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八嘎!”藤田勇已经有些后悔莽撞的跟着前锋联队出来扫荡了,从大本营誓师时的豪言壮语已经被血淋淋的伤口浇醒,他的军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进冻土!

刀刃与坚硬的冰层猛烈碰撞,迸溅出几点刺目的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保持着这劈砍的姿势剧烈喘息,滚烫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瞬间凝结成浓雾,模糊了他扭曲的面容。

刀身冰冷的金属表面,映照出一张被硝烟、血污和疯狂占据的脸,左脸颊还沾着刚才爆炸时溅上的、属于他传令兵的碎肉末,右眼被浓烈的硝烟熏得布满血丝,如同地狱恶鬼。

“八嘎!这群阴沟里的朝鲜老鼠!”藤田的咆哮在空旷死寂的雪原上徒劳地回荡,卫兵给他包扎左腿伤口的动作疼得他一阵咬牙切齿。

参谋官递来的高倍望远镜在剧烈颤抖,藤田一把夺过,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贴上冰凉的目镜。

视野里,远处那片被烈火舔舐过的村舍残骸间,几个稻草人正在余烬未熄的微风中古怪地晃动着,最令他脊背发寒的是那些稻草人的头部,不知何时,竟给它们戴上了阵亡鬼子的军帽!

被浓烟熏得漆黑的草编面部,用粗粝的木炭画着极其夸张、咧到耳根的小丑笑容,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嘲弄地凝视着他!那笑容在焦黑的背景中显得无比诡异和……嘲讽。

“命令全军!”藤田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间泛起浓重的血腥味,极致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挣扎着起身,“给我掘地三尺!把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

话音未落!

一声极其轻微、却足以冻结血液的“咔嗒”声,清晰地从他脚下传来!仿佛死神在耳边扣动了扳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藤田周围的所有人,军官、士兵,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藤田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

军靴厚重的鞋跟下,半截不起眼的、被踩得绷直的生锈铁丝,正从松软的积雪中显露出来!那根致命的绊线,如同毒蛇的信子,延伸出去,没入三米外一个半埋在雪地里、毫不起眼的粗陶罐中!

一股冰冷的死亡预感瞬间攫住了藤田的心脏!

“趴下——!!!”

凄厉的嘶吼声几乎是同时从藤田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口中迸发!然而,太迟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橘红色的火球猛地从陶罐埋藏点腾起!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藤田勇的胸口!他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般被猛地抛飞出去,重重摔在两米开外坚硬的冻土上!世界瞬间被尖锐的耳鸣和刺鼻的硝烟味填满,视线一片模糊,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他挣扎着甩掉头上的雪沫,耳鸣稍退,视线逐渐清晰。

只见刚才粗陶罐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近两米、冒着袅袅黑烟的焦黑弹坑!坑边,三个离得最近的卫兵姿势扭曲地躺在猩红的血泊中,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其中一个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反向弯曲。

更远处,十几个惊魂未定的鬼子士兵和那些跟屁虫朝协军正像发疯一样,用刺刀疯狂地戳刺着周围的雪地,动作慌乱而绝望,仿佛雪层下藏着看不见的、会索命的幽灵!

“砰——!”

这声枪响与众不同!清脆、冷硬、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锐利,如同有人用沉重的铁锤狠狠敲击在巨大的冰面上!声音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荡,藤田就感觉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溅到了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上!

他猛地转头!

只见离他三步远的参谋官,身体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在他的右侧太阳穴上,一个边缘极其光滑、堪称完美的圆形弹孔赫然在目!而在弹孔的另一侧……小半个头盖骨已经不翼而飞!红白相间的液体和碎骨呈放射状的扇形,极其均匀地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那景象……像极了节日里精心制作的、红白分明的糯米糕。

“狙——击——手——!!”藤田的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愤怒!他拖着伤腿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旁边一匹被炸死的驮马尸骸后面,冰冷的马尸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内脏破裂的恶臭。

他死死地将身体蜷缩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定子弹射来的方向,大约1500米外那片覆盖着厚厚积雪、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白光的光秃山脊。

那里,只有一片死寂的、毫无生机的皑皑白雪。

突然!就在藤田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的瞬间,山脊线上某个微微隆起的雪堆,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动作细微到如同风吹雪粒滑落!藤田的心跳几乎停止,他屏住呼吸,眼睛瞪到极致,不敢有丝毫眨眼!

然而,就在他眨眼的万分之一秒后!那个雪堆……又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微不可察的动静,只是惨淡阳光在雪坡上造成的视觉幻影,或是他过度紧张下的错觉!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这比看到明确的敌人更令人恐惧!这可是1500米开外的距离,哪怕是部队中枪术最好的,800米击中目标都已经是极限了,这种未知的、如同幽灵般的精准猎杀,闻所未闻!

