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市南区，一处离栈桥不远的幽静街角。
这里离那片后来被推平建成食品厂的老宅，只隔了两个路口，纪沧海站在一栋德式风格的小楼露台上，目光越过红瓦屋顶，望向记忆中父亲家老宅的方向。那里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里院，但再过几十年，就会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下，在推土机的轰鸣中变为平地，继而崛起为后来闻名遐迩的青岛食品厂厂房。
他动用手头庞大的资金，悄无声息地买下了这栋位置、结构都颇为合适的小楼，作为此次青岛之行的秘密指挥部之一。选择这里，或多或少带着一点私心，每当站在这里，他仿佛能穿越时空，看到童年父亲在那些狭窄巷道里奔跑的身影，看到父亲口中钓几条小鱼喂猫的场景，也能感受到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爷爷被带走后，家中所弥漫的无助与恐惧。
虽然此时的爷爷还没有出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一张根据父亲描述、由李雨菲用技术手段复原的老宅素描图。
“应该就是那一间吧，”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海风吹散，“如果没有那场动乱……”他没有说下去，历史没有如果。但此刻，他站在这里，手握足以改变时代的力量，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中翻涌。
一件外套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海边风大，如果你想通了，我就陪你去上门看看。”李雨菲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明白了他此刻的心境。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担心历史改变后，叔叔阿姨碰不到一起？”
纪沧海深吸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收回目光，眼中的感伤迅速被冷冽的锐利所取代。他点了点头：“担心也没用，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转身走进屋内，楼下的客厅已被改造成一个临时的作战室，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所有光线，几盏应急灯提供着照明。朱云飞、雷猛、周幕云等核心人员已经等候在此，桌上摊开着龙口地区的详细地图和日军部队的编制表。
“情况怎么样？”纪沧海走到主位坐下，直接进入正题，仿佛刚才露台上那一瞬间的脆弱从未发生过。
朱云飞首先汇报：“三万黑龙军已全部到位，两万人在龙口隐蔽，剩下的一万分散在青岛各预设阵地和德军营区，德军配合度很高，移交工作顺利完成。目前青岛对外一切如常，我们的伪装没有引起日侨和潜在间谍的怀疑。”
李雨菲接话，操作着战术平板将信息投射到墙壁上：“小鬼子第十八师团先头部队2000人，已在龙口海域集结，预计明日清晨开始登陆，第二批3000人将在次日抵达。这是他们的详细编成、指挥官信息和预计的推进路线。”
她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和历史上一样，他们登陆后，首要目标是建立滩头阵地，然后必然会以小队形式分散，对周边村落进行所谓的扫荡和劫掠，如果这个时候出手……”
“如果给它灭了，后面的怕不是要缩在海上了。”纪沧海揉了揉太阳穴，正在思考对策。
张成山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在海上分分钟也能给它打沉了，怕啥。”
朱云飞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道：“清廷覆灭之前，我们不想暴露太多实力，当个透明人才能坐看关中风云，让历史尽可能的按原轨迹进行。”
“如果操作得当，也可以在鬼子没放出消息前，同时给炸沉了。”张成山似乎还是觉得暴力美学才是真美学。
“别老炸炸炸的，能用脑子解决的那么费劲干什么！话说，你们知道贱贱和堂堂最近在做什么吗？”李雨菲突然的问话让屋内的一群人一头雾水。
“这俩家伙不是说有什么机密计划，请勿打扰吗？”诸葛川搭话道：“我发了好多信息都没回，想连线过去看看，信息传输还被锁死了。”
李雨菲咯咯的笑了几声，“呵呵，他们那点屏蔽技术还是我教的呢，我偷偷翻墙过去看了，这俩人在和湾湾的罗鹰，替换小鬼子高官……”
