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没懂岑林的意思,“它已经死了啊。”
“嘘。”岑林神经兮兮嘘了一声,“去看看你的朋友。”
林向晚迟疑往屋里走,走两步回头看岑林一眼,他不太能理清现在的状况。
小心翼翼推开门,哈亚坐在床上歪头问:“解决了吗?”
林向晚松一口气,转头对岑林说:“什么都没有啊。”
岑林靠近林向晚,指挥两人,“看右边。”
两人下意识听从指挥,于是林向晚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贴在哈亚头上。
看起来就和白眼怪物同出一源。
岑林手腕一动甩出刀片,刀片穿过白色东西的身体,带出一片组织,钉在墙上。
那东西被刀片接触到的瞬间开始消散,连带着那片组织,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
哈亚一下捂住脑袋,刀尖擦过去的惊恐和迟来的痛感让他发出声声呻吟。
林向晚一下子窜过去,扒开哈亚的手,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在发丝掩映间,有着一个个小小的血洞,微小但密密麻麻,那一瞬间,林向晚觉得有无数只虫子从自己头皮爬过,骇得人只想逃离。
“你有没有药,这个不处理不行。”林向晚问岑林。
岑林踱步上来看了一眼,掏出一板药片扔林向晚手里。
林向晚拿起一看——【万用药,因为治病太过麻烦,特特医师倾情制作的药片,包治百病但副作用不定。】
“能有什么副作用啊。”
岑林:“不要拿正常的思维去猜测。”
林向晚:“不正常的话……他会变成青蛙?”
岑林眉梢微动,“有可能。”
“到时候你就可以用真情之吻拯救他。”
哈亚疼的要死,心灵还要遭受这两人的暴击,一时间觉得人生无望。
“算我求你,别。”
林向晚抠出一颗药送进他嘴里,“放心吧,我也下不去嘴。”
游戏里的道具效果出奇的好,林向晚眨一下眼就见哈亚的脑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要是能带出去就好了。”林向晚感慨道。
岑林:“做什么美梦。”
林向晚神情萎靡,“如果能带出去,就有好多人不用死了。”
不论什么时代,死亡永远是蒙在人心上的一道阴影。
尤其是在他们那么想活下去的情况下。
岑林这次都懒得回他。
拉开哈亚,一把掀开床垫,将上层床板移开。
一个蜷缩着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眼中。
“这什么东西?”哈亚没控制住音量。
那人见被发现,着急忙慌爬出来,想要推开三人逃跑。
岑林又怎么是他能推动的,林向晚虽然总是表现得傻里傻气,但好歹是行动队的成员。
三下五除二制服男人。
“你是谁啊?”林向晚感觉自己又崩溃又庆幸。
崩溃于自己床底下竟然躺了这么个东西,庆幸于自己没在这里住过几次。
岑林淡淡道:“被你室友养在这里的吧。”
男人听到这句话抖了一下,林向晚抓住这点,追问道:“你真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摇头不肯说话。
林向晚目光复杂看着岑林:“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也开挂了?”
岑林:“我有眼睛。”
潜台词:你看不到是自己瞎。
林向晚挤挤岑林的肩膀,“你跟我说说。”
岑林目光扫过床板,又看看房门,拒绝道:“不要。”
“别这么扭捏嘛,跟我说说。”
岑林:“滚。”
哈亚都有些于心不忍,“你就别招惹他了。”
林向晚自以为小声说:“钱汀说了,岑林就是嘴硬心软,你只要把他磨烦了,他肯定会跟你说的。”
哈亚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岑林,有没有一种可能,分人。
你能和他队友比吗?
岑林:“……首先他不可能自己躲进去,再将床垫和床单恢复正常,其次,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猫眼是被封死的。”
林向晚:“为什么不可能是被绑架的?”
岑林:“绑架……至少要先绑吧?”他示意林向晚看那个男人,不管是身上还是胳膊上,都没有被绑缚过的痕迹。”
林向晚不能理解:“什么变态会在别人床底下养个人啊?!”
