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裂缝里的紫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钻出来。冯磊盯着那道缝，手已经按在火种母机的车门上。川音的声音响起：“能量读数异常，不是普通矿脉反应。”
“我知道。”冯磊低声道，“这光……和火种印记一个频率。”
话音刚落，裂缝猛然扩大，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那人全身裹在暗红斗篷里，背后浮着六枚旋转的金属环，每一枚都刻满符文。他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空气被撕裂的嗡鸣。
“墨尘派你来的？”冯磊问。
“我是来收债的。”对方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机械纹路的脸，“你毁了三十六傀儡，炸了净化塔，还敢留影像挑衅？”
川音扫描完数据，小声提醒：“高阶战力，代号‘赤锋’，鸿蒙教派七杀将之一，擅长空中突袭和规则切割。”
“哦。”冯磊点点头，“那你比铁穹强吗？”
赤锋冷笑：“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
他抬手一挥，一枚金属环飞出，在空中拉出红色轨迹。下一秒，冯磊刚才站的位置直接炸开，水泥块像子弹一样四射。
“风鸢！”冯磊翻滚躲开第二击，大喊。
“来了！”天空传来回应。银灰色羽翼展开，凯拉从高空俯冲，翼刃瞬间弹出，直劈赤锋头顶。
赤锋不闪不避，另一枚金属环横移挡下。两股力量碰撞，气浪掀翻周围残骸。凯拉借力翻身落地，与冯磊并肩。
“这家伙皮挺厚。”她甩了甩手腕，“打不动。”
“别硬刚。”冯磊快速说，“他的金属环是活的，会自动防御，找破绽。”
“破绽？”凯拉挑眉，“我看他全身都是破绽——除了脸。”
赤锋冷哼一声，三枚金属环同时升空，组成三角阵型。空气中开始浮现细密裂痕，像是玻璃即将碎裂。
“他在构建规则领域。”川音警报，“准备释放‘斩序之刃’，中招者会被剥离战斗本能！”
“听不懂。”凯拉活动肩膀，“但我知道怎么让他闭嘴。”
她猛地蹬地跃起，双翼全开，速度瞬间提升。赤锋操控金属环追击，但她早有预判，贴着地面滑行，绕到侧后方。
“就是现在！”冯磊大吼。
凯拉猛然转身，翼刃交叉斩出x型光波。赤锋被迫收回两枚环格挡，第三枚来不及回防。就在这刹那空档，冯磊冲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枚金属环。
“想抢？”赤锋狞笑，“自寻死路！”
金属环突然电流暴走，试图电晕冯磊。但他早有准备，左手贴上环身，火种印记一闪，反向注入鸿蒙能量。那环顿时颤抖起来，符文熄灭一半。
“你说谁死路？”冯磊咧嘴，“我摩托都能修好，你还想吓我？”
赤锋脸色一变，立刻召回所有金属环。他双手结印，六环连成一圈，悬浮头顶，缓缓旋转。
“那就让你见识真正的力量。”他说，“七杀将·终式，翼刃断魂！”
六环齐震，空中竟凝出一对巨大虚影羽翼，每根羽毛都是刀刃。凯拉瞳孔收缩：“这招……是偷我的技能？”
“不。”冯磊盯着那对伪翼，“他是用规则复制，强行模拟你的能力。”
“恶心。”凯拉啐了一口，“长得丑还学别人帅。”
虚影羽翼猛然扇动，数十道刃风横扫全场。冯磊拉着凯拉扑进掩体，身后墙体瞬间被削成碎片。川音变形为盾牌形态，挡在前方，装甲也被划出几道深痕。
“这样下去不行。”冯磊喘着气，“他能无限复制我们的招，必须速战。”
“有个办法。”凯拉眼神一狠，“但得你配合。”
“说。”
“我引他升空，你让川音充能主炮，等他展开全部羽翼时，你用火种能量干扰他的规则连接点——就在后颈下方三寸。”
“风险不小。”冯磊皱眉，“他要是中途变招……”
“那你就要快过他的脑子。”凯拉笑了，“反正你一向嘴快。”
冯磊也笑了：“这次赌一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行动。
凯拉猛然跃出，双翼全开，故意放慢节奏吸引注意。赤锋果然上当，冷笑着升空追击：“逃？你能在天上赢我？”
“我不是逃。”凯拉回头一笑，“我是请你吃大的。”
她突然一个急转，冲向高空。赤锋紧追不舍，六枚金属环环绕周身，伪翼再度展开。
“川音！”冯磊大喊。
“正在充能！”川音回应，“十秒后可发射！”
“撑住！”冯磊盯着天空，心跳加速。
凯拉不断做高难度机动，引诱赤锋完全展开技能。就在他第六对伪翼成型的瞬间，冯磊冲出掩体，左手火种印记爆发出刺目红光。
“干扰启动！”
一股无形波动直击赤锋后颈。他身体一僵，规则连接瞬间紊乱。伪翼开始扭曲、崩解。
“不可能！”他怒吼，“你怎么破解规则链？”
“你忘了。”冯磊边跑边喊，“我摩托都比你聪明。”
“找死！”赤锋强行稳住身形，调转方向扑向冯磊。
“就是现在！”凯拉俯冲而下，双翼合拢，化作一柄巨型斩刀，直劈其背。
“翼刃——斩将！”
轰！
巨响震动废墟，地面裂开蛛网状沟壑。赤锋被从空中劈落，砸进地下三米深坑。六枚金属环散落四周，光芒尽失。
冯磊冲到坑边，看到赤锋趴在地上，背部血肉模糊，机械纹路断裂。他挣扎着抬头，眼中仍有不甘。
“你们……赢不了……墨尘已经启动最终协议……地球将迎来净化之火……”
“又来这套。”冯磊蹲下，扯掉他胸前的教派徽章，“你们就不能换个台词？”
赤锋嘴角抽动，还想说话，却被凯拉一脚踩住肩膀。
“别费劲了。”她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谈净化？”
冯磊站起身，看向川音：“还能追踪信号源吗？”
“可以。”川音调出地图，“刚才那一击触发了他的定位装置，现在能锁定教派主力位置——旧实验室遗址，地下八层。”
“正好。”冯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我还有几个老朋友要见。”
凯拉收起翼刃，走到他身边：“这次别让我一个人演戏。”
“下次我请你吃饭。”冯磊笑，“火锅，管够。”
“这可是你说的。”凯拉伸出手，“敢不算数，我拿翼刃割你轮胎。”
冯磊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成交。”
远处天空泛起微光，黎明将至。川音变形回轿车形态，引擎轻响。
冯磊拉开车门，回头看了眼深坑中的赤锋。
那人已经不动了，只有右手还微微抽搐，似乎想摸向某样东西。
冯磊眯眼望去，发现他指尖正朝着一块碎裂的金属片移动。
那上面，有个熟悉的符号。
他走过去捡起，翻过来一看。
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他们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