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褚贡看着下方那些惊恐万状、朝不保夕的百姓,又看了看远处后退的黄巾主力,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他知道张曼成是反贼,是朝廷要剿灭的对象,与虎谋皮,风险极大。但那些百姓,是他的子民啊!他们的哭喊声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太守!不可信啊!”旁边的郡丞急忙劝阻,“黄巾贼寇,残暴不仁,其言岂可轻信!此乃诱敌之计,一旦开门,贼兵必定蜂拥而入,宛城危矣!”
“是啊,太守!”其他几名文官武将也纷纷附和,“张曼成狡猾多端,定是想趁机夺城!那些百姓,恐怕也是他胁迫来的棋子!”
褚贡脸色变幻不定,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风险?但他看着那些在黄巾刀枪下瑟瑟发抖的百姓,想到自己“爱民如子”的声誉,想到这些人可能因为自己的“铁石心肠”而死于非命,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他喃喃自语:“可是……那些都是百姓啊……他们是无辜的……张曼成已经退远了,或许……或许他真的只是缺粮,想放些老弱和百姓进来……”
郡丞急得满头大汗:“太守!防人之心不可无!贼兵势大,我军刚刚经历苦战,兵力本就不足,城门一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意已决!”褚贡猛地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城门官厉声道,“打开城门!放百姓和……和贼兵中的老弱辅兵入城!”
“太守!万万不可啊!”郡丞等人惊呼,想要上前拉住他,却被褚贡一把甩开。
“我乃南阳太守,宛城军政皆由我决断!若因此城破,我一力承担!”褚贡面色决绝,眼中甚至带着一丝殉道般的狂热,“我不能做那见死不救的千古罪人!”
城门官看着太守坚毅的神色,又看了看周围焦急的同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下令:“开……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两扇厚重的城门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内打开。一道足以容纳数人并行的通道,出现在了数万黄巾贼寇的面前。
城头上的守军,以及闻讯赶来的孔建及其部下和玩家领主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城门口的动静。孔建是在得到褚贡要开城门的消息后,心急火燎地从府邸赶来的。他一路快马加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褚贡!张曼成这等反贼的话岂能相信?驱民攻城,这是最卑劣的伎俩!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冲上城头时,看到的却是城门缓缓打开的一幕。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褚太守!你……你怎能如此糊涂!”孔建冲到褚贡身边,声音因愤怒和焦急而有些嘶哑。
褚贡看到孔建,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坚持:“孔领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些百姓……”
“百姓百姓!你可知城门一开,宛城数十万军民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孔建怒视着他,“张曼成是什么人?那是杀人如麻的黄巾渠帅!他的誓言比狗屎还不如!”
就在两人争执的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被驱赶在最前面的百姓已经开始战战兢兢地向城门内涌入。他们争先恐后,想要逃离黄巾兵的控制,进入看似安全的城池。
然而,就在第一批百姓刚刚通过城门洞,进入城内的瞬间,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