岑林淡淡:“储备粮还分什么高低。”
林·储备粮·向晚依旧没有听懂岑林的意思。
哈亚忍痛当翻译:“他的意思是,你和这个男人都是你室友的储备粮。”
林向晚捂住嘴惊讶道:“我室友他吃人?”
“吃不吃人不知道,”岑林眼睛转个不停,林向晚觉得他什么都没看进眼睛里,“但肯定不是人。”
直到岑林从洁白的墙壁上抓出一个黑影,林向晚才知道他不是在瞎看。
他不可置信看看洁白的墙壁,“你,怎么看到的。”
林向晚自己跑过去摸墙壁,但不管怎么看怎么摸都没发现一点异常。
“这是什么?”哈亚眼睛发亮看着被岑林拖出来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一条鱼。”
岑林拿刀顺着口裂线划开鱼唇,将这条大鱼剖开两条口子,哈亚从大鱼被强行掰开的嘴里看到了一颗人头,玻璃珠似的两颗眼珠。
岑林把人拉出来,动作行云流水,一点看不出费力。
林向晚好奇上去试了一下,摔了个屁股蹲,接着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岑林,“我靠。”
将被半剖开的鱼尸扔在地上,岑林掐着那人的脖子,硬生生抠出他的眼珠。
林向晚被惊的后退两步,“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岑林:“看着不舒服。”
看着不舒服你就挖人眼珠子啊,虽然这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
哈亚捡起岑林扔在地上的眼球,在手中端详片刻道:“是鱼的眼睛。”
林向晚看看那颗虹膜好似镀了劣质金粉般的眼珠,还有有些类似横瞳的椭圆形瞳孔,但如果让他去判断,他很难这么快得出结果,这就是高级玩家的魅力时刻吗?
哈亚拿林向晚的床单擦擦手,看向被弄的一塌糊涂的房间墙壁、地板,还有岑林本人。
岑林手指湿淋淋的,上面布满了粘液,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里,说不定能被看出几分淫靡。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向晚戳戳地上的尸体。
岑林:“你室友。”
林向晚:“啊?”
“我室友为什么是条鱼啊?”
岑林:“谁知道,死人都这么奇形怪状。”
“你说他是死人?”
岑林诧异,“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像个活人?”
林向晚讷讷:“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
解决完林向晚的死人室友,时间已经很晚了,“那这个储备粮怎么办?”林向晚问即将走出去的岑林。
“扔了。”
林向晚敢怒也敢言:“他是个人啊,怎么能说扔就扔!”
岑林:“不扔你养。”
林向晚:“这个不合适吧。”
岑林思考了一下才明白林向晚的意思,改口道:“放了。”
林向晚:“这还差不多。”
哈亚满脸问号,这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把人赶出去。
将人暂时安置在主卧,告诫对方一定要天亮后再离开,林向晚紧跟岑林的脚步离开。
岑林:“……你没家吗?”
林向晚:“咱们是一个团队!肯定不能分开,你说是吧哈亚。”
哈亚:“你说是就是吧。”
*
“这就是幸福啊。”丁无嗟和严承云窝在钱汀沙发上看狗血伦理剧。
“嗯。”严承云深表赞同。
“你咋了老妹儿。”丁无嗟扬声问钱汀。
钱汀看着窗台上的盆栽,手贱掐了几片叶子下来,拖长声音道:“无聊啊。”
小剧场:
钱汀和纸被关在同一间房里:
迷迷蒙蒙睁开眼,钱汀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捂着脑袋坐起来,就看到纸躺在自己旁边。
钱汀第一反应是拒绝的,我这么喜欢他了吗,怎么还做这种梦?