“卫队,卫队呢?”藤田侧卧在马后,双手抓着马鬃,大吼着咆哮道,他的动作太大,导致右脸随着嘴部的闭合在地上不断的摩擦。

“阁…阁下…”一个满脸烟灰、带着哭腔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匍匐到他身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第…第三小队…全…全灭了…”

藤田的心猛地一沉!

第三小队是他此次行动的卫队,在村口看到牌子后暴怒的他,把这队精锐派去搜索水井,试图找到地道入口尽快结束战斗!

士兵颤抖的手指指向村落边缘那口孤零零的石砌古井。

藤田拿起望远镜顺着望去,瞳孔骤然放大!

古井那布满苔藓的石头边沿,赫然挂着半条穿着土黄色军服的手臂!断口处血肉模糊,骨头碴子森白刺眼!井口周围原本洁白的积雪,此刻已被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地上落着几顶同样被染红的鬼子军帽,像几朵诡异的死亡之花。

石井旁同样立着牌子,是同样用鲜血歪歪扭扭书写的、充满嘲弄和死亡气息的日文:

“地狱直通车——单程票!”

藤田勇蜷缩在冰冷的马尸后面,望远镜被他丢在一旁,耳中是部下们压抑的喘息和远处若有若无的哀嚎。

参谋官那半边炸飞的头颅似乎还在眼前晃动,地狱直通车那几个字似乎烙印在了他的视网膜,哪怕闭上眼睛,也会浮现在脑海中,始终灼烧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无形的恐惧寸寸瓦解,就像冻僵的肢体正在失去知觉。

“不……不能这样下去……”藤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通讯兵,“无线电!无线电还能用吗?!立刻呼叫师团本部!让他们加快速度,马上增援!立刻!!”

通讯兵哭丧着脸,绝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阁下……干扰……信号被不明原因干扰……所有频道都是杂音……我们……我们被隔绝了!”

被隔绝了!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藤田心上,他感觉自己像掉进陷阱的困兽,四周都是无形的墙壁和致命的利齿。

他匍匐到一棵树下,坐起身环顾四周,幸存的士兵们躲在树后或土坡下,眼神涣散,士气低落到了冰点,有人甚至在偷偷抹眼泪。

“增援…必须要有增援!”藤田喃喃自语,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扫视,最终落在了身边一个同样躲在掩体后、瑟瑟发抖的卫兵腰间,那里,挂着一把信号枪!

一股近乎疯狂的光芒在藤田眼中燃起!无线电失效了,但最原始的信号方式或许还有用!这里是平原,周围山不高!只要有人看到!

藤田顾不得左腿的剧痛,浑身发力猛地扑过去,一把从卫兵腰间扯下信号枪!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翻涌的恐惧和血腥味,将信号枪的枪口高高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那动作充满了孤注一掷的仪式感,如同溺水者向虚空伸出求救的手!

“天照大婶保佑!天荒陛下板载——!”藤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都灌注在这一吼之中!同时,他狠狠扣动了扳机!你还别说,从空中俯视这段画面,还真有当壁纸的潜力。

“嗵——!!!”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爆鸣!一枚特制的、极其明亮的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耀眼的猩红色尾焰,如同一条燃烧的血龙,尖啸着冲破漫天飞舞的雪花,直刺天穹!那夺目的红光,瞬间撕裂了战场阴沉的色调,将藤田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周围士兵惊愕抬头的脸庞、以及雪地上狼藉的残骸,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它在最高点短暂地悬停、燃烧,释放出无比醒目的光芒,仿佛一颗坠入地狱的小太阳,竭尽全力地向着远方发出绝望的呼唤——快来人!我们在这里!我要完了!要完了!药丸!玩!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幸存的鬼子兵和朝协军,都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那颗冉冉上升、又缓缓坠落的红色光点。

藤田保持着举枪向天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信号弹消失的方向,仿佛要用目光将它重新点燃,他在心中疯狂祈祷,看见!一定要有人看见!后面的联队!刚驻扎的师团!

几秒钟的绝对寂静,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只有信号弹燃烧的余烬带着细微的“嘶嘶”声飘落。

然后……

“嗵!嗵!嗵——!!!”

仿佛是回应藤田的祈祷!从东南方向、距离此地大约三四公里的另一处山坳方向,连续三颗同样耀眼的红色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撕裂风雪,尖啸着升空!在灰暗的天空中炸开三朵刺目的猩红之花!那光芒比藤田发射的更加明亮,更加急促!如同三颗跳动的心脏,在回应着求救的信号!

