大哭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李成业洗好碗,走出门。
秦淮茹已经拉着棒梗走了,大概是觉得没脸再待下去。
“李成业吃啥这么香?是肉吗?给我宝贝孙子吃了没?”
贾家屋里,贾张氏正和槐花、小当一起吃着早饭。
槐花和小当面前是玉米面粥和窝窝头,贾张氏和棒梗一样吃白面面条,只是没加鸡蛋。
见秦淮茹拉着棒梗进门,贾张氏脸上一喜,立刻站起来,打算也蹭几块肉。
“秦淮茹这女人还真能骗来肉吃…不过我得盯紧点,可不能让她给我儿子戴绿帽。”
“东旭不在了,你也得守一辈子寡,不然就让你回农村去。”
贾张氏暗想。
她虽然指望秦淮茹能带点肉回来,可心底又瞧不上这个儿媳,总觉得她靠卖弄风情过活,丢了贾家的脸。
“没要到。”
秦淮茹语气烦躁。
“那个李成业简直死脑筋,我说棒梗看见他吃肉眼馋,他居然……”
想起李成业当时的举动,秦淮茹仍觉得难以置信。
“他怎么了?不肯给?这小畜生,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让着点小孩。
我孙子想吃肉,分他一点怎么了?”
“他一个大人,少吃一顿肉又饿不坏。”
听秦淮茹这么说,贾张氏立刻认定李成业不愿分给棒梗,嘴里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他当着我们的面,一口气把肉和面全吃光了,连汤都没剩。”
“还跟我说,现在棒梗看不见了,就不用馋了。”
说到这儿,秦淮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肯定是李成业那傻子一根筋,不然怎么可能拒绝我?连傻柱和一大爷都听我的。”
她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那个傻棒槌!都说傻柱傻,我看李成业才是真傻!”
听完秦淮茹的描述,贾张氏也愣住了,李成业这通操作,她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别说了,妈、棒梗,快吃饭吧,我还得赶去上班,再晚就迟到了。”
秦淮茹平复心情,对贾张氏说道。
她在红星轧钢厂的工作是顶替去世的贾东旭的。
这份工作对贾家至关重要,还关系到她的城市户口,她绝不能搞丢。
“不要!我不吃鸡蛋面!我要吃肉面!我要吃肉!”
棒梗一把推开面前的面碗,直接倒在床上打滚撒泼。
“哥哥不吃,我吃!我吃!”
一旁的槐花和小当一直眼巴巴盯着棒梗那碗白面和荷包蛋,馋得直流口水。
见棒梗不吃,两人立刻伸手去抢,生怕慢一步就被对方抢走。
啪!啪!
筷子抽打的声音响起,槐花和小当手背上顿时多了两道红印。
“两个赔钱货!吃吃吃,眼前的还不够?连你们哥的饭都抢,没良心的白眼狼!”
贾张氏对着槐花和小当一顿臭骂。
在她眼里,不能为贾家传宗接代的槐花和小当,就是两个赔钱货。
没让她们饿死已经够好了,竟还敢抢白面和鸡蛋吃,简直无法无天。
没看见她碗里连鸡蛋影子都没有吗?
“妈,您说归说,动手打她们做什么?”
槐花和小当挨了打,缩着手不敢出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秦淮茹看得心头一软,忍不住埋怨道。
虽说她心里也更偏疼棒梗,可槐花和小当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两个小白眼狼,一点规矩都不懂,奶奶碗里都没鸡蛋,就敢伸 ** ?现在不打,让她们长点记性,将来出去别人还不得说我们贾家没教养!”
贾张氏白眼一翻,丝毫不觉得打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对。
见棒梗还在哭闹打滚,她心疼得扑过去,一把搂住他:
“哎哟,我的小祖宗,别哭别哭,不吃饭怎么行?你一顿不吃,奶奶心里疼得跟掉几斤肉似的。”
“我不管!我就要吃肉!你不给我吃肉,我就咬你的肉!”
听到“肉”
字,棒梗哭得更凶,张嘴就朝贾张氏的胳膊咬下去。
虽有棉衣隔着,贾张氏还是疼得直抽气。
她哪舍得打宝贝孙子,只能连声哄道:
“乖孙,快松口、松口!晚上让你妈买肉回来吃!”
“快松开,奶奶疼死啦!”
听说晚上有肉,棒梗这才松了口。
“妈,家里哪还有钱买肉啊?”
秦淮茹愁眉苦脸地说:
“除非您给我些钱,我去买点肉。
您也知道,我每月工资全贴家里了,一分不剩。”
其实秦淮茹还藏着些私房钱,是易中海和傻柱私下给的,可她舍不得拿出来。
她清楚,贾张氏手里肯定也有钱——她的工资、贾东旭的抚恤金、院里人的捐款,可都在婆婆手里攥着呢。
“我个扫大街的老太婆哪来的钱?”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弄不到肉,晚上就别进这个门!”
“随你是去骗去讨,就算割你自己的肉,今晚也得给我弄一斤回来,不然我宝贝孙子吃不下饭!”
贾张氏自然也不愿掏钱。
她总觉得秦淮茹在外和男人眉来眼去,肯定藏了私房钱。
不狠狠逼她一把,说不定这女人攒够钱就扔下她跑了。
见贾张氏一毛不拔,秦淮茹恨得牙痒,却不敢反抗,只得低头不语。
贾张氏见状,得意地撇了撇嘴。
小样儿,还治不住你?
秦淮茹吃过早饭出门上班,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些在家操持家务的妇人。
等到中午,各家厨房升起炊烟时,许大茂终于从醉意中醒来。
看到窗外高悬的太阳,他猛地惊起——虽没有手表,但看日头就知道时辰不早了。
“坏了坏了!”
许大茂脸色发白。
宣传科平日清闲,可遇到任务必须准时到位。
偏偏今天要开会布置工作,科长昨日特意叮嘱过,自己却睡过了头。
想到要面对科长的责骂,他心头一紧。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瞥见屋里杯盘狼藉。
桌上只剩半瓶白酒、几粒花生米和蔫黄的菜叶,昨晚买的烧鸡、猪头肉、牛羊肉全不见了。
许大茂怔住了——明明还剩不少好菜,三十多块钱的肉食,两个人哪吃得完?
“好个李成业!”
他气得牙痒。
不仅早上不叫醒他,竟连剩菜都打包带走,一片肉沫都没留。
许大茂恨不得立刻去找人理论,可眼看要算旷工了。
平时倒也罢,偏偏赶上重要任务,不仅要挨批还要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