随后是崩溃,别搞我啊。
最后摆烂,做都做了,来都来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看着纸整齐的衣衫,即使在梦里也犹豫了许久,纠结要不动手。
纸将眼睛掀开一条小缝,等着钱汀的动作。
钱汀慢慢伸出爪子,朝纸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伸去,一颗,两颗,等所有扣子都被解开,纸也早已睁开眼,却一动不动看着钱汀,期待她发现。
钱汀捏着自己的下巴,皱眉看着纸的上半身。
认真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纠结要不要摸一把。
不过是做梦而已。
钱汀说服了自己,将魔爪伸向纸的腹部,腰侧,手中弹润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多捏了两下。
双手拂过腹肌,戳戳胸肌,哇,好弹。
我竟然喜欢这种吗,钱汀笑的荡漾,小眼睛转啊转,终于发现纸一直在看她。
见自己终于被发现,纸笑着问:“好玩吗?”
钱汀搓搓指尖,眼神发亮兴奋点头,“好玩!”
她拍拍纸的肚子,“快起来。”
“嗯?”纸虽然困惑,但还是乖乖坐起来,
“怎么了?”
“来你试试能不能把我抱起来,就是……”钱汀连说带比划,给纸形容是怎么个抱法。
纸轻轻抱了钱汀一下,在她耳边说:“好。”
两人下了床,纸轻松将钱汀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哇。”钱汀兴奋的不得了,“幸好你是这个样子,要是小孩儿的样子岂不是要我抱你。”
纸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跳了一下,“怎么,不愿意抱我?”
钱汀:“……也没有,只是单纯抱不动……毕竟是合金的……”
纸:“是仿生人,”他将钱汀放下来,朝钱汀伸出手,“现在试试。”
钱汀再一次确认了,梦里什么都有,“你这有十公斤吗,怎么轻飘飘的。”
纸幽幽:“怕你抱不起来。”
“这不就看不起我了,再怎么说五六十公斤我还是没问题的。”
纸思考了一下自己原来的体重,果断进行了替换。
钱汀感觉手腕一沉,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你原来只有这么重的吗?”
纸:“对啊。”他生无可恋道:“一个小矮子能有多重。”
钱汀连忙撇清关系:“小矮子可不是我说的。”
出于好心,她安慰道:“其实也挺可爱的。”
纸期待问:“真的吗?”
钱汀目光游移,“除了看着有点像未成年。”
纸自闭了,躲在床脚画圈圈。
钱汀这人啊,看到别人扭捏,反而能放得开,所以——
“你别扒我裤子!”
钱汀:“让我看看!”
纸义正言辞:“看了就要负责!”
钱汀:“负责就负责!”
丁无嗟踢开门的时候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如果疑惑能具现化,此刻他头上一定有个加载中的圈圈在转。
“你们这是?”
钱汀也很懵,这个剧情,跳跃的真快。
等等……她看看纸,又看看丁无嗟,再看看严承云,“啊?这不是幻境吗?”
丁无嗟目露同情,摇头道:“不是啊。”
“我没在做梦?”钱汀不可置信问道。
严承云:“不是做梦。”
钱汀狠狠拧了自己的脸一把,目光呆滞,不敢面对现实。
五秒后,她转头看向纸:“那个,没扒下来,我就不负责了。”
“不好意思啊老大,我以为是在做梦……”
纸:“做梦就可以这么对我?”
虽然但是,丁无嗟问纸:“你反抗什么?”
纸扶额不敢面对现实,“……装一下。”
钱汀低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丁无嗟不敢置信。
钱汀憋笑……没憋住……“真的很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扒成功了……”
钱汀接话,“我现在就要负荆请罪了。”
丁无嗟再度把同情的目光投向纸,她宁可负荆请罪都不愿意对你负责。
纸满脸黑线,默默扣扣子。
“这是哪啊?”钱汀问。
纸撑着下巴,笑吟吟道:“我也不知道。”
丁无嗟:“一觉起来。”
严承云:“就在这里。”
之后丁无嗟问钱汀:“你好像有点遗憾。”
钱汀:“……没亲到怎么不能算是一种遗憾呢。”
丁无嗟瞳孔地震,拉住她,小声道:“你不是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钱汀叹口气,用尽量文明的语言说:“饱暖思淫欲,哥你懂吧。”
丁无嗟不想懂,是什么把我纯洁的妹宝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