“援兵!是援兵!!”一个鬼子士兵激动得跳了起来,指着东南方向,声音因狂喜而变调!“是我们的信号!联队本部看到了!增援来了!”

“万岁!万岁!”绝望的士兵们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萎靡的士气如同被注入强心针!连藤田勇惨白的脸上也涌起了一丝病态的红晕,他握着信号枪的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希望!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只要援兵一到,内外夹击,定能将那些藏头露尾的老鼠揪出来碾碎!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挥舞着军刀,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诸君!坚持住!援军就在路上!胜利属于天荒陛下!杀给给——!!”

然而,藤田和他的士兵们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刻意忽略了——在那三颗回应信号弹升起的方向,有一处位置并非预想中的联队本部或师团驻地,而是……一片被标注为“死亡谷地”、地形极其险峻复杂的区域。

当先锋联队接应到藤田时,他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把能动的都杀掉!”,就被抬进了医疗帐篷进行疗伤,鬼子各个大队动了起来。

“报告!东面!东面枯井发现地道入口!确认安全!” 一个充满狂喜、因激动而变调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带来的沉重压力。

喊话的是二等兵田中,全联队最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

此刻,他正跪在那口刚刚吞噬了第三小队的恐怖古井旁边,双手死死攥着刚从井口旁一处隐蔽凹槽里掀起的、一块覆盖着厚厚积雪和枯草的沉重木板!木板下,赫然露出一个黑黝黝、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淡淡硝烟味的阴冷气息从洞口涌出,吹拂在田中汗湿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这寒意瞬间被巨大的立功狂喜所淹没——这可能是他摆脱新兵身份、获得晋升的关键发现!

“干得好!田中!” 负责这一区域搜索的小队长井边少尉快步走来,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振奋,他的皮靴在染血的积雪上踩出深深的凹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工兵!带上探照灯和短枪,先下去探路!小心诡……”

井边少尉“雷”字还未出口!

跪在井口的田中,突然感觉手中紧攥的木板边缘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他惊愕地低头,瞳孔中最后的影像,是那黑黝黝的洞口深处,猛地闪烁起一片妖异、刺眼、如同恶魔睁开独眼的——橘红色火光!

“轰——!!!”

比刚才炸藤田的陶罐雷猛烈数倍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这一次,爆炸源来自地道入口深处!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火焰、碎石和致命的预制破片,如同火山喷发般从狭小的洞口喷涌而出!

近在咫尺的田中首当其冲,他的身体像一个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瞬间解体!一条挂着染血士兵识别牌的手臂,在巨大的动能下被高高抛起,旋转着落入旁边的田中。

离洞口稍近的井边少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砸在头上!红的白的液体从口鼻中狂喷而出!他的身体被冲击波狠狠掼在冰冷的井边,在冻土上滑行,留下一条长长的、粘稠的血痕。

爆炸的气浪呈球形扩散,将方圆十米内所有站立的、趴伏的鬼子兵全部狠狠掀飞!离得稍远的士兵也被震得耳鼻流血,头晕目眩。

一时间,惨叫声、呻吟声、惊恐的呼喊声响成一片,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瞬间碾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绝望!

三百米外,另一支由联队长吉野大佐亲自督战的搜索小队,正围着一座孤零零、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荒坟,墓碑早已腐朽断裂,歪斜地插在雪地里。

“砸开它!”吉野大佐挥舞着指挥刀,声音嘶哑而焦躁,连续不断的损失和诡异的死亡方式,让这位素以勇猛着称的军官也濒临崩溃。

两个强壮的士兵用枪托和工兵镐,疯狂地砸击着那半截腐朽的石碑,“哐!哐!”几声闷响后,石碑轰然碎裂,露出后面一个黑黝黝、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一股更加浓重、混合着泥土霉味和某种铁锈腥气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围观的士兵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进…进去!”吉野大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挥舞着军刀指向洞口:“活捉一个朝鲜老鼠!赏一百日元!不!两百日元!给我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或者说,在军官的威逼和巨大的恐惧驱使下,十几个鬼子兵抓着七八个朝协军顶在前面,硬着头皮,弓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一个接一个地钻入了那如同巨兽喉咙般的地道口。

狭窄、黑暗、压抑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他们,只有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在潮湿的土壁上乱晃,映出自己人紧张扭曲的面容。

最前面开路的是一名朝协军翻译官的小舅子,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手中的工兵探雷器颤抖的都有些拿不住,突然,他感觉左脚踝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

“嗯?”小舅子下意识地低头,手电光柱扫向脚下。

一根浸透了黑色油脂、拇指粗细的草绳,正紧紧地缠在他的军靴踝关节处!而草绳的另一端,延伸进地道深处的黑暗中,此刻……绳头正嗤嗤地冒着耀眼的火花!燃烧的速度极快!