“替换？偷梁换柱是个不错的主意！没想到这俩人很有想法啊，”纪沧海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这个方法我们可以试试，但是要更精细，不能留下痕迹，毕竟好几万人，但凡某个环节出错，计划就破产了。龙口不是朝鲜，这里离他们的主力舰队更近，耳目也可能更杂，我们要悄无声息间全部替换掉，还是有较大难度的。”
“老大，这根本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是不可能的问题啊。我们的人平均比鬼子高三十公分，体型差太多了。直接伪装成日军士兵，除非敌人全是瞎子，这就像是让一群大人去演小学生啊。”
说罢他还看向李雨菲，宋子健可是有一米八七的身高，这家伙演小矬子，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体型差异问题成了计划的难点。
众人陷入了沉思。直接替换整支部队，最大的技术难点就是体型差异。黑龙军战士个个魁梧健壮，而日军士兵则普遍矮小精瘦。
“液体机器人可以完美模拟外观，但改变不了实际物理体积。”李雨菲皱眉，“如果让我们的战士蜷缩着走路，短时间内可以，长时间行军、作战肯定穿帮。”
“找身高偏矮的扮演鬼子军官，士兵就减少在那些鬼子面前刷存在感，还可以采用最新的那个“光学偏折迷彩”技术，在关键的指挥官视角进行视觉欺骗，”纪沧海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光学偏折迷彩只能解决一时之需，关键还是要快，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分散的状态下完成替换和控制。”
纪沧海总结道，“重点替换他们的中下层军官和军曹，这些人才是部队的实际控制者。最高指挥官……暂时留着，作为我们释放虚假信息的通道。”
张成山看了下众人，提醒道：“光学偏折迷彩只能在小范围、短时间、特定角度下欺骗观察者，一旦角度不对，或者他们伸手触碰，立刻就会露馅。”
“如果那些没替换的鬼子军官看见咱们……毕竟身高差太多了。”诸葛川还是觉得好难，半蹲着坐在外骨骼上，用液体机器人覆盖全身，那还不得变成个球啊！
“先把那第一波和第二波的5000人应付过去，鬼子后续的主力登陆后再说。至于替换下来的鬼子，”纪沧海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按照历史上该有的样子处理，我可是看资料上写着小鬼子登陆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就让他们死在“小日子部队”的屠刀下吧。”
“如果要全部替换小鬼子，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朱云飞犹豫了一下，“是否再调一批人来。”
“不用，如果小鬼子侦察机来了，就给他偏转下光影，没有人会一个一个数人头的。”纪沧海迅速的拍板，敲定了后面的战斗计划，并开始细化。
各个行动小组领受了具体任务，大量的特制迷药、液体机器人伪装包、微型通讯器、以及关键的光学偏折设备被分发下去。黑龙军的战士们开始熟悉小日子部队的行为习惯、口令、甚至是一些下流的俚语，为扮演“荒军”做准备。
会议结束时，纪沧海单独叫住了朱云飞和李雨菲。
“云飞，前线指挥交给你，我坐镇这里。记住，我们要的不只是全歼，是‘替换’，要像绣花一样精细。”纪沧海强调。
“明白，放心吧。”朱云飞郑重点头。
“雨菲，”纪沧海又看向她，“情报和通讯保障是关键，尤其是对那几个‘宝贝’军官的监控，绝不能出纰漏。同时，继续放烟幕弹，让东京那边相信，青岛只有几千惶惶不可终日的德军。”
“是，队长。”
众人领命而去，小楼再次恢复安静，只有各种通讯设备发出的微弱指示灯和电流声，纪沧海再次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
夕阳的余晖给老城区的红瓦绿树涂上了一层暖金色，景色静谧而美好。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从父辈口中听说那段屈辱历史的后人，他就在这里，手握力量，要将命运的轨迹，扳向另一个方向。
为了这片土地，也为了父亲记忆中的那个家。
龙口海滩，黎明时分，海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独立第十八师团先遣队第23联队第1大队的2000余名鬼子，在紧张和兴奋中涉水上岸，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队长藤田少佐意气风发，命令部队迅速建立滩头阵地，并向内陆派出侦察小队。
很快，侦察兵回报，前方村落似乎已被遗弃，但发现有炊烟和零星活动迹象，疑似有“花姑娘”躲藏。
“搜素！补给！发现抵抗，格杀勿论！发现华夏女人，哈哈哈……”藤田的命令带着下流的意味，迅速在士兵中传开，长期压抑的欲望和征服感让这些新兵双眼放光。
