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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日,京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中。

东厂理刑千户值房内,陆仁贾正伏案审阅着各地呈报上来的“绩效考成册”。炭火将屋内烘得暖融融的,与窗外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手指在一行行数字和评语间移动,偶尔提笔批注,朱砂在纸页上留下刺目的痕迹。

“江南织造局上月效率提升两成,该司掌事可记一功。”

“运河漕运损耗率仍超定额,责令三日内呈交整改脉络图。”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在寂静的值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张阎侍立在侧,将每一句吩咐都牢牢记住,那双惯常握刀的手此刻正捧着一叠待发的文书。

突然——

值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那不是东厂番子惯常的轻捷步伐,而是带着战场硝烟气的沉重。

“报——!”

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浑身湿透、衣衫褴褛的驿卒跌跌撞撞冲进来,扑倒在青石地面上。雨水混合着泥浆从他身上淌下,在地面洇开一片污浊。更触目惊心的是他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虽经简单包扎,仍有血水不断渗出。

张阎瞬间拔刀,横在陆仁贾身前。

“何人敢擅闯千户值房?!”

那驿卒抬起惨白的脸,嘴唇因失血和寒冷而青紫。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那包裹已被血浸透大半,却仍死死护在胸前。

“药、药王谷……急报……”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三日前……谷外突现大军围困……不下三千人……打着剿匪旗号……已破外谷三道防线……”

陆仁贾手中的朱笔顿在半空。

他缓缓放下笔,站起身。猩红的官袍下摆在炭火映照下如流淌的血。他没有立刻去接那包裹,而是先对张阎道:“唤医官来。”

“大人,此人身份未明——”

“他是药王谷的传讯弟子。”陆仁贾打断了张阎的话,目光落在那驿卒手指上——指节处有长期捣药磨出的厚茧,虎口却也有习武之人的老茧,这是药王谷内兼修医术与武学的核心弟子的特征。“能突破三千大军封锁,穿越七百里雨夜来报信,这份本事,做不了假。”

医官匆匆赶来时,陆仁贾已亲手拆开了那血污的油布包裹。

里面是三样东西:

一封谷主亲笔信,字迹潦草,多处被血迹晕染,显然是在极度紧迫的情况下写就。

一块被利器削断的令牌残片,上面隐约可见“楚”字徽记。

还有一小包用油纸仔细封好的药粉——正是三个月前药王谷依约上缴的“金疮玉露散”样品,此刻却沾着传信弟子的血,成了最讽刺的证明。

陆仁贾展开那封信。

“陆千户钧鉴:自签约效绩以来,本谷兢兢业业,未敢有违。然三日前,突有官兵三千围谷,称本谷私通白莲妖人、窝藏朝廷钦犯。谷外三道药田防线已被铁蹄踏平,七十二味珍稀药苗尽毁。对方主将持楚王府令牌,却不示朝廷调兵文书。本谷依约求援,望千户念及绩效之契,速施援手。若药王谷覆灭,则每月上缴之‘绩效丹药’断绝,更恐江湖医门皆寒心。谷主柳青阳,血书急呈。”

信纸右下角,果真按着一个血指印。

值房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噼啪声和驿卒粗重的喘息。医官正在为他处理伤口,刀刃刮去腐肉时,那弟子咬紧牙关,硬是没哼一声。

陆仁贾将信纸轻轻放在案上,手指抚过那个血指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张阎跟随他多年,能看出那平静水面下正在凝聚的漩涡。

“三千人。”陆仁贾忽然开口,“楚王封地离药王谷四百里,调三千精兵而不惊动沿途州府,需要至少五日前就开始筹备。也就是说——”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连绵秋雨。

“在我们列出‘诸王劣迹簿’,曹公赞‘好刀’的那天,这把‘刀’指向的猎物,已经抢先一步,要斩断我们伸向江湖的一条手臂了。”