“地……”小舅子的魂飞魄散的惊叫刚冲出喉咙!

“咔嚓——轰隆!!!”

他脚下看似坚实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整体塌陷!脆弱的、仅仅用薄木板和浮土伪装的承重结构瞬间粉碎!连带着小舅子和他身后挤在一起的七八名士兵,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坠入下方深达五米的漆黑陷坑!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肉体的声音密集响起!坑底,密密麻麻倒插着上百根被削得极其尖锐、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幽蓝光泽的竹枪!瞬间贯穿了坠落士兵的腹部、胸腔、大腿!

一个士兵被竹枪从下体刺入,贯穿腹腔,锋利的枪尖甚至从后背透出,他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四肢疯狂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大股大股混着碎块的鲜血从嘴里涌出!另一个士兵则被竹枪精准地贯穿了喉咙,气管破裂,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血沫沸腾声,眼神迅速涣散。

更可怕的是,那些穿透身体的竹枪尖端,都涂抹着一层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物质,那是经过特殊发酵处理的人畜粪便混合物!致命的细菌和毒素顺着伤口疯狂涌入血液!即使没有被命中要害,剧烈的疼痛和迅速恶化的感染、败血症,也足以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夺走伤者的生命!

地面上,听着坑底传来的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吉野大佐和剩余的士兵面无人色!一个年轻的新兵再也承受不住,发疯似的端起刺刀,对着旁边看似平整的雪地疯狂地捅刺、劈砍!“八嘎!八嘎!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出来!魔鬼!出来啊!”他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精神彻底崩溃!

“啊——!”另一个士兵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众人惊恐望去,只见他的右脚踝被一个隐藏得极好的、用坚韧兽筋和锈迹斑斑的铁块打造的捕兽夹死死咬住!巨大的咬合力瞬间粉碎了他的踝骨,锋利的锈齿深深嵌入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管和脚下的积雪!他徒劳地挣扎着,捕兽夹却越咬越紧,每一次移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砰!”“砰!”

就在这混乱到极点的时刻,两声间隔极短、如同冰锥刺破空气的枪声再次响起!声音的来源似乎飘忽不定!

吉野大佐只觉得额头一凉,仿佛被冰凌轻轻点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到了一个温热的、不断涌出液体的孔洞。

他的思维停滞了,视野开始旋转、变暗,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和周围士兵们惊恐到极致的眼神。

他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缓缓地、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向着冰冷的地面跪倒下去。手中的军刀“锵啷”一声脱手,深深插入旁边的雪地,刀柄兀自微微颤抖着,成为了他最后的墓碑。

几乎在吉野倒下的同时,远处两个正试图依托残墙架设机枪的射手,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同时猛地向后仰倒!他们的右眼位置,都只剩下一个汩汩冒血的、边缘光滑的恐怖孔洞!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们架枪时暴露的右眼,钻入大脑,瞬间毙命!

“狙击手!在十点钟方向!不!一点钟方向!到底在哪里?!”幸存的军官们如同惊弓之鸟,就像是一个玩惯了穿越火线的大神队初入绝地求生,想要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对决,却发现看不到人在哪就团灭了,他们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枪声似乎不再局限于一个方向!有时从东面山梁传来,有时又像是从西面的松林响起,甚至有一次清脆的枪响,听起来就在他们侧后方不足百米的废墟中!可当他们调转枪口疯狂扫射时,那里除了断壁残垣和飞舞的雪沫,空无一物!

“在动!那些稻草人在动!”一个精神濒临崩溃的老兵突然指着远处田野里那几个戴着鬼子帽子、画着笑脸的稻草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在惨淡的光线下,其中一个稻草人那由树枝构成的“手臂”,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抬了一下?动作快如闪电!但用望远镜仔细看去,稻草人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毫无异样。

“开火!给我打掉那个稻草人!”一个小队长声嘶力竭地下令,将恐惧化为疯狂的怒火!

“不要开枪!”一个跟随扫荡队伍进入过村子的朝协军大喊着阻止,但鬼子怎么会听朝协军的。

“哒哒哒哒——!”十几支三八式步枪和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那个稻草人!稻草、枯枝、积雪被打得四处飞溅!

果不其然!

“轰——!!!”