一群约五十人的鬼子小队，在一个曹长的带领下，淫笑着冲向最近的一个村子。村子死寂，但一间土屋的门似乎虚掩着，里面还传出细微的、类似女人啜泣的声音。
“哟西！花姑娘！”军曹一马当先，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只见炕上被子鼓鼓囊囊，似乎有人蜷缩在内，还在微微发抖。
“嘿嘿，小美人，别怕……”几个鬼子兵兴奋地围了上去，一把扯开被子！
下一秒，所有笑容僵在脸上。
被窝里哪是什么花姑娘，赫然是一个满脸络腮胡、胸毛旺盛、同样穿着破烂女人衣服的彪形大汉！那大汉还捏着嗓子，对他们抛了个媚眼，粗声粗气地说了句日语：“官人，你来啦~”
“呃……哇！”冲在最前面的军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这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就在他们愣神、干呕的瞬间，房梁上、角落的阴影里，无声地滑下几个黑色身影。沾了高效迷药的毛巾精准地捂住了他们的口鼻，几秒钟内，这一个小队的鬼子就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妈的，牺牲太大了！”那个女装大佬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瓮声瓮气地抱怨，“老子的清白没了！”
“少废话，一个都跑不掉，都得牺牲一次！那个谁，萝莉脸肌肉男，该你了，快换衣服带假发！下一波快来了！这次可以露个正脸！”带队的小队长低喝道，战士们迅速行动，剥下鬼子的军服，并将昏迷的鬼子拖到后院早已挖好的深坑中处理掉。
他们的体型确实比鬼子大了一圈，撑得衣服绷得紧紧地，把鬼子军装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所幸后勤和机车兵身材都偏矮小一些，穿着还算合身，战士们都在期盼他们不需要骗太久。
另一个院子里，几个鬼子发现了一口盖着木盖的大水缸，一个鬼子好奇地掀开一条缝，仿佛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射出诱人的金光！
“黄金！？”他惊呼一声，贪婪地探头进去想看清楚。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藏在缸后面的一个黑龙军战士，抡起一把钉耙，并没有扮演猪八戒的意思，只是因为临时找不到更合适的工具，精准地拍在了他那撅起的屁股上！
“嗷呜！”那鬼子惨叫一声，不是因为疼（钉耙没开刃），而是因为惊吓和羞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旁边的同伴闻声回头，只见队友屁股上多了九个整齐的圆点印记，人已经瘫软在地。
“八嘎！谁干的？”他刚喊出声，后颈也是一痛，失去了知觉。
一个黑龙军战士看着第一个鬼子屁股上的“九洞”图案，嫌弃地对刚才挥钉耙的同伴说：“二牛，你弄死的，这身衣服归你穿了。屁股后面九个洞，看你怎么遮掩。”
叫二牛的汉子一脸晦气，一边嘟囔着“俺又不是故意的”，一边无奈地开始扒那鬼子的裤子。于是，在后续的“进军”途中，就出现了一个屁股后面透着凉风、用不知哪找来的破布勉强塞住洞眼的“鬼子士兵”。
最大的挑战来自于大队指挥部，藤田少佐和他的几个中队长相对谨慎，聚集在一个稍大的院子里，摊开地图研究推进路线。
由精通日语的黑龙军特种兵扮演的“传令兵”不断进出，报告着“前方村落已清除，发现少量物资”、“遭遇零星抵抗，已被击溃”、“未发现德军主力”等消息。
藤田对此并未生疑，直到他偶尔抬头，看到院子外面站岗的“士兵”似乎异常高大。
“喂，那个谁……”藤田皱起眉，指向门口的一个身影。
扮演通讯曹长的黑龙军军官心里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立刻上前一步：“少佐阁下，有何吩咐？”同时，他藏在身后的手打了个隐秘的手势。
院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设备箱”微微亮起，一层极其细微的光学迷彩覆盖了那个高大士兵的轮廓，在藤田的视觉中，那名士兵的身形似乎瞬间“缩水”了一些，变得和普通小鬼子无异。
“嗯？”藤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继续低头看地图。
扮演曹长的军官暗暗松了口气，外置虚拟影像偏折器成功了！这种设备能针对特定观察者的视角，发射干扰光线，扭曲其对特定区域的视觉判断，但极其耗能且不能移动，只能用于这种固定点的短期欺骗。
类似的场景在龙口各个预设的“陷阱点”同时发生。
有的鬼子被伪装成酒馆的屋子里掺了迷药的“清酒”放倒；
有的在追逐“花姑娘”时掉进了布满麻醉钉的陷阱；
