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来,周小言找出一块旧棉絮,铺在床边的木箱上,给山子做了个简单的窝:“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别乱跑。”
山子“喵”了一声,跳进去打了个滚,棉絮被压出个毛茸茸的坑,它蜷在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小言,直到灯灭了才闭上眼。
后半夜,周小言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毛茸茸地蹭着脸颊,带着点温热的气息。猛地睁开眼,屋里黑沉沉的,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一团影子就在头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叫出声来。
屏住呼吸,手悄悄摸过去,指尖触到一片柔软的皮毛——是山子!
这才松了口气,借着微光仔细看,山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木箱上跳了下来,正蜷在枕头边睡得香,小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它一只小爪子还牢牢抱着她的一缕头发,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
“小捣蛋鬼。”周小言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拨了拨它的爪子,想把头发抽出来,可山子抱得更紧了,还往她颈边蹭了蹭,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周小言一夜好眠,清晨醒来时神清气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先刷了牙,接着走到水盆边,用凉水洗了把脸,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困意。
走进厨房,舀出点适量白面放进碗里,磕了个鸡蛋进去,又从空间里摸出根鲜嫩的葱,洗净后切成细碎的葱花撒进蛋液,加了点盐,清水搅匀。热锅刷油,倒入面糊,手腕轻轻一转,摊出一张圆薄均匀的鸡蛋饼,金黄的边缘微微翘起,葱花的香气混着蛋香直往鼻尖钻。
吃完鸡蛋饼,周小言转身回房,将前日在山里采的灵芝、何首乌、三七等药材一一取出,用裁好的草纸仔细包裹,分门别类地放进背篓底层。想起特意留着给老大夫的那支野山参,翻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旧棉布,层层叠叠地小心裹好,装进一个素净的布袋子里。怕背篓里其他东西磕碰到,从房间拿出平时用的书包,把装着野山参的布袋子单独放进去。
最后,从空间里取出那只处理干净的野鸡,用油纸紧紧包好,放进背篓上层,确认所有东西都放稳妥了,便背起背篓,朝着老大夫的药房稳步走去。
周小言走进大药房,浓郁的草药味混着淡淡的樟脑香扑面而来。柜台后,老大夫正举着放大镜,对着一片叶片厚实的药材仔细瞅着,听见动静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哟,小言丫头,这是打猎回来了?瞧你这背篓沉的,收获不小吧?”
周小言点点头,把背篓往柜台边一放,弯腰从里面往外掏东西,用油纸包好的药材一包接一包往柜台上摆:“是啊老爷爷,刚从山里下来。您看看这些,药房收不收?”
老大夫放下放大镜,拿起最上面一包解开,露出里面裹着的灵芝,菌盖厚实,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连带着根须都完整无损。他又拆开另一包,里头是块头不小的何首乌,形状竟隐隐有些像人形,表皮带着刚出土的湿润泥土。再看旁边的三七,剪口分明,断面呈灰绿色,纹路清晰。
“啧啧,这品相可真不赖!”老大夫啧啧称奇,拿起灵芝对着光看了看,“跟刚从土里刨出来似的,一点损伤没有。”他扬声喊:“小柱子,拿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