就在子弹即将把那稻草人彻底撕碎的瞬间,它猛地从内部炸裂开来!并非爆炸物的巨响,而是一种沉闷的、如同无数弓弦同时崩断的爆鸣!无数根被精心隐藏在稻草人内部、淬了剧毒、削尖如针的竹箭,在内部弹簧机括的强大推动下,如同致命的暴雨梨花,呈扇形向着开枪的鬼子小队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

密集的利器入肉声令人头皮发麻!距离最近的半个小队鬼子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齐刷刷倒下!竹箭深深钉入他们的面门、脖颈、胸膛!中箭者瞬间脸色发青,口吐白沫,身体剧烈抽搐,显然是箭头上涂抹的神经毒素在飞速生效!惨叫声都变得微弱而怪异。

雪地上,鬼子的尸骸开始以各种超出想象的诡异姿势堆积,有的被地雷炸成两截,上半身还在血泊中徒劳地爬行,拖出长长的……有的被细若发丝、却坚韧无比的钢琴丝吊在枯树枝头,脖子被勒得老长,舌头吐出,眼珠凸起,更多的是眉心、心脏或右眼中弹,死得干净利落,却充满了无声的绝望。

他们至死,都未能看到夺走自己生命的枪口焰,甚至无法判断子弹来自何方!

藤田勇跪在临时用几块门板、帆布搭建的“医务室+指挥部”里,面前摊开的作战地图已被不知是谁的鲜血浸透,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耳膜被持续不断的爆炸声、惨叫声和诡异的枪声震得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里面飞舞,传令兵如同报丧的乌鸦,每隔几分钟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带来新的、更加绝望的噩耗,当听到负责侧翼包抄的第三大队近四百人集体在松林边缘失去联系、无线电静默时,藤田勇最后一丝理智的弦,终于“嘣”地一声彻底断裂!

他猛地撕开自己沾满血污、汗水和雪水的将校呢大衣领口,露出青筋暴跳的脖颈,一瘸一拐的走出帐篷,对着空旷、死寂、只有风雪呼啸的虚空,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嘶吼:

“出来——!你们这些肮脏的朝鲜猪猡——!有种就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决斗啊——!躲在地洞里放冷枪算什么本事!懦夫!卑鄙无耻的懦夫——!!!”

回答他的,只有更加凄厉的风雪呼啸声,以及……远处,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口哨声?那旋律轻快、跳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乡村小调的味道,在这尸横遍野、如同地狱的战场上响起,显得无比的诡异和……毛骨悚然!仿佛死神的吟唱。

“第二中队!绕后!从村子后面给我包夹他们!切断老鼠洞的后路!快!”彻底崩溃的藤田,像输红了眼的赌徒,疯狂地挥舞着军刀,刀尖胡乱地指向村庄后方。

一支近两百人的鬼子中队驱赶着同样数量的朝协军,离开相对安全的废墟区域,深一脚浅一脚地绕向村庄后方一片开阔的雪地,试图迂回到地道可能的出口方向,士兵们走得心惊胆战,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的不是雪地,而是布满毒蛇的雷区。

他们刚踏进那片看似最为平坦、毫无遮挡的开阔地中央——

“轰隆!!!”

“轰!轰!轰!轰——!!!”

如同点燃了地狱的引信!连环的剧烈爆炸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脚下的雪层中冲天而起!这一次,不再是单个的诡雷,而是精心布置的、覆盖整片区域的雷场!巨大的火球接连腾空,灼热的气浪裹挟着致命的破片和冻土块横扫四方!

整个鬼子队伍瞬间被淹没在爆炸的烈焰、浓烟和飞溅的残肢断臂之中!惨叫声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彻底掩盖!原本平整的雪地被炸得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焦黑的弹坑里散落着破碎的武器、燃烧的衣物和冒着热气的内脏碎片!

“撤退!撤退啊——!”少数几个在边缘侥幸未死的鬼子士兵,目睹了这如同天罚般的景象,精神彻底崩溃!他们丢下武器,哭爹喊娘地转身就向来的方向亡命奔逃!什么武士道,什么军令,在绝对的死亡恐惧面前,全都化为了泡影!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逃出生天,即将跑回相对安全的废墟区域时!

他们身后的雪地,毫无征兆地“活”了过来!

“嗖嗖嗖嗖——!”数十个身披厚重白色伪装布、与雪地完美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从地狱里钻出的雪魔,猛地从雪层下暴起!掀起的雪沫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迷蒙的雾气!他们手中端着的,不是老旧的老套筒,而是和鬼子一样崭新的三八大盖!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缺了颗门牙、脸上却带着狰狞快意笑容的金小胖!他像一头矫健的雪豹,动作迅猛而精准!他拿着比自己都高的三八大盖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地打穿了一个正在转身欲逃的鬼子军曹的右腿膝盖!军曹惨叫着扑倒在地!金小胖看都不看,枪口顺势一甩,“砰!”又是一枪!轰碎了旁边另一个鬼子兵的半边下巴!鲜血和碎牙喷溅在雪地上!

