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孩子。”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同志插话,“街道就是帮衬困难户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别硬撑着。”
周小言这才“犹豫”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大衣的布料,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随即又猛地攥紧,抬起头时,眼泪已经滚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狠狠抹了把脸,把眼睛揉得更红,抽噎着说:“谢谢张主任……谢谢各位叔叔……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说着,往后退了半步,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没人看见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弧度。
“哎,这孩子真懂事儿。”张主任被她这一下弄得心里发软,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过日子,有难处就去找街道,别自己扛着。”
“嗯!”周小言用力点头,把眼泪蹭在袖子上,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红眼睛,“我记着了,谢谢你们……”
看着张主任他们骑着自行车离开,周小言关上门的瞬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里的感激却已淡去。把杂粮面往墙角一放,拎起那件军大衣抖了抖,虽然旧,却洗得干净,里子的棉花也厚实。
“倒省了笔买棉衣的钱。”低声自语,把大衣挂在门后,转身进了空间——里面新收的棉花堆得像小山,哪缺过冬的衣裳?
周小言进了空间,目光扫过郁郁葱葱的药园,只见种下的三七已经冒出了不少新芽,紫红带绿的幼苗挤挤挨挨,把原本的地块占得满满当当。不远处那片收完棉花的空地正敞着,松软的泥土泛着湿润的光泽,显然是早就翻过晾晒好的。
转身从工具架上取了把小巧的铜铲,蹲在三七丛边,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土壤。多年生的三七根系盘错,新生的幼苗带着紫红的茎秆,根部已经冒出了细密的须根。屏住呼吸,用铲尖轻轻将幼苗连带宿土撬起,尽量保全每一丝根须——这玩意儿金贵,断一根须都影响成活率。
移到空地时,特意按行距排开浅沟,每株间隔半尺,用手把土压实了,又拎来灵泉水壶,沿着根须缓缓浇透。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幼苗立在空地上,直起身捶了捶腰,眼里满是欣慰。
旁边的当归也到了分株的时候,粗壮的主根上冒出了不少带着芽点的侧根。挑着那些芽头饱满的,用竹刀小心切开,每段保留三两个芽眼,伤口处蘸上草木灰,再埋进早就备好的腐殖土里。这些当归正是移苗的好时候,移到空地上舒展了根须,明年定能长得更粗壮。
忙到日头偏西,空地上已经整整齐齐排好了两畦三七、一畦当归,还有几株刚从老株上分离的川贝母。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这片新移栽的药苗,仿佛已经闻到了来年药材丰收的醇厚香气。
周小言望着满园长势正好的草药,忽然想起了药房的老大夫。记着老大夫赠药的这份情分。眼看快年底了,该给老大夫送点东西。
在园子里转了两圈,目光落在角落那丛枯木上。那是从山里移来的,枯木上缠着两株灵芝,被她挪进空间后,借着里头的灵气长得愈发壮实,最大的那朵已经有洗脸盆大,菌盖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看着就喜人。“就它了,老大夫平日里调理身子,这灵芝最合用。”找来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灵芝根部割下,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菌褶,割完用软布裹了,放进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