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星歌站在「繁星」门口,手里拎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咖啡和面包,清晨的冷空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推开沉重的隔音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陈旧地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棉花絮?的味道扑面而来。
“啧。”
她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昨晚这里肯定又没发生什么好事。
灯光全部打开,视野豁然开朗。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没有办法忽略的本体。
舞台中央,八幡海铃直接蜷缩着躺在那里,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把看起来伤痕累累的贝斯,像是抱着什么救命稻草。
她睡得似乎很沉,但眉头紧锁,眼下有着浓重的阴影,嘴角甚至还有点干涸的……
明明脸色多少有点苍白,但是嘴角上面还挂着笑容。
这似乎和某个过来躺着睡觉然后第二天吐完就走的家伙产生了重叠。
星歌的额头瞬间爆出一个小小的井字。
“又来?!”
她低声啐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怎么又是这种破事的无力感。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熟练得令人心疼的排查。
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整个场地。
地板。
嗯,异常干净,甚至有点反光,像是被特别用力擦过。
观众席的几个凳子
整齐得吓人,连个脚印都没有。
空气?
除了那点诡异的棉花味,连酒味都没有。
“嗯?安泉涛呢?怎么没有看见?”
设备?
看起来完好无损。
“怪了......”
星歌眯起眼,那股熟悉的被某个混蛋精心处理过现场的既视感又涌上心头。
她立刻快步走向控制室,调出昨晚的监控录像。
快进浏览。
画面里,只有八幡海铃一个人。
她看到海铃如同疯魔般冲上台,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疯狂挥舞贝斯,砸着空气表情扭曲,然后又突然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般倒下,最终昏睡过去。
期间,没有任何其他人进出场的记录,也没有任何人偶或者任何不该存在的东西出现在镜头里。
就像.......就像一场一个人的、无声的、疯狂独角戏。
或者说,一场针对空气的盛大复仇。
“哈?”
星歌扶额,发出一声不知是愤怒还是认命的叹息。
“珠手诚......你这家伙......又搞了什么鬼......”
这种干净得太不自然的现场,这种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所有关键证据的手法。
除了那个总能弄出些匪夷所思事情的家伙,还能有谁?
她关掉监控,揉着太阳穴走回舞台边,看着睡得毫无形象的八幡海铃。
抱怨归抱怨,总不能让她就这么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星歌一边嘟囔着,一边认命地放下手里的早餐。
这场景,莫名让她想起了某个三天两头就醉倒在这里需要她收拾残局的酒鬼贝斯手。
“真是的当我这里是免费旅馆兼收容所吗?一个两个都这样.......”嘴上抱怨个不停,她的动作却放轻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从海铃怀里抽出那把破贝斯,没想到对方即使昏睡也抱得死紧。
试了几下没成功,星歌只好放弃,转而把自己平时放在后台备用的薄毯拿了过来,轻轻盖在海铃身上。
然后看了一眼角落也没有太漏风的地方。
接着,她又去调整了空调的温度,让它更暖和一点。
去倒了杯温水,放在海铃伸手可及的地板上。
甚至还检查了一下海铃的呼吸和脉搏,确认只是累极睡熟而非似了。
做完这一切,她叉着腰,看着被自己妥善安置好的八幡海铃,叹了口气。
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榨他一笔场地清理费和精神损失费!
虽然大概率最后又会被他用各种奇怪的方式糊弄过去或者补偿。
不过也没有关系。
星歌拿起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
Livehouse 的早晨,往往始于清理夜晚狂欢后的狼藉。
而她的早晨,有时则始于清理这些麻烦精留下的、各种意义上的烂摊子。
“算了。”她看着海铃似乎因为暖和而稍微舒展的眉头,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至少这个比广井那家伙酒醒后嚷嚷着要喝酒的时候安静多了。”
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的比较啊。
广井菊里:所以说爱会消失吗?学姐?
现在的广井菊里正躺在二楼的沙发之上承受着来自伊地知虹夏那尖锐的目光。
不过只要脸皮足够厚实的话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对于酒鬼来说脸面是什么广井菊里他啊知道吗?她的酒友丰川清告知道吗?
很明显这些事情对于酒鬼来说不如一缶啤酒带来的感觉要好。
所以说知道与不知道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指望这些酒鬼自己有羞耻心,还不如直接招呼几下到身上和她们打成一片。
然后她们就会知道什么是廉耻了。
“cheng2撒吗~”
“cheng2撒吗~”
珠手诚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若叶睦这里用了一盒,然后还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去处理有关八幡海铃的烂摊子。
现在躺在床上的珠手诚肉眼可见疲惫。
在叫了两下之后确认没有叫醒的情况之下,pareo也没有继续打扰某人的酣眠。
早餐放在了床头柜之上,等到珠手诚睡醒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吃到来自pareo做出来的爱心早餐了。
这是pareo的奉献。
平时珠手诚大部分时间会和她一起准备早饭还有用作小礼物的甜点。
今天早上少了人pareo还多少有点不适应呢。
“晚安,cheng2撒吗~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