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呀？”
苗苗放下箱子，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张添爱手里攥着连衣裙，身上还套着《阿麦从军记》的宽松戏服，一半男人婆一半小女人，画风极其割裂。
“我怕粉丝围住我！”
张添爱把连衣裙往床上一扔，手忙脚乱地比划，“你看啊，《太子妃》里我一会儿是直男魂的芃芃哥，一会儿又得装小女人；《阿麦从军记》里我全程男人婆，现在突然爆火，粉丝见到我，肯定期待我是剧里的样子！”
她指着床上的衣服，声音都带了点颤：“我到底该穿啥啊？穿这个裙子，粉丝会不会说‘这不是我的芃芃哥’？穿男装，又怕别人说‘张添爱怎么跟个男人似的’？我现在到底是男人婆还是小女人啊？”
说着，她拿起一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套上，刚要拉拉链，又觉得不对，一把拽下来，抓起那条蕾丝裙往身上套，结果裙摆太长，差点绊倒自己，好不容易套进去，对着镜子一看，脸瞬间垮了：
“不行不行，太别扭了！我穿着这个，连路都不会走了，跟偷穿妈妈衣服的小孩似的！”
苗苗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递了瓶水给她：“添爱姐，你淡定点儿！粉丝喜欢你，是因为你演得好，不管是芃芃哥还是阿麦，都是你啊！”
“可我怕他们失望！”
张添爱坐在床上，双手抓着头发，一脸崩溃，“昨天我刷微博，有人说‘芃芃哥是我的互联网嘴替，又飒又直’，还有人说‘阿麦太帅了，我要嫁给他’！现在他们要是见到我本人，又扭捏又纠结，肯定会说‘原来张添爱这么怂’！”
她突然站起来，对着镜子试着模仿芃芃哥的语气，双手叉腰，硬气地说：“都给我让让！”
刚说完，自己先笑场了，捂着嘴蹲在地上：“不行不行，太尬了！我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
苗苗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添爱姐，你这纠结的样子，要是被粉丝看到，说不定更圈粉！多真实啊！再说了，老板明天开双庆功会，到时候都是自己人，还有媒体，你就穿平时的衣服，大方点就行！”
“真的吗？”
张添爱抬头，眼里满是不确定，“可我还是不敢出门，万一高铁站有粉丝围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是该说‘大家好’，还是学芃芃哥说‘兄弟们好’？”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一会儿双手抱拳作揖，一会儿又温柔地挥手，动作切换得又快又别扭，活像个机器人。
苗苗笑得直不起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我已经给你订了商务座，有VIp通道，不会被围的！到了魔都，老板和姐妹们都在，你怕啥？”
张添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嘀咕：“那庆功会要是有粉丝探班怎么办？我还是不知道该用啥形象……”
苗苗无奈地摇摇头，帮她把衣服叠好：“放心吧，到时候有老板镇场，你跟着大家一起就行！再说了，你纠结的样子这么搞笑，说不定还能上个热搜，标题就叫‘张添爱爆红后纠结自己是男人婆还是小女人’，肯定又能圈一波粉！”
张添爱愣了愣，随即也笑了：“好像也有点道理……那我就穿休闲点，不刻意装男人婆，也不硬凹小女人，做自己就行？”
“对嘛！”苗苗点点头，“你本来就又飒又可爱，做自己最讨喜！快收拾收拾，再不走真要赶不上高铁了！”
张添爱终于不再纠结，赶紧拿起衣服往行李箱里塞，可嘴里还在小声念叨：“希望粉丝别太热情，不然我真的会慌……”
那副又期待又紧张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爆红后的“呆萌小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高铁站安检口人潮涌动，行李箱滚轮声、广播提示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菜市场。
张添爱攥着身份证和车票，后背挺得笔直，刻意穿了件中性风的牛仔外套，既不想太“小女人”也不敢太“男人婆”，结果走路姿势不伦不类，活像刚学走路的机器人。
“苗苗，你说我等下过安检，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啊？”她小声嘀咕，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生怕看到举着相机的粉丝，手不自觉地把牛仔外套的拉链拉到顶，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
苗苗刚想安慰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呼：“啊！那是不是张添爱？！是太子妃芃芃哥！”
张添爱浑身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下意识地往苗苗身后躲。
