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磊那白眼狼!不得好死!
贾张氏的破锣嗓子穿透四合院的寒风,跟砂纸刮铁皮似的刺耳。她叉着腰堵在中院当间,三角眼瞪得溜圆,手里还攥着半块冻硬的窝头 —— 这是她昨天从王大爷家偷剩的。
要我说啊,当初就不该让那小子活着出四合院! 她唾沫星子横飞,现在倒好,在军厂吃香的喝辣的,咱院里人快饿死了都不管!
易中海蹲在老槐树下抽旱烟,烟袋锅子敲得冻土砰砰响。他心里正打鼓呢 —— 自从傻柱被军厂开除,院里这帮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再没人把他这 一大爷 当回事。可眼下粮缸见底,棒梗昨天饿晕在院里,再不想辙,怕是真要出人命。
咳咳! 易中海猛地站起身,烟袋杆往鞋底一磕,都吵啥?贾大妈说得对,钱磊现在发达了,总不能忘了本!
这话跟往滚油里撒了把盐,人群瞬间炸了锅。
易大爷,您是说...... 去军厂找他? 秦淮茹抱着怀里哼哼唧唧的棒梗,棉袄袖子磨出的破洞里露出细胳膊,跟晒蔫的豆角似的。
不去?等着吃观音土啊? 贾张氏跳得老高,上次我亲眼看见他给乡下亲戚送白面,两麻袋!咱这些老街坊还比不上外人?
东厢房的老陈头蹲在地上冷笑:拉倒吧,前年棒梗往人水壶里撒沙子,去年你诬陷人家偷鸡,现在舔着脸去要粮?
你个老不死的! 贾张氏扑过去就要撕打,被旁边的王二媳妇拉住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丢那人!
易中海眼珠一转,故意叹了口气:唉,谁想去求人呢?可棒梗都饿晕三回了...... 他偷瞟着秦淮茹,这寡妇最能勾起男人的同情心,再说了,钱磊那小子我知道,看着硬气,其实心软。咱这么多人去,他还能真不管?
这话算是说到秦淮茹心坎里了。她摸着棒梗冻得冰凉的小脸,咬咬牙:我去!就算讨个窝头回来也行!
这就对了! 易中海一拍大腿,傻柱,你跟钱磊以前关系铁,你也去!
傻柱从人群里钻出来,俩眼熬得通红 —— 昨天喝了半瓶劣质烧酒,现在还头疼呢。行,我去! 他梗着脖子,上次我帮他修自行车,他还谢我两盒烟呢!
贾张氏立马接话:对!就说只要给粮,他偷鸡那事咱就当没发生过!
钱磊正在军厂办公室核对单据,老郑一头撞进来,脸憋得通红:小钱!坏了!四合院那帮人要过来,说要跟你
互助 —— 贾张氏在门口跳着脚骂你呢!
钱磊手里的钢笔
地掉在桌上,墨水滴在纸上晕成个黑团。他乐了,这贾张氏是饿疯了?上次用窝窝头骗他帮忙扛煤气罐,转头就骂他是 白眼狼,现在居然敢上门讨粮?
让他们来。 钱磊擦了擦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让他们看看,军厂不是四合院的菜窖,想拿就拿。
老郑急得直搓手:那咋整?保卫科要不要拦着?
不用。 钱磊起身往窗外瞅,军厂食堂的烟囱正冒着白烟,告诉保卫科,让他们在门口站着,冻饿了自然会走。对了,把昨天剩下的红烧肉端到传达室门口,让老李慢慢吃。
老郑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
半个钟头后,易中海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堵在了军厂门口。贾张氏跟打了鸡血似的,拍着大腿骂:钱磊你个小畜生!出来!当初要不是我家东旭给你口饭吃,你早成院里的化肥了!
门卫老李叼着根烟,慢悠悠地啃着红烧肉,油顺着下巴流。吵啥?钱科长忙着呢。 他故意把肉香往贾张氏那边扇,再说了,军厂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准进。
谁是闲杂人等? 贾张氏急眼了,我是他长辈!
老李剔着牙,去年冬天偷军属白菜的也是你吧?被保卫科追得鞋都跑丢了,忘了?
贾张氏的脸
地红了,跟被开水烫过似的。
易中海赶紧打圆场:同志,我们真是来借粮的,等有了一定还。你看这孩子......
话没说完,棒梗
地哭了,伸手就要抢老李手里的肉。秦淮茹赶紧抱住他,眼泪汪汪的:磊子,就当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给口吃的吧......
钱磊在二楼办公室看得清楚,对着对讲机说:老李,让保卫科的人过来站着,别让他们闯进来。
没过多久,四个保卫科干事迈着正步过来,军靴踩在冰面上嘎吱响。为首的小王扯开嗓子:军厂重地,禁止喧哗!再闹事就按扰乱秩序处理!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可看着老李手里的红烧肉,又忍不住嚷嚷:凭啥他能吃肉,我们就得饿着?
凭啥? 小王掏出个红本本晃了晃,凭钱科长上个月给厂里弄来二十亩白菜,凭他让军属冬天都能吃上热乎菜!你呢?除了偷鸡摸狗还会啥?
这话跟大嘴巴子抽在贾张氏脸上,她顿时蔫了,蹲在地上呜呜咽咽起来。
易中海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喊:钱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
钱磊端着个搪瓷碗走出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白馒头。易大爷,有事? 他故意把馒头掰开来,夹了块红烧肉,刚忙完,吃口饭。
易中海的脸跟被猫抓了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磊子,院里快断粮了,你看能不能......
不能。 钱磊嚼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上次三大爷说给我送咸菜,结果偷了我半袋玉米;贾大妈说给我送窝窝头,转头就把我晾的被子扔泥里。我这儿的粮是给工人吃的,不是给白眼狼的。
贾张氏跳起来就要扑过去,被小王一把按住:老实点!
你不给是吧? 易中海急了,我可是你师傅!当年你进工厂还是我托的关系!
拉倒吧。 钱磊冷笑,你托关系让你侄子顶替我的名额,被厂长骂回来的事忘了?要不是我自己考进去,现在还在院里喝西北风呢。