张阎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楚王这是狗急跳墙!他怕我们查江南丝路查到兵器坊,所以先下手为强,灭药王谷的口!毕竟这半年,谷中弟子为咱们诊治伤患,难保不掌握些蛛丝马迹——”

“不止。”陆仁贾打断他,拿起那块令牌残片,“剿匪?窝藏钦犯?这个借口找得妙。药王谷地处三省交界,山高林密,往年确实偶有逃犯躲入。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咱们去救,就是包庇钦犯;不去救,履约不力,寒了所有与东厂合作江湖门派的心。楚王这是给咱们出了道选择题。”

他走到那传信弟子身前,蹲下身子。医官已包扎完毕,弟子脸色依旧惨白,但眼神已清明许多。

“外谷三道防线怎么破的?”陆仁贾问得直接。

弟子喘息着回答:“第一道是‘迷魂花海’,寻常人入内半炷香即昏厥……但他们用了火攻,顺风放火烧山,花海尽毁。第二道是‘千藤阵’,藤蔓缠人,刀剑难断……他们调来了三十架投石机,抛掷火油罐,硬生生烧出一条路。第三道是‘瘴气林’,本是最险的一关……可他们军中竟有熟悉药理之人,让士兵口含薄荷叶、鼻塞艾草绒,分批快速通过……”

“专业。”陆仁贾轻轻吐出两个字,“这不是普通的剿匪,这是有备而来。军中配有精通破阵的谋士,还有熟悉药王谷地形和机关的人。”

他站起身,走向挂在墙上的巨幅舆图。手指沿着药王谷所在的山脉滑动。

“从京城到药王谷,快马加鞭需两日。信使用了一日半,也就是说,谷中至少还能坚守一日。”他的指尖停在谷地中央,“内谷有天险‘一线天’,两侧悬崖高百丈,中间通道仅容三人并行。谷中存粮,足支半月。柳青阳此刻应该已退守内谷,凭险据守。”

张阎急道:“属下这就点齐人马!侦缉司能调动的精锐有五百,再请督公调一千厂卫——”

“来不及。”陆仁贾摇头,“等你集结好人马,再赶四百里路,药王谷早成焦土。况且,楚王既然敢动手,沿途必有阻拦。咱们大队人马一动,他立刻就能反咬一口,说东厂率兵包庇钦犯。”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药王谷被灭?咱们的‘绩效契约’岂不成了一纸空文?江湖上那些刚被咱们压服的门派会怎么看?”

值房内再次陷入沉默。

雨声渐大,敲击着窗棂。

陆仁贾背对着众人,凝视着舆图。炭火将他猩红官袍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火光摇曳,如一头蛰伏的猛兽。

良久,他忽然转身,脸上竟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笑意让张阎心头一跳——每次陆大人露出这种表情,就有人要倒大霉了。

“张阎。”

“属下在!”

“立刻做三件事。”陆仁贾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从容,“第一,飞鸽传书给药王谷最近的三处分舵——我记得他们在襄阳、江陵、南阳都有联络点,命他们不惜代价,将谷中被围的消息散布出去。特别是,要让少林、武当、丐帮这些大门派知道。”

张阎一愣:“散布消息?这岂不是让药王谷更危险——”

“照做。”陆仁贾不容置疑,“第二,以我的名义,草拟一份公文,发往湖广布政使司、按察使司,以及驻防武昌的湖广总兵衙门。就说东厂得到密报,有匪人假冒官兵,在药王谷一带滋事,请他们立刻派员核查。记住,公文语气要急,但不要提楚王,只说‘疑似匪人假冒’。”

张阎眼睛一亮:“大人是要借朝廷的力?”

“三千人的调动,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湖广的官儿们不是傻子,只是不想惹事。咱们把公文发过去,他们就算装样子也得派人去看看。只要官府的探子一到,楚王的人就不能再肆无忌惮地烧杀——毕竟,剿匪可以,但若是被坐实了‘假冒官兵’,那就是谋反大罪。”

“第三件事呢?”