“为了平壤村!为了死去的乡亲——!杀光狗日的小鬼子——!”朝鲜义勇军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依托着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和长达半年的实弹训练,根本不需要精确瞄准!每一次扣动扳机,子弹都能诡异地穿过枯树之间的狭窄缝隙,或者绕过半截残墙的遮挡,精准地命中慌乱奔逃的鬼子后背!枪声如同爆豆般响成一片!

一个鬼子兵慌不择路,躲到一棵粗大的松树后面,背靠着树干大口喘息,以为找到了救命的掩体。他刚探出半个头想观察情况——

“噗嗤!”

一截沾着黑褐色泥土、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竹枪,竟毫无征兆地从他背靠的树干内部猛地刺出!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毫无防护的脖颈!竹枪的尖头带着温热的血滴,从他喉咙前方透了出来!鬼子兵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软软地瘫倒在树根下,鲜血迅速染红了树根处的积雪。

“第三中队!给我上!从西边那片松林包抄过去!一定要给我找到这群老鼠,给我把他们烧死,插死在洞里!”藤田勇赤红着眼睛,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挥舞着军刀,刀尖直指村庄西侧那片茂密却死寂的松树林。

他把最后的、也是建制相对完整的预备队押了上去!

两百多名鬼子兵带着他们的朝协军炮灰,硬着头皮,猫着腰,排成松散的搜索队形,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那片枝桠交错、光线昏暗的松林,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地面的真实情况,每一步踩下去都深及膝盖。

然而,他们每前进一步,脚下厚厚的积雪下,似乎都传来一种令人不安的、细微的“咯吱”声——那不是踩实积雪的正常声响,更像是某种精密的金属弹簧被压缩、机括被触发的征兆!这声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每一个鬼子兵的心头。

“保持间距!注意脚下!让朝协军走前面……”在后面压阵的中队长野田大尉,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一边大声提醒着部下,他经验丰富,深知丛林伏击的危险。

然而,他的提醒戛然而止!

“咔嚓——轰!!!”

他的左脚刚踏上一块微微凸起、覆盖着积雪的石头!那块“石头”瞬间向下塌陷,触发了下面压着的巨大跳雷!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刺目的闪光,野田大尉的整条左腿,自大腿根部以下,瞬间被爆炸产生的恐怖力量撕扯、粉碎!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破碎的衣物、血肉和骨骼碎片,将他残缺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抛起,在空中翻滚着,重重砸在三米多高的、挂满冰凌的松树树杈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垂挂下来,在寒风中微微晃荡,滴落着粘稠的血浆。

“轰!轰!轰!轰隆——!!!”

野田的惨死如同点燃了地狱的序章!接二连三的猛烈爆炸在松林各处疯狂响起!一种特制的、被黑龙军工兵称为“跳跳舞”的跳雷被大量布设!

它们被触发后,会先弹射到离地一米多高的半空才猛烈爆炸!无数颗预制钢珠如同死神的镰刀,呈水平扇形向四周激射!

更可怕的是埋在粗大树根旁、伪装成朽木或冻土块的大型反步兵燃烧雷!它们爆炸时产生的不是破片,而是粘稠的、如同油脂般的燃烧剂!这些燃烧剂遇到空气便猛烈燃烧,并具有极强的附着性!

三个不幸靠近爆炸点的朝协军瞬间被点燃,变成了凄厉哀嚎、疯狂翻滚的火人!他们身上的火焰发出“噼啪”的爆响,带着皮肉烧焦的恶臭!他们绝望地在雪地上翻滚、扑打,试图压灭身上的魔火,然而那粘稠的燃烧剂如同跗骨之蛆!融化的积雪被他们滚烫的身体烫出“嘶嘶”作响的黑色窟窿,冒出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烤肉味和绝望的惨嚎!

“撤退!快撤退!离开这片该死的林子!”副中队长林中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转身就想带队原路返回!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如坠冰窟,他们来时的路,此刻已被熊熊烈火彻底封锁!那些被“铁西瓜”点燃的士兵翻滚时,将粘稠的燃烧剂带到了干燥的松针和低矮的灌木丛上!加上松林本身富含的易燃松脂,火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道高达数米、噼啪爆响的烈焰之墙!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将撤退的鬼子兵们硬生生逼退!

“八嘎!没有退路了!冲过去!从侧翼开阔地冲出去!”林中绝望地指向火墙右侧一片相对稀疏、看似安全的开阔树林,那是唯一的生路!

