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却压抑的卧室内,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只留几盏壁灯投下昏黄暖昧的光晕。
秀弥穿着一件柔软的黑色丝质睡袍,靠在一堆蓬松的垫子上,手中捧着一本精装书,目光却久久没有落在书页上。
他微微蜷缩着,睡袍的领口有些松散,露出脖颈和锁骨处大片暧昧的、或深或浅的红痕,如同雪地上绽开的红梅。
这些痕迹遍布,带着一种被强行赋予的的艳丽。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纤细的脚踝上,扣着一条做工极其精美的金色细链。链子不长不短,恰好允许他在卧室、相连的浴室以及一扇隐蔽门后的书房内有限活动,却绝无可能触及那扇通往自由的主门。
冰冷的金属贴着他苍白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泽,像一件华丽而残酷的装饰品,将他与这座囚牢牢牢绑定。
这些天,他试过所有能想到的反抗。
他咬他,用尽力气,在他手臂、肩膀上留下渗血的牙印。
可物部氏秉文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会变得更加兴奋,他只会笑笑,然后在接下来的情事中,用更漫长、更磨人的方式“惩罚”他,直到秀弥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秀弥打他,用手和任何能碰到的、不具致命性的东西。
物部氏秉文似乎很享受这种“互动”。
他会一边轻松化解秀弥的攻击,一边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语调说“宝贝今天真有活力”。然后将所有的反抗都转化为更深的侵略。
秀弥绝食,试图用这种方式扞卫一点尊严和自主。
可物部氏秉文有的是办法。他会选择在秀弥瞳孔涣散无法聚焦的时候,将他抱在怀里,用嘴唇渡水,然后用勺子把营养粥和其他东西,一点点喂进去。
那时的秀弥,往往在无知无觉中,就被迫吞咽下了维持生命所需的东西。等他清醒过来,只剩下更深的屈辱和无力感。
他骂他,用尽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词汇,诅咒他,唾弃他。
物部氏会立刻将秀弥压倒在床上,用行动堵住他的嘴,直到秀弥累得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反抗带来的,永远是变本加厉的“回报”。
几次之后,秀弥学乖了。或者说,他的身体和精神,先于他的意志,记住了反抗的代价。
那代价太过惨重,足以摧毁他仅剩的、维系清醒的防线。于是,他不再明显地抗拒。他变得沉默,顺从,像一具精致的人偶。
物部氏秉文不允许他离开这三个相连的房间,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待在这里。看书,成了他唯一能进行的、看似自主的活动。
虽然常常看上几页就走神,目光空洞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脑海里闪过的或许是丈太郎爽朗的笑容,或许是阵平稚嫩的脸庞,然后便是心脏一阵尖锐的刺痛。
讽刺的是,尽管精神上疲惫不堪,如同在荒漠中跋涉了许久,但他的身体,却被物部氏秉文用各种顶级的食物和补品,精心喂养得稍微丰润了一些。
脸颊多了一些肉,皮肤也因充足的(虽然是强制性的)休息和营养,透出一种被娇养出来的、不健康的光泽。这与他内心的枯槁形成了可悲的对比。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秀弥瞬间僵硬,捏着书页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脊椎窜起,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他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开,尽管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不敢跑。上一次他试图趁对方不备冲向那扇暗门后的书房躲藏,结果是被抓回来,压在书房的落地窗上,直到他晕过去。
直到现在,身体的酸软,某个地方的疼痛,提醒着他逃跑的惨痛后果。
脚步声靠近,带着一种闲适的、如同主人巡视自己领地的从容。
物部氏秉文走到了床边,暗红色的眼眸落在秀弥紧绷的侧脸上,看着他努力装作看书、却连睫毛都在颤抖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靥足的光芒。
他喜欢看秀弥这副害怕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在他掌控中生存的模样。
他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起,将秀弥整个拥入怀中。秀弥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却不敢挣扎。
“在看什么书,宝贝?”物部氏秉文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秀弥的耳廓,引起秀弥害怕的战栗。
他没有等回答,而是习惯性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那里充满着他的气息,这让他无比满意。
然后,他的手……。
秀弥也因这触碰而猛地一僵。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秀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看着……,物部氏秉文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泛起一种病态的红晕,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将秀弥更紧地搂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低笑着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怜爱:
“我的宝贝……真的好乖,好娇气啊.…….”
秀弥闭着眼睛,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如同毒蛇缠绕般的体温,泪水无声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没入黑色的丝质睡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