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盛放生物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在花咏的西装外套上镀了层金边。他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视线却始终落在斜后方——盛少游正半躺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条薄毯，手里捧着平板电脑处理文件，浅灰色的西装被孕肚撑出弧度，信息素若有似无地漫开，是浓缩苦橙朗姆酒的酸甜，混着淡淡的奶香。
“常屿，”花咏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东南亚那边的并购案，让法务部再核查一遍，尤其是关于孕妇权益的条款。”他顿了顿，又补充，“让陈品明也参与进来，盛总现在需要活动活动脑子。”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常屿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好的花总，我这就去办。不过……您确定要让陈秘书参与？他可是盛总的人。”
花咏低笑一声，视线扫过盛少游微微蹙起的眉峰——对方正在看一份财务报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电脑边缘，像在克制孕吐的不适。“陈品明从大学毕业跟着少游，”他轻声说，“比我们更清楚盛总的底线。”
挂了电话，花咏转身走向沙发，顺手把温着的酸梅汤端过去。盛少游接过杯子时，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带着点凉意。“怎么又在发抖？”花咏皱眉，握住他的手腕往怀里带，“空调开太低了？”
“不是，”盛少游喝了口酸梅汤，苦橙味混着酸甜在舌尖漫开，信息素里的刺头感终于浓了些，“刚才陈品明说，林氏集团又在搞小动作，想低价收购我们在城西的地块。”
花咏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状，午夜幽兰的信息素瞬间铺展开来，像淬了冰的刀，将室内的温度降了几度。“他们找死。”他说着就要掏手机，却被盛少游按住了手。
“别冲动，”盛少游把平板电脑转向他，“我让陈品明拟了个方案，用那块地建孕妇儿童专科医院，既符合政策，又能恶心到林氏。”
花咏看着屏幕上的规划图，眼底的寒意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光。他低头吻了吻盛少游的额头，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对方的苦橙朗姆酒气息：“我的盛先生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一直都聪明，”盛少游笑着拍开他的手，“倒是你，最近怎么总把常屿推给我？不怕他被我策反了？”
花咏没说话，只是把盛少游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常屿是他从底层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做事雷厉风行，却总带着股子狠劲。自从盛少游怀孕后，他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常屿，自己则像块膏药似的贴在盛少游身边，连开视频会议都要把摄像头对准沙发——这样既能看文件，又能随时看见爱人的侧脸。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陈品明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看见花咏正给盛少游揉腰，动作熟练得不像传闻中的杀神，忍不住愣了愣：“盛总，花总，这是常秘书送来的并购案资料。”
花咏接过文件时，注意到陈品明的领带歪了。他皱了皱眉，伸手替对方整理领带，动作带着上位者的理所当然：“陈秘书，领带要系在喉结下方两指的位置，松紧要能塞进一根手指。”
陈品明的耳根瞬间红了，僵硬地站在原地，连盛少游都忍不住笑出声：“阿咏，你这是职业病犯了？”
花咏没答话，只是把整理好的文件递给盛少游，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孕肚。胎动突然传来，像小拳头在里面轻轻敲了敲，两人同时愣住。陈品明识趣地退了出去，关门时听见花咏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我们的小杀神等不及要见世面了。”
下午，常屿抱着笔记本电脑来找花咏签字。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看见花咏正坐在沙发上，盛少游半躺在他怀里，男人的手掌贴在对方孕肚上，闭眼感受着胎动，信息素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花总，这是东南亚并购案的最终协议……”常屿的声音突然卡住，看着花咏睁开眼时眼底的冷意，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放那儿吧。”花咏指了指茶几，视线又落回盛少游脸上，“陈秘书拟的方案看过了？”
“看过了，”常屿把文件放下，“陈秘书的方案很周全，尤其是关于孕期员工福利的条款，我让人加到所有子公司的合同里了。”
盛少游从花咏怀里坐起来，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规划图：“常秘书，城西地块的招标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常屿翻开笔记本，“林氏已经放出风声，说要低价中标。”
花咏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告诉招标方，x集团愿意以市场价的1.5倍拿地，前提是他们必须把林氏的标书锁进保险柜，直到开标那天。”他低头吻了吻盛少游的发顶，“我要让林氏连标书都递不进去。”
常屿点头，却没立刻离开，视线在盛少游微微发肿的脚踝上顿了顿：“花总，盛总该做产检了，我让人备车。”
花咏这才注意到盛少游的脚腕比平时粗了一圈，立刻把他的脚抱进怀里轻轻揉着：“怎么不早说？”他掏出手机，“我让张妈炖点冬瓜汤，利水消肿的。”
盛少游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只是有点水肿，又不是什么大病。”他转头对常屿说，“常秘书，你去把陈品明叫来，我要和他讨论下医院的设计方案。”
常屿退出去时，听见花咏在身后说：“少游，等医院建好了，我们给孩子们留间游戏室，墙上贴满芒果贴纸，好不好？”
他轻轻关上门，靠在走廊的墙上深呼吸。入职x集团五年，他第一次觉得，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原来也会为了孕妇水肿而红了眼眶，会在谈判桌上为了孕期福利条款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会在深夜加班时，偷偷把婴儿用品的宣传册塞进文件堆里。
隔壁的办公室里，陈品明正在给盛少游看医院的3d模型。花咏站在门口听了会儿，突然对常屿说：“明天开始，你和陈秘书搭档处理日常事务。”他顿了顿，又补充，“盛总说，陈秘书的领带系得比你标准。”
常屿愣了愣，随即笑了：“好的花总，我会向陈秘书好好学习。”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盛少游靠在花咏怀里睡着了，平板电脑还亮着医院的设计图。花咏轻轻拿开平板，发现盛少游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给阿咏的办公室添张婴儿床。”
他低头吻了吻爱人的额头，把那张图纸保存下来，准备明天就让设计师修改方案。窗外的霓虹次第亮起，花咏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商战，远不如此刻怀里的温度来得珍贵。
手机震动，常屿发来消息：“花总，沈家别墅隔壁的房产已谈妥，随时可以过户。”
花咏笑了笑，回复：“告诉沈总，中介费算我的。”他低头看着盛少游熟睡的脸，轻声说，“我们的孩子，要和乐乐做一辈子的邻居。”
盛少游在梦里咂了咂嘴，信息素里的苦橙朗姆酒味变得格外温柔，像被月光泡过的甜酒。花咏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这杯苦橙与幽兰的二重奏，他愿用余生细细品尝，永不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