可已经晚了，几个年轻女孩瞬间冲了过来，手里举着手机，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真的是添爱姐！我们是你的粉丝！”
周围的人闻声围了过来，原本松散的队伍瞬间挤成一团，相机快门声“咔咔”响个不停。
张添爱脑子一片空白，之前练了八百遍的“温柔打招呼”“腼腆微笑”全忘了，身体比脑子先行动——只见她猛地从苗苗身后站出来，双手往腰上一叉，肩膀一沉，硬生生摆出了芃芃哥的经典站姿。
“兄弟们别挤！”
她嗓子一扯，冒出一句剧里的直男口头禅，声音又亮又冲，“都往后退退，安检口堵着影响别人！一个个来，有序排队！”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两秒，连冲过来的粉丝都愣住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苗苗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添爱姐，你……你切换太快了！”
张添爱也反应过来了，脸颊“唰”地红透，手还僵在腰上，想放下来又觉得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那个……大家别激动，想要签名合影都行，咱先让开通道，别耽误别人赶车，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踮着脚往人群外看，模仿着芃芃哥“罩着兄弟”的架势，对着挤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姑娘说：“这位妹妹，你先把手机收一下，小心被挤掉，安全第一！”
粉丝们反应过来后，瞬间爆发出更热烈的尖叫：
“哇！是芃芃哥本人没错了！太飒了！”
“添爱姐你切换得好快，我要笑死了！”
“芃芃哥求签名！求说一句‘兄弟们冲啊’！”
安检员大哥也看得乐了，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打趣：“姑娘，你这角色代入挺深啊，比电视剧里还像那么回事儿！”
张添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终于从腰上放下来，挠了挠后脑勺，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变回了那个纠结的小女生：“那个……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刚才有点紧张，下意识就……”
“没事没事！我们就喜欢这样的你！”粉丝们笑着起哄，“又飒又可爱，这才是我们认识的芃芃哥！”
“就是就是！添爱姐不用装，你这样最真实了！”
张添爱看着粉丝们热情的笑脸，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索性破罐子破摔，又叉起腰，学着芃芃哥的语气喊了一句：“行！那兄弟们听好了，先让开安检通道，等我过了安检，在旁边空地给大家签名合影，保证不糊弄！”
“好耶！芃芃哥最讲义气了！”粉丝们立刻听话地往后退，还主动帮着维持秩序，原本拥挤的安检口瞬间通畅了不少。
张添爱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安检仪前，把背包放上去。
过安检时，她还忍不住回头冲粉丝们挥了挥手，刚想摆个温柔的姿势，结果又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嘴角勾起一抹“芃芃哥式”的拽笑。
苗苗跟在她身后，笑得直摇头：“添爱姐，你这芃芃哥的dNA是刻在骨子里了吧？刚爆红就自带‘角色后遗症’，也是没谁了！”
张添爱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原来，做“芃芃哥”也挺好，至少不用纠结该怎么面对粉丝，还能顺便帮着维持秩序，也算没白演这个角色。
高铁站VIp通道旁的空地被粉丝们自觉围成了小圆圈，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落在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上。
张添爱握着签名笔，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笔尖刚碰到粉丝递来的海报，就差点划歪——海报上的自己穿着太子妃的戏服，叉着腰一脸拽样，和眼前这个紧张到手心冒汗的她判若两人。
“添爱姐，签个‘芃芃哥冲啊’！”前排的小姑娘举着海报，眼睛亮得像星星。
张添爱“哎”了一声，刚要落笔，脑子却突然宕机，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居然下意识写下了“芃芃哥”三个字，把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粉丝们见状“噗嗤”笑出声，她脸一红，赶紧涂掉重签，嘴里嘟囔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切换回来还没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