幸存的近百名鬼子兵,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求生的本能,丢盔弃甲,不顾一切地冲向那片开阔地!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松林边缘,踏入那片安全雪地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片看似平整无垠的雪地,突然如同沸腾般“活”了过来!

“哗啦——!”三十多个身披加厚白色伪装斗篷、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雪地凶兽,猛地从雪层下暴起!掀起的雪沫在阳光下形成一片迷蒙的雾气!他们手中端着的八一杠自动步枪,喷吐出比朝鲜战士的三八大盖更加密集、更加致命的火舌!

这些能够亲自到前线参与杀敌的黑龙军都是通过层层剪刀石头布筛选下来的幸运儿,布置完通道内的地雷后,他们被允许选一个区域埋伏,但是不允许主动攻击,除非鬼子马上撞脸了。

“杀——!一个不留——!”这些憋坏了的,披着白色斗篷的黑龙军战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如同虎入羊群,手中的自动武器喷射出疯狂的火焰!子弹精准地钻进鬼子兵毫无掩护的身体,带出一蓬蓬血雾!

黑龙军战士射击时,展现出了令人胆寒的战术素养,他们并非盲目扫射,而是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预判,进行高效的盲射和预瞄!子弹如同长了眼睛,总能穿过稀疏树干之间的狭窄缝隙,绕过凸起的岩石,精准地命中那些亡命奔逃、动作慌乱的鬼子兵!

幸存的鬼子兵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一切能丢下的东西,步枪、背包、甚至水壶,哭喊着,尖叫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燃烧的松林与致命的伏击圈之间四散奔逃!然而,这片看似生路的开阔地,早已布满了死亡陷阱!

一个伍长慌不择路,纵身跳进旁边一条半冻结的小溪,想利用水流躲避子弹和火焰。冰冷的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军裤。

然而,他刚踩到溪底——

“噗!噗!噗!”数声利器入肉的闷响传来!

“啊——!”伍长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他的双脚和小腿,瞬间被溪底淤泥中埋藏的、密密麻麻的锋利铁蒺藜刺穿!剧痛让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冰冷的溪水中!更多的铁蒺藜刺入他的身体!溪水瞬间被染红!他徒劳地挣扎着,每一次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新的伤口,冰冷的溪水加速着失血和体温的流失!

另一个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看到旁边一棵高大的云杉,手脚并用地想爬上去躲避,他刚爬到离地两米多高的树杈——

“轰——!”

绑在树顶枝叶茂密处的一颗防御型手榴弹被拉响了!剧烈的爆炸将树冠炸得粉碎!破碎的枝叶、木屑如同暴雨般落下!那个士兵被爆炸的冲击波直接从树上掀飞!残缺的肢体像熟透的烂果子般四散坠落,砸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十几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鬼子和朝协军残兵,带着满身的血污、冻伤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逃回藤田勇所在的本阵时,等待他们的,不是救援和安抚,而是更加冰冷的枪口!

藤田勇直属的督战队,在督战官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早已架起了冰冷的马克沁重机枪和数十支上了刺刀的步枪!

“懦夫!帝国的耻辱!小日子国陆军没有‘撤退’二字!只有前进和瓦碎!你们玷污了武士的荣誉!杀!杀光这些懦夫!”督战官的脸因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步枪子弹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刚刚逃出生天、惊魂未定的残兵们,像被割倒的麦子般,在绝望的哭喊和咒骂声中成片倒下!雪地上再次绽放出大片大片的猩红!

最后一个倒下的士兵,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将头上那顶沾满自己鲜血的军帽,狠狠砸向远处被卫兵死死护住、脸色惨白如纸的藤田勇!

那顶破旧的军帽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藤田脚前的雪地上,帽檐的内侧,用尚未凝固的、暗红色的鲜血,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巨大的、充满无尽怨毒和诅咒的汉字:“天诛!”

远处的山坡上,纪沧海手中拿着高倍望远镜,镜片上,清晰地映照着松林边缘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以及藤田本阵前督战队射杀溃兵的残酷一幕,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万载寒冰。

当藤田勇残存的、不足出发时四分之一的先锋联队和几近覆灭的朝协军,丢下了几乎所有重装备和伤员,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撤出这片死亡之地时。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传令兵,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命令道:“通知各狙击小组和伏击分队,放过那些督战队,让藤田安全的撤退。”

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冷酷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幅精心创作的、名为绝望的画卷。

“让他活着回去,让他们把这里的所见所闻,把深入骨髓的恐惧……活着带回去。”

