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栋讲完这个故事,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走在路上,气氛有些压抑。一直到分岔路口,刘晓燕跟林晓走另一边。
剩下周小言和冯家栋并肩走着,冯家栋忽然停下,从兜里摸出一把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他往周小言手里一塞,耳根有点红:“给你。”
周小言捏着手里的水果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挑了颗橘子味的在指尖转了转,抬头问:“你哪来的糖呀?”
冯家栋挠了挠后脑勺,声音闷闷的,像被风吹得发飘:“这是我奶前几天给我的,我没舍得吃,想着……留给你。”
周小言“哦”了一声,剥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漫开,带着点清爽的果香。嚼了两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侧头看向冯家栋:“谢了啊,还挺好吃的。”
冯家栋本来就有点红的脸这下更烫了,手又在头上乱挠了两把,眼神瞟向路边的墙根,声音细若蚊蚋:“不、不客气……你爱吃就好。”
周小言看着冯家栋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忽然想逗逗他。她从手里的糖里又挑了颗草莓味的,剥开糖纸,捏着那颗圆滚滚的糖,突然往冯佳栋嘴边一送:“你也吃一颗。”
冯家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那糖已经挨着他的嘴唇了。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周小言,脸“腾”地一下更红了,像被太阳晒透的红苹果,连脖子都泛起了红色。
“快吃呀。”周小言笑着把糖往他嘴里推了推。
冯家栋这才慌慌张张地张开嘴,牙齿不小心碰到了周小言的指尖,烫得他猛地闭上嘴,含着糖在嘴里囫囵嚼了两下,甜味混着慌乱一起涌上来。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小言,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周小言见他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往前走去:“走吧,快到家了。”
走到周小言家院门口,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冯家栋晃了晃手里剩下的糖:“我到啦,下个星期六见。”
冯家栋忙不迭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没散去的慌张:“嗯!下个星期六见!”说完,像是怕再多说一句就露了怯,背着书包转身就跑,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没一会儿就跑远了,书包带子在背后一颠一颠的。
周小言望着冯家栋慌慌张张跑远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小屁孩,害个羞脸跟熟透的西红柿似的,红得能滴出水来,倒比手里的水果糖还让人觉得有意思。”
周小言刚推开院门,就听见远处传来小狗子咋咋呼呼的声音:“小言姐!小言姐!”转头一看,小狗子正拽着他表哥金宝的胳膊往前跑,金宝手里拎着个牛皮纸包,热气从纸缝里鼓鼓囊囊地钻出来,带着甜丝丝的焦香。
“小言姐,你看!”小狗子跑到跟前,献宝似的指着金宝手里的纸包,“我表哥刚从灶肚里扒出来的烤红薯,热乎着呢,特意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