陆仁贾走到案前,重新提起那支朱笔。这一次,他铺开的不是考成册,而是一张空白的奏事折。

“我要给曹公写份急报。”他蘸了蘸墨,笔尖悬在纸面上,“药王谷是东厂‘绩效体系’在江湖上的第一块招牌。这块招牌不能倒。倒了,往后就没有江湖门派敢跟咱们签契约、讲规矩。楚王这招,看似在打药王谷,实则是在砸东厂的场子。”

他落笔,字迹铁画银钩:

“楚王以剿匪之名,行灭口之实。药王谷危在旦夕,非独一谷之存亡,乃厂卫威信之所系。臣请督公示下,可否启用‘暗棋’?”

写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那传信弟子。

“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陆仁贾按住。

“回、回大人……弟子柳七……是谷主座下排行第七的亲传……”

“柳七。”陆仁贾点点头,继续写道,“今有药王谷弟子柳七,冒死突围报信,身负重伤而志不屈,此忠勇可嘉。若药王谷得全,此人当记首功。”

他写完最后一句,吹干墨迹,将折子装入密函铜管,递给张阎。

“八百里加急,直送督公府。”

张阎接过铜管,忍不住问:“大人,您说的‘暗棋’是……”

陆仁贾没有回答,而是再次看向窗外。雨幕如帘,将京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楚王以为,他烧了药王谷,就能断了咱们查江南丝路的线索。”他轻声说,像在自言自语,“可他忘了,绩效契约里有一条——‘双方需共享必要之情报以达成效’。这半年来,药王谷为咱们诊治了多少伤员?那些伤员来自哪里,受的什么伤,中的什么毒……谷中的诊疗记录,可是比任何口供都详实。”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柳七。”

“弟子在!”

“你突围时,谷主可让你带了别的东西?比如……账簿?名册?或是某些不便在信中明言之物?”

柳七瞳孔微缩,挣扎着从贴身内衣的夹层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和蜡封了数层的小指粗细的竹管。

“谷主交代……此物比弟子的命重要……若见不到陆千户,宁可吞入腹中,也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陆仁贾接过竹管,捏碎蜡封,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帛。

展开,上面是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的人名、时间、症状、用药。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几行:

“七月初三,接诊外伤十七人,皆刀剑创,自称商队遇匪。然创口整齐,多为制式军刀所致……”

“八月初九,收治中毒者三人,所中乃‘五步蛇’剧毒。此蛇仅岭南军营用以淬箭……”

“九月十二,有重伤者求‘黑玉断续膏’,出手阔绰,付金百两。弟子察其虽着民服,靴底却沾军营特供‘防滑砂’……”

每一条记录后面,都附有接诊弟子签名画押。

这是半年来,药王谷为“神秘伤员”诊疗的完整记录。而这些伤员的特征,全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军队。

江南的军队。

楚王暗中蓄养的私军。

陆仁贾缓缓卷起绢帛,将它收入自己袖中。

现在,他明白楚王为什么非要灭药王谷的口了。

这不只是断线索,这是销毁罪证。

“张阎。”

“属下在!”

“派咱们最精干的人,持我的令牌,连夜出城。”陆仁贾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不去药王谷,去江南。按这份名单上的时间和地点,给我反查回去。我要知道,这半年里,楚王到底在江南练了多少兵,又折了多少兵。”

“那药王谷……”

“谷要救,证据也要查。”陆仁贾走到柳七面前,将那块沾血的药王谷令牌残片放回他手中,“告诉谷主,坚持住。东厂的‘绩效伙伴’,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他楚王今天敢烧药王谷的药田,明天——”

他顿了顿,嘴角那丝笑意彻底消失。

“明天我就能让他王府的金库,变成东厂的绩效奖金。”

窗外,秋雨滂沱。

值房内的炭火,在这一刻,猛地爆出一簇耀眼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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