“总得有人,用他们崩溃的神经和语无伦次的哭嚎,告诉那些坐在暖炉后的东京老爷们……”

“地狱无门……”寒风卷起他斗篷的下摆,猎猎作响。

“尔等自投。”

松林里的枪声和爆炸声渐渐稀疏,最终完全停息,只有燃烧的树木还在发出“噼啪”的爆响,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周围扭曲的尸体和染血的雪地。

博看读书推荐阅读:回到明朝做昏君明末:大周太祖崛起1892农家小媳妇烽烟起之龙啸天下无敌从我是特种兵开始挽清:同治盛世始皇帝猎国!末世从封王开始诗词无双,这个乞丐是诗仙说好的纨绔,怎么就人中龙凤了!穿越古代:开局召唤玄甲铁骑大明未央穿越大康:众人吃野菜,我带娇妻大鱼大肉三国:我刘阿斗真不是曹操的种啊带着全面战争开始征服三国第一强兵江户旅人戏说西域36国契约娇妻:王爷的宠妃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浪子列国历险记交手公子出巡琅琊榜之安定天下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大明开着战舰做生意塞仙志从废物到大帝,你们高攀不起!历史放映厅从大秦开始隋唐:被李家退婚,我截胡观音婢回到三国初年搅动天下穿越大乾,开局就娶三个媳妇视频被古人看到了怎么办北宋振兴攻略重生大明只想养老系统要征服天下穿越:新妃十八岁科举,这个书生会武功糜汉被抄家后,凶猛世子称霸天下我是王富贵陛下,饶了貂蝉吧,你阳气太重了都穿越了,谁还惯着你,造反!烧锅千年烟火传正德五十年大明:崇祯你且去,汝江山妻嫂吾照之大明之五好青年我的梦连万世界武道丹帝叶炎云飞雪
博看读书搜藏榜:七十年代那场战争春秋发明家三国第一狠人大明群英传歃血绝对荣誉出生后就被内定为皇后如何帮助女主在异世界建立势力?西楚霸王:开局进宫假太监三国之献帝兴汉大隋:我,杨广,又苟又稳帝国联盟大唐房二人生苦乐多:王朝中兴看我了银河武装:带颗卫星到大明生子当如孙仲谋我在古代逃荒人在三国也修真精灵降临!陛下,这叫宝可梦!一天拯救大明,我自己也没底贤王传大宋说书人魂穿大唐公主收割机大宋祖王爷三国纵横之凉州辞开局结交孙坚,截胡传国玉玺没想到吧我是重生的穿越三国,匡扶汉室!穿越乱世,我开创了盛世王朝大宋第一太子朱门华章录人在大唐本想低调三国之极品富二代终极潜伏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蒸汽大汉:家兄霍去病特种兵之万界军火商大唐:李承乾撞柱,血溅太极殿!郭嘉乱世枭雄之胡子将军秦有锐士极品妖孽兵王染谷君的异常三国之召唤梁山好汉科举,这个书生会武功特工狂婿太能搞事满朝文武愁疯了重生从三皇五帝开始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湛湛露斯卿铁血1645:从扬州十日开始
博看读书最新小说:我的姐姐们文武双全宁朝种田:喜领四宝,携美兴家东汉刘弥唐诗镇国霜雪行,龙风一战定江山我在大清当社畜之核平精英穿越明末制霸全球重生大明:成为国公之路乱战三国:霸业云起漠北痞官水浒:都穿越了,谁还招安啊满门病秧,就我一个练八段锦努尔哈赤:铁骑定辽东我在东厂当卷王陈善穿元末:抢国号打老朱贞观:众公主为我痴狂穿越成正德,朕要改写大明剧本明末纪事之李岩重生厌世大佬穿越成最废皇子三国开局羽林军日不落帝国明末我的士兵人均三倍体质系统开局:回到古代当老爷宋慈破疑案三国小农仙:我的QQ农场通古今隋鼎重生之我在明末朝廷当官大唐:穿越李承乾,香积寺互砍!极限撕扯绑定亡国系统后,公主的基建日常红楼:这个家丁要纳妾十二钗本草纲目校释读本东洲崛起之环太平洋帝国!大乾,吾要打扫一下卫生不轨于晋三国:反骨魏延,开局荆州救关羽弃子权臣元末:落榜美术生,重建圣唐非典型帝王九州煌明逍遥布衣穿越女儿国铸就日不落帝国双穿古代:我真的只想做个普通人17世纪帝国贞观:狗系统逼我当千古一帝崇祯十七年:朕扛住大明!特种兵王异世界称帝天不生我朱雄英,世间万古如长夜一路走来之我是范家人贵族骑士开局:我有一个随身空间大明豪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