有的则被藏在草垛、房顶、炕洞里的黑龙军战士悄然无声地解决……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安静得出奇，黑龙军展现了惊人的效率和默契，往往鬼子小队刚分散开，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外表一模一样，但内核早已改变的“自己人”。
仅仅一个上午，登陆的2000余名鬼子先头部队，除了少数几十个真正位于指挥官视线中心、暂时无法替换的军官和他们的贴身卫兵外，其余绝大部分都已悄无声息地换了人。
那些被替换下来的鬼子，则被迅速集中到几处偏僻的院落或林地里提前挖好的深坑，纪沧海的命令很明确：“按照原历史剧情处理，就让这些鬼子消失在屠村灭户中，如果觉得单调，可以增加些游击队袭击什么的。”
于是，在当天下午，龙口地区就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由替换后的“鬼子”自己报告：他们遭到了“德军小股部队和当地武装的顽强袭击”，虽然“英勇击溃”了敌人，但“不幸”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实际上，这些“伤亡”就是那些被替换下来、个头实在是太矮的那批小鬼子，他们简直让黑龙军看了直摇头，军装都能当马褂穿。他们连睡梦中直接入土的机会都没有，还要承受一波火力攻击，属实是有些幸运。
藤田少佐对此深信不疑，他甚至还在为“部下”的“英勇”和“损失”而痛心，同时更加愤怒，命令部队加快扫荡速度，为“瓦碎”的士兵报仇。
他完全不知道，他发出的命令，实际上是由能直译日语的黑龙军军官“翻译”后，下达给周围这些“士兵”的，而他得到的汇报，也经过了层层“加工”。
比如，他命令一个小队占领前方高地，扮演小队长的黑龙军战士会立刻用日语回答：“哈依！”然后带着他的人“冲”上去，对着空无一人的山头“激烈”射击一阵，然后报告：“少佐阁下，高地已占领，歼灭敌军十余人！”
藤田满意地点点头，在他的地图上标记上又一个被“荒军”控制的要点。
整个龙口，仿佛上演着一出精心编排的木偶戏，藤田和他身边那几个未被替换的高级军官是唯几个被蒙在鼓里的观众，也是戏台上的提线木偶，而牵线者，则是隐藏在“荒军”皮囊下的黑龙军。
第二天，第二批3000人的小鬼子部队按计划登陆。
他们受到了第一批先遣队的热烈欢迎，还不知道自己已被完全孤立的藤田少佐向带队的中佐汇报了自己堪称辉煌的战果和遭遇的轻微抵抗。
中佐不疑有他，命令部队进驻先遣队控制的区域。
于是，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新来的鬼子同样被“花姑娘”、“黄金”、“清酒”和各种“遭遇战”的假消息引诱、分散，然后被无声无息地放倒、替换。
处理这批人时，黑龙军甚至更加熟练，他们甚至故意制造了一些混乱，让新来的小鬼子们在追击残敌或搜救战友过程中更加分散。
有一个小队听说某个地主大院里有“藏宝”，兴奋地冲进去，结果触发机关，整个小队掉进了铺满迷药粉末的地窖……
另一个分队看到河对岸有七个妇女在洗澡，有一个女孩长着萝莉脸，还冲着他们咯咯一笑，鬼子们争先恐后地脱衣泅渡，刚到河中心就被水下隐藏的战士拖下去“喂了鱼”……
替换工作比第一天更加顺利，仅仅大半天时间，这3000人也步了前辈的后尘，绝大部分变成了坑里的尸体，或者穿上了自己军装的敌人。
至此，5000人的小日子部队，除了藤田少佐等寥寥数名高级军官和他们的十来个贴身卫兵之外，从上到下，已经全部变成了黑龙军。
纪沧海听着朱云飞的汇报，“报告！偷梁换柱行动基本完成，我军已控制龙口地区所有小日子部队。未被替换的鬼子军官已被完全监控，其对外通讯均经我方审核转发。缴获的鬼子身份牌、军旗、文件已登记造册，可用于后续行动。”
朱云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成了。”
纪沧海点点头，眼神锐利：“让兄弟们稳住，看好那几个宝贝军官，别让他们看出破绽。接下来，就该等着神尾光臣的主力送上门了，混在那些军官身边的战士，如果熟悉了对方的说话方式和经历背景，随时可以自行替换。”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胶州湾轻吐了一口气，又转向了西伯利亚，接通了已经赶回海参崴的郑海龙。
“青岛这边，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们那边，一定要应对好了，可以示弱。务必让鬼子多扔几个师团进去，这一波让他们吐血吐干净，能省我们不少事。”
“放心吧队长！”郑海龙自信的笑了下，“都不用演，我们就这些人，这点武装力量，但是咱们打仗，什么时候讲过人数。”
“你自己规划好就行。”纪沧海言简意赅。
他关闭通讯，目光重新落回青岛地图上，代表小鬼子的蓝色箭头正从龙口方向，指向青岛腹地。而实际上，这支蓝色部队，即将被染成了深深的黑色。
一场好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