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没有再追,而是从空间里摸出一张黄底朱砂的驱邪符,指尖一弹,符纸便精准地落入排水沟中。不过几秒,排水沟里就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灼烧般痛苦挣扎,随即又归于沉寂。
周小言听到声音,抬手拍了拍手,又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利落又带着点漫不经心。背着手,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里暗道:想跟踪她,还嫩了点。
周小言走到院门前,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进门反手带上门,将身后的夜色和凉意都关在外面,肩头瞬间松快了些。
进屋先摸黑开了灯,暖黄的光淌满屋子,驱散了大半疲惫。随手把外套往椅背上一搭,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没急着做别的,先往床边走,鞋一踢就倒在了床上。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淡香,把身子陷进去的瞬间,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垮下来。窗外的风还在刮,院里的树叶沙沙响,却像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补觉……”嘟囔了一句,眼睛一闭,没几秒就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安稳的暖意。
周小言睡得正沉,忽然觉得手背有点刺刺的疼,像被什么带钩的东西轻轻刮着,还伴着一阵均匀的呼噜声,“咕噜,咕噜”的,震得手背上微微发麻。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山子正蹲在床边,脑袋蹭着她的手,粗糙带钩的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手背——这家伙大概是饿了,用这方式催她起床呢。
“知道了知道了,”周小言抬手揉了揉眼睛,指尖挠了挠猫下巴,山子的呼噜声立刻更响了,尾巴还得意地在她胳膊上扫来扫去。笑着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每次叫人起床都用这招,疼是有点疼,可听着那呼噜声,倒也没什么脾气了。
周小言从枕头下摸出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快中午了。难怪山子要叫自己起床了,原来是饿了。
打了个哈欠爬起来,简单用冷水抹了把脸,梳了梳头发,从空间拿出一个白瓷盘,盘里躺着两条煎得金黄的鱼,还有一小碟清炒青菜,另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周小言端着碗筷坐到桌边,刚夹起一块鱼肉,山子就急了。后腿一蹬跳上旁边的木凳,前爪扒着桌沿使劲往上蹿,尾巴竖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盘子里的鱼,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呼噜声。
“急什么?”周小言叹了口气,忙夹了半条鱼,细心挑去鱼刺,拌在一小碗饭倒到它碗里,山子立即脑袋埋进碗里狼吞虎咽,尾巴欢快地甩动着。周小言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慢慢吃起来。
吃完饭,推开堂屋门一看,外面太阳正烈,晒得人暖洋洋的。索性抱出床上的被褥,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又翻出衣柜里的几件旧棉袄,一件件放在院子里晒。
周小言拿起一件瞅了瞅,比划着往身上一套,袖子短了一大截,下摆也只到腰腹,果然都小了。伸手拍了拍棉袄,心想:看来得抽空做件新的了,不然等天冷透,